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睿范沉重地点了点头:“那天,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看起来颇为阴郁的孩子找到了我。南门东成当时大约十岁左右,具体年龄我并不清楚,因为那并非我关心的重点。但那个孩子的眼神,仿佛能将你拖入无底深渊,让我一见便知,他的内心藏着巨大的问题。没想到,我竟然会因此而毁了。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我当时一定会拒绝治疗他的。”
“那么,治疗过程究竟是怎样的呢?”我继续追问。
“这个孩子,起初看似很配合治疗,但很快就显露出了真面目。你知道吗,就在治疗的第二天,他原本安静地躺在床上,却突然像僵尸一样坐了起来,嘴角挂着一种我至今无法形容的诡异笑容。他的牙齿似乎遭受过暴力,残缺不全,手臂和双腿上布满了复杂的伤痕。
我当时就意识到,这个小男孩有着自虐的倾向,甚至还有过虐待动物的行为。他的手指……他当时举起了那被创可贴厚厚包裹的十指,那冰冷的眼神仿佛来自地狱的噩梦,慢慢地侵蚀着我的心灵。
他用一种足以摧毁我自尊的语气告诉我:‘愚蠢的心理医生,我的心智早已成熟如三十岁的大人,我并无疾病,只是他们无法理解我的行为。所以你别再浪费时间了,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很快,我就会摆脱那两个混蛋。’”束睿范的回忆在房间中回荡,仿佛将我们带入了那个恐怖的夜晚。
在那个令人窒息的夜晚,我面对着一个自称清醒、无病的少年,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入我的心脏。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仿佛能洞悉人心的深渊。我的内心,如同被冰冷的汗水浸湿的后背,恐惧与震撼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着我。
他,南门东成,一个被父母送入精神病院的少年,却在病床上站立,指着我的额头,用一种几乎能撕裂空气的力量,斥责我的治疗手段。他的话语,如同一道道闪电,劈开了我心中的迷雾。第十五个,我是第十五个被他折磨的心理医生,这个数字如同诅咒一般,让我不寒而栗。
束睿范,一位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流,试图冲刷我心中的恐惧。他说,南门东成的行为并非精神分裂,而是故意伪装。他的眼睛,透过夜色的迷雾,似乎看到了那个少年背后的阴谋。然而,当我们准备深入探讨时,一束紧急的光线划破了夜空,我的手机铃声刺耳地响起,赵荣贵的声音带着惊恐,传来了噩耗——中心精神病院着火了!
火势如同猛兽,吞噬着一切。我们急忙赶往现场,心中充满了不安与焦虑。夜空中的星辰似乎都在颤抖,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当我们到达精神病院时,那里已是一片火海,消防员们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英勇,他们不顾个人安危,奋力扑救,用行动诠释着忠诚与奉献。
赵荣贵的解释,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真相的一角。精神病院的电子自动门,不知何故启动了防御系统,将所有人困在了火海之中。而那煤气瓶的爆炸,更是让火势无法控制。我们的心情,如同被火焰吞噬的建筑,焦灼而无助。
在这场灾难中,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光辉。消防官兵们,他们用自己的行动,书写着忠诚与奉献的篇章。他们的身影,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在平凡之中,他们恪守着“竭诚奉献”的高尚情怀,谱写了一曲曲基层官兵立足本职,挚爱消防,勇争一流的奉献之歌、创业之歌。他们,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可爱的人。
在确认火源位于6楼603房间的那一刻,我们彼此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603室,那是南门东成的居所啊!
我们迅速赶往楼上,踏入了那片被火焰吞噬过的废墟。一名消防员紧随其后,他的声音在空气中显得沉重:“四周并无易燃物品,但这场火灾显然是人为所致。纵火者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他知道附近布满了煤气炉,一旦603室起火,那些煤气炉也会随之爆炸。这是一场蓄意的灾难!”
“在房间里发现尸体了吗?”我追问。
“是的,一具男性尸体,已经被火焰吞噬至无法辨认。”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在为那些逝去的生命默哀。
精神病院的病人和医护人员加起来超过五百人,我们几人显然无法应对如此庞大的案件。在603室的床榻上,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身形与南门东成惊人地相似。谢雨燕和小芳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调查。
我走近了一些,心中却感到一丝异样。叔叔,那个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的人,此刻却不见踪影。如此重大的案件,他应该会兴趣盎然地参与进来,但今天却缺席了。
谢雨燕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死者的气管里充满了粉尘,皮肤已经炭化。部分皮肤出现充血、水肿、炎症反应和坏死改变。外眼角形成了未被烟雾熏黑的‘鹅爪状’改变,这是生前烧死的迹象。”
“确实,房间里弥漫着汽油的味道。”我沉思着,“难道他是自己浇上汽油,然后点燃了房间吗?”我的目光落在了尸体的脸上,那焦黑的面容上竟然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仿佛在死亡的边缘找到了某种安宁。
尽管尸体看起来与南门东成相似,但我们仍需通过科学的手段来确认身份——DNA检测。
尸体被烧得如此严重,理论上DNA的提取将会异常困难。但谢雨燕似乎对此并不担忧。然而,死亡时间的判断却无法依赖于胃溶物和尸斑,我们只能依靠江温计。
谢雨燕小心翼翼地将江温计插入尸体,过了一会儿,她认真地观察着读数:“江温计显示,死亡时间应该是10小时前。现在是晚上10点,那么他死亡的时间应该是下午1点。但大火只烧了5个小时……”
“难道他在火灾发生前就已经死亡了吗?但他身上的烧痕又是如此明显。”小芳的疑惑中带着震惊。
我拨通了叔叔的电话,将现场的情况告诉了他。他听到尸体的描述后,立刻表示要赶回来。看来,只有这种离奇的案件才能激起他的兴趣。
大约20分钟后,叔叔出现在我们身边。他开始了更为细致的尸检。当他脱下手套的那一刻,谢雨燕不禁提醒:“何顾问,要小心啊!”
