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闹鬼

“有鬼啊！肯定是翼王妃的怨气未散回来了！”翠儿惊恐地大喊，丹华宫的宫人们也纷纷慌乱退避。在这一片混沌中，只有德妃沉着冷静地大喝一声：“都安静！”

果然，四周顿时变得寂静无声。过了片刻，佛堂的灯光熄灭，刚才独自进入佛堂的柳承风走了出来。

她先向德妃行了个礼，然后转向翠儿问道：“刚才的影子，和你以前见到的那个窗影一样吗？”

翠儿一脸惨白地回答：“一样、一样的。”接着颤抖着问柳承风，“您…您是会招魂的吗？”

白天时，丹华宫里的人都听说了有关小佛堂的事情，有人用内监搅拌一锅猪肉来戏弄已故的翼王妃的冤魂。

柳承风摇头说：“这不是招魂，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法。”说着，她打开佛堂的门：“大家请进，我来给你们解释一下。”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触动翼王妃的冤魂。此刻，刘太监正犹豫着是否在皇帝面前展示自己的勇气，这时看到莫云毫不犹豫地第一个走进了佛堂。

佛堂里的一切与白天相差无几。莫云第一眼就看向了那堆粮食，却没有在上面发现任何人影。他好奇地问柳承风：“这究竟是什么戏法呢？”

柳承风微笑着，向德妃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德妃身为一宫之主，自然不能示弱，于是带着其他宫人走进了佛堂。点燃了四周的灯烛后，其中一位宫女突然惊呼一声：“这观音…这观音的头哪儿去了？”

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送子观音像上，那观音像的头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房秦上的鬼影也不见了。”有人抬头看着空荡荡的房秦，惊恐地问柳承风，“你刚才用的是什么东西？”

就在众人惊呼的刹那，柳承风从供桌下面拿出了一个物件，通过烛光，大家才发现这竟是送子观音的佛头。

德妃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窗上的人影就是…”

翠儿跌倒在地，立刻跪下，连磕了几个头，泣声哽咽：“娘娘，奴婢该死！是奴婢…”

德妃叹了口气：“好了，回去收拾收拾吧，别再丢人现眼了。”翠儿领命离去。德妃转向柳承风：“你怎么知道那佛头是假的？”

柳承风摇头说：“其实我前几天去小佛堂，無意间就已经发现那尊佛像有问题。起初我以为与案情无关，随后我突然又想到，想来是有人利用这个秘密害了翼王妃，并陷害娘娘。”

这样说来，一切都清晰了。有人想陷害德妃，利用小佛堂里的鬼影制造假象，让人误以为是德妃加害翼王妃。柳承风聪明睿智的推理，帮德妃洗脱了冤情。莫云心想，“果然不愧是名侦探，这个柳大人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场上众人无不敬佩地望着柳承风，宛如神明。莫云笑着，喃喃道：“柳大人果然名不虚传！原来你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

柳承风谦虚道：“正是因为娘娘您问心无愧，我才坚信您决不是害人之人。既然如此，我又何尝不能为您解脱冤屈呢？”

莫云情不自禁地心生敬意，心中暗道：“既然柳大人如此神通广大，我为何不依靠他呢？”心中暗定决心，决定全力配合柳大人侠追踪真凶。

莫云轻声说道：“我有很多想法，但是和案子无关。”

柳承风甩了甩手，回道：“那就别说了。”

“好吧，那我说点和案子有关的。”莫云认真地听完柳承风的话后，在柳承风的引导下，找到了案情关键的线索，他继续说：“既然刚才的鬼影和翠儿所描述的情况吻合，那至少说明她没有说谎。这也意味着她被中毒可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接着他们又聊到了与蓝后有关的事情。此时，德妃已经消除了对柳承风的怀疑和愤怒，挥手让宫人们退下，只剩她和柳承风二人在佛堂。

德妃说：“虽然本宫不大相信，但也听说过皇后所来自的三苗族善于使用各种蛇草毒药，而这类毒药，银针无法检验得出。”她皱着眉头，接着说：“不过，在你提醒我皇后赐下的酒可能有毒的一个时辰前，我已经让人仔细查验过，甚至用迁罪兔子进行试验，但都没发现任何异常。”

柳承风突然说：“灯下黑。”

德妃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莫云解释：“柳探花的意思是，酒这个线索太容易得到了，如果有人想用酒来混淆视听，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真正下毒的方法。”

他们意识到，这意味着德妃宫里可能有一个藏得极深的内鬼。德妃立刻冷厉地说：“这两天本宫一定会清理宫室。”这种揪出内鬼的事，让嫔妃她们自己去做，比交给捕快们更靠谱。

柳承风观察着面前的德妃，说：“或许这是一个陷阱，凶手不止一个。既然已经得到了娘娘的信任，那么从现在开始，是否可以告诉我关于翼王妃和您的那些私房话了吗？”

德妃短暂地沉默了一下，看向莫云：“此乃宗室阴私，恐怕不方便让外人在场。”

莫云生气地说：“我可不是什么外人。”

柳承风立刻解围道：“没关系，莫统领是协助办案的，关于他的身份，我保证不会泄露，娘娘请直言无讳。”

莫云疑惑地看着柳承风，心中一万个问号。

德妃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那个晚上，翼王妃喝醉了，在醉酒中提到了府里的那些阴暗秘密......”

翼王侧妃最近怀孕了，将在明年分娩，然而翼王妃已经经历了第三次流产。她的身体健康每况愈下，甚至御医告诉她再生孩子可能会丧命。尽管如此，她仍然不放弃，焦虑得寻求各种方法，祈祷诸神，甚至信奉邪道。

某天，中元节，翼王妃听到别的贵妇嘲笑她不能生育，想起皇后蓝氏那令人嫉妒的身份地位，心生愤怒。在事情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德妃劝阻了她。所以德妃就说：“你不知道吗？她醉酒时，竟然说要用巫术诅咒侧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翼王自然不忍心，只能暂时放她一马，等将来解决这个问题。”

柳承风表示他并不相信这些神佛和巫术。此时，德妃紧接着说道：“有趣的是，王妃其实也信佛。只是为了生个孩子，她在过去两年疯狂地信奉一切。”柳承风旋即提议去翼王府一探究竟，莫云却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