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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偷看

隐匿之迷情索欲 Sieben 2024-04-03 16:10
白凤疯狂的给赵竹生打电话,但就是没人接,刚刚的那条消息太怪异了;还有那个放了一半的录音;还有赵竹生的嘶吼。白凤拦住一辆车,颤抖的对师傅说道:“马蹄湖,快,马蹄湖。”
“小伙子,车上有纸巾,擦一擦吧。”
白凤崩溃的大哭起来,他哭着给梁遇打电话,“快来,竹生出事了。”
等到达目的地时,像是天上有什么神力在操控一样,赵竹生的尸体慢慢浮出水面,湖水把他浸泡的格外干净,但也带了些浮肿。他的脸色苍白的像是阎王殿里的鬼,不带一丝血色,一身黑色的警服穿在他身上,刺的白凤眼睛疼。
白凤跪在马蹄湖边,看着那具漂向自己的尸体。
“赵竹生!你他妈的混蛋!”白凤把那具尸体扯到岸边,使劲的拍打着他的脸,“你吓人是不是?你骗我!”
白凤不能忽视掉赵竹生脑袋正中央的嵌着一颗子弹。他摸着他冰凉的脸,依旧骂着:“快他妈别装睡了!这一点也不好玩!”
雨水把白凤浇了个湿透,他抱着赵竹生看着那些雨滴砸到湖面上。
“竹生啊,你快醒醒吧,你要是不醒,以后就没人欺负我了。”白凤把自己的嘴唇贴向他冰凉的嘴唇。
梁遇举着伞看着白凤亲吻着那具冰凉的尸体,那一刻他也在雨水的冲刷中疯掉了,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狠狠的撕扯开,生生的疼。他来到白凤身边,把伞挡到白凤的头上。
白凤突然看着他,“把伞打在他身上!你看他都冷成什么样了?”
梁遇抓住他的胳膊:“白凤!他已经死了!”
白凤猛地把梁遇推开,“滚开,他没有死!”
雨水贴着脸颊流向脖颈,梁遇一时搞不清楚,那些到底是水还是泪。
一声春雷让梁遇一哆嗦,他俯身把崩溃的白凤抱进自己怀里,温柔的说:“他要是看到你哭的……这么丑,万一嫌弃你怎么办……”最后,他有些哽咽
白凤抱住梁遇的腰,大声痛哭出来:“他这一次,真的再也不会要我了。”
“怎么会?”
“也许,”梁遇哽咽着把这句话说完,“他会在这湖中永远的守护你。”
祝弦一得到赵竹生的死讯时,他正在回公寓的路上。一旁栽着迎春,那些纤细的枝条和煦的盯着他看。他手中的书本、纸张画作天上的飞雪,极快的在低空飞舞了一下,就坠到了地上。散了一地,又被风吹起来,祝弦一踏着那些纸,慢慢摘下眼镜,他仰头看着身旁的枫树,心中划过复杂的情绪。
茫然、伤感、悲哀……
总有人用他年轻的、鲜红的血液捍卫了他一生的尊严。
他忘记了怎么走到祝安东家,怎么站到他面前,但是他记得他对少年说:“安冬,我们务必回一趟华夏。”
祝安冬眼眸一抬,他感觉祝弦一的那双眼睛里包含了太多情绪,太多他不想接受的感情接踵而来。他本能的排斥,但是最后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会保护好你的。”
“这一次,我又失去了谁?”祝安冬轻轻地问,好像在问祝弦一也像是在问他自己。
墓碑孤独的伫立在黄昏中,快要被群山吞噬的落日发出它最后一点光辉,浅淡的橘黄给墓碑镀了一层好看的光泽。太阳跌落山际,最后一点光也消失殆尽了。
蜡烛在风中燃烧着,照亮着墓碑前的阶地,白色的花束满满的包围着那个长方形的碑体。此时,天空下起毛毛细雨,黑色的伞被撑开,罩在蜡烛上方,支持着它燃烧完最后的光亮。
墓前站着白凤、梁遇以及赵竹生的直系亲属,几米外站着黑压压的人群,清一色穿着黑色的衣服打着黑色的伞。女人负责哭泣,男人负责忍着泪悲痛,小孩不懂事只是呆呆地望着脑袋上黑色的伞。
