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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监听者

凶宅笔记 镖头 2024-03-19 08:19
屠夫此时已陷入了昏迷的深渊,血色的情形极为凶险。我们如同困兽,被敌人的猛烈火力牢牢压制,稍一行动,便可能被无情的子弹穿透。
我只能无助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心中默默祈祷孙常胜能够灵巧地消灭那些冷血的枪手。
对方的子弹似乎也在逐渐耗尽,长时间未再开枪,但死寂的空气中充斥着不确定的恐怖,无人敢于轻举妄动,生怕下一秒便是命归黄泉。
在这压抑的等待中,时间仿佛凝固,我们不知已趴了多久。
终于,孙常胜的声音如解脱般响起:“没事了,起来吧!”我们这才如释重负,颤抖地从尘土中站起,那灰尘仿佛蕴含着七次炸裂的松子的味道,令我感到一阵眩晕。
急忙站起,我朝昏迷的屠夫走去。谢玉辉正费力地扶起他,我立刻搭手相助。屠夫胸口的血迹触目惊心,两颗子弹的伤口正汩汩流血,他的生死未卜。
谢玉辉焦急地说:“我们得快把他送到医院!”
“嗯,走吧!”我们扶着屠夫往外走。孙常胜站在门外,正将一捧泥土近距离嗅闻。
我不由得问:“那些人都被你解决了吗?”
孙常胜放下泥土,面露困惑:“没有,他们不知何时已经撤退了。”他若有所思地补充道:“这些人究竟是谁?他们身上有着浓烈的石油气味。”
我们将屠夫抬上面包车的过程中,谢玉辉已跳入驾驶座,车辆发动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将油门踩至底部,向着医院飞驰而去。
在颠簸的路途上,我原本计划拨打电话给小川,希望他能提前通知医院,以便我们抵达后立即救治屠夫。然而,我突然想到屠夫所受的枪伤可能会引起医院的复杂追问,我不禁焦急地向谢玉辉求助,询问我们该如何是好。
谢玉辉沉吟片刻,最终决定还是由我打这个电话。毕竟,在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刻,其他的顾虑都显得微不足道。救命重于一切,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在之后再去考虑。
我们终于抵达了医院,屠夫被迅速送入抢救室。就在此时,小川的短信提醒我必须返回一趟。而谢玉辉则留下来应对医生的种种询问。我便孤单一人返回病房。
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齐伯、张雷徐明以及孙常胜竟然都已经在病房内等候着。他们的速度之快,竟然堪比谢玉辉驾驶的五菱宏光——秋名山上传说中最强悍的跑车!而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显然并非直接赶来此地。此刻的齐伯已经换上了一身洁白无瑕的唐装,显得格外庄重。
看着五菱宏光的速度被他们追上,我的内心既震惊又充满好奇。
病房里,阴阳先生坐在床边,他的表情出乎意料地平静,没有表现出我所预期的悲痛。小川站在齐伯的身边,眼神深邃地注视着齐伯翻阅那本在鬼宅中发现的记事本。
我轻声打了个招呼:“齐伯!”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点头示意,让我坐下。
我坐在孙常胜的旁边,心中充满了疑问,不知小川召唤我回来究竟有何要事。
我饱含好奇地问齐伯:“您知道这本记事本的秘密吗?”接着补充道:“大家都说这本记事本里记载着消灭鬼宅的关键,可我们都无法解读它的内容。”
齐伯突然爆发出一阵轻松的笑声,打破了病房中的沉闷气氛。“哈哈哈哈......”他边摸着自己的光头边笑。
张雷显得有些困惑,不解地问:“您为何发笑?刘老先生曾告诉我们,这本记事本内藏着毁灭鬼宅的关键。”
齐伯的笑声转为偷笑,他那顽皮的老者形象活灵活现:“没什么,就是忽然想笑。”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本记事本确实关乎着鬼宅的毁灭,但真相并非字里行间所记载的内容。”
我们几个相互对视,一头雾水,不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你们知道这本书记录了些什么内容吗?”齐伯问,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小川回答道:“有《战国策》、《三国志》,还有一些其他的......”
齐伯笑着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你们知道这些都属于什么类型的文本吗?这些全是所谓的‘文言文’。”
我们听后,不禁愣住了……
齐伯的冷笑话仿佛石化了我们一般。
“哈哈,实际上,师叔的真正意图是想让张雷徐明和许言一起行动,毁掉鬼宅。他将这本记事本留在鬼宅,并告诉你们它包含毁灭鬼宅的线索。当你们发现记事本,却读不懂里面的文言文,根本摸不着头脑,你们会怎么做?”他好奇地看着我们。
一时之间,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张雷突然眼前一亮,恍然大悟:“我会极其愤怒地将这本记事本撕成碎片!”
