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庆典大厅突然爆炸了

漫长的二十分钟后。
郑浩与梁伟心急火燎的赶到医院。
手术室外的走廊里，除了比他们早几分钟到的邵局，还站着对紧紧依偎在一起，眼睛哭红肿的母子。
是老顾媳妇和九岁的儿子。
难得放假，平日里办公室那盆不怎么浇水的仙人掌，都给老婆孩子宠幸多的顾建兵，终于铁树开花。
记起要履行自己不知道多久前许下的承诺，破天荒的带着老婆孩子去看电影。
谁料，电影院的门还没进，他就跟未卜先知要出事般，拉着懵懂的母子俩朝华诺大酒店这边逛。
像是跟踪什么人，一路走走停停，遮遮掩掩。
就在他们刚准备迈进酒店时，便从头顶上方传来两声巨响。
二楼庆典大厅突然爆炸了……。
老顾媳妇叫朱欣怡，人如其名，长相温婉恬静。有典型江城女人的性格，胆小柔弱。
遇到点什么事情除了掉眼泪，好像就没有其他主意。
她哽咽着讲完经过，郑浩与邵局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意见：
老顾做事向来沉稳谨慎，能让他紧追不舍的，肯定是条大鱼！
最近，听说禁毒部门那边在查一桩境外走私过来的毒品原料案。
老顾刚调去禁毒支队没多久，面对的可是比刑侦部门更狡猾，更危险的毒贩。
推测可能踩到那些亡命之徒的尾巴，才引来杀身之祸。
华诺大酒店，这个地点让郑浩的思绪更加混乱。他无法摆脱这样一个疑问：这里与那起自爆袭击事件，究竟有没有某种隐秘的联系？
自从恩师离世后，原本是副队长的顾建兵便升任，填补了谢强留下的空缺。他们两人曾是校友，虽然年纪相差三届，但平时亲如兄弟，关系密切。或许是出于对已故谢强的门徒情谊，顾建兵对郑浩特别关照，尤其是在他被师父的丑闻牵连、孤立无援时。可以说，在谢强去世后，正是顾建兵为他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天空，让他重新找回了希望和信仰。
现在，老顾就隔着一扇门的距离，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连医生都对他能否生还失去了信心。作为一名资深刑警，郑浩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和恐惧。但他不能让自己失控。
郑浩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悲痛和焦虑，用沙哑的声音尽量轻松地说：“嫂子，您别太担心了。顾哥历经风雨，一定能挺过这一关。”
邵局一向不善言辞，此刻更是沉默寡言。郑浩尽力安慰着朱欣怡，尽管心中同样忐忑，他还是说出了“老顾命硬”、“吉人自有天相”、“很快就会出来”的乐观话语，试图给所有人带来一丝希望。
手术室的红灯依旧亮着，那刺眼的冷光在不断闪烁。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外面的等待变得异常漫长，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样难熬。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长廊的寂静，一名女护士快步走来。
在寂静的医院走廊里，护士鞋底与瓷砖接触发出的轻微声响，像是敲击着在场每个人心房的“咯噔”声。郑浩和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眼神中满是期盼，他们渴望从小护士的口中听到关于老顾的好消息。
然而，现实往往出人意料，关心之情让人心神不宁，仿佛风声鹤唳。小护士并未从抢救室走出，对于室内的情况一无所知。这一瞬间，众人如梦初醒，失落感油然而生。
小护士并不知道这几人心中刚刚经历的起伏，她有些诧异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低头翻看着手中的记录本，带着几分不满说道：“你们知不知道还有个伤者在急诊室躺着呢，到现在家属都没法联系。”
郑浩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下意识地看向郑局，只见老人家也是一脸困惑。原来接到的电话中，只提到了顾建兵受伤昏迷，紧急送往医院的事情，却没有提及有其他伤者。
邵局皱着眉头，怀疑是不是小护士弄错了，他追问：“你确定是我们的人？”
护士抬起头，语气坚定：“肯定的。当初还是他开救护车，把重伤的患者和我们一起送到医院的！”
这时，朱欣怡终于从悲痛中回过神来，她擦去眼泪，急忙补充道：“对对对。老顾是那个小警察背出来的，他们一起上了救护车。”说完，她还不忘关心地问：“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郑浩回忆起那辆救护车呼啸而过的情景，速度达到了惊人的140迈。就连健康如梁伟这样爱炫车技的人，也不一定能在不翻车的情况下安全抵达医院。
护士点了点头，附和道：“嗯，就是腿上有外伤，精神受了点刺激，暂时没什么生命危险。”这番话虽然轻描淡写，却让朱欣怡的泪水再次失控地涌了出来。
郑浩轻声安慰了她几句，然后吩咐梁伟将嫂子带到椅子上坐下，等待进一步的消息。
在这一刻，他的思绪全被那位受了轻伤的人牵动，纷乱如麻的心思终于在毫无头绪中寻得一线生机。
那个人肯定知道老顾受伤的经过。
“梁伟，你在这里陪着嫂子，有任何消息立刻通知我。”
“明白，老大。”虽然梁伟也想去了解一下情况，但看到朱欣怡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确实需要有人陪伴。
“护士，麻烦你带我们去。”
郑浩和邵局跟随小护士进入电梯，直达一楼的急诊大厅。
“就在那边。”护士伸手指向一个半掩的休息室。
郑浩推开门，他和邵局一前一后走进去，果然看到床上躺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旁边的椅子上，挂着他沾满鲜血的警服外套，以及被整齐剪开的浅蓝色衬衣。
可能是医生在救治时，担心他背部有伤口，所以在脱掉外套后，将里面的衬衣剪开。
反正衬衣已经破损，不能再穿，好心的护士便将湿黏的血衣整个扒下来。
此刻，小警察上身半裸，右小腿缠着绷带，双眼紧闭。
他的五官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眉毛浓密精致。尽管被爆炸现场的烟雾熏黑了脸，但仍能隐约看出他的长相。
透明的液体顺着细针头，慢慢滴入他手背青色凸起的血管，然后进入白皙紧致的手臂，光滑的脖颈，流畅细腻的下颚线，红嫩的唇，坚挺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