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生出几分不悦,这是怎样的父女情深?对于女儿昨夜的惊险遭遇,父亲竟然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点头?抑或……是因为我在场,他们不便深谈?天色渐晚,我突然意识到下班时间已到,匆忙查看手机确认后,记起还需回家协助母亲采购菜蔬。正当我准备离开之际,时霏霏却迅速整理衣着,仿佛报告刚刚结束,示意要与我同行。
“你这是打算去哪儿?”我疑惑地询问。
时霏霏轻盈地扭动着腰肢,慵懒地伸展双臂,声音带着一丝撒娇:“我累了,去你家小憩片刻,不行吗?”
“啊?我家?这不太方便。”我有些为难。
她轻佻地一笑,语气中透着玩世不恭:“小气鬼,我家现在正装修呢。别担心,我睡觉可乖了,况且我可没有裸睡的习惯。”
我心中暗自叹息,这女人又将那无耻的本性展露无遗。无奈之下,我求助似地望向老时,希望他能出面解决这位死皮赖脸的女儿。然而,他只是淡淡地抛下一句:“花统,霏霏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的,晚上她还要去医院上夜班,你随便准备点晚饭给她就行。”言罢,他便转身向大厅走去,留下一个漫不经心的背影。
我无奈地摇头,终于明白了时霏霏为何如此无礼,原来其父亦是如此。
带着时霏霏回到家,我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母亲见到她,竟然笑容满面地迎上前,一边嘘寒问暖,一边热情地准备早餐,让我无法再次开口驱赶她。
餐桌上,老舅的吃相依旧粗野,仿佛这几年在山上只吃素的日子从未改变,他将鸡胗的一半都据为己有,还企图夹取剩余的部分。我不得不用筷子挡住他的手。
“老舅,注意点形象,今天有客人在。”我提醒道。
老舅不满地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时霏霏,嘟囔着:“以前我们不都是这样吃的吗?不就是多个人一起吃饭。”
时霏霏却似乎因为得到了我的庇护而心情大好,她兴奋地不断往母亲的碗里夹菜,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深夜中,我独自躺在宽敞的卧室里。窗外的月光洒在地板上,映出一道道斑驳的影子。我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进入梦乡。然而,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腰间。
我睁开眼睛,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时霏霏竟然躺在我的床上,她的眼睛紧闭,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我惊讶地问道:“你怎么跑我屋里来了?”
时霏霏嘟起嘴,示意我不要动。她的声音带着困意:“别动,我只是想在你这躺一会儿。你妈妈在那边睡觉,而你舅舅正在客厅里看电影。你觉得我应该去陪他看电影,还是去挤走你妈妈呢?”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上午,我妈妈通常会出去散步。你就睡在这里吧,我去她的房间。”说完,我带着不满的情绪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舅舅正坐在电脑前,他的眼睛不时从屏幕上移开,看着我笑。他挑了挑眉毛,说道:“我是不是应该大声点,给你们助助兴?”
我皱了皱眉头,回应道:“你别说话,满嘴都是胡言乱语。”说完,我推开了妈妈的房门。
房间里,妈妈正躺在床上,手掩着额头。我关切地问道:“妈妈,你在家啊,你怎么了?”
妈妈轻声回答:“没什么事,只是昨晚没睡好。”
我叹了口气,帮妈妈关上了门。然后,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陪着那个不时发出嘿嘿笑声的舅舅。尽管心中有些不满,但看到妈妈和时霏霏都安然无恙,我还是感到一丝安慰。深夜,我无法忍受电脑中那逐渐增大的音量。“田宇君,你难道不会用耳机吗?”我抱怨道,“那女人的声音让我怎么入睡?”
老舅对我挤了挤眼:“心静自然凉,心平气自和。年轻人,你需要更多的磨练。”他接着说,“一起看吧,没事的。屋里不是有活靶子吗?”
我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卧室,用抱枕盖住脸,捂住耳朵,艰难地忍受着。
终于,我无法再忍受。电影中的日本女演员的叫声让我多次去卫生间。我想,如果我熬夜工作回来再睡不着,会对身体有害。于是,我决定去旅店。
上午九点,我回到卧室拿外套和手机,准备出门。床上已经没有人了,只有时霏霏趴在地上睡着。
她总是说自己睡觉很老实,但现在却滚到了地上。我担心她会感冒,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胳膊,确实很冷。于是,我把她抱回床上。
她睡得很熟,我摸了摸地板,还有她的余温。我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放下了外套和手机,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一切都变得安静,老舅那边的声音也消失了。在梦中,我听到一个女孩在唱歌,在阳光下追逐蒲公英。草地既温暖又柔软……
这一觉睡得非常饱。当我睁开眼睛时,我看到一双眼睛。那个在梦中追逐蒲公英的女孩也在看着我,她眉眼弯弯地笑,让我感到非常幸福和舒适。
我们的脸只隔着二十公分,是最佳的焦距距离。我看着她唇角上的酒窝,用拇指轻轻摸了摸。没想到,我把指头上的液体弄到了她的脸上。
我感到有些尴尬,伸手看了看手指上的东西。突然,我醒了过来,坐了起来。这时,我终于明白了手上的是什么。
那是我十几岁时就熟悉的东西和气味。每当夜里惊醒去换内裤时,我都能闻到那股怪味。深夜,寂静的房间内,我惊醒于一个荒唐的梦境。床榻之上,一位美丽的女子静卧身旁,而我手中竟握着不该有之物。羞愧之情如潮水般涌来,让我无地自容。
慌乱中,我审视自己赤裸的身体,再转眼望向时霏霏,她只披着我的一件衬衫,白皙的双腿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美得不可方物,仿佛比精心修饰后的画面还要动人。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梦中仙境?然而,当我目光上移,看到那不该看的景象时,如遭雷击,我惊恐地回忆起了梦境中的一幕幕。
“我……我究竟做了什么?”我的声音带着颤抖,不由自主地问道。
时霏霏慵懒地撑起身子,她的眼角含着春水,脸颊泛着诱人的红晕,声音低沉而妩媚:“你真是个坏蛋。”
我心中一惊,急忙追问:“我真的做了那种事?”
