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玉,已经无人能够取得!”齐伯的这句话仿佛在空气中回响,使得我们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惊愕。紧接着,每个人的面部表情都变得极为精彩。
孙常胜脸上浮现出浓烈的愤怒,张雷徐明的神色中充满了焦虑和急切,阴阳先生满脸困惑,而小川则是一脸茫然,眉头紧锁。
孙常胜迈步向前,一把抓住了齐伯的肩膀,眼中闪烁着急切的光芒:“为什么说琵琶玉无人能得?它被隐藏在哪里了?”
张雷徐明带着一丝探询的苦笑:“齐伯,您千万不要欺骗我们。我们全靠着琵琶玉来恢复人形呢!”
齐伯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并没有开玩笑。”他拍了拍孙常胜的手,“那块琵琶玉,其实早已不再是我们所知的琵琶玉了。”
孙常胜重复着这句话,眉头紧皱,似乎陷入了深思,他后退几步,踉跄着,最终松开了齐伯的肩膀。
我迫不及待地询问:“齐伯,您能不能详细解释一下?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齐伯叹了口气,目光深沉:“在鬼宅后面有一口被阵法封锁的古井,只有你能够下到井底。若你真正下去,一切的秘密便会水落石出。”说着,他按在我的左手腕上,不久,松开了手。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手腕上的五帝钱,它闪过一道金光,裂痕消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这时,孙常胜已经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嘴里喃喃重复着“琵琶玉......琵琶玉......”他缓缓蹲了下去,双手抱头,身体微微颤抖。
之后在那间病房里的对话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在我的记忆中如同迷雾中的影子。接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离开了病房,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情绪。最终,只有小川留在了我的身边,伴我度过那些不眠之夜。
幸运的是,屠夫的抢救非常成功,生命的危机得以脱离。谢玉辉在医院那边处理了所有事务,不知是怎样的手段,他们并没有报警。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四人一直住在医院里,期间似乎已与外界隔绝。齐伯、孙常胜、张雷徐明、阴阳先生,他们都未再踏足这里,也许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
多少次,我怀疑这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境,那所鬼宅,我爷爷的不可思议经历,那些神秘组织,或许都只是我的空想……
我不时反思,也许属于我的传奇旅程已经达到尾声。鬼宅中应该已经不再有纸人,我只需回到那里,撕毁那本记事本,毁掉鬼宅,就能让我的生活回归正轨。
或许,一切真的可以就此画上句号。我可以选择另一种生活,经营一份平凡的小生意,只为了养活我和汪海,再也不涉足那些超自然的事物,不再追溯被遗忘的记忆,不再去探寻爷爷的过往,只希望过上一个平静安稳的生活。
真的很累了,我渴望从这一段传奇般的经历中解脱出来,不再回想那些往事。但事实却是,即使我拥有千万种方法去忘却一段记忆,总会有那么一种力量,使我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些被遗忘的往昔。
在这几天的静谧时光里,我的思绪不断萦绕着两个女人:汪海和那位神秘的彩衣女子。
每当我想到汪海,心中便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有一种感觉告诉我,我与她的缘分似乎正走向终结。更加令人不安的是,我有一种极其可怕的预感关于她,我祈求着这只是无谓的忧虑,而非未来的预兆。
而彩衣女子,她现在身处何方?她是否安好,是否快乐?也许是因为我们之间确实存在过某种深刻的感情,我始终无法将她忘怀。尽管我至今回想不起她的名字,但我深知,她已经再次占据了我的内心深处。
她会不会因为琵琶玉的缺失而遭遇不测?
