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就来到了乌傲蝶的家里,在美术村的29号平房,当时我和刘雅欣在一起,在发现我们来访,乌傲蝶就好奇道:“两位收骨人同志,闾老师的案子不是结束了吗?你们还来找我干嘛?”
“乌傲蝶,是这样的,由于一些新的案子,我们还是需要你配合一下,所以来你家咨询一些事情!”
我没有立马摊牌,这是问了防止嫌疑邪祟知道真实情况后逃跑,果然乌傲蝶好像没有意识到我们找到了什么别的证据,或许说她对自己的犯罪手法太有自信了,她一点也不紧张地带我们进了屋。
我们到处看了几眼,发现她家挺艺术的,竟然到处都放置了不少水墨画的工具,另外是自己的作品,我故意称赞了一句:“你平时都是过的那么艺术的吗?”
“还行吧,反正我们村里都是出的艺术家,难道不是吗?不过现在闾老师不在了,也不知道会是谁继续教我们的……”
“是么?”我到处走了一下,故意趁着乌傲蝶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了她喝过的茶杯,然后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就找借口离开了。
回到极限收骨事务所,我们先做DNA比对实验,过了一会儿后结果出现的一刻,我们却发现DNA结果不吻合。
“看来我们是误会了,也不知道这个DNA到底是谁的,闾老师身边会不会有其他比较亲密的学生?”
“好像他这样的人,我说啊何组长,崇拜他的人应该不少,特别是在村子里,我觉得需要再次去详细调查那艺术村了,走访一下。”司徒说。
之前我们其实走访过,但那个时候没有针对这个问题,等到第二天,我和赵荣贵、司徒等人就来到了艺术村,在经过一系列的走访调查后,发现除了乌傲蝶,闾才艺还有几个得意门生,这些人都和闾才艺有密切联系,那我们只好逐一的去筛查。
驱邪小组的人这一回都在了,我们各自询问一个,而我面对的是一个叫施建明的男生,这个男的看起来很斯文,戴着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的,略显瘦弱,感觉很文艺范,一看就知道他是闾老师的学生。
我说:“施建明,听说你和闾才艺的关系不错,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一个村子的,在我们这里,大部分人一出生就开始搞艺术,直到长大之前我都是跟着闾老师,后来这里不是来了几个老师吗?我有时候就会跟着其他老师学习,很快我们就要参加绘画比赛了,到时候我们的作品都有可能被博物馆采用。”
“是么?那你跟闾才艺就没有别的关系吗?只是师生关系?”我感觉自己问的太直接了点,不过话已出口,当时就只能看施建明的反应了,谁知道他却有点厌烦地说道:“我们能有什么别的关系,我又不是玻璃,何大师,你可别乱说啊,不会是因为他最近有了那案子,所以你们又开始调查我们吧?那根我们没有关系啊,一切都是老师自己干的!”
说到一切都是老师自己干的时候,我发现施建明完全没有难过的神色,如果说他有作案动机,他就不能做出一副完全想避开闾才艺的模样,除非他心理素质很强,为了避嫌,就连这种关系都不愿意承认,但我感觉的到他应该做不到这样的举动,再询问了一下,我感觉施建明这个人是挺幼稚的,仿佛满脑袋就知道搞艺术,生活能力是很差劲的那种,应该可以说是书呆子类型。
在一连串的调查之后,我们发现那些所谓的学生们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们只是单纯地跟随闾才艺学习绘画,除此之外,彼此之间并无太多交集。我们设法取得了他们的血液样本,尽管找了些借口,但他们并未产生任何怀疑,顺从地接受了采血。
然而,当我们回到实验室,对这些血液样本进行了仔细的比对后,结果却令人失望——没有任何一组样本相匹配。这让我们不得不重新聚集在会议室,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刘雅欣首先提出了她的看法:“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或许我们之前的调查方向完全是错误的。这个凶手可能与闾才艺毫无关联,他可能只是偶然间看到了关于闾才艺的新闻或作品,才产生了模仿的念头。另一种可能是,凶手故意这样做,以此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从而达到为自己洗脱嫌疑的目的。”
高力宏立刻提出了质疑:“但是新闻已经报道了闾才艺被捕并判刑的消息,凶手怎么可能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刘雅欣回应道:“的确,但就算模仿闾才艺的行为,对我们来说也不是全无好处。毕竟,我们为了调查他身边的人,已经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现在看来,凶手的目的似乎已经达到了。我们依然没有找到其他的突破口。如果我是凶手,现在肯定在暗自窃喜,认为我们已经束手无策了。”
我默默地坐在一旁,沉思着。这时,我注意到叔叔也回来了,他的到来似乎有些突然。在刘雅欣和高力宏的发言之后,大家纷纷加入了讨论。霍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我们是不是应该寻找更多的线索?继续沿着这一条线索调查,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闾才艺很快就要被执行死刑,如果他不在了,某些秘密可能永远也无法揭开。”
司徒也表示赞同:“我始终认为这个案子和闾才艺有关。他一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只是故意不告诉我们。如果我们再去找他,按照他的性格,他可能还是不会透露任何信息……”
赵荣贵无奈地说:“这一次,连文检都帮不上忙,真是难办啊!”
苏小草一边吃着花生,一边没好气地接话:“文检在不同的案件中有不同的作用,当然不可能每次都有效。”
赵荣贵剥着花生,眼神四处游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说:“不如我们再去找闾才艺谈谈,这次我们得换个方式,一定要从他口中得到线索。”
霍兰好奇地问:“你有什么计划吗?”
