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越眉头紧锁,不满地说:“那怎么行?我们还没有破坏那些想要破坏女娲神墓的人的阴谋,你怎么能因为她就放弃?”
我思考片刻,坚定地回答:“对我而言,那些关于大祭司的虚无缥缈的传说,关于南诏的虚无缥缈的故事,甚至关于女娲神墓的虚无缥缈的传说,都不及她重要!”
庄越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我:“你真的这么认为?”
我坚定地点头:“是的!我不是圣人,无需为了天下苍生操心。我只需要保护好我心爱的女人,我的家。”
庄越在沉默之后,不禁带着些许无奈地笑了出来。
白胡明随即也跟着放声大笑,他的笑声很快得到了谢象和吴周的附和,他们也都开怀地笑了起来。
我一时间被他们的笑声弄得有些懵圈:“你们这是……?”
吴周笑着拍了拍庄越的肩膀,调侃道:“服气了吧?大庄?”
庄越笑得更加开心了,频频点头:“服了,服了!”
我满脸疑惑,不解地皱着眉头问:“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鬼?”
一直站在吴周后面的三十多岁男人笑着插话:“哈哈,大祭司,来之前,我爸和庄叔打了个赌,赌你是否还像三十年前那样,把身边的女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庄叔说你之前因为女人受挫,可能不会再那样了。而我爸则认为你还是老样子。看来,他赌对了!”他看上去应该是吴周的儿子。
庄越笑着补充:“大祭司,我们其实是想把她炼化成古玉丹田,供你使用。但看来,你绝对不会同意。”
我冷哼一声:“我当然不会同意!你们居然还拿这个开玩笑?”
谢象笑着上前:“哈哈,大祭司,别生气。她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她虽然生命源大损,但毕竟是天材地宝,现在只是处于初级的虚弱期。休息一下,她就会好些,只是暂时失去了实力。可能一年半载,或者三年五年后,她才会真的有性命之忧。”
吴周接着说:“而且,还有人能救她。我们之所以唱双簧,是因为太想将她炼化成古玉丹田,为你所用。”
“这……”我感到一阵茫然,目光在他们四人和汪海之间徘徊。
汪海虚弱地望着我,眼中充满了责怪与温柔,似乎在责怪我为何不听从她,真的将她炼化。
“那你们快告诉我,怎样才能救她?”我如获大赦般重拾力量,急切地追问。
谢象解释道:“在我们南诏有一位圣姑婆婆,她隐居于桃林深处。据说她在那里隐居了两百多年,始终保持着八十岁的容颜。看起来她是大器晚成,可能是在晚年才修得道行,得以延年益寿……”
我打断他的话:“说关键的!”
谢象接着说:“圣姑婆婆很少涉足江湖,外界关于她的传闻甚少,只有和南诏紧密相关的人才知道她的存在。那些知道她的人称她为圣姑,也称她为鬼医。”
“鬼医?”我愣住了。我曾遇见过神医、毒医,但鬼医又是什么?
谢象继续解释:“因为圣姑婆婆救人时常用蛊虫,她可能主要采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因此让人感到恐惧,从而得名鬼医。但她其实性情善良,为人和蔼可亲。她会救治所有重伤之人。不过,她的隐居之地很难找,没有具体的位置,仿佛整个桃林能够随时移动。因此,求医的人通常只能在山中寻找,有缘者得救,无缘者则无法相见。”谢象补充道:“我年轻时曾幸运地被她救治,她帮我解除了火蚕柒毒。”
“那次你中的是火蚕柒毒?”白胡明惊讶地问。
谢象苦笑着点头:“是的,我以前从未告诉过你们。”
我满怀希望地追问:“那你们有没有找到她的方法?”
谢象摇了摇头,回答:“没有……”
“没有……”庄越、吴周和白胡明纷纷摇头,表示无法确定圣姑婆婆的具体下落。
谢象提出了一个建议:“既然她还能坚持,不如你带她去南诏寻找圣姑婆婆。如果有缘分,你们就能遇见她,她或许能救这琵琶玉。若是无缘,那就是命中注定。到时,我们再考虑将她炼化成古玉丹田怎么样?”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汪海抢先说道:“好,我同意!我感觉自己最多只能撑三个月。如果我们两个月内找不到圣姑婆婆,那你们就准备天火罡炉,开始炼化我吧。”
我坚决地反驳:“如果两个月内找不到圣姑婆婆,我会带你回玉矿,哪怕是终老在那里!”我瞪了她一眼,语气固执。
汪海没再说话,但她的眼中充满了深情的爱意。
吴周突然叹息:“唉,其实这一切,都和大祭司二十五年前所说的一样啊。”
“大祭司说的?”谢象和其他两人都惊讶地看向吴周:“大祭司后来还说了什么?我们怎么不知道?”