山中,温度低且空气湿度大。
梁遇感觉自己每呼吸一次那些冷湿的空气都冰凉过肺,黑色的大衣也变得很沉重,他攥紧伞柄,白凤就站在他前方。白凤穿着单薄的黑色风衣,又湿又重的水汽压在他的肩膀上,他能听到不远处的低泣声,静望着墓碑上的照片白凤上前用手触碰了一下。
好凉。
两个欣长的人影从车上下来,年长的那一个抱着一束白色的野花,旁边的那一个撑开伞遮住自己的上半边脸。
“你不打伞吗?”祝安冬问祝弦一。
“一会儿吧。”祝弦一带着他往前走去,“这样,还能再远远地、好好地看看他。”
祝安冬望着那群人,走过去也是挤到后面,趁现在视野好,还能看见他的墓碑。于是,他准备把伞收起来。
手腕突然被祝弦一握住,祝安冬侧头看着他。
“把伞打上,这样安全些。”
他们来到人群外围,祝弦一把花束递给前面的人,“帮忙递到墓前,谢谢。”
伞砰的一声被撑开,下坠的雨滴被猛烈地弹开,又被高高的送到空中,目睹了这黑压压的人群。
山间有风,祝安冬把伞柄攥紧,那些风吹过他的头发,牵着那发丝挠在他和祝弦一的脸上。
祝安冬举着伞看着前面人的后脑勺微微发呆,赵竹生的那张脸一下子闯进来,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是在逃出兰苑的车上,那个男人飙车技术很厉害。再往前,是订婚仪式上。赵竹生穿着西装抱住了满脸是泪的白凤。再往前回忆一些印象深刻的,就是在市局了,赵竹生穿着制服从楼梯的拐角处下来,金属框的眼镜架在他的脸上,看着很斯文。
这些,都是属于他是金言时的回忆。
人群开始有散去之意,沈乐也就是赵竹生的母亲劝说大家早些回宾馆休息。这里是山郊,日已落,群山泛着黑青色,这时出山是很不安全的。僻壤之地,总有着说不尽的危险。
祝弦一拉着祝安冬走到一棵树下,静静地等待。
祝安冬的伞压得很低,不动的黑色站在阴影处倒是显得不起眼,但是下颌的那抹白,却是在夜晚中扎了不少人的眼。
人们看到一个高挑的男人留着一头长发,在黑夜中飞舞着。
约莫有五分钟,大量的人群散去,有几个结伴的远远地站在墓前不知道说着什么,声音听着很低。离墓碑最近的白凤还像石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不动,他盯着那白色的蜡烛燃烧殆尽留下的一瘫蜡油。
祝安冬的伞稍微高了一些,露出一双含着墨的眼睛。他注意到了那个瘦削的身影,因为梁遇背对着自己,他可以放松的、胆大的盯着看一会儿。
好久,都没有这么接近他了。
他把伞柄攥得很紧,夜太黑,祝安冬只感觉梁遇的脖颈在发光。他站在树下看的有些痴迷。那脖颈的温度,他也曾感受过。
祝弦一轻轻道:“我们再等等。”等他们都走了,再过去。
墓前的沈乐又静静地立了一会儿,最后她举着伞没有对白凤说任何话就离开了这里,几位保镖和其他人也随之离开。
这下,墓园里就剩下了四个人。
“白凤,我们回宾馆吧。”梁遇把手搭在白凤的肩膀上。
很凉。
白凤点了点头举着伞准备转身离开,他瞥到了树下有两个人,但没有认出来是谁。梁遇扫过那两个人,他注意到那露在空气中的瘦削下颌,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涌出,那人就站在那颗树下,一动不动。
祝安冬用伞把视线遮住,他静默的站在祝弦一旁边,被雨水弄的潮湿的头发勉强还能在空中飞舞,那头发就像一把无形的丝线一头牵在祝安冬这里,一头攀附在梁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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