“哈哈,正是如此!”齐伯点头偷笑道:“在鬼宅的事件中,宅内封印了众多不同的力量,这些力量彼此并不完美融合,始终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而这本记事本内蕴含着一股强烈的戾气。只要将它撕碎,释放出那股戾气,就能在鬼宅内的多种力量之间引发混乱,使整个鬼宅的气场彻底崩溃,从而达到毁灭鬼宅的目的。”
我们终于豁然开朗,原来真正的关键并非记事本上的字迹,而是记事本本身!
小川略带不满地吐槽道:“为何要费心写下文言文,让我们白费劲心思破解,最后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他撇了撇嘴,半开玩笑地说:“直接在记事本里画个猪头,写上‘翻开的人是笨蛋’,肯定能激怒人直接撕毁它!”
齐伯闻言点头表示赞同:“年轻人的想法真是新颖,我很欣赏!”
阴阳先生便提出疑问:“师父,为何不直截了当告诉张雷徐明直接撕毁记事本就可?这种含糊其辞的做法,似乎有些不合理。”
齐伯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监听者......”他说道:“当年的事件,还牵涉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庞大组织。这个组织的神秘和强大,远超我们的想象。而那些曾与此组织有过接触的人,无一例外地被灭口,唯有你爷爷许言幸存。”
我蹙了蹙眉,这番话听起来似曾相识。
齐伯的脸上掠过一丝愤怒和迷惑:“关于这个组织的目的,至今无人知晓。他们的成员数量更是个谜。他们可能在寻求某些东西,曾经一夜之间......竟将整个村庄屠戮殆尽。”他的声音里蕴含着怒气与困惑:“那已是六十年前的事了,太久远......”
我们听后都不禁震惊,内心惊异于这样的惊天事件,怎会未曾传入我们的耳中?
齐伯沉声继续:“这个组织行踪诡秘,无人能摸清他们的动向。他们不分大小户,残忍杀戮,无人能预测下一个受害者会是谁。”
我忍不住追问:“那之后呢?”
齐伯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缓缓地说:“你的爷爷原本并非那个组织的目标。然而,一次偶然中,他目睹了那个组织的杀手行凶。当杀手意图灭口时,却反被你爷爷擒住。但那杀手似乎早已服毒自尽,被捕之后便断气了。”他顿了顿,继续道:“你爷爷可能揭露了某些惊人的秘密,用那具杀手的尸体开始与共产党合作。直到文革结束,国家进行大规模的内部整顿,他才停止了调查。”
孙常胜紧接着提问:“那个组织与所谓的‘监听者’又有什么联系呢?”
“监听者是一种神秘生物,作为那个组织的探子。迄今为止,只有谢先生能够发现它们的存在。”齐伯带着几分无奈解释:“谢先生曾激怒那个组织,成为他们的追杀对象。而监听者,似乎一直潜伏在他的周围,始终不曾离开。”
我再次失声:“那么,那个组织是否也与鬼宅事件有关?”
齐伯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不确定:“不清楚,那个组织的行动深不可测,除了你的爷爷,几乎没有人能与之接触而幸存。”
我突然灵光一现,恍然大悟:“啊!所以我觉得有些熟悉——那个组织,在杀人时使用一种特殊的锐器,在受害者脖子上留下五角星形状的伤痕,对吧?”
听到这里,齐伯显得十分惊讶,他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反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所以这就是我觉得齐伯的话如此熟悉的原因,这些都与爷爷的日记内容不谋而合:那神秘组织杀人留下五角星形状的伤口、行凶灭门、除了我爷爷之外,所有接触过该组织的人都遭到了残忍的杀害......这一切都与日记所述的一模一样!
但为何爷爷仅留给我这么短短的两页日记呢?
我点头回答:“我的爷爷留给我两页日记,记录了这些事情。几乎您刚刚提及的每件事,他都已经记载了。”
“原来如此!”齐伯点了点头,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惊讶。
我继续表达我的疑问:“我爷爷为了防范监听者,所以才选择这样隐晦的方式来透露记事本是毁灭鬼宅的关键。这点我能理解。”我稍作思索,然后说:“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把记事本放在鬼宅里,而不是直接交给张雷徐明?放在鬼宅里,岂不是更易于丢失吗?”
齐伯带着微笑看着我,解释道:“那个记事本并非人人都能看见。你与众不同,只有你靠近那本记事本,它才会显现出来。”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这与我之前向张雷徐明他们提出的同样的问题所得到的答案颇为相似。
一直沉默的徐明突然开口:“齐先生,我最想知道的是,琵琶玉到底在哪里?”
齐伯叹了口气,问道:“你们去过鬼宅二楼左数第七十七间房间了吗?还没明白其中的奥秘吗?”
我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期待着他的解释。
齐伯缓缓说出了令人震惊的事实:“琵琶玉,现在任何人都无法取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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