第四章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柳承风立马意识到这和案情有关，看到一个黑影从对面跑过来，还边大叫。“鬼、鬼啊！”

四个嫔妃尖叫道：“快！有刺客！”他们脱下脚上的鞋子，迅速朝黑影扔去。

鞋子上的玉石“啪”地一声击中了黑影的额头，把他打昏了过去。追上来的侍卫按住黑影，发现竟是一个宫女。

柳承风递过去一块布，说：“此人疯癫失智，塞入口中，不要让她咬舌。”

这时，只有蓉嫔还能勉强站立，她诧异地说：“这不是德妃宫里的人吗？”

柳承风问道：“娘娘认得这个人吗？”

蓉嫔镇定了一下，接着说：“我记得她，她是丹华宫里的翠儿，平时负责值夜。她怎么突然疯了？难道是…德妃想要灭口？”

柳承风看着蓉嫔提醒道：“娘娘，在案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注意不要散布谣言。”

蓉嫔的脸色瞬间变了，沉着声音道：“我只是随口说两句，你当之无有。何要凭空诬赖人？”

柳承风顿了顿，抬头说：“这几天秋老虎肆虐，此处荷花池正是蚊虫聚集之地。娘娘，您的颈腕虽有粉笔，但蚊虫叮咬的痕迹依旧显见。腰间两枚香囊所用的正是专驱蚊虫的佛手柑。由此可见，娘娘这几日不止一次到丹华宫外的荷花池了。”

一时间，三位贵人的目光中流露出奇怪。

蓉嫔平日里并不喜出门，她爱惜容貌，自然不会天天顶着太阳。嫔妃心生疑惑，为何如今她会频繁来此？是为见皇帝，还是想窥探丹华宫的动向？毕竟，嫔位往上，则是妃位了。如果此次德妃败亡，或许蓉嫔将有诸多良机。

周围异样的目光落在蓉嫔脸上，她满脸通红，气得身体都在抖。指着柳承风，贵妃怒斥：“你好大的胆子！敢为本宫揣测！你曾是大理寺卿又如何？如今不过是最低等的才人！究竟是谁给你这个胆子，敢在这儿胡言乱语？！快打她嘴巴！”

蓉嫔身后的内监们这才明白眼前人身份，顿时停住脚步。眼前这位，可是盛名传闻中，“爱民如子，断案如神”的柳承风。若是不小心伤了她，回家的时候恐怕家人都不会接纳他们。

“还在愣什么？赶紧给我动手！”蓉嫔焦急地催促，“难道你们想去内刑监？！”

内监们咬牙闭眼，踉踉跄跄向前。刚要举手，却听见“啪”地一声，一个身影横在柳承风面前，将手带人打翻在地。

当时正值正午，烈阳透过云层，刺眼的光线映照下，那人高挑的身影屹立不倒。他戴着三青兽纹的面具，将面容全盖住，只露出下半张冷峻严肃的脸。嘶哑的声音缓缓出口：“本人乃禁军副都统莫云，奉命护送柳才人勘察案发现场。若有人扰乱者，将予以就地处置。”

柳承风情感澎湃，心生感激。与此同时，蓉嫔郁闷不已，对莫云的突如其来，遗憾颇深。而场中众人，对这一幕更是感叹不已。

"你在开玩笑吗？"柳承风看清楚眼前这位禁军副统领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和传闻中的皇帝简直一模一样，除了戴着面具，就仿佛是皇帝本人。

"难道仅仅戴个面具就变成另一个人了吗？这是在骗谁啊？"

莫统领没管气得鼻子都歪了的蓉嫔，转头对柳承风说："你要调查案件，对吧？跟我来。"

柳承风站在原地没动，疑惑地说："现在才辰时，你已经批完奏折了吗？"

莫统领与柳承风对视几秒，问道："刘盛没有跟你说过吗？"

柳承风叹了一口气，低声说："虽然我已经在宫中颓废了很久，但我看人的能力还没荒废。就算再过十年，我也能听出陛下的声音。而且，陛下右手上有一道箭伤，绝对不能做伪人……"

趁着柳承风说话，莫云打断她："你往后面看看。"

柳承风转过头，看到蓉嫔正好扑倒在一个穿龙袍的怀里，那个人手上也有一道箭伤。他究竟是不是皇帝呢？

这个皇帝原本今天是打算去看看禁足的德妃，但蓉嫔却在这里堵住了他。蓉嫔一看到皇帝来了，立马放下对柳承风的恩怨，开始一通撒娇卖痴，皇帝最后只好带着她回宫。

柳承风让自己相信了眼前的这个莫统领，并非真正的皇帝。一些细节上，他确实不太像。比如他对待后妃们全程板着脸，无论对方是长者还是少女，美人还是丑女，都没有敬意可言。而皇帝对女子们向来是非常温和的。

换位思考，柳承风也确信，皇帝不会坐视自己的爱妃和一个替身玩暧昧。在内心深处，面对自己头顶上的这双重"绿帽子"，柳承风感到有些复杂。

在跟随莫云进入丹华宫的过程中，柳承风逐渐说服了自己，莫云确实不是皇帝，只是一个相似度极高的替身而已。 至于接下来的调查案件，她如何利用这一点，还需要进一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