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这是什么打算?”我眼见小川在为谢玉辉装备着摄像装置,心中一紧,急忙从车上跳下,质问道。
谢玉辉面带微笑,却藏着一丝坚决:“呵呵……我必须与他们同行。我怎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兄弟孤身冒险?”
正当我沉思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时,阴阳先生缓缓走到我们面前,语气里带着一丝神秘:“已经决定了吗?你们三个去吗?来,坐在地上,我为你们准备一个伪四魂。这样,你们或许能遇见那些诡谲的纸傀。”
我却是笑了笑,打断他的话:“不用了,我也加入。我身为真四魂,在场,那些纸人必将现身。”
“许言?”谢玉辉和阴阳先生都显得有些错愕。
我瞪了谢玉辉一眼,语气中带着一种轻蔑:“老三,你说,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冒险,难道我就能吗?我们四个一起去,至少可以互相照应。”
阴阳先生的表情变得严肃,他沉声提醒:“许言,你需要再三考虑。我们所依据的不过是推测,一旦实际情况与预期大相径庭,若那些纸傀的力量未曾减弱,你踏入其中,无异于自投罗网。而且,他们最想除去的,恰是你。”
我冷笑一声,回应道:“呵,即便我不去,他们面对那些纸人,难道就能安然无恙吗?”
阴阳先生的脸色愈发难看,语重心长:“你仍需深思熟虑,你是此事的关键。”
这时,谢玉辉投给屠夫一个眼神,屠夫会意,他对我说:“小兄弟,别怪我直言,你的身手比起我们三个可能还有所不及。万一出现紧急情况,你反而可能成为我们的累赘。”
“放心吧,我的身手虽然不是顶尖,但也绝不会差到哪里。”我轻声笑道,试图缓解紧张的氛围。
阴阳先生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无奈与严肃:“如果你坚持要进去,我也不多言。但记住,我们的主要目的是试探,不论发生什么,毁掉那座鬼宅才是我们下一步的计划。”他缓缓从袖子里掏出四个硬币大小的黄色绸带制成的三角符包,递给我们每人一个。“这里面藏着一道灵符,一旦遇到危机,把它含在嘴里,它能在短时间内保护你们。我会在尽量不惊动那些纸傀的情况下,靠近鬼宅外围,随时准备接应你们。”
我们接过符包,小心地收好。我深思熟虑后提议:“如果陷入危机,我们可以尝试从窗户跳出。毕竟二楼的高度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谢玉辉点头认同,他挥了挥手,黄毛便从面包车里拿出一个巨大的包裹。小川迅速接过来,将其放在地上展开,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长短刀具。
我望向阴阳先生,询问道:“对抗那些纸人,有没有特别的方法?比如在刀刃上贴符或涂抹血液什么的?”
阴阳先生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必要。纸傀的身躯极为脆弱,他们的关键在于一条灵魂线。你可以把它们想象成一根线条串连的火柴人,一条直线从头延伸到胯部,四根线条延伸成四肢。它们的身体仅由普通裱纸构成,轻易就能撕裂。它们真正危险的地方在于快速的移动和锋利无比的手。只要切断那条灵魂线,远离头部区域,它们就会失去活力,变回无生命的纸片。比如,你如果砍掉它的左臂,那个部分就会掉在地上,再无任何动作。”
我们默默地点了点头,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阴阳先生的语气突然转为严肃:“一点要牢记,这些纸傀并非凡人,他们无知痛苦,即便你砍断它们的一条胳膊,它们依旧会毫不畏惧地攻击你。它们不会因为重伤而失去战斗能力,像普通人那样。”他顿了顿,继续说:“最有效的方法是斩首。一旦他们大脑中的灵魂线被破坏,它们的灵魂便会散失,再次变回无生命的纸傀。”
谢玉辉从那沉重的包裹中拿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大白狗腿刀,递给了我。我对这种刀颇为喜爱,它的独特设计赋予了它卓越的劈砍能力,而且大小和重量都正合我手。谢玉辉和小川也各自选了一把狗腿刀,而屠夫则选择了一把长度超过一米的开山刀,将其背负在身后。
接着,我们每人都在腰带上别上了一把匕首。黄毛随即拿出另一个包裹,里面装着全新的头灯和手电筒,显然是他们三个新购置的。我们一一领取装备,自行安装好。
这时,黄毛忽然眼含哀怨地看向谢玉辉:“老大,你们这么一闹,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了。”
谢玉辉却笑着拒绝了他:“拉倒吧,就你?”他接着说道:“你留在车上,发动机别熄火。如果我们要跑出来,你得立刻开车,明白吗?”
