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想这也好，反正有些事情并不是干着急就能解决的，之后我们便在医院分道扬镳，那些从西藏带回来的东西，包括传说中转生为死的“月之经”和那卷羊皮革，这些都交给周若保管，我前面就跟她说好的，她也答应了，这些东西暂时都不要对外公布，因为一些事情还没有弄明白，虽说这已经是不属于个人的东西了，但是此次西藏之行的结果异常，还死了这么多的人，老梁和Lillian杨又昏迷不醒，还有那卷从黄金灵棺得来的羊皮革，是不是与灵棺上面所注明的诅咒有关连呢？而我们三个人又都是最后的开棺之人，周若是一直坚持诅咒这种荒谬的事情不可信，但是有老梁他们的例子在先，我还能不信么？所以调查“月之经”和解开那卷羊皮革里面的古文字就只有交给周若去琢磨了，我和黑子就返回苏家园等消息。
在苏家园的喧嚣中，我和黑子归来时，发现大金牙那厮日子过得颇为潇洒。他身边还多了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两人正聊得火热。黑子快步走过去，突然一巴掌拍在大金牙的背上，吓得他一个激灵，旁边的女子也是面色惨白，仿佛以为黑子是来捉奸的。
等大金牙看清是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哎呀，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呢！原来是你们俩啊，前天我还在想你们不会回来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一番寒暄过后，他好奇地问：“怎么样？西藏之行收获如何？”
大金牙这话一提，黑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收获？啥也没有！我这倒八辈子霉都没这么倒霉过。”
大金牙朝我身后看了看，问：“梁爷呢？怎么没看到他？对了，杨大参谋找到了吗？”
我注意到那个女子还不识趣地站在大金牙身后，大金牙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意识到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不应该有女人在场。他连忙示意女子离开，但她似乎依依不舍，推推搡搡，就像是一旦离开就会失去生命般。
好不容易，大金牙费尽口舌才将女子送走。女子一走，黑子立刻调侃起来：“老金，你这家伙一段时间不见，从哪儿勾搭上这么个良家妇女啊？”
大金牙露出满口金灿灿的笑容，轻描淡写地说：“你这是哪里话，这位女士可是你们去西藏之后我才认识的。她真是个可怜人，丈夫沉迷于酒色财气，家中无一日安宁。记得那时，她逃到我这里躲避家暴，我见她无处可去，便稍微照顾了她一些。闲暇时，她就来和我聊聊天，没别的。”
我打量着大金牙的表情，心里明白，他对那位妇人的同情，恐怕不仅仅是出于怜悯。我半真半假地警告他：“你可得小心，万一那女人的丈夫找上门来，说不定哪天就把你那颗金牙给撬了，扔到茅坑里去。”
黑子插嘴道：“是啊，他那金牙还挺值钱的，正好够那女人的混蛋丈夫拿去赌上几把。”
大金牙闻言，原本微张的嘴巴立刻紧闭，眼神转动着似乎在思考我的话，然后迅速转移话题，询问起梁爷和杨大参谋长的下落。
尽管大金牙有时候让人感觉不太舒服，但他对朋友还是尽心尽力的。有时候，他会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我便告诉他老梁和Lillian杨的行踪。他好奇这次西藏之行的结果，但我知道这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而且，苏家园正是热闹的时候，大金牙总不能丢下生意不管。于是，我决定等到晚上再详细告诉他。
听说老梁和Lillian杨在医院接受治疗，大金牙立刻表示第二天要去探望他们，这足以证明他还是很关心战友的。
大金牙说：“还是祖师爷保佑，幸亏梁爷和杨大小姐没有性命之危，你们看，他们是不是中邪了，不然的话怎么会一直都没有醒呢？”
黑子说，英雄所见略同，我猜到老金你会这么说了，这不是，我前面就提过了，怎知道赵川这孙子还说我是弘扬迷信，搞反动来着。
我瞪了黑子一眼，现在这胖墩倒是怪起我来了，我说：“老梁不是说过吗？咱当摸金校尉的可千万不能信邪，要不这摸金校尉就别当了。”
大金牙说：“赵爷，我琢磨着这事情实在是怪，咱们可不能不信这套呀！”
