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没办法去说的

「你知道就好啊。」何笙话锋一转，「所以啊，其实我想说什么呢，就是，其实人生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但有的时候真的很平常，你有时候会觉得人生真的很不好，真的很不舒适，但有的时候。

它也就是那样，也不过就是那样，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完美的人生，最起码对你来说是这样的。」

「嗯，没错，是这样的。」

「所以，有的时候，真的不要太好强，争来争去的没什么意思，天很快就黑了，然后就发现，一天很快就要过去了，所以有的时候，那些戾气重一点的人啊，不要去计较他们到底是什么年纪的人啊，老人啊，年轻人啊，是什么样的人啊，夫妻之间还是父母之间，不要管他们了。

真的，不要管他们了，他说你就听着，他骂你啊，你就站着让他骂好了，不要让自己去接受那些负能量，慢慢的，慢慢的可以改变一些东西的，就是有的时候，人生就是这样来着。」

「嗯，我知道，我知道了，我明白的。」

「所以，最后呢，最重要的，不管什么东西，没有应该怎么样，只有应该怎么样了，总觉得，以前老师啊，电视上啊，那些人啊，是这么教育的。但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人生真的不需要什么定理的。

人生没有什么应该怎么样的，人生没有什么是不该怎么样的，你到最后，回头看一看，人生最叫人爱的，其实就是他的无常，你那个时候真的只会觉得，人生真的是太好了。」

明泽笑了起来。

「就是这样啊明泽。」

「嗯，我会记住的，我一直在努力的就是这件事情，我一直在努力的，就是做到这些的。」

「嗯，好！」

「不过。」明泽突然侧头看着何笙，「你嘴皮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利索的了？」

何笙愣了一下，「啊？」

「你以前，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能说的啊。」

「就你记得清楚。」

「嘿嘿嘿。」

「……」

何笙没有说话。

「我知道的何老师！」明泽突然坐起来，「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生病那段时间，我有时候会觉得，其实自己不要醒过来，不要醒过来，就这么睡着，也挺好的，睡着也挺好的，但最后我还是醒过来了，我觉得，真的还是挺好的啊，可以看星星，可以看晚霞，可以看很多人，然后，每天那个时候，」明泽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这里可以觉得，真的挺好的，觉得每一天都很好。真的！虽然其实，应该是最近这几年，这几年过得，最难过的一段时间吧，觉得有的时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傻的人啊，这么多傻的人啊，觉得有些东西，怎么会没办法理解呢，啊？怎么会没办法理解的啊？但慢慢的慢慢的才发现，其实，是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应该要知道、就要发现的东西对不对？是早就应该要明白的东西。」

明泽抬头看了看何笙，何笙也看着他，两个人的视线正好撞到了一起，虽然萍水相逢一场，也算是意外之交，虽然在一起，根本连十天都没有，但或许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还是两个人一起爬到了很多的地方，还是两个人其实差一点点，就可以一直一直相处下去了，明泽却和何笙，建立起来了一种，很别致，很别致的默契。至少，何笙是这样觉得的，他总是说，这一次，这一次出来，真的是收获良多，不明不白的，自己居然可以还休了一个假的，好像人生真的是回炉重造了一回一样的，不只是这个地方，也不只是这个地方的人，甚至不只是这个世界，都不只是自己。

「胆小，懦弱这一些，而且有的时候，瞎聪明，还有自作聪明这一些，真的不是什么很好的东西，但有些东西啊，真的很可爱，真的很可爱的，可以每天每天，都看到这个人，真的是很好的，觉得每一天都会变得特别特别的美好。」明泽顿了顿，「有的时候，就好像你说的，不要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不要管那么多的东西，对啊，其实真的是，每一次不愉快，往往都是因为这些东西，但有些东西啊，你说他好奇怪吧，他没办法去说的，没办法去说的。」

「对，没办法去说的。」

两个人突然沉默了一下，然后就都突然笑了起来。

「真的。」明泽低头想了想，「但到最后，就觉得，很多东西，都是很假很假的东西，但就因为一个人，就因为一些很简单的东西，就觉得，总还是值得的。」

「嗯，就是这样。」

两个人又是一阵沉默。

「那，何老师……」

「嗯？」

「你，还会来这里吗？」

何笙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

「不会了。」

「那我就……在这里，祝你……」明泽也笑了，「祝你天天开心，还有，要是喜欢什么人的话，喜欢就去说，不要二十四小时都在想，想上三年，等三年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何笙愣了一下。

「……」

「你笑什么？」

「呃……」何笙收了收笑容，「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觉得，你变得比我成熟多了，我应该要听你的话的。」

「我本来就……」

「好了好了，我知道的。」何笙站起身，「要回去了，天都要黑了，你爸妈要知道你还在外面玩，指不定要怎么骂你了，你这个小孩，你爸妈已经来了，来了好些天了对不对？」

「诶？」明泽愣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你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我是你什么人啊，我是你什么人可以管着你？」