吴周摇头回忆:“那只是大祭司随口所言,并非正式的占卜,所以我也没太当回事。那次在灵台占卜结束后,我在帮他收拾时,他跟我说过,二十五年后,也就是现在,我们会来这里找他。他还说,到时他可能会暂时失职,最终忙碌的还是我们。当时他说得像是开玩笑,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那也许是某种预言。如今大祭司要带着琵琶玉回南诏寻找圣姑婆婆,这不正是他所说的‘失职一段时间’吗……”
“小祯?”尽管吴周的话语在耳边回荡,我却未曾多加理会,我的视线完全被汪海吸引。她似乎重新获得了一些力量,在那把椅子上微微挪动,从先前的瘫坐姿态变为靠背坐着。
“我感觉好多了!”汪海的声音虽显得有些微弱,但却带着坚定和一丝底气:“别担心我,我这个小傻瓜......”
“没错,我就是那个小傻瓜,而你比我还要傻,非要去招惹死亡!”见她有所恢复,我的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些。我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笑着说:“只有两个傻瓜才能如此般配,不是吗?我的傻瓜老婆?”
“哼,真是会说话!”汪海虽然瞪了我一眼,但眼中却充满了喜悦和深深的爱意。
“说到这里,你究竟是怎么受的这么重的伤呢?”白胡明好奇地向汪海询问:“我们在这里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波动,而且你们应该也没有离开这个区域太远才对。”
“我们确实只是在院子里。”我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解。
“是他!”汪海说话时,瞳孔微微一缩:“谢玉辉!”
“谢玉辉?”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一愣,周围的四名祭司也是同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显然,他们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想到谢玉辉曾与我一同摧毁那座鬼宅,他们能够查出这一点,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没错,正是他!”汪海点头确认,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却透露出一丝坚决:“他之前曾来到这里,试图闯入,但最终未能成功。那处的封印非常牢固,他费尽心思试图破坏,虽然破坏了一大部分,但最终仍然未能进入。他在破坏的法阵中留下了自己的气息,那些法阵具有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我们到来之前,它们已经完成了修复。而当你进入时,我为了与汪海对话,转换为纯灵体形态,小心翼翼地潜入了那些法阵中,费了极大的努力才进去。当你跳入的那一刻,我也开始闯入,可我却比你晚到了许久。只是那些刻着法阵铭文的青色砖块,不过只有巴掌厚,却阻止了我那么久!”
“然后发生了什么?”我迫不及待地追问。
“闯入那个空间,对于人类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壮举,因为人类无法转化为纯灵体,除非进行元神出窍。但是,元神出窍的状态下,元神之中蕴含的强大灵力极易被法阵察觉,这对我们非人类来说则不同,我们能够自如地转化为纯灵体。”汪海虚弱地解释道:“虽然我成功进入,过程中遇到了些许困难,但并未遭遇太大的危险。然而,在我准备离开时,谢玉辉的气息突然出现,他偷袭了我,一瞬间我就受了重伤。虽然他的那一丝气息很快被法阵彻底消灭,但对我造成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可能是因为法阵对他怀有极深的仇恨,它动用了大量资源来消灭他。也正因为法阵的这种行动,谢玉辉之前破坏的部分重新出现了裂痕,我才得以一口气逃出。如果不是这样,我可能会永远作为一个纯灵体被封存在那些仅有巴掌宽度的青砖中,直到你挖掘出那块砖,将其摧毁。但在法阵中,我怕我连一天都无法坚持,便会彻底消亡。”
“真是难以置信,谢玉辉竟有这般能力!”我皱着眉头,心中对谢玉辉的形象愈发陌生:“难道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他吗?”
“这个谢玉辉竟能有这等手段?”白胡明也皱起了眉头,语气中透露出惊讶:“看来我们必须对这人加以严密防范了。”
“你们提到的那个青砖法阵,究竟在哪里?”谢象不解地问道。
“就在院子里,那里有一口古井。法阵使得任何人都无法下去,唯有我能够穿透。”我沉思片刻后还是决定告诉他们,即便我不说,他们迟早也会发现。那口古井异常显眼,很容易被人发现。
“好的。”谢象点了点头,似乎对我的解释表示了认可。
“哎,既然决定已定,那就这么做吧!”白胡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这样吧,老吴,你带着吴修文和吴修武,一同和大祭司返回南诏。我们其他人则从这边入手,着手调查那个涉及猿人的神秘组织。”
“当然可以!”吴周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注意到他身后的那位男子也随之点头,同意这个计划。那男子身旁,一位看似比他年轻几岁,大约三十出头的男子同样点头表示同意。从他们的称谓来看,这两人应该是兄弟,且都是吴周的儿子。
本来我有意将阴阳先生的事情告诉他们,考虑到是否能与阴阳先生展开合作。但细想之下,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他们两方并没有直接的矛盾冲突,合作似乎也不是必需的,于是我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