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魏庆的提醒,孟广权也终于有了目标,随即主动请缨参与调查,严莫首肯。
现场已经勘验完成,除了一些凌乱的脚印外,再也没有其他发现,这个幕后凶手在这一方面,向来是十分妥当的。
将尸体收拢,现场证物集合起来,严莫命人将所有东西带回府上,谁也没有闲着,全都去调查死者身份了。
魏庆无事可做,可这样干等着,对她来说也实在是一种折磨,她屡次三番的站在大堂门前向外观望,却始终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你再着急也没用,坐下来耐心等待。”
魏庆急的来回乱转,转得严莫头疼。
“大人,属下有预感,一旦找出第三个死者的身份,这个布偶杀人案就可以彻底串联起来了,我们离真相的距离也就越来越近。”
严莫突然嗤鼻一笑,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的魏庆有些恼怒。“你笑什么!”
“本官之前就提醒过你,切勿以自我感觉来断案,又犯毛病了。”
魏庆不甘心的撇撇嘴,以往她的感觉灵敏的很,十有八九都是准的,她有预感,这次肯定也错不了。
但她懒得和严莫争辩,是真是假,等第三个死者的身份被查出来就知道了。
“大人,要不您和属下赌上一把如何?”
“本官从不涉赌,大离国也严禁私设赌局,若是被发现,仗责二十,拘押十五日。”
魏庆打心眼里说了一句:这人真是较真的无趣极了。
“龙宿哥,咱们赌一把如何?”
龙宿就站在严莫身边,魏庆找上他岂不是等于明摆着和严莫作对吗?
龙宿斜了魏庆一眼,眼神警告,吓得她立马老实了。
明明是严莫带出来的人,不但形似,神更似,甚至比严莫有过之而无不及,魏庆是这样感觉的,龙宿比严莫更可怕。
一直等到太阳西落,龙彪和孟广权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饶是两人累得满头大汗,可嘴角的笑意却是止也止不住。
“大人,查出来了,死于城外的那名男子果然是个书生,而且还是张顺林的生前好友,名叫张立。”
“不但如此,属下还发现,张立与柳绿竟然在之前有过婚约。”
辛辛苦苦的调查了一个下午,收获颇丰,龙彪和孟广权都极为高兴,说完就一脸欣喜的看着严莫,希望自己带来的消息没有白白浪费时间。
魏庆高兴的双手一合,骄傲之情溢于言表。“果然与我猜测的十分相似,大人,您怎么看?”
严莫沉思片刻,随即下令。“你们办的不错,辛苦了,眼下凶手刚刚犯案,肯定会先沉寂一段时间,你们要做的就是大张旗鼓的在整个栾天城内搜捕。
看似找人,实际上是为了惊动凶手。但别闹出太大动静,免得他狗急跳墙离开栾天城。”
三人一起点头称是,唯独剩下魏庆有些不解。“大人,那属下做什么?”
尸体已经勘验完毕,跑腿的事情都交给龙宿他们了,自己干巴巴的等消息吗?但她一点也坐不住了。
“晚饭后你就随本官一起暗地里走访柳绿和张顺林张立之间的关系,务必要把他们的事情调查清楚。”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光是想想魏庆就激动不已,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与凶手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栾天城内本来一直都有夜市,可接二连三的凶杀案发生,搞得人心惶惶,走在大街上都没几个人影了,看起来着实萧条。
“大人,路上都没有人,我们怎么去调查?”
魏庆心里犯难,可对于严莫来说,这正是调查的好时机,至少不会出现人员聚集,被有心人走漏了风声。
“挨家挨户的查,能查到多少是多少。”
张顺林那里已经被查了个底朝天,所以他们直奔张立家,随行的还有龙宿龙彪和孟广权。
不过三人距离他们较远,在刻意拉开距离。
张立家中也是不俗,老家是在城外,他所住的是家人在城内买下的宅子,一方面是为了方便他读书,另一方面是为了打理城中商铺的经营。
张立出事的消息被严莫刻意封锁,而且他没了面皮,并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死亡。敲开张立家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位年迈老仆,须发尽白,幸好眼睛不花耳朵不聋。
一听说是府衙办案询问张立的有关事宜,老仆立马气得捶胸顿足,抱怨张立不安生,又惹是生非了。
明明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在老仆嘴里愣是变成一个黄口小儿,调皮捣蛋,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少说无用之话,本官问你,张立可有交好的女子,不管多久之前,只要有,你知道的悉数都说出来。”
老仆浑浊的眼睛在严莫身上再三打量了一番,这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敢问大人,我家公子犯了何事,以至于您这样急切的大晚上过来询问?”
“没有,我家公子一心只读圣贤书,他曾有说,未考取功名之前绝不沾染男女之事,在老家,不管是老爷还是夫人,都以此为傲,不信你可以去老家打听。”
看老仆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若不是有所耳闻关于张立的传言,恐怕他们都会当真的。
“你不过是一介仆人,本官可是巡查御史,你为了袒护自家公子,若是延误了本官抓捕凶手的时机,本官可拿你是问!”
老仆一愣,猛然想起近日关于那布偶杀人的传言,顿时惊恐的望着严莫。“什么凶手,你在说什么?”
“今日在城外五里处发现惨死在马车内的张立,而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布偶娃娃,还需要本官说得再具体点吗?”
老仆双腿一软,顿时瘫坐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来,最后还是魏庆给他扎了一根安魂针,老仆长舒出一口浊气,这才娓娓道来有关张立的事宜。
张立如今二十有余,至今还未娶妻并不是因为他一心专供读书,而是他自己根本就不愿意接受婚姻给他带来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