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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心中所缺,便是心之所系

人皮冢之邪灵人偶 愤愤 2024-03-26 01:15
俗语说,心中所缺,便是心之所系。当触及到某人的痛点时,他们往往会本能地反击。朱馨明的行为,不禁让丁森联想到那句老话,她的过度反应,似乎正透露出一种掩饰的意味。
直觉告诉丁森,这所房子绝非寻常,而房东朱馨明,更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们走快点吧,要迟到啦!”姜佳的声音打断了丁森的沉思,她拉着他的手臂,小跑着向前。
她的脸色平静如常,就像他们在校园里相识的那段日子。自从两人确定了情侣关系后,姜佳眼中的光芒总是围绕着丁森的身影。
对于这一点,丁森感到满足,他乐于看到姜佳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影子。然而,他也意识到需要一段时间来冷静思考。
并不是因为姜佳那曼妙的身姿让他失去了兴趣,而是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他担心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姜佳会像他在梦中所见的那样,做出一些超乎想象的事情。比如在他们亲密无间的时候,她可能会突然撕下自己的脸皮,露出下面那张没有皮肤的脸,幽幽地问:“我美吗?”
丁森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加快了脚步,顺着姜佳的牵引,向前走去。
深夜的楼内,一阵杂乱的响动打破了寂静。是丁森和姜佳起床的声音,搅扰了周围人的安宁。
玄威影一夜未眠,眼底沉淀着深深的疲倦,仿佛熊猫般的黑眼圈,无声地诉说着他心中的怒火。那对男女,每日里吵闹不休,让他头痛欲裂。
他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冰镇的威士忌,一口气灌下那透心凉的液体。酒精带来的暂时温暖过后,便是更加剧烈的不适。他的面容显得愈发痛苦,眉头紧锁,仿佛刻画出一个“川”字。
白天也紧闭的客厅里,玄威影无力地倚坐,四周挂着那些诡异的“鬼图”。这些画作一如既往,被画布紧紧遮掩,想要一窥全貌,必须得用力扯去那层遮挡。
艺术家们往往不使用真名,而是选择一个充满艺术气息的化名,以此来凸显自己的风格与特色。这就如同武侠世界中的英雄豪杰,报上自己的绰号,让人敬畏、忌惮、仰慕,甚至闻风丧胆。这是在不断强化这个自我创造的符号,在人们心中的印象,使其成为一种固有的符号化信息。
玄威影也是如此,他的艺名叫做阎罗。
古时候有六道轮回之说,包括天、地、人、畜牲、饿鬼、修罗。而阴曹地府并不在其中,它是六道之间的中转站,占据着天地间极为重要的位置。所有生灵死后,都要进入幽冥地府。
在地府中,鬼魂需在望乡台上回顾前世今生,根据不同的罪行,由十殿阎罗进行审判。有功者得赏,有过者受罚,后者将投入下三道,历经苦难,以洗净罪孽。各地的神话传说中,地府的性质大体相似,它是一个有着严密机制的机构,而阎罗则是地府中的最高掌权者,管理着所有鬼魂的事务。
玄威影选择“阎罗”作为艺名,也是因为这一点。既然他所绘制的画作,都是为了鬼魂而作,或是阴灵所观赏的景象,那么这个艺名便显得恰如其分。同时,这个艺名也有着壮胆辟邪的寓意。正如人们在家中供奉关公,贴钟馗像,或者挂上秦叔宝、尉迟恭的门神画像,都是出于同样的道理。
在玄威影的眼中,那些自吹自擂的道士们,其实并没有他们所声称的那般神通广大。他自己也在江湖中走过一遭,见多了那些街头巷尾的江湖术士,如何用一副墨镜伪装成瞎子,再用几个简单的心理学技巧和一些小把戏,相互配合,就能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所谓的“半仙”。
如今,求助于这些所谓“半仙”的人并不在少数。有的是因为不孕不育而求子,有的是在高考前夕来求神问佛,有的是妻子希望丈夫回心转意,还有的是赌徒希望能横财就手。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愿望,数不胜数。
这些江湖术士们,他们有一套自己的生存之道。他们会广撒网,多敛鱼,然后从中选择最有利可图的目标。他们所谓的“天机”,大多数都是些模棱两可的话,就像佛家打的偈语。如果你不懂,那就是你没有慧根;如果你懂了,那他们就赚了。无论如何,他们总是能从中获利,无本生意,一本万利。
如果遇到有人回来找他们算账,他们会尽可能地忽悠对方。如果遇到难缠的,他们会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把钱退回去。一般人拿到钱后,也不会再去找他们算账。
要抓住这些江湖术士,难度非常大。他们居无定所,四处飘荡,赚一笔就走。专门派人去抓他们,反而可能是亏本生意。要治他们的罪,也只能是碰巧抓住他们,然后再翻旧账判他们的刑。
总的来说,玄威影见过的那些所谓的“神算”,他们在他所画的那些画面前,全部都成了屁滚尿流的废材。别说他们,只要是正常人,都无法接受那些一幅幅充满恶意的诡异画面。
玄威影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那些肮脏的事,但是,他的手上染着的血,即使脱掉一层皮,也无法洗刷。
他狠狠地喝下一大口酒,目光锐利地扫过客厅里整齐排列的画作。
这种如同老鼠般躲藏的生活,究竟要持续到何时?
