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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回头

隐匿之迷情索欲 Sieben 2024-04-03 16:11
“梁遇。”白凤轻声唤着停下脚步的梁遇,注意到他的视线,他也看了过去。
“我们走。”梁遇强迫自己的视线离开那个人,“走吧,这里太湿冷了。”
通向宾馆的路要经过那两个人,梁遇突然把伞收起来。这雨又细又密,挂在人的毛发上,变成了小水珠。
梁遇的睫毛上沾了很多,他的嘴唇在黑漆漆的夜里和他那白皙、欣长的脖颈一样吸引人。
祝安冬在伞下像一个小偷一样觊觎一样宝物,只是那宝物如今是一个里里外外的大活人罢了。
梁遇踩着泥泞的道路,发出声响,越来越近,像是要踩到祝安冬的心上。
“安冬。”祝弦一把手搭到祝安冬的肩膀上,“我们去看看他。”
长发少年举着伞跟着男人迎面而来。
梁遇陷入了那声亲密的“安冬”,他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水珠接二连三的爆开,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久久不能回神,呆滞的想要去看伞下的那张脸,但是只看到了那纷乱的发丝。
那人叫他,安冬……
再回神,他们已经擦肩而过。
扑通一声,梁遇跌倒在泥泞的道路上,他面色苍白,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终于,祝安冬选择了回头,他望见了梁遇狼狈的背影,停下了脚步。忽然,他的握着伞柄的手腕被干燥的手心触碰,他怔怔的回头,像梦醒了一般看着祝弦一。
“安冬,你怎么了?”是心疼了吗?
祝安冬勉强的笑了一下,“继续走吧。”
跌在泥水里的少年由着白凤拉起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迈开腿向宾馆走去。
群山在远处向他伸出怀抱,身体几乎由着白凤拖向宾馆,梁遇知道,自己并不孤单。
“是他吗?”白凤轻轻地问。
梁遇没有回答,白凤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他的眼底蔓延了一种不知名的情绪。
深夜,祝弦一开着车载着祝安冬离开山郊,山路泥泞、弯曲,很不好走。
“我们回米国吧。”
“好,我们马上走。”
祝安冬眼底泛着青黑色,因为把小鱼寄养在邻居家一天,今天的小鱼特别黏人。
祝安冬疲惫的支着脑袋,他的脑子里闪着很多人影,这是一种折磨,明明他已经选择了逃离。
头又开始疼起来,他站起来,熟练地拉开抽屉拿出一盒止疼药。小鱼歪着脑袋盯着他看。
他知道吃这些对他的身体并不好,但是他无法忍受一根银针扎进太阳穴一般的疼痛。他拿出一粒,含在嘴里,喝水,吞咽了下去。
他陷在沙发里闭着眼,手指紧紧地抓着抱枕。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发现是芭蕾社团的同学。
“安冬,明天H城芭蕾舞团要来学校招人,你好好准备准备。”
祝安冬拿着表演服和舞鞋出了门。他把头发披散在肩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可能再也和芭蕾无缘了。
学校把会堂让给芭蕾舞团招生。
此刻,祝安冬正在后台压腿,他又穿上了贴身的舞服,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踮起脚尖,坐着准备。他看着散着头发的自己,脖子那里狰狞的一块疤,成了他的痛。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头发扎起来了。
优雅的芭蕾舞曲响起,是经典的天鹅湖。
祝安冬缓慢走上台,台下的老师看到他的体型眼神一下子亮了。
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祝安冬在跳的过程中没有像以前那么轻松,但是恢复到这个状态已经是很奇迹了。
等他平稳落地时,克制了一下自己紊乱的呼吸。
一位男性老师评价:“你很有跳舞的感觉,但是我感觉你有一些僵硬。”
一旁的女老师打趣道:“可能因为是男孩子。”
“不不不,男孩子要更努力的练习基本功才是。”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留长发吗?”
祝安冬指了指自己的侧颈:“这里有一块疤,我平常都是散下来头发遮住它。”
“哦,不过我还是要安慰你,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你要自信起来。”
氛围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老师陷入了两难,他们看中了他出色的外形,但是他们觉得祝安冬的基本功有些不扎实。
“能让我们看看你的脚吗?”
祝安冬点了点头。
一双“丑陋”的脚暴露在众人面前,老师们眼神一变。
“你练习芭蕾多久了?”
“从四岁开始到16岁停止。今年17岁,又拾起重练。”祝安冬眼睛始终盯着观众席中间看。
“方便透露一下停止和再一次拾起芭蕾的原因吗?”
祝安冬犹豫了,但他还是开口说道:“抱歉,我,没办法说出口。”
“哦,祝安冬同学。”男老师的脸上有一些失望,“我非常看好你,看到你的脚我就想起了我的曾经,但是你停止的那一年毁了你多年的努力。我感到非常惋惜。”
“同学,你的条件非常好,即便侧颈有一块不完美的疤痕,但是我感觉你天生属于芭蕾。”女老师冲他笑了笑,“众口难调,说明你的实力还不够。明年,我希望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祝安冬冲着各位老师鞠了一躬。
回到试衣间,他换了衣服,他坐在试衣间待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有人催促。
等他拿着包迷茫的走到街头时,身后有一个人在呼唤他的名字。他转头,看着刚刚的那位女老师冲着他跑了过来。
“祝安冬。”女老师跑到他跟前,递给他一张名片,“我是Monia,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你愿不愿意每周花四个小时让我来教你跳芭蕾。”
Monia笑了笑,“不想浪费一个好苗子。”
祝安冬的眼睛里似乎亮起了不一样的光彩,在那一刻他觉得,Monia会是影响他一辈子的人。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头发有点太长哦。”Monia指了指他的头发,“你梳起来头发比散着精神太多,你的疤痕就是你的名片。祝安冬,让他们看到你的光吧!”
祝安冬冲着Monia笑起来,“好,让他们看到我的光。”
在赵竹生走后的几个月,白凤并没有一开始的那么崩溃,他每天两点一线的往返书店和家,闲暇时间就是坐在书店看书或者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这一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切按部就班,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而拼命的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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