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留下陪陪

午后的阳光斜洒在即将收工的工地上，周一天才刚要离开，却被周一天叫住了。他说：“墨镜、野鸟，你们俩稍微等一等再走，晚饭我请了，lisa打过电话了。”
墨镜沉默不语，而野鸟好奇地追问：“lisa是谁啊？”
“我女朋友，她马上就到。”周一天回答得干脆。
野鸟点了点头，“那我们当然得留下陪陪。”
我见状便告诉他们我得先走一步。但野鸟却急忙阻止：“别急着走，待会儿咱们一起。大娘家的饭香，别处的我还吃不惯呢！”于是，我只好留下来陪他们等待。
不久，lisa如约而至，她的打扮光彩照人，在这乡村之中显得尤为抢眼。
采访的内容无非是那些耳熟能详的口号，关于不畏艰难、为社会建设贡献力量等等，这些词汇常见于报端，无需我赘述。
虽说是采访，但我注意到野鸟的目光始终没有从lisa身上移开。
当我们踏上归途时，野鸟忽然开口：“建辉，问你个事儿。”
“啥事？”我好奇地反问。
“刚才那位女士是谁？”他试探着问。
“哪位女士？”我装作不解。
“就是那位好像是你们领导女朋友的女士。”野鸟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哦，她啊，是我初中的同学。”我淡淡地回答。
野鸟望着我，眼神里满是诧异：“你的同学？真是看不出来！”他顿了顿，“不过也不错，能不能给我她的联系方式？她身上的香气实在太迷人了，一闻之下，心旷神怡。”
我皱了皱眉头：“你这是想做什么呢？挖墙脚？”
他急忙追问：“他们结婚了没？”
“没有。”
野鸟得意地一笑：“那这就不叫挖墙脚了，这叫公平竞争！”他催促道：“别磨蹭了，快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我，QQ号、手机号、电子邮箱、MSN，所有能找到她的方式都告诉我，别废话。”
我摇了摇头：“这个忙我不能帮，你看看她，再看看我，虽然是同学，我也不好意思跟她多搭讪。”
野鸟失望地叹了口气：“真是看错你了，没用！”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墨镜男，“看来还得我亲自出马。”
墨镜男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仿佛我们的谈话与他毫无关系。野鸟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这位老兄，你别管他，他就是陈公公。”
墨镜男依旧沉默，继续装酷。
野鸟笑得更欢了：“你看，每次都是默认，这不是有问题，绝对是公公！”即使面对这样的嘲笑，墨镜男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依然不辩解。
我忍不住劝野鸟：“你也不小了，找个好姑娘结婚生子多好，何必搞这些？”
野鸟不以为然：“有能力的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我只是找个情人而已。”
我无奈地说：“随你吧，野鸟，要是这次周一天和lisa分开，我真是罪过，不该告诉你鸡窝头发生的事。”
野鸟自信地说：“你不说，就等着被那只无头太岁邪气入侵的虫子当点心吧。现在我们来帮你，也是大功一件。”
我点头：“出力的应该是墨……陈石吧。”
野鸟得意地笑了：“我这点小本事能进党报，我会的你绝对不会，而且不会有几个人会。”
我好奇地问：“那你会什么？”
野鸟神秘地一笑：“不告诉你，该你见识的时候你自然会见识。”看着他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我也不再多问了。
那天晚上，母亲端出了炖好的鸡汤，墨镜男突然说：“我不喝。”他这话一出，我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难道墨镜男真的不能吃东西？
我疑惑地问：“不好吃吗？”
墨镜男摇了摇头：“你们也应该多吃些。”野鸟不解地问：“大娘，你怎么不吃？”
“我们不想吃。”
野鸟便起身将所有的鸡汤回锅，又加了一些水和调料，在灶上咕咚了一会，然后分成五份，我们一人一碗。
墨镜依然很别扭地站在那里，我很留意他吃没吃，当看到他也吃时，我也不禁放下心来。
这天晚上，我突然之间听到外面有声音，悄悄一看，竟然是墨镜，他正拿着别外一只干尸鸡，我使劲地拧了拧大腿，就一个字，疼。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了虎子爷家里。
虎子爷看到我，似乎知道，我一定会找他一般，一边抽着一个大烟袋一边说：“建辉，找我有啥事？是不是关于黑沟的事？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哦，的确与黑沟有关！”“我说了，那本是那些死婴的殉葬之处，如今你们却东搞西搞，把小枫都给搞没了！