曾经,他只需用金钱就能轻易平息隔壁那对愚蠢男女的纠缠,让他们拿着钱去别处发泄。免得他们每天制造噪音,影响他的休息。若非如此,他还可以选择暗中教训那两人,让男人在河里清醒一下,女人则被几个壮汉给她留下深刻教训,甚至录像下来,让她的情人目睹整个过程。他不信这样他们还敢留在这里。
如果实在无法忍受,他也可以另觅一处隔音效果良好的豪宅,让他尽情绘画,即使天崩地裂、宇宙爆炸也无人打扰。
然而,他不能这么做。唯有留在这即将被淘汰的老宅子里,才能降低身份暴露的风险。
那些警察可能仍在暗中寻找他的下落,而那些富商们也不会放过手中握有账本的他。
玄威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这本账本既给他带来了麻烦,也为他提供了谈判的筹码。若有朝一日,那些追捕他的人找到了这里,他可以利用账本的下落,要求他们放自己离开。无论哪一方先找到他,他都有机会生存下去。
他弯下腰,用手指轻轻敲击客厅的瓷砖。
咚,咚咚……
时而沉闷,时而清脆的声音,宛如一首无名小曲,在玄威影的指尖跃动。
客厅的瓷砖下,隐藏着他事先埋藏的账本。账本共有两份,一份是纸质版,用油布包裹得严实,藏在撬开的瓷砖下,已放置多年,以至于玄威影都忘记了具体位置。另一份则是U盘数据,被他藏在墙上挖出的小洞里。
在岁月的磨砺下,那些地面上的瓷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表面的磨损让它们看起来毫无二致。玄威影手持一把尖头小锤,敲击着每一块瓷砖的边缘,寻找着那唯一与众不同的一块。那块隐藏着账本的瓷砖,只需轻轻一敲,表面的水泥浆便会破裂,露出其脆弱的本质。
他精心设计了一场迷魂阵,将一层楼板浅浅地铺上水泥,以此迷惑追踪者。他们渴望找到并销毁那本账本,而玄威影则利用了这一点。他知道,如果他宣称账本已毁,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灭口;若他说账本藏在无人知晓之处,他们又会翻遍他的住所。因此,他布下疑云,真假难辨,让人在反复的徒劳中逐渐放松警惕,而他则掌握了主导权。
终于,在一番劳作后,玄威影的眼前闪过一抹光亮。他小心翼翼地剔除了瓷砖边缘的水泥,然后用美工刀沿着缝隙挖出一条细沟。接着,他将画刷的细毛粗暴地剪断,用坚固的笔头插入瓷砖的缝隙,用力撬动。一声清脆的响声后,整块瓷砖被完整地揭开。
灰尘沾染了玄威影的双手,但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静静躺在深坑中的暗色油布包裹。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鼻而来,而包裹因长年累月的重压而显得更加单薄。
这份租约,严苛至极,却无具体条文规定租金。它只明确了租期十年,期间不得转租,违约者需支付巨额赔偿。朱馨明未曾细读便签下名字,为的是稳定长期的租客。而玄威影选择此地,正是因为其隐蔽性,让他得以暂时隐匿行踪。然而,他未曾预料到,这一住便是将近十二载。对他来说,撕毁租约轻而易举,毕竟他身上的罪名已足以让他在牢狱中度过漫长岁月。
玄威影的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他害怕那些曾经找上门的人会突然出现。然而,奇怪的是,尽管他在这里居住了许久,却从未见过任何可疑之人。这或许与他一直以来的谨慎行事有关。
在十年前的一个市政施工日,玄威影趁着工地的喧嚣,偷偷地在屋子里挖了一个坑,将一本账本藏匿其中。他用油布将账本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是保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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