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英雄谱

我们四人目睹着那股黑色的龙卷风越涨越大，高度已超过十余米，颜色变得愈加深邃，已经是深墨色，完全遮蔽了阴阳先生的身影！
初始时，觉得不适的是谢玉辉和小川，他们感到寒冷刺骨，而孙天圣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是我，感觉意外地舒适，仿佛温暖的春风拂面。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谢玉辉和小川不再感到那么冷，而我却开始觉得有些不适，感觉就像是大量出汗后的脱水一样！
“煞！”在龙卷风中，我隐约听到阴阳先生的一声暴喝。龙卷风停止了旋转，接着像失去了向心力的水柱一样，开始向地下流淌，瞬间消失入地。厂区内大半地面随之发黑，以阴阳先生为中心，黑暗迅速蔓延。
“啊……”我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脚下开始涌入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舒适的呻吟。
“许言怎么了？”谢玉辉疑惑地问孙天圣：“我的腿部以下都感到刺骨的寒冷，像是要冻伤了。许言怎么反而看起来很舒服？”
“这里的温度其实并没有变化，”孙天圣解释道，“是因为阴气太重。这附近数十里的阴气都被吸引过来了，现在正渗透进地面下慢慢扩散。你们两个感到冷是因为阴气暂时性地侵蚀了你们腿部的阳气，阳气不足所以感到寒冷。但许言不同，他拥有灵阴之体，他体内本该存在的阳气区域实际上都是阴气，因此他现在是最为舒适的。大量的阴气正在被他吸收，如果机缘到了，这可能会进一步改善他的体质。”孙天圣边说边注视着我。
“还能改善体质？”我好奇地问道。
“嗯，可能不会是质的飞跃，”孙天圣认真地解释，“但你体内的阴气可以被极度压缩而存储。记得你上次用小刀割破手指吗？那时修复伤口的就是你体内的阴气。以前，你体内的阴气量仅相当于普通人体内的阳气量，所以只足够用来修复伤口。但是，如果你体内的阴气积累到一定程度，可能会在你身体周围形成护身阴息，有点像武当派的罡气护体。只不过，护身阴息是由阴气产生的，颜色是黑色的；而罡气护体是阳气作用，是白色的。”
孙天圣脸上的玩笑神情已不再，“阴气的作用取决于你体内储存的阴气数量。阴气就像是战时的弹药。如果你只有少量的阴气，那么它们就只能被用来自卫，你不能主动攻击敌人，因为子弹不够。但是如果你的子弹很多，可以随意使用，那么你就可以发起攻击。同样的道理，如果你的阴气不足，那么这些阴气只能在你受伤时用来修复伤口。但如果你的阴气非常丰富，那么你就可以用它来做很多事情，比如让你周围一直保持一层护身阴息。这样，如果你受到伤害，最先消耗的将是这层护身的阴气，而不是直接伤及你的身体。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点了点头，感受着体内阴气的流动。“有没有办法让我更快地吸收这些阴气？我感觉到吸收的速度在逐渐变慢，而它们扩散逃离的速度却很快。”
“我没有办法，但杨子林肯定有办法！”孙天圣看了阴阳先生一眼，显得有些惊讶：“我原本没想到他竟有如此高的造诣。理论上，我也能制造如此强大的阴气旋窝，但我需要更精致的道具，例如特定的青竹——必须是山阴风寒两年生的青竹等等。但他所用的法器看起来像是临时准备的，却也能达到这种效果。真是让人折服！不得不说，山外有山，楼外有楼。我真是低估了他。可能不止是我，就连整个江湖都低估了他！”
“英雄谱？”小川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江湖上流传的高手榜单！”孙天圣叹了口气说：“每五年就会有一次大的变动。”
“华山论剑？”小川有些吃惊地喊道：“难道真的有华山论剑？”
“嗯，是的！”孙天圣点点头：“在华山之上有个洞天福地，称为华山府。用现代科学的话来说，可能是异次元空间，不属于地球。每五年，英雄榜上的前一百名高手都可以前往那里比武，以决定江湖前一百名的排位。一百名之后就不再进行排名了。”
“那后来呢？”我、小川和谢玉辉都充满兴趣地等着孙天圣继续讲述。
“在这个武侠世界中，排名前一百的高手名次似乎多年未有大的波动，偶有小幅调整，通常是由个人的较量决定。例如，第七名向第六名发起挑战，一旦胜出，两人的名次即会交换。而这一切的记录，是由华山的江湖客负责。他们并非单一之人，而是一个声望卓著的小门派，专注于英雄谱的更新和记录，不参与江湖争斗，不争夺英雄谱上的位置，任何人都可查询他们所保持的最新英雄谱。”孙天圣解释道。
谢玉辉震惊地说：“我的天，这真是一个充满武侠色彩的世界啊......”