「也是。」明泽也站起身，把何笙拉了起来，「来，我敬你一杯。」

「我现在敬你一杯，你应该也要喝了。」何笙递了一罐啤酒过来，「你今天晚上应该要和我喝的，而且，喝这个我就不催你了，喝这个接着喝这个……」

「往死里喝！」

「好了好了，说好了，这啤酒喝完啊，你现在就回去了，我送你，我送你，这酒给你喝完，你要是在不回去，就像你今天说的一样，你爸爸该拿着棍子满山头的追我了。」

「不是，何老师……」

「你，不要再这么叫我了……」

「我是说……」

「我知道。」

「我是说……」

「好了好了，我知道的。」

「谢谢。」

「别别别，别谢我，真的别谢我，我谢谢你？」

「好，我谢谢你。」

「我谢谢你……」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突然笑了。

「只要你，以后一直都很好，每天每天，都过得很好，我也会觉得很……嗯，觉得很开心的，对，开心的，所以，一定要是这样，所以，一定要是这样，所以，一定要是这样的。」

明泽看着何笙，点了点头。

真的，何笙，虽然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了，明明应该是，和这个叫明泽的小孩，很没有关系才对的，明明应该是，和这个叫明泽的小孩，根本没有这么多话可以聊的，明明应该是，和这个叫明泽的小孩，根本就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这一些事情的，但偏偏，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但偏偏，为什么，偏偏是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很多事情，又真的是，越想弄清楚，就越是弄不明白的，越是不想明白，就越是，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然后明白着明白着，又突然觉得，花三年的时间去想，和花三秒钟去想，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区别，仅仅只是，很多事情，一开始，就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一开始，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直到日后，想起来了，很久很久以后，其实，不过只是一样的。

其实，过来当下，也就只是一样的。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把什么都想着往好里去想，把什么事情，都想着往好里去做，其实到最后，在最后，到最后，也只是，普普通通，普普通通的，普普通通的一件事情，根本，也一点都没有，任何一点的例外。

「明泽。」

明泽愣了一下。

「明泽。」何笙又叫了一遍。

「嗯？」

「我也会觉得，你真的是一个，很值得很好很好的生活，然后每天每天，都很幸福很幸福的人。」

「谢谢。」明泽看着何笙笑，「何老师，你真的很喜欢说谢谢，真的，你因为一件什么事情，你和我说好多遍的谢谢，但我觉得，我根本就没有，做了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的，我觉得，我以前啊，我觉得，我这个人呐，我这个人啊，真的，自以为阅人无数，看的人很多很多，所以觉得说，其实自己看人应该是很准的。」

「但我觉得你不一样，我觉得，我真的觉得，你应该是和我遇到的其他很多人，都不一样的。」

「嗯。」明泽笑着。

「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认真一点和你说这句话。」

「嗯。」

「我觉得，应该认真的，和你说说这句话的。」

「嗯嗯。」

「这不是一句客套话，真的不是一句客套话，所以，明泽啊……」

明泽点了点头，看着何笙。

「明泽。」何笙伸手，揉了揉明泽的头发，「你要记得，一直一直这样啊，一直一直都很好很好，而且，一定要变得很厉害啊。」

「嗯。」明泽点了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何老师，你会吗？」

「喔，你是觉得，我也会很好，很好吗？」

「不是。」

「你不是在问我，我也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吗？」

明泽低头，笑了起来。

「我是在问你，你会幸福，幸福吗？」

「我啊，我……」何笙愣了愣，「我觉得我也会，但，其实，我觉得我现在就很幸福的，我……我也不知道，到底多久，我才会认真很认真的说起幸福的，但我觉得，让我觉得幸福的东西，其实是很简单的。」

「是什么？」

「就是你啊。」

「明泽，」何笙张开手，笑着递给他一张已经渐微泛黄的照片，「你猜这是谁？」

夜色渐渐降临，月亮高挂在天空，洒下一片银辉。何笙和明泽坐在湖边的石凳上，静静地欣赏着美丽的夜景。湖水波光粼粼，微风拂过，送来一阵花香。

明泽轻轻叹了口气，对何笙说道：「何老师，我从小到大，一直在追求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可现实却总是残酷地打破我的美梦。或许，我应该放下对爱情的执念了。」

何笙皱起眉头，紧紧地握住明泽的手，温柔地说：「明泽，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坎坷，但我相信，真正的爱情会降临到你身边。只是现在的你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所以你觉得爱情遥不可及。」明泽默默地听着何笙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他看向何笙，眼中满是感激之情，低声说道：「何老师，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和鼓励。你是我生命中的一束光，给了我很多力量。」

何笙微笑着拍了拍明泽的手，说：「亲爱的明泽，你也给了我很多勇气和希望。我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只是尽力把自己的爱传递给身边的人。希望我们都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们静静地对望着，眼神中透出对未来的希冀和坚定。这一刻，他们两人的心紧紧相连，成为了永远的朋友。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动了何笙留在明泽手中的照片。明泽抬起头，看着照片中的人，神秘地问：「何老师，你猜这是谁？」

何笙笑着递过去一张已经微泛黄的照片，说道：「这是我的私人照片，你猜猜看。」

明泽接过照片，仔细地观察着。在照片上，是一对笑容灿烂的年轻夫妇，他们正站在一片郁郁葱葱的花海中，幸福的模样让人仿佛能感受到他们的爱意。明泽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他激动地看着何笙，问道：「何老师，这是你和你的爱人吗？」

何笙微笑着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思念，「是的，他们是我和我的爱人，他们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