赵荣贵认真地说:“是的,我们需要制造一些‘惊喜’给他……但这个计划要实现,还需要满足两个前提条件……最重要的是,我们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不知道她是否愿意。”
赵荣贵详细地向我们介绍了他的计划。我听后觉得这个计划虽然还是有些冒险,但总比之前盲目尝试要好得多。
叔叔也表示支持:“这次就看你们的了。不需要太多人参与,还得让何馨帮忙。按照她的技术,应该是可行的。”
“就这么定了!最终能否成功,还得看天意。”我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
在监狱里,我和赵荣贵再次面对闾才艺。这一次,我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播放了一段录音——那是乌傲蝶和一名警员的对话。
录音中,乌傲蝶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而闾才艺听到这个声音后,立刻激动起来:“乌傲蝶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这件事是罗博明干的!”
我立刻抓住了这个关键点:“罗博明?他是谁?”
闾才艺意识到自己失言,但已经无法挽回。他的表情变得极为难看,咳嗽了一声后,终于承认:“没错,我早就知道是他干的。我上次故意隐瞒了。”
我继续追问:“罗博明也是你的学生?”
“是的,但他从未在村子外露面。他长得很丑,身上还有病,我不敢让他见人。不,应该说他自己不敢见人。他有自闭症,所以我让他住在我家的地下室,他很少出来。他在其他方面也许不行,但他的艺术天赋却非常出众。实际上,这些年来,我的艺术水平已经下滑,如果不是他在背后帮我完成作品,我可能早就无法维持这个老师的职位了。我承认,那些画作都是他画的,我只是拿着他的作品给学生上课。至于教导过程,我还是懂得的,所以这些年来,没有学生怀疑过那些画……”
闾才艺说完这些,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秘密终于得到了释放。赵荣贵安慰他说:“现在你感觉好多了吧?临死之前做一件好事,是不是很有意义?”
闾才艺迟疑了一下,眼睛眨动着,嘴唇哆嗦,但最终没有再说下去。
幸运的是,我们通过人口户籍信息找到了罗博明的资料。他是艺术村的人,出生后不久就被闾才艺领养。他的来历并不清楚,但从资料上看,他已经跟随闾才艺至少20年了,年龄大约21岁。
这个年轻人和闾才艺的其他学生年龄相仿。如果闾才艺的话可信,那么罗博明应该还在他的家中。我们再次回到了村子,在闾才艺的家中进行了彻底的搜查。最终,在厨房的一块地砖下发现了移动过的痕迹。我们立刻锁定了这个位置,并请来了特级收骨人队协助我们。
在一个不经意的午后,我们揭开了一块看似普通的地砖,却意外地发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秘密通道。随着我们一步步深入,最终抵达了一个狭窄的洞穴。原本以为会是一个隐藏的密室,没想到却是一处未知的地下世界。
我们的队伍中,有着几位特级收骨人,他们深知罗博明的危险。这个男人,孤身一人,与世隔绝,生活在这片幽暗的地下。他的行为模式,早已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范畴。
洞穴内通道错综复杂,仿佛一张巨大的蛛网。我们决定分成八组,每组四人,展开搜寻。我的身边是赵荣贵、刘雅欣,还有一位特级收骨人。
我们选择了左边第五条通道,手中的武器紧握,警惕着每一个可能的角落。在这个未知的环境中,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
通道的泥土粘稠,每一步都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拖拽着我们的双脚。但幸好,我们的特制鞋履让我们得以继续前行。当我们穿过一片广阔的洞窟,月光透过头顶的裂缝洒落,形成了斑驳的光影。我们的身影在其中穿梭,仿佛被无形的刀锋切割,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我们努力保持镇定,直到我们的目光落在那些悬挂的画板上。初看之下,它们不过是普通的画板,但仔细观察,我们发现画板上镶嵌着一块块骨骼,它们被暴力分割,雕刻在花瓣之上,再被锁链悬挂。这一幕,让我们想起了谢雨燕曾经拼凑骨骼的画面。
这个罗博明,他的罪行远比我们所见的要残忍。我们继续前行,来到了一个深陷洞窟内部的画室。这里,罗博明将他的“艺术”与死亡的碎片融为一体。我们看到那些被肢解的骨骼,被放置在透明的玻璃瓶中,浸泡在羟基磷灰石的溶液里。这种材料,因其良好的生物相容性,被广泛用于医学领域。
靠近一个装有凤凰骨雕的瓶子,我们注意到了角落里那个瘦弱的男人。他在漆黑中,手持画笔,挥洒自如。当我们靠近时,他并没有表现出恐惧,反而平静地告诉我们,他的《罗曼的骨雕结构》即将完成。
我们当然不会让他继续。我们迅速制服了他,给他戴上了手铐。他抱怨着,我们却知道,这是正义的必然。
在审讯中,罗博明透露了他的“艺术”背后的残忍。他将人的生命视为实验品,将他们的身体转化为所谓的“伟大艺术”。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扭曲的价值观。
赵荣贵严肃地问他,是否天生就是这样。罗博明回答说,他是天生的,他的老师曾告诉他,他身上有着犯罪的因子,他的存在,就是为了不断地犯罪。
我们知道,所谓的“犯罪因子”,指的是MAOA和CDH-13两种基因。它们如同情绪的闸门,一旦失控,人的情绪就会如洪水般泛滥,导致不理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