“英雄谱之外的高手，则分为一流、二流、三流和不入流四个等级。”孙天圣继续说道：“一流和二流的高手才会被英雄谱记载。他们的评定不仅基于实力，还取决于他们完成的非凡事迹。比如小川和许言本为二流高手，若小川冒险到活火山下取得一块熔岩晶石锻造宝剑，这样的壮举可能会使他被评为一流高手，而许言则仍旧是二流。”
我皱眉问道：“有了江湖客，江湖中人的隐私是否还能保持？他们毕竟是通过搜集各种线索来更新英雄谱。”
孙天圣摇头说：“并非如此。很多信息是靠上报得来的。例如小川取得熔岩晶石的事情，若他不主动报告江湖客，他们就无从知晓。只有小川上报后，江湖客才会依据此事来评定他的实力。若他选择沉默，那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我点头表示理解：“这样的话，还算是个安全的局面。否则，江湖客掌握着每个人的优劣，他们将成为江湖上最令人恐惧的存在。”
孙天圣沉思道：“的确如此。想要跻身前一百的高手，必须先在华山论剑前挑战并击败现有的前一百高手之一。杨子林和我都是排名在一百之外的一流高手。确切的一流高手人数不得而知，我的排名也是未知数。但杨子林，我相信他的实力足以进入前一百。”
对孙常胜的排名，我好奇地问道：“他进入前一百了吗？”
孙天圣苦笑：“孙常胜现在排名六十四。小玉姐之前是三十一名，至于苏许言……”
“苏许言排第几？”我迫不及待地追问。
孙天圣直视我，语气肃穆：“苏许言现在是第四。英雄谱只记录活跃的高手，但很可能还有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未知高手。苏许言原本无名，某年突然以惊人之势，击败了排名第五十五的高手，震动了整个江湖。随后的华山论剑，他横扫排名二十二、二十一、二十和四的高手，一举升至第四。他参加华山论剑的目的并非争夺排名，而是单纯为了击败那几位高手。他对第一、第二、第三无仇无怨，因此未曾挑战。有人猜测，他的实力或许已经达到了前三。”
此刻我的心中波澜起伏，仿佛全球的羊驼都在我心间践踏，情绪澎湃......
“杨子林的实力，我敢肯定足以让他进入英雄谱前一百。”孙天圣目光投向阴阳先生，语气坚定：“他之前展现的仅仅是冰山一角，他的真正实力，远不止此。”
我凝视着阴阳先生，心中充满疑惑。他究竟有多强大的能力？
阴阳先生突然再次怒吼一声“敕令！”声音似乎引发了大地的震动。但我很快意识到，不是大地在动荡，而是原本与地面齐平、正向远处散逸的阴气，在剧烈震荡中回流。
转瞬间，那些原本逃逸的阴气飞快地回收，我感受到脚下的阴气迅速增浓，吸收的速度急剧提升，让我几乎陶醉。
突然，四周响起了惊恐和绝望的尖叫。
“哇！！！！！”
“哇！！！！呜......不要啊！！”
“住手啊，求求您了......”
“嗷~~~~大爷啊，不要啊！！”
“哇……求求大哥，不，大爷，您不要再吸收了，我们都要完了！！！”地面上涌现出无数影子，它们不断拔高，最终变成了人形。原本漆黑的影子，眼色逐渐变浅，恢复了人类的模样。我粗略一瞥，竟有一百多人。我原先只是头皮发麻，然而这些影子居然纷纷向我跪拜！无数的哭泣声汇聚成一片，哀求我停止吸收阴气。
那一刻，我恍然大悟，我所吸收的阴气，正是他们存在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