黄毛立刻狂点头:“接应工作,我懂!这个位置关键!”
“废话!”谢玉辉笑骂一声,然后转向我们,“准备好了吗?”
我们齐齐点头,一股不言而喻的决心在空气中凝结。屠夫转身走向面包车,手里拿着一把消防斧。黄毛则发动了车子,将后车门对准了大门,这样一来,万一我们狼狈逃出,就能直接跳进车内。
“好了,屠夫,小川,每当我们掠过一扇窗户,你们两个要留意。小川,尝试着看是否能将其打开。如果能,便让它敞开;如若不然,屠夫,你就负责将其撞破!”谢玉辉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们三人沿着我之前探寻时沿墙走的路线前进,小川和屠夫负责检查每扇窗户。我们确保每扇窗户都被打开,这样在必要逃逸时,我们就不会因为撞上未开的窗户而陷入危机。
我们四人的每一步都极为小心翼翼,避免扬起覆盖在地面的厚厚灰尘。这些灰尘若被搅动,轻则模糊了我们的视野,重则可能迫使我们眯起眼睛。
不久,我发现了我上次跳入此处的那扇窗户,还有我进来时留下的鞋印。我迅速判断,我和汪海并非从我进入的窗户离开,两扇窗户其实是相邻的。
“刘二哥,快看!”小川向我之前带汪海跳出的窗户走去,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我和谢玉辉立刻赶了过去,屠夫见状迅速转身,背对着我们,以警戒周围。
那扇窗子前的地面上有我的脚印,与地上若隐若现的旧有脚印相比,我的脚印显得格外醒目,沉重而深刻。旁边的脚印则比我的小了几号,显然是汪海的。但到了这里,她的脚印戛然而止,因为当时我是抱起她直接从窗户抛出。
“怎么了?”我未察觉到异常,向小川问道。
小川蹲下身来,指着我的脚印:“这个和你一起的人,是被你抱起扔出去的吧!”他说道,“你的脚印这里有一个明显的拖痕,看起来是你发力踏地时留下的。”
“确实如此!”我肯定地点了点头,对小川那敏锐的观察能力和出色的分析力表示赞赏。
“请看这里。”小川指着我的脚印,一直延伸到窗台上,“这个手印同样是你的,显然是你用一只手撑在窗台上助力翻身。”
“没错!”我点头认可,我确实是那样攀上窗台的。
“那这些呢?”小川指着窗台上杂乱无章的脚印,“虽然混乱,但我能断定,这两只鞋印并非你的!”
我和谢玉辉迅速凑近,窗台上的脚印至少有五六个,其中还夹杂着一块模糊的抹痕,是我在跳上窗台时未能稳住身形,留下的痕迹。但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一个人,怎可能留下这么多的脚印?
“这两只鞋印并非你的!”小川再次强调,他指着靠里侧的两只鞋印,“刘二哥,你穿的是四四码的鞋吧!”
“是的,四四码。”我再次点头。
“这对鞋印是四二码!”小川指着那对鞋印,“从这形状来看,这个人似乎是用青蛙跳的方式上来的。除了这对鞋印,没有其他痕迹,动作稳健。这人要么练过武术,要么是职业运动员!”
我听后感到震惊,转头看向谢玉辉。
谢玉辉解释道:“小川他爸以前是刑侦警察,小川从小就跟着他学习,但可惜他爸在他十四岁时牺牲了,之后他才走上了社会。”
“真是了不起,小川!”我点头表示赞赏,“现在我明白了,这是那个透明的存在留下的鞋印,它跳了上来,把我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