“嗯,你的手法真是巧妙,是从哪里学来的?”她轻描淡写地回答。
我彻底懵了,“难道只是用手……”
时霏霏缓缓坐起,用衬衫的下摆遮掩住自己,低着头,羞涩地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得走了,晚上还有工作。”
她静静地转过身,开始穿起衣物,动作细致而有序。直到她将我的衬衫叠好,放在我身边,然后悄然离开,我仍旧沉浸在深深的懊悔之中。
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诫我:男女共处一室,终究是祸端。分床而睡,或许才是明智之举。
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我只能在夜色中,独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困境。在时霏霏匆匆离去后,我独自坐于床沿,偶尔扭动腰部,感受到一阵酸楚,内心不禁叹息自己的轻率。
不久,母亲悄然进入房间,我慌忙用毯子遮掩身体,却疏忽了一件重要的事。母亲蹲下身去捡起了某样东西,并喃喃自语:“这些孩子,总是让人操心。将来如何独立生活呢?女孩子的私物也不收拾好,就这么丢下走了,唉……我是该帮她洗还是不该洗?”
窗外吹进的是风,但在我看来,却如同连绵不断的雷鸣,震撼得我几乎坐不住。
我心中疑惑,时霏霏刚才不是已经穿戴整齐了吗?怎会遗留下这样的东西。
我急忙裹着毯子跳下床,冲到门口,从母亲手中夺回那根被她用指尖挑着的细细布条。
“妈,不用你洗,我会还给她的。”我尴尬地说道。
母亲瞪了我一眼,“家里有你舅舅在,以后带霏霏出去,就去宾馆吧。她喜欢吃什么?”
我愣了一下,回到床上,回头望着母亲,有些跟不上她的思路。
“霏霏喜欢吃什么?下次来之前提前告诉我,我给她准备。”母亲继续说道。
“不用了。”我对母亲的过度热情感到不悦,下意识地望向大衣柜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愧疚,感觉对不起静和。
等母亲离开后,我将时霏霏的那件遗物小心翼翼地装入一个袋子。大衣柜正对着床尾,我想欣赏那件物品,但又担心赵静和会突然伸出手来掐住我的脖子。
整理好床单,我叹了口气,锁上卧室门,跪在大衣柜前,打开门,看着里面的黑白照片开始忏悔。
晚餐时,麻子来了,他带来了老时的电话,告诉我今晚可以在家休息,至于原因却没有告诉我。深夜的松江路,静谧而幽深。我们三人,我、老舅与麻子,应召而至。麻子行事诡秘,白天独自行动,将客户埋于草地之中,仅露出脖颈。然而,预期的效果迟迟未现,迫使他来寻求我们的协助。
饭后,我们乘车抵达这条昔日日军所建之路,如今却成了富户聚集之地。道和县的历史记载,松江路之名,乃是华人县长在日军统治下争取的唯一胜利。
麻子的客户,便是这松江路上的一位富商,拥有一座独立的小别墅,院内花圃飘散着菊花的芬芳。迎接我们的,是夫妻二人,长子与儿媳。他们对于这种奇异的治疗法,初时持反对态度,但在麻子的一展身手后,便信服了。至于那位已经支付定金的三儿子,他是最年轻且最为富有的一位。
长子楚连创,西装革履,眼中含泪,向我们询问:“大师们,我父亲已在土中埋藏整日,会不会受凉?”老舅审视一番,摇头安慰:“无妨,枯木需朽土,此乃治疗之必需。”言罢,他拉着麻子至一旁低语,我未能听清他们的交谈。
楚连创不敢靠近,只能在我身边徘徊,焦急地询问:“小师傅,我父亲究竟如何?二弟阻拦我们妄动,已争执终日。那位光头师傅曾保证,下午四点即可见效,如今却已近七点。”面对他的追问,我无言以对,唯恐扰乱了麻子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