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祯......”我的声音轻柔,停止了哭泣,只是紧紧地搂着她。
“嗯,在这呢......”汪海的声音轻轻飘来,她温柔地环抱着我。
“你能留下来吗?”我低声地请求,不再是之前的哀求,而是凝聚着我所有的希望和绝望。
汪海叹了口气,带着无奈:“对不起......”她轻微挣扎了一下。“好了,放开我吧!快把门关上,别让坏人进来了。”
苦笑着,我松开了她,转身关上门。回头时,她已经坐在沙发上,一副孩子气的样子。
“把冰淇淋拿过来!”她嘟着嘴,仿佛在撒娇:“冰箱里没冰淇淋了,你怎么不买呀!”
我轻声地笑了,感觉心情突然轻松了许多。我明白,我们不能长久在一起,但为何还要自寻烦恼呢?
“快拿来!”她嘟嘴抢过我手里的袋子,翻看后有些失望地放在茶几上。“我就知道,你肯定忘记带勺子了!”
“没忘......”我掏出兜里的一次性勺子:“乖,坐好,我喂你!”
“不要!”她撒娇地抓着我的胳膊:“自己拿着吃就行。”
“不行!”我坚持着,坐在她身旁,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琵琶玉,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女孩,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网络写手,文艺青年。我们就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侣,生活中没有江湖的险恶,没有神鬼的奇谈,只有此刻的温馨与真实。
汪海依偎在我怀中,我轻手轻脚地打开冰淇淋,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她顺从地品尝着,而我这才注意到,原本凌乱的屋子已经被她整理得井井有条。想必她先到这里找我,见到这混乱的景象,便去阴阳先生那儿继续寻找,然后回到这里,把一切都收拾得井然有序。
“这房间是你收拾的吗?”我轻声问道,同时舀起一勺冰淇淋递到她的唇边。
汪海嘟嘴抱怨:“你怎么弄得这么乱!如果我不回来,你就打算这样住下去吗?”
我苦笑着回应:“嗯,我也好几天没回来了......”
她眨了眨眼睛,把勺子轻轻送到我的嘴边。我吃下了那一口冰淇淋。实际上,我并不喜欢吃冰淇淋,谢小玉也一样,这也是为什么在汪海不在时,冰箱里就不再有冰淇淋。但这一口来自她的手,我还是笑着品尝了。
“那次法阵震动,你受伤了吗?”我低声关切地问。
汪海轻轻摇了摇头:“其实,我本不想再来奉市的......我不敢回东北,不敢再见你......”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不敢见我?”
我轻轻地将她放在我的腿上,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委屈:“就是不敢......我其实并不完全是汪海......”
我笑着回答,轻轻敲了敲她的头:“我不在乎你是谁。你是我的女朋友,这就够了。我叫你汪海,你就是汪海......”
汪海的眼神带着一丝委屈,轻轻地点了点头,并伸出双臂紧紧环绕在我的腰间。她的动作,虽然轻柔,却透露出深深的依恋:“许言......”
“小祯,记得,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什么,你始终是我的女朋友。你永远都可以回到我的身边,好吗?”我的话语充满了坚定与温柔。
她轻轻地点头,眼里的泪花闪烁着,但她没有说出任何话。
在内心深处,我轻叹:“希望我们还能再次相见......”
汪海的声音变得细微:“她......情况怎样?”她显然是在问谢小玉的情况。
“情况不太好......”我沉吟后回答:“有人算计了我们,用一把雨伞耗尽了她的力量。阴阳先生说,她的力量是外来的,不是她本身所拥有的。失去力量原本会致命,但是某种保护机制使她陷入灵魂休眠状态。唯有恢复她的力量或修复她的丹田,才能唤醒她......我会找到方法救她的,而不是用......那个办法。”
汪海抬起头,泪水在她的眼中晶莹闪烁:“谢谢你,许言......”
她明白我的意思,知道我所说的‘那个办法’是指牺牲她——琵琶玉——来救谢小玉。
我深深地看着她的双眼,郑重地说:“我舍不得她,但同样舍不得你。我无法牺牲你去救她,就像我无法牺牲她去救另一个人一样。我不能、也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汪海被我的严肃逗笑了,轻声笑道:“这就是你的滥情原因吗?”
我假装生气,轻轻挠着她的痒痒,让她躲闪开:“我哪有滥情......”