每当琵琶玉浮现在我的脑海,我便会联想到那个关于汪海的可怕预感,我多么希望那不过是虚妄的忧虑。
彩衣女子曾说她给我造成了伤害,但为什么,我却觉得是我在无意中伤害了她?如果她能够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多么希望能紧紧拥抱她,真切地问明我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的手腕上戴着两根七彩绳和一枚五帝钱,它们是那两个女子留给我的物品,也成了我对她们的思念和牵挂。
时间匆匆流逝,又过去了几天。屠夫的伤势终于开始好转,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开始规划何时返回鬼宅,彻底将其毁灭。
在这期间,我驾驶着谢玉辉的车,绕着鬼宅所在地区转了一圈。鬼宅依旧保持着它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和恐怖,大门虚掩,似乎在诱惑着任何胆敢进入者。但我并未下车,只是在车内远远地凝视着那个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的地方。
当我重返石县医院,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出现在我的病房里,让我惊讶不已。
阿坤。
他静静地坐在那张空荡荡的病床上,而谢玉辉则坐在他的对面,小川则站在谢玉辉身旁。两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阿坤的敌意和戒备。
“你终于回来了。”阿坤看着我,嘴角掠过一丝微笑。
我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阿坤带着几分戏谑:“我知道,你们都将我视作敌人,认为我和那些纸人是一伙的,对吗?”他笑了笑,话语中透露出些许玩味:“在某种意义上,你们这样想也不无道理。”
我满心疑惑:“你究竟是谁?”我问。
阿坤的风格突变,从之前的豪放不羁变得阴沉而凌厉:“一个连你们都猜不到的身份。”他嘲讽地冷笑道。
谢玉辉紧皱着眉头:“你最好说明白一些。”
阿坤的笑容中透露出狡猾:“我代表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组织,这个组织至今都没想好取什么名字。不必询问它的名字,整个组织加上我,只有三个人。”
我感到十分困惑,我不喜欢他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们掌握着一个人,想用这个人来交换某物。”阿坤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轻轻放在床上,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信封里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哦,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啊。”谢玉辉站起身,语气中透露出轻蔑:“你们绑架了我们的人,想以此换取利益,真是让人意外。我还以为你们背后有什么大阴谋呢?”
说着,谢玉辉迅速抬手,一把手枪瞬间出现在他的掌中:“不过,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我们将你抓住,用你来交换你们手中的人,会是什么局面?”
阿坤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真不愧是谢玉辉,江湖上的名人,果然行事果断!”
然而,他的笑声中并不带有丝毫恐惧的色彩。我几乎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根本不怕我们,我们或许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谢玉辉手中的枪紧紧指着阿坤,两人就这样对峙着,没有一丝动作,整个场面陷入了诡异的静止。
“算了,不陪你玩这出戏了。”阿坤的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他迈步向外走去:“刘老板,不妨试试开枪,看看到底是我死还是你的两个兄弟!”
谢玉辉紧抿着嘴唇,没有作声,手中的枪渐渐垂下。
我默默地注视着阿坤的离去,心中有些失望。但下一刻,发生的事情让我完全想不到。
刚走出门的阿坤突然开始一步步倒退回来,身体僵硬,连头也不敢转,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逼迫着。当他重新踏进病房时,他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是你!”就在那刻,一道人影在门口显现,缓缓步入病房,正是她将阿坤逼回的原因。我一见到来者,先是愣住,随后充满喜悦,快步冲过去,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彩衣女子!
“许言......”面对我的突然拥抱,彩衣女子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却并没有推开我。
尽管我已经无法回忆起我与她之间的往事,但是抱着她,我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安宁和温馨。
那是一种熟悉而又平静的温暖。
“你怎么会来这里?”稍后,我放开了她,目光深情地凝视着她,询问道。
彩衣女子带着微笑回答:“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当我伸手想要揭开她脸上的纱巾时,她轻柔地阻止了我:“别急,等你真正记起我来时,再看我的脸吧!”
就在这时,谢玉辉突然在我背后大喝一声:“哪里走!”紧接着,一声玻璃碎裂的响声传来。我急忙转身,只见窗户被撞出一个巨大的洞,谢玉辉站在窗边向外张望。
“他逃走了!”谢玉辉转过头来,面露无奈地苦笑着说。
彩衣女子假装生气地轻打了我一下:“都怪你!”
我微笑着回答:“他跑了就跑了吧。”趁她不备,我迅速揭下了她的面纱。下一刻,一张美丽的面孔显露在我的眼前。
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和红晕,但我此刻的关注点已不在此。看到她的面容,我恍然大悟,回想起了许多零散的记忆。
许多我原本想不起来的片段。
和她相关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