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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至亲噩耗

凶宅笔记 镖头 2024-03-19 08:10
何叔为我们五人分配了两间套房:我和汪海一间,谢玉辉、小川和小莱共用另一间。每间套房都设有两个卧室,并配备了厨房、会客厅等设施,其装修让人无可挑剔。
将汪海轻轻放在床上,她紧紧搂着我的脖子,不愿松开。我躺在她身旁,轻声安抚她。经历了一天的泪水与情绪波动,她很快沉入了深深的睡眠。我怀中拥抱着她纤细的身躯,心中却未生出任何杂念,不久也跟着进入了梦境。
梦中,我看见了我的爷爷,平时严肃的他,微笑着向我招手。我急切地想靠近他,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脚下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泥潭,而爷爷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终至不可辨认……
我惊醒过来,发现脸颊上残留着泪水。我竟然哭了!一股说不清的悲伤毫无预兆地充斥着我的心头,我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爷爷出事了!
这种不安让我无法平静,惊动了怀中的汪海。汪海迷茫地揉了揉眼睛,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还未来得及回答,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我父亲的电话,我急忙接通。
“许言,你爷爷去世了。”
手机从我手中滑落,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我从小被爷爷抚养长大,他在我心中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存在,而现在,他走了。
汪海见我瞬间失魂落魄,她虽然不明所以,却紧紧握住我的手,试图给我一些安慰。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拾起电话。我多么希望这不过是我父亲醉后开的一个玩笑!
“许言……”我父亲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清晰地传来,令我心痛。为什么他的声音不能是含糊不清的?为什么不是醉醺醺的语调?
“他……怎么走的?”我深深叹息,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虽然我已经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爷爷已经八十多岁了,但真正面对这一切,我发现事先的准备与实际面对相去甚远。
“他在睡梦中走的,就再也没有醒来。”我父亲在电话那端叹息着:“这也许是最好的方式,至少他没有痛苦。”
“我马上回去。”我沉默地挂断了电话,汪海轻轻为我擦去脸上的泪水。我曾告诉母亲,我要去香港,看望汪海病危的父亲,甚至还计划向她父亲提亲,然后回来给爷爷奶奶看看他们未来的孙媳妇……
但现在,爷爷等不到了……
他已经累了,去了另一个世界休息。
我紧紧抱住汪海,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放声大哭。汪海被我紧紧搂在怀中,她没有一丝抱怨,只是轻轻把我的头搂在她那瘦弱的肩上,任凭我的泪水浸湿她的衣衫。
谢玉辉听到我的哭声,匆忙赶来。当他得知我爷爷去世的消息,他也显得有些悲伤。他与我是一起长大的,我爷爷对他也一直很好。
哭泣了许久,我逐渐平复了情绪。我让谢玉辉帮我订了最近的机票,然后去找何叔,告诉他我必须回家处理一些事情,并向林老爷子道别。
林老爷子静静躺在玻璃罩里,没有任何反应,只有旁边机器的数据显示他仍然存活。何叔告诉我,林老爷子如果不使用兴奋剂,就只能保持这样的状态,他已经这样三年了。
我和谢玉辉,携带着小川和小莱,订购了上午十点的航班。确认香港这边没有对汪海构成威胁的人之后,我的心也稍稍放下。毕竟,我最大的潜在敌人——林老爷子,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何叔和其他人都视汪海为大小姐,我观察到他们对她充满敬意,相信不会有任何对汪海不利的事情发生。
汪海和何叔一同送我们到了机场。谢玉辉似乎看出了汪海想要与我单独说话,于是便带着小川和小莱先行登机。
“许言……”汪海紧紧抱住我,轻轻依偎在我的怀里:“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回去。我父亲时日无多,我想多陪陪他……”
“傻丫头!”我轻轻吻了她的额头:“你父亲已经把你许配给我了,我难道还担心你会跑了吗?”