她一边躲着我的挠痒攻击,一边娇嗔道:“哼,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哎!哎!别......痒......”
“我愿意……”我轻轻地低下头,深情地吻住了汪海。几秒钟后,我们才渐渐分开,我含情脉脉地问:“现在,还会继续闹吗?”
“不会了……”汪海的面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她羞涩地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那么,你为何又回来了?”我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疑惑。
她眼中的忧郁更深了一分:“我本不想回来。我很害怕……”
“害怕什么?害怕我怨恨你?还是害怕我利用你来救谢小玉?”我苦笑着追问,心中明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对她下手。
汪海缓缓点了点头,眼中泛起水光:“其实,我一直瞒着你……二十四年前,是你将我抓捕,带到鬼宅的……”
我感到一阵震惊:“我?你确定是我做的?”
她轻轻点头,眼中闪烁着不确定:“你还记得那个房间吗?你打开门的那一刻,我是多么害怕……”
我紧紧握住她的肩膀,但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你确定?是我?”
汪海微微皱眉:“轻点,疼……”
“对不起……”我立刻放开手,但心中充满了迷茫和疑惑。如果真是我,这又意味着什么?
记忆中,我和谢小玉的缘分似乎早已开始,难道那是前世的情缘?但时间上的错综复杂让我感到困惑。难道谢小玉一直活到了现在,见证了我的前世和今世的轮回?
所有这一切,似乎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我沉浸在思考之中,试图解开这个谜团。
观察孙常胜,他看似不过四十余岁,但练武之人常常颜貌年轻。初遇阴阳先生时,他轻松愉快,给人三十岁左右的印象。然而,实际上,阴阳先生已年过半百,达五十二岁之龄,年纪比我父亲还大。被谢小玉的毒蛇所伤后,他身上的苍老才显露无疑。这使我怀疑孙常胜的真实年龄,他的武功深不可测,远胜过阴阳先生和张雷徐明,很可能已经步入六旬。
如果孙常胜真的六十岁以上,那谢小玉又该多大年纪?表面上,她只有二十七八岁,但如果这是她的再生身,那她实际年龄又是多少?谢小玉曾透露,她从我幼年时就暗中关注我,近三年更是时刻不离我身旁。假如我五岁时她就出现,那时的她至少也该有十余岁,毕竟八九岁的孩童不太可能暗中监视五六岁的孩子。
按此推测,谢小玉如今若是转世重生,应有三十余岁。如果孙常胜从未转世,一直保持其原本身份,那么谢小玉二世(即现在沉睡中的谢小玉)可能是孙常胜三十岁左右时出生的。如果她当时即死亡转生,谢小玉一世可能在二十六七岁时离世。我的记忆中,孙常胜比谢小玉大约五六岁。
自那段模糊的记忆以来,我一直怀疑,是不是谢小玉害死了我。那时的我,和现在年纪相仿,或许稍长几岁。如果假设谢小玉和我一同死去,然后她先我一步转世,那么这意味着我在她之后几年才重生?
这个转世的理论,一直是我认为最合理的解释。否则,我和谢小玉的记忆之间的联系,我无法解释。只能归结为前世的羁绊。
但现在,汪海揭示了新的真相,说是我,在二十四年前,抓住了她,将她带到了鬼宅?
我一直对爷爷的话持怀疑态度。他曾说是他说服了琵琶玉前往鬼宅。但我不禁质疑,琵琶玉为何会放弃自由数十年,仅仅为了一点虚无的道义,为了所谓的大众利益?这太不可思议了!
如今,汪海说,是我抓住了她。我一直坚信,我的记忆中的自己,即我前世的我,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据说,为了消灭我,某个部落从小就让谢小玉接近我,创造杀我的机会。除了她,似乎没人能杀死我。如果真是这样一个强大的人,他确实有能力抓住琵琶玉。
但现在的疑点是——时间!
我应该是1993年出生的。而鬼宅事件发生在1992年,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我的转世理论是正确的,那么我的前世应该是在1992年死去的。但若是这样,谢小玉应该在1992年后死去。即使她死后立刻转生,她也应该和我年纪相仿,怎么可能比我大几岁?
难道,谢小玉没有死,一直活到了现在?她见证了我的前世死亡,见证了我这一世的出生和成长?我前世的名字是苏许言,这一世我叫刘许言?
这样一来,似乎有一定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