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一幕让我们两人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所措。随着肚子越来越大，突然“噗”的一声，肚子破裂，一个湿漉漉的圆头从中探出，眼眶巨大，眼睛血红，嘴巴更是恐怖，整个头部裂开，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我和黑子都感到一阵寒意，冷汗不自觉地从额头滑落。那圆头瞪了我一眼，发出“哇哇”的声音，然后扑向我。我毕竟曾跟随师傅学过武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迅速弯腰躲避了这次攻击。圆头未能得逞，又转向黑子，但黑子早有准备，闪身躲到我身边。
直到这时，我们才看清那圆头的全貌，它身形不大，如同刚出生的婴儿，有头有身体，还有一双小手，但下身却长着长长的尾巴。它能在空中飞行，其恐怖的模样让我们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
黑子心有余悸地说：“天哪！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单是它那张大嘴，就足以让人胆战心惊。如果我们手上有工具，哪怕是把工兵铲，我也绝不会放过它。”
我心中的恐惧并不比黑子少，但此时害怕无济于事。或许正如黑子所说，如果我们手上有铲子之类的工具，或许还能与这个怪物一战。但除了手电筒、蜡烛和绳索，我们身上再无其他可用之物。
在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夜晚，我遭遇了无法想象的恐怖。那非人的怪物，毫无预兆地扑向我，它的攻击迅猛无比，让我措手不及。幸好，在危急关头，我本能地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它，试图阻止它的前进。然而，这怪物的力量超乎我的想象，几乎让我支撑不住。
心惊胆战之际，我对旁边的伙伴喊道：“快，用你身上的黑驴蹄子封住它的口！”我的伙伴这才反应过来，他身上有专门对付邪物的黑驴蹄子和糯米。他急忙上前，从后面抓住那怪物，试图将黑驴蹄子塞进它的大嘴。但没想到，怪物的长尾巴猛地一甩，将他击退。
我心中焦急，不知为何突然涌出一股力量，迅速抓住怪物的尾巴，用力将其甩向墓墙，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趁着这个机会，我和伙伴退向墓室的出口。但那怪物似乎并未受伤，又迅速追了上来。它从背后撞向我，我被撞倒在地，气血翻涌。
伙伴毫不迟疑，拿起手电筒猛击怪物的头部，但仿佛是在敲打坚硬的钢铁。他的手感到剧烈的震动。他从身上摸出一把糯米，撒向怪物，发出“嘶嘶”声，怪物痛苦地后退了几步。
伙伴扶我起身，愤怒地说：“这该死的怪物太棘手了，全身硬邦邦的，简直无懈可击。”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场面，面对这超出我们认知的怪物，我完全不知所措。
怪物愤怒地挥动尾巴，我们勉强躲避。伙伴再次拿出糯米撒向它，怪物发出惨烈的叫声。伙伴愤怒地说：“如果有枪，我一定要把它打成筛子。”
眼前这怪物，言语已无法形容其恐怖。我们欲摆脱困境，却知易行难。它似不肯罢休，誓将我们逼入绝路。然而，它对黑子手中的糯米有所忌惮，不敢贸然扑来。黑子不顾一切，将手中剩余的一把糯米向它抛去。可怪物机敏异常，轻松躲过。
它张牙舞爪地向我袭来，我一滚至东南角，抓起一根蜡烛，向它挥舞。火光映照下，它畏惧地后退。我意识到它怕火，急忙对黑子喊道：“快，把绳子给我。”
黑子迅速解下身上的绳索，递给我。我站在他身后，迅速地打了个套索，试图将它与沉重的棺椁捆绑。我找准时机，甩出套索，正中它的身躯。但它力大无穷，我被拖出老远。黑子急中生智，用烛火攻击它。它尾巴一扫，蜡烛飞入棺内，点燃了易燃物品，火光照亮了整个墓室。
我心中一惊，那些珍宝岂不是付之一炬？黑子气愤地骂道：“你这家伙，把我的肉粽子都烧没了。”
怪物见火势蔓延，不敢靠近。我心生一计，用力拉绳，试图将它拖向火海。但我被拖倒在地，我趁机抓住它的尾巴。黑子明白我的用意，也扑上去抓住它的头。我们合力将它往火棺拖去。每靠近一步，它就发出惊恐的叫声，奋力挣扎。但我们死死抓住，终于将它扔进火棺，迅速盖上棺板，压住两边。里面传来撞击声和惨叫，直到一切归于寂静，只剩木头燃烧的声音。
我们松开手，看着整个棺木燃烧，心中无奈。黑子抱怨道：“白高兴一场，还以为捡到宝，结果都烧没了。”
