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杜府

杜老爷见李倩倩沉默不语，便站在那里静静地打量她，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气氛骤然冰冷。大夫人皱起了眉头，正欲开口提醒，李倩倩这才如梦初醒，急忙行了一礼。
“倩倩见过杜老爷！”在那个古老的时代，杜府的老爷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眼前的一幕而动怒。
“倩倩……李倩倩！你说的‘早’是哪个意思？”他问道。
李倩倩思索片刻，含笑回答：“是那‘几处早莺争暖树’的‘早’。”她巧妙地比喻着，似乎在暗指府中夫人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与那些争夺春光的早莺何其相似。
杜老爷显得有些讶异，原本他只是吩咐许管事到乡下去物色一个朴实的好姑娘，却未曾想到，竟带回了一个识文断字的女子。他的目光转向许管事，发现许管事同样露出意外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儿，杜老爷才缓缓开口：“既然倩倩已经来到我们杜府，我希望家中的夫人们能够和睦相处。倩倩作为新人，还望各位夫人多加关照。”
除了大夫人，其他几位夫人都急忙敷衍地表示同意，纷纷答应，而李倩倩也连忙回礼表示感谢。
话音刚落，杜老爷突然严肃地看着李倩倩，说道：“你刚来，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清楚。带着小轩，跟我来书房！”说罢，杜老爷示意小轩跟随，自己则率先向书房走去，李倩倩牵着小轩的手，紧随其后。
他们离开后，大厅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众人也渐渐散去。就在李倩倩即将踏出大厅的那一刻，她的目光恰好与二夫人相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不安。二夫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不悦，似乎预示着将来的麻烦。
杜老爷领着李倩倩和小轩来到了书房，进门之后，只见管事端来了茶水，然后悄然退出。杜老爷目光温和地望着李倩倩，缓缓开口：“看你眉清目秀，便知你是个贤淑的女子。既然你已经接受了聘礼，成为了杜府的一员，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也没有必要再对你隐瞒。”李倩倩轻轻颔首，杜老爷的直率之言，正中她的下怀。
“娶我过门，难道不是为府上添些喜气？”她试探着问。
这话一出，杜老爷微微错愕，但很快便调整了情绪，笑出声来。
“哈哈，你真是聪明伶俐。”他摇了摇头，接着说：“说冲喜倒是过了，你也瞧见了，除了大夫人，其他几位夫人都不是那么好应付。方才你也见到，这些年来，杜府不但没有子嗣，还常常闹得不可开交，实在让人头疼。”
言罢，杜老爷深深叹了口气，似是有着无尽的烦恼。
“我曾听一些资深中医提及，可能是因为府中的女眷们过于娇贵，体质柔弱，不及平民女子那般健壮，这才导致了这般局面。”
李倩倩蹙眉，目光落在杜老爷身上。
这说法实在太过荒唐，富家千金每日锦衣玉食，理应更易生育，然而看这府上的夫人们勾心斗角，想来身体也确是羸弱。
再次打量杜老爷，李倩倩不由得轻摇头。
杜老爷看上去疲惫不堪，脸色黯淡无光，尽管说话时声音温和，但脸上不时闪过的倦意却掩饰不住。
李倩倩心中明了，见杜老爷沉默下来，她轻声问道。
“杜老爷，您是不是感觉身体有恙？”
话音刚落，连小轩都不禁心惊，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袖，杜老爷更是露出震惊之色，带着些许愤怒看着她。
李倩倩这才意识到言语失当，连忙摆手示意。在昔日的岁月里，杜府的老爷与一名名叫李倩倩的女子有了这样一段对话。
“不，我并非指你神智不清。”李倩倩轻声细语，试图解释，“我是担忧您的健康，您看上去疲惫不堪，恐怕是身体有所不适。”
杜老爷听后，情绪激动，手中的茶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李倩倩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看杜老爷您面色苍白，似乎劳累过度，我在想，或许您身上有些隐疾，这可能使您在某些方面感到力不从心。”
杜老爷是个有学问的人，自然听得懂李倩倩的言外之意，他不禁好奇地问：“怎么，你还通晓医术？”
李倩倩轻轻耸了耸肩：“虽然家境贫寒，但我志向不凡。自小我便热爱研读医书，常趁外出之机偷学医术，更有幸拜得不少良师。”她心中默念着那些熟悉的经典，华佗的针灸术、扁鹊的《内经》《外经》，以及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早已背得滚瓜烂熟。若非家贫难以供她深造，李倩倩或许已成为当代赫赫有名的中医大家。
杜老爷先是皱了皱眉，但很快眉宇间展开，露出了笑容：“若真如你所说，我们杜府可真是得了个宝贝啊！”
李倩倩含笑回应：“老爷刚才提到，杜府一直未有子嗣，我想，我或许能帮上忙。只是，如果我能解决这一问题，不知我能获得什么好处呢？”
杜老爷注视着李倩倩，笑意盈盈：“你并不像一般的贫苦女子，说来听听，你想要什么？”
李倩倩卖了个关子，心中暗自思量，原本正为未来的出路犯愁，如今看来，她的烦恼似乎可以迎刃而解了。
“只求老爷答应，事成之后，能够兑现承诺。至于我想要什么，暂时还未决定，待我思考清楚，再告诉您。”李倩倩故作神秘，却成功激起了杜老爷的兴趣。
杜老爷并未动怒，反而笑着摇了摇头，指着李倩倩说：“你这是要让我许下一个空白支票，倘若你日后索要黄金万两，岂不是要我破产不可？”李倩倩摆了摆手：“老爷大可放心，钱我没兴趣，只不过我先要提个条件，这嫁娶之事，能不能待我把事情办好再说？”
杜老爷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恢复正常，见李倩倩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内心还真忍不住期待起来。
为了杜府传宗接代的问题，他可谓是请便了城内外所有的名医，可始终不得要领，若这李倩倩真能替他解决此事，倒成了他们杜府的恩人，答应她一个条件又如何。
“好！我就答应你，且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