黑子对我问道：“我问你，我们在森格藏布藏胞那晚不是也断定了老梁他们是被恶鬼缠身的么？”
大金牙随即接口道：“这就对了，我听说呀，在北京柳胡同那里有一个叫做云爷的人很灵，去找找她，问问情况。”
我一听，那是神婆，骗人的，他妈的中国就属他们这些人惟恐天下不乱，劳民伤财不说，谎称自己是哪个什么什么神仙下凡的，可以治百病吧！我不排除这个世界上有这种道行高深的人，可人家那样的人都是不好名利的，可哪像那般人一样专门搅事骗钱呀！
大金牙劝我好坏总得去试一试呀，说不定那个死马当活马医，一个不小心还当真奏效了呢！
且说黑子这时候一拍大腿，对我们抱怨道：“他奶奶的，陪了夫人又折兵，老梁和杨参谋长现在还呆医院治疗着不说，他妈的宝贝没摸着几件，就那最值钱的两件也给那周妞儿保管了。”
大金牙一听，忙问道：“什么什么？黑爷你给说清楚一点，是哪两件值钱的冥器？”
关于在魔方灵塔所得的东西，我开始并没有对大金牙说是什么东西，我的看法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少不知道的人可以抽身事外，因为这毕竟跟许多人命牵扯在了一起，接受调查起来没完没了的，不过既然黑子已经对大金牙露了口风，那也不能在瞒着了，我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给他知道，这就显得我太不够哥们了。
大金牙一听我把事情说了出来，当即问道，当真有传说中的宝藏么？赵爷黑爷，恕我冒味，当时你们就不该把那本“月之经”和羊皮革交给周小姐，她是谁呀！她可不是咱们一伙的，当心她把那东西给组织交了上去，那我们不是变得白忙活一趟了吗？
在八十年代的保守社会风气中，男女间的微妙关系总是被轻描淡写地掠过。一旦旁人窃窃私语，那感觉就像是脸上不体面地长了异物，令人尴尬万分。
周小姐并不是那种轻易泄露秘密的人，我对此深信不疑。她已经承诺过我，暂时不会公开“月之经”的秘密。然而，黑子找到了机会调侃我，他笑眯眯地质疑：“赵少爷，你是不是对那位小姐动了情？我怎么觉得你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异样，早就发现你心怀叵测了。”
我不甘示弱，立刻回嘴：“别胡说八道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是时候轮到你交代一些事情了吧！”黑子一脸茫然，不解地问我需要交代什么。
我提醒他：“别装傻了，记得我们在那座塔里找到的黑石头吗？我记得清楚，那东西最后是被你拿走的，而且你并没有上交。如果那东西不在你这里，我可不会放过你。”黑子反驳：“你总是来追问我，怎么不见你去问那位小姐呢？对了，那块黑石头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奇怪，你还记得吗？当你取下它的时候，后面不是紧跟着出现了一群怪异的生物吗？”
在一番闲聊之后，那位身形丰满的朋友终于取出了那块不起眼的黑色石头。初看之下，这石头并无特异之处，我们之所以将其带出，全因猜测它或许是块价值连城的玉。如今，既然有位懂得鉴赏的行家大金牙在场，便想请他鉴定一下，究竟是玉石还是仅仅是块寻常石料。
大金牙接过那块黑石，仔细端详了一番，并没有像黑子那样用舌头去试探其味道，只是反复翻看后，他开口道：“哎呀，真是遗憾，这并非玉石。不过，稍加雕琢，或许能在苏家园那儿卖给外国友人，换得一笔好价钱。”
听闻即便不是玉石也有经济价值，黑子顿时喜形于色：“这东西还能卖钱？”
大金牙解释道：“这石头质地不比玉石逊色，而且外国人就喜欢这种表面光滑的石头。他们愿意出钱，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我好奇地向大金牙询问这石头究竟是什么来路，他却表示自己从未见过此类物品，并让我详细讲述了发现这石头的经过。
听完我的叙述，大金牙沉思片刻，然后断言：“依我看，这石头很可能是用来镇压尸体的。我曾听闻，古时候有人为了防止粽子尸变，会使用一些特殊的器物。你提到一取走这石头，便有僵尸群起而追，看来这石头多半是用来压制那些邪灵妖怪的，推测应当不会有错。”
我还真的没想过这是一块可以镇尸的石头，这东西也许以后有用处，所以我就先让大金牙给收好，别真的拿去当玉卖给了老外，这对其他人算不上什么宝贝，可是对于我们经常与死人打交道的摸金校尉可是用处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