我提议：“先离开这里再说，这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
在昏暗的盗洞中，黑子和我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慌。他紧张地说：“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要是再遇到什么怪事，咱俩可就悬了。”
我们匆忙捡起地上的手电筒，沿着原路返回，依次钻出了盗洞。终于重见天日，我们松了一口气。在外面等待的大金牙见我们安然无恙地回来，立刻递给我们香烟，笑着说：“两位，找到什么宝贝了吗？”
黑子气呼呼地回答：“找到了个大粽子，差点把我们都吓死在里面。”
我虽然没有黑子那样的经历，但对于这次惊险的遭遇，我也心有余悸。点燃香烟，深吸几口，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才向大金牙详细讲述了墓中的一切。大金牙听得冷汗直流，听完后惋惜地说：“可惜了那个玉枕啊！要是能弄出来，黑市上至少能卖几十万呢！”
黑子一听这话，眼睛瞪得溜圆，怒气冲冲地说：“你说什么？那枕头值几十万？早知道的话，就算拼命也要把它带出来。”
我也没想到那玉枕如此珍贵，但现在想来，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我又问大金牙是否知道那些尸体变异的事情，他也表示从未见过这样的怪事。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了一个关于人身怪物的诡异故事。据说，这种被称为“胎煞”的尸凶，源于一个未出世便夭折的胎儿。当孕妇在怀孕期间意外身亡，胎儿便会因某种神秘力量化为“胎煞”，并在特定条件下激活为恐怖的尸凶，从死亡的母亲体内破体而出。
大金牙曾安慰我说：“这次没能找到宝贝也没关系，毕竟古墓遍布各地。赵爷您有如胡页般的本领，精通寻龙点穴之术，迟早有一天会找到足以让你数钱数到手软的大斗。”
黑子也热切地邀请我加入摸金校尉的行列，他激动地说：“赵少，咱们这次虽然没能大捞一笔，但能与你并肩作战，实在是痛快淋漓。没有你，我怎能甘心！”他似乎想起了我对“赵家兄弟”这个称呼的不喜，连忙改口称呼我为“赵少”。
经过这次冒险，我深知摸金校尉的生活并非易事，每一步都与生死相随。然而，如果生活中缺乏刺激，那活着又有何意义？更何况，我身上携带着摸金校尉的正统摸金符，祖辈也曾从事此业，我又怎能退缩？虽然这行当可能会损阴德，但如果用得其所，未尝不可。将那些陪葬品取出，转化为现金，帮助那些贫困的乡村建设，也算是一种善举。想到这里，我决定还需要时间仔细考虑，尤其是我还得到上海处理其他事务。我对他们说：“你们的提议很好，但我还需去上海处理一些事情。等我回来后，我会去北京苏家园找你们。”
他们见我如此回答，也不再多言。那天晚上，我们三人就这样在土丘上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我与黑子他们告别，他们打算直接返回北京，而我则回到林家向林东泽告辞。林东泽非常热情，坚持要我再住几日。但我心里急着赶往上海，担心耽误了与主顾的约定。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婉拒了他的好意。林东泽虽然不舍，但还是给了我一千元的堪舆费，比原先约定的多出许多。面对如此慷慨的主顾，我只能暗自庆幸，收下钱款后，我便离开了林家，踏上了前往上海的旅程。
林东泽，这位仁兄待人接物颇为周到。我才刚离开林家大门，未走几步，便见他派人远远跟随而来，说是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特地遣人来送我一程，顺便为我分担行囊。
实际上，此次外出，我所携之物并不多。背包内除了装着风水测量的罗盘等工具，便是几件日常更换的衣物而已。然而，既然是林东泽的一番美意，我便接受了这份好意。加之我对此地并不熟悉，有人相伴前往火车站自然是再好不过。
抵达火车站后，那名送我的人完成了林东泽的嘱托，他为我购买了软座卧铺车票，直至我登上火车，他才告辞返回林家。
火车上，乘客众多，座位无一空闲。我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铺位。那里设有四个铺位，分别为左右上下铺。我位于下铺，上铺已有人安睡，而对面的铺位则是一位瘦小的矮个男子，他的上铺空无一人，似乎持票者尚未找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