“放心,这种时候,我们需要用到何家的摸骨术。”叔叔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神秘。
“摸骨术能分析出死亡时间?”谢雨燕半信半疑,但我却听说过这种古老的技术,甚至亲眼见过爷爷使用过。
叔叔闭上眼睛,从死者的锁骨开始,逐渐向下抚摸,经过手骨和指骨。他一边触摸,一边低语:“摸骨玄学,这是我们祖先仵作技术的结晶。通过骨骼的硬化程度、温度和湿度、穴位和血液质感等指标,我能推测出死亡时间大约是9个小时。”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不可能是被火烧死的。”我分析道。
“没错,不论尸体上的烧痕如何,他都已经在9到10个小时前死去。如果这具尸体真的是南门东成,那么火灾就不是他引起的。”叔叔肯定地说。
我心中却有另一种猜测:如果这不是南门东成,而是他找来的替身,然后自己放火逃离了呢?这种情况简直让人不寒而栗。我无法相信南门东成会选择自杀,即使这意味着牺牲整个精神病院的人,他也绝不会走上这条绝路。他完全可以逃离现场,却选择躺在床上等待死亡……
验尸结束后,我来到了刑事案件会议室。大家都因为这次的发现而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许多人认为那具尸体并非南门东成。如果不是DNA比对还需要时间,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的家属。
“他为什么要烧毁精神病院?你们考虑过这个问题吗?”我加入了讨论。
霍兰首先回答:“他以前不是接受过很多心理医生的治疗吗?也许他对这些医生心存怨恨,现在连带着对这些医生也不想放过。他认为自己没有病,却被安排在这种地方,感到非常委屈。他肯定很想离开这里,他应该不会选择自杀的!”
“是的,即使DNA结果还没出来,我依然坚持这样的想法。”高力宏附和道。
司徒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DNA相符,那又会是怎样的情况?难道这个案子就这样结了?但我们连杀死南门春容的凶手都不知道,就算南门东成很可疑,但我们实际上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在这个充满紧张气氛的办公室里,赵荣贵的话语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头都沉甸甸的。尸体的诡异,案情的错综复杂,尤其是南门东成这个名字,仿佛成了他们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苏小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这一次,检字方面帮不了忙,真的很抱歉。但我们不会放弃,会从其他角度继续追查。”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都知道各自的职责所在。现在,我们只能依靠死亡时间,尽量查看监控。”虽然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希望,但大家都知道,精神病院的火灾让一切线索化为乌有,他们只能依靠街道上的监控,碰碰运气。
我深知这样的努力可能徒劳无功,因为火灾发生在精神病院内部,但除此之外,他们别无选择。我吩咐何馨等人开始忙碌,随后我们散会,各自投入到紧张的任务中。回到办公室,我稍作休息,泡了一杯咖啡,却发现自己对即将到来的午餐毫无胃口。
正当我准备随便应付一顿时,何馨带着一份盖浇饭走了进来,她笑着说:“爸,我不小心多叫了一份,这个给你吧!”我打开饭盒,那香气扑鼻的牛肉盖浇饭让我忍不住食欲大增。何馨离开后,我正要品尝,手机却响了起来。
“尸体的DNA结果出来了,我们已经联系了南门东成的家属。”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让我心头一紧。“不过,他姐姐的尸体不是也在吗?”我追问。
“哦,对了,我怎么忘记了。那就不用麻烦他们了!”谢雨燕的回答带着一丝恍然大悟,仿佛刚刚才回过神来。等到DNA比对结果一出来,我们果然发现,两者并不吻合。
看来,真正的南门东成逃脱了!他杀人后不久便纵火,与死者共处了数小时。按照他那扭曲的心理,这样的行为并不出奇。意识到这个恶魔还在逍遥法外,大家都紧张起来,生怕他会再次犯下滔天罪行。
南门东成的思维异常,让人无法按照常理去揣测他的下一步。他的行为不按常理出牌,没有任何目的性,随心所欲,这让犯罪心理学在他面前显得苍白无力。霍兰也感到束手无策,许多人曾误以为死者就是南门东成,但现实却恰恰相反,让大家陷入了更深的苦恼。
我们没有时间开会,只能在天眼中不断排查,希望能尽快将南门东成捉拿归案。精神病院周围的路段被我们锁定,但由于监控画面繁多,排查工作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尽管技术科的人员日以继夜地努力,但南门东成的行踪依旧成谜。通缉令发布后,全市的大搜查开始了,理论上他应该无处可逃,但几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这样的情况并非首次发生,但每一次都让我感到巨大的压力,仿佛邪祟藏在城市的某个阴暗角落,随时准备再次作乱。黄局很快找到了我,作为驱邪小组的领导,我自然成了他发泄的对象。虽然责任并不全在我,但他还是严厉地批评了我一番,然后才缓和了语气:“南门东成的事情,继续查。至于泄露机密的人,如果是警队内部的,必须严肃处理。这件事很严重,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