你那个朋友不是说已诛了吗？怎么还要回来找我？”“问题不是已诛，而是因为那个墨镜可能有问题，所以我想请四门真人来！”“我就在想，四门真人都无法彻底降服那里，一个年纪轻轻的后生，怎么可以将他降服呢？”“问题不是这里，问题是那个后生，也就是那个记者墨镜，我怀疑他是僵尸，他的确可以将那里的东西降服！”“僵尸？我没看他长黑毛啊？”
“僵尸一定要长毛吗？”我反问道。
“四门真人与我是在文革时期认识的，他一直行踪不定，居无定所，所以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在哪里。但是一有问题时候，他都会出现。你要说与你一起那个年轻人是僵尸，那么他一定有尸气，如果他有尸气，那么四门真人一定会赶到，现在四门真人没到，他怎么可能是僵尸？”虎子爷说：“建辉，你有空的话，就去出去玩玩，别在这里瞎晃荡，否则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了什么。我只想该如何将他们赶走，但是又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野鸟一直在工地上，与lisa聊天，至于聊什么不清楚，周一天就拿着对讲机东奔西跑的指挥工程。
下工时，周一天来到我跟前：“建辉，那个不戴墨镜的记者是你的同学？”“嗯！”我点了点头。
“他有女朋友吗？”
“有啊，好像很多吧，怎么了？”
“我总感觉他与lisa走的有点近！”
“哦，不清楚，这个你应该去问莫小丽，或者野鸟，不对，他的名字叫刘小春！”周一天没再说什么。
我与野鸟还有墨镜一起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野鸟突然问我：“你知道金司令的事不？”我摇了摇头：“你怎么这样说？”
“看样子你好像知道？”
“不是，是这样的，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记得你初次找我的时候，也提过这事，你咋会知道我知道？”我问。
“呵呵，是这样，你们旁边的庄子不是叫金庄吗？金姓的多，说不定会有与金司令亲戚的人家！”“你姓刘，难道你的祖上是咱们开国元帅？”
野鸟顿时不在说话了。
吃完晚饭，我与野鸟还墨镜坐在院外的树荫下乘凉。
娘熬了一些六月菊的凉茶给我们。
时不时的蚊子飞来飞去，我与野鸟不住地拍来拍去。墨镜继续装酷，哪怕蚊子飞过去，他也不管，不过那些蚊子倒只是围着他转了转，迅速跑开了，犹如闻到蚊香一般。
就在这时，野鸟的手机响了，看到号码，表情很神秘，接了电话，脸上顿时像涂了一层蜜：“是小莎啊！”当我听到这里，顿时一口水喝呛了，吐了出来，莫小丽什么时候在他嘴里变成了小莎。
我说：“这六月菊清热解毒下火的，野鸟！”
野鸟说：“两位陈公公，很快我就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一天泡妞速成术，这个法术，不论有多高的修真之术都搞不定。现在lisa已经开始约我，去村南谈谈！”我看了看墨镜，他依然不说话。
“要不要我们跟着你？”我问。
“不用。”野鸟说着，身影在暮色中渐行渐远，只回头抛下一句：“今晚早点休息吧，跟大伯大妈说一声，院门记得锁紧，不用等我。”言罢，他的身影便溶入了夜幕之中。
我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墨镜上，决定跟随野鸟，心中暗自祈祷他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来。我们来到了运河旁的辽阔田野，那里种植着成片的大豆、玉米和红薯。藏身于麦桔堆之后，我们屏息凝神，窥探着前方的情形。
倘若lisa真心愿意随野鸟而去，我会毫不犹豫地支持周一天，与那不忠的女人决裂。野鸟试图去牵lisa的手，却被她灵巧地躲开。lisa警告他不要再纠缠，然而野鸟却像顽固的口香糖一样粘着她不放。
紧张的气氛突然被周一天的震怒打破，他如暴风般出现在两人面前。我与墨镜躲在麦桔堆后，目睹了一切。周一天愤怒地质问：“你还是个记者吗？你还算男人吗？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野鸟不甘示弱：“你自诩男子汉，却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这几句话犹如火上浇油，周一天气愤至极，几乎失去了理智：“你想找打是吧？真以为我不会上报？没见过上报纸还要潜规则的！”说罢，他拿起对讲机，唤来了工程管理者——实际上就是个包工头。不久，一群手持铁锹的工人匆匆而至。
我静静地观望着事态的发展，而墨镜也似乎没有出面干预的意思。野鸟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孤立无援，只得硬着头皮说：“咱们是文明人，动口不动手！”lisa焦急地向周一天解释：“oneday，我只是想要澄清我们之间的关系，但他却一直纠缠不清！”周一天坚定地回应：“听见了吗？她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