“等我处理完父亲的事情,我就去找你……”汪海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我:“嫁给你……”
“我等你!”我轻轻地松开她,朝登机口走去。我知道,我们的心已经牢牢相连,只要心中有彼此,暂时的分离也无所畏惧。
回到乡下老家,白布悬挂的灵堂让我感到呼吸都变得艰难。看来我是最后一个抵达的,我默默地换上孝衣,跪在灵堂前。
我不了解爷爷年轻时的身份,不知道他过去的所作所为,我只知道,他已经离开了,永远不会再回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爷爷的离世,让我深深感受到这句话的含义。
在随后的几天里,谢玉辉派走了小川和小莱,留下陪我守孝。我们两人,每人手握一瓶村里自酿的绿豆烧酒,一同回忆起过去二十多年的点点滴滴。我们重温了我们的童年,我们的纯真时光。喝完最后一滴酒,我深知,从此以后的我,将不再是过去的刘许言。既然已经卷入汪海的事件,我就要追查到底。我想要探索那个我之前所不知道的世界,领略其庞大和深邃。
一周后,我向奶奶告别,准备返回奉市。奶奶平静地坐在院子的木椅上,手中的抹布轻轻擦拭着君子兰的叶片,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我告诉她我们将离开,奶奶才站起身,回屋拿出了一个信封——一枚古老的牛皮纸信封,看起来已经封存许久。
“这是什么?”我问奶奶,内心已有所预感——这是爷爷留给我的信。
“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很早以前就放在那里了。”奶奶递给我信封后,转身向屋内走去:“这是他日记的一部分,其余的我按照他的遗嘱,已经放在他的骨灰盒下,等我去世,和你爷爷合葬的时候,你才能取出来。”
言毕,奶奶走进了屋子。
爷爷竟然把他的日记放在了自己的坟墓里?要我等到奶奶去世后才能取出来??!
他明知道,除非是将他和奶奶合葬,否则我绝不会去挖掘他的坟墓,所以才把日记藏在那里??
为什么爷爷会这样做?难道是为了保护奶奶?或者奶奶也与过往的事件有所关联?所有这些,我都无从知晓。
“许言,我们该走了!”谢玉辉租了一辆车,这时正站在院子的门口等我。见我发呆,他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走吧。”我紧闭嘴唇,点头应声,走向汽车。
“行了,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烦躁,先冷静一下吧,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谢玉辉通过后视镜望了我一眼,苦笑着递给我一支烟。
“说吧。”我点燃烟,深深吸了一口,感到稍微平静了一些。
“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谢玉辉微笑着问。
“你随便说吧,我来判断是好是坏。”我也忍不住笑了,回答说。
“你提到的白纸人的事,让我想起小时候某个村子的一个传闻——说是一个扎纸人师傅去世后,鬼魂附在纸人上,帮他儿子继续扎纸人。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谢玉辉也点上一支烟,慢慢地说,“我查到了那个纸人师傅的儿子的下落,并且派人找到了他。”
“这应该是个好消息吧,找到那个扎纸人师傅的儿子,我们可以去了解更多关于纸人的事情。”我思索了一下,回答说。
“恰恰相反,这是个坏消息。”谢玉辉摇了摇头:“那个人虽然被我们找到了,但是他再也无法说出任何话来了。”
“他死了?”我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他是怎么死的?”
“就像你想的那样,死得神秘莫测。”谢玉辉轻叹一声:“我们找到他时他还好好的,但没过多久就发现他死在屋子里……上吊身亡!”
“上吊?难道是自杀?”我质疑道,“他的工作肯定涉及很多超自然的事情,你们找到他后,他是否以为有人要来报复他,所以选择了自杀?”
“这些现在还难以确定。”谢玉辉沉思着,“我们的确对他进行了软禁,但他的死亡方式非常奇怪……现场没有发现绳索!”他从手机中调出一张照片给我看。我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一口凉气。一具纸人似乎将双脚粘在房顶上,倒挂着,双手握紧,形成一个环——正是这个环,吊死了那名五十多岁的男子。照片像素不高,细节看不清楚,但仍然可以感受到那股令人恐惧的气氛。
“还有其他照片吗?我要看那纸人的!”我把手机还给谢玉辉,追问道。
“我问问。”谢玉辉马上开始打电话。我紧闭双唇,蜷缩在椅子上,沉思着。
这个纸人工艺师傅会不会和张家老宅中的纸人有某种联系?他的死难道和张家老宅中的纸人有关?
“我的人说会尝试一下,但现在尸体已经被警方封锁。据说,警方准备将此案定性为自杀,认为那人是因为某种迷信,用绳子把纸人固定后将自己吊死。”谢玉辉放下手机,“自杀,呵呵。”
“我需要那纸人的照片,我觉得这个纸人和我在张家老宅看到的不一样。”我点头表示,对警方的结论不以为然,“第二个消息该是好消息了吧,是什么?”
“不完全是好消息,只是我们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谢玉辉解释道,“我找人查了张家老宅的土地所有权,本想通过封锁和假装拆迁重建的方式,防止其他人闯入。但在查土地档案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什么事情?”
“很多档案被人为修改过。”谢玉辉慢慢说道,“而且这些修改并非一蹴而就,而是经过多次反复,持续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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