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相信他，我希望他给我一点时间，将案子调查出来。”

高桓突然抬起头看着叶凛，笑了：“他当时的表情跟你现在一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蠢？”

叶凛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如何，但大抵是不可思议又有些复杂。

他低下头，亲吻高桓的额头：“不觉得。你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你不怀疑我吗？”

“你有什么理由对我撒谎吗？如果说是为了维护崔嗣源。那就更不可能了，你与他一年只见过几次，关系远没有到为他脱罪的地步。”

高桓一想，好像也是。

他恍然大悟的模样真可爱，叶凛忍不住低下头，亲吻他的嘴唇。

高桓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懵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回应他的吻。

两人的舌尖触碰，纠缠，过了一会，叶凛才恋恋不舍的与他分开。

“我现在发现很多东西都有问题。”高桓并没有缠绵在那个吻里，分开了之后继续说道，“太巧了，甚至连安眠药都特意用的崔嗣源吃的那一个。”

叶凛点点头：“不过这样，也给了我们一些提示，那第三个人，一定对崔嗣源足够了解。甚至比崔嗣满都要了解。”　　李向阳透过面前的单向玻璃，看着被锁在审讯椅上的人。

虚弱，这是第一印象。他一直觉得高桓已经算是很清瘦的了，但是这个人，要比高桓看起来还要瘦弱。

虽然是崔嗣满的亲弟弟，但是他的脸看上去却与崔嗣满完全不同。崔嗣满的脸看上去凛冽，咄咄逼人，但他看上去却相当清秀斯文，只不过脸苍白得略显病态。

在审讯时，他的眼中还总带着些许不知所措的惶恐。

这模样确实很容易引起不明真相的人的怜悯，他丝毫不怀疑，高桓可能就是被他这模样骗了。

身旁的阿琛也忍不住道：“看着斯斯文文的，完全不像会杀人的样子。”

李向阳没说什么。

阿琛见此又问道：“不过他真的是崔嗣满的弟弟吗？不管是相貌还是年龄，看着都不太像。”

“他与崔嗣满相差六岁。”

“六岁啊。那也三十五了。看着还很年轻的样子。不会和高先生关系好的人都这样吧。我都想去找高先生要冻龄的秘诀了。”

“那是因为基因，还有，这是什么地方，说这些！”

阿琛见他似乎真的有点生气了，李警官好像最近听到高桓的名字都会生气，他刚刚忘了，竟然还提，连忙闭嘴。

两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审讯室的大门打开，刚才一直审讯他的警员将手上的笔记递给他：“从凌晨一点到现在，将近六个小时，不管怎么问，他都不承认人是他杀的。

但他不否认崔嗣满死之前他在，也不否认他确实与崔嗣满确实有矛盾。这是他交代的九月十日晚上的整个过程。”

李向阳结果笔记本，看着上面的内容。

从他到崔嗣满家里，并与崔嗣满争吵的过程描述得还算清楚，但是，到了最关键的，崔嗣满被杀的部分，他却以一句，当时突然意识不清，一笔带过。

李向阳指着笔记本上的内容：“意识不清，他有说过这个是为什么吗？”

“他说是因为情绪太激动，耳鸣，然后就不知道了。”

“他身上有什么疾病吗？”

“他说是，心理疾病。目前正在通知他的心理医生赶来，做进一步的调查。”

李向阳的眉头挑起，他实在不相信什么心理疾病还会严重到这种程度，要么就是这个人太脆弱，要么就是他在用这个东西掩饰什么。

“我知道了，辛苦，我再进去看看。”

审讯人员说了句不辛苦，就走了出去。

崔嗣源在审讯时，大部分时间都是低着头，只有在有人进来时才会略微抬头看看进来的人。

李向阳进去时，两人的视线短暂地碰到了一起，很快，崔嗣源就又低下了头。

李向阳拿着笔记本走到了他的面前：“在书房与崔嗣满发生了剧烈的争吵，之后就晕了过去。你们吵的什么？”

与刚才审讯员咄咄逼人的态度不同，他的语调有些随意，就像是在说今天早上起了个大早，问他吃什么一样，让崔嗣源一时之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嗯？”

崔嗣源反应了过来，因为已经回答了太多问题还滴水未进，声音有些沙哑：“我不太记得了，我的记忆力不是很好。”

“不记得了啊。好，换一个问题。你与高桓是什么关系？”

崔嗣源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放过了自己，又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没有什么关系，高先生是最早与我们杂志社签约的作家之一。

到现在，已经有将近十年了。”

“认识了将近十年啊。难怪他会为了你隐瞒那么重要的信息。”

崔嗣源猛地抬起了头，眼中透出了惊慌：“没有。我和高先生并没有熟到那种程度，只是高先生的论文或者是其他的作品在发布之前会与我联系。

一年可能都见不了一次面。”

李向阳的手里拿着半开的笔记本，手指点着笔记本的外壳，眼神让人琢磨不透：“是吗？你们最近的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崔嗣源闻言，眼神不自觉地闪躲：“时间太长，不记得了。”

李向阳的语调陡然锋利：“你在说谎，你们最近一次见面是在九月十一日，下午一点左右。”

崔嗣源低着头，手指紧张的逐渐收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见过高先生，高先生与这个案子根本没有关系。”

李向阳将笔记本合上，按在审讯椅上，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他闷哼一声，眼睛被迫对上了李向阳阴狠的眼睛。

“你当时也是以这个表情，对高桓说人不是你杀的？靠着他的善意，来帮你脱罪？”

崔嗣源的眼神慌张，慌忙摇头：“不是。”

李向阳的眼神凶狠，跟刚才进来的状态完全不同：“那就是，他自己自作主张，来帮你脱罪。

让我想想，包庇罪犯，妨碍公务，伪造证据，这些罪全部加在一起，足够他在监狱陪你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