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王不由淡淡一笑:“小金先生,来了这么久你还这么幼稚,金司令是武夫出身,他起家靠什么?就是靠枪杆子,张营长是他的一枝重要的枪,虽然我们三人知道,这把枪已经调转枪口朝向他,但是金司令不知道,他会以为是我们三人打死了张营长,如果我当时不把那封信塞进壮老猫的口袋,我们三人,都要死,这不仅是掩饰,更是为了我保全我们!”
姥爷不禁想起,清风先生砍了张营长的狗头之后,算命王曾经整理过他的衣服,难道就是那时放的纸条?
看来他早已写好,并随时让壮老猫把这条罪也一并扛在身上。
“那你也不该骗司令,明明是稻草人,为何说是黑洋装?”
“稻草人?你信吗?骗鬼也没人相信,我不那样说,我该怎么说?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没有绝对黑白之分,既然他本身就是汉奸,再把这些揽上又有什么?我与大金先生一样,都是要除掉汉奸,与伪军!只是用的方法不同,但是目的却是一样的!”
“但清风先生呢?”
“我自会救他,目前我已想办法!”
“他奶奶的,说里比唱里都好听!”外面突然之间传来了金司令的声音。
算命王看到领着兵士的金司令并没有惊讶。
他或许早知道,姥爷能摸到这里来,金司令出现也不稀奇。
“我这一早上就看到一只纸鹤飞到我面前,当时就感到稀罕,本想抓住它,却没想到这纸鹤引着我来到这里,正好听到你们的对话,王先生,我确实小看你了,真的没想到,你是鳖二四中的二鳖孙!”
算命王并没有惊慌,依然淡淡地笑着:“这都是承蒙司令关照!”
“你他娘的死到临头,嘴上还抹了油似的,这里是老子的地盘,老子说了算!”金司令说道:“你栽赃张营长的事,咱得好好算算!”
姥爷站在一边说:“张营长确实勾结关东军!”
金司令说:“小金先生,没你的事儿!”
姥爷不再说话。
金司令挥了挥手,士兵将算命王带走,三天后枪决。
金司令一再交待,不许走漏风声。
算命王关起来后,清风先生便被放了出来。
金司令依然让他做武术教官。
清风先生说:“司令,当日确实是我砍杀张营长,因为我亲耳听到他勾结关东军!”
金司令不由得笑了:“张营长的事就过去了,现在请大金先生调教好那帮弟兄就成!”
其实金司令心里跟明镜似的,张营长这种人,不死在女人手里,也一定在其他地方惹祸,不管清风先生说他勾结,是真是假,他一个营长,怎么也比不上一个武术教官。至于算命王,既然是军统的,杀的了就是,等上海知道,也晚了,也可为铁佛与银棺的事出口气。
虽然知道了算命王是黑衣社中人,但姥爷却并没有想像中的高兴,反而很郁闷,毕竟算命王的说的那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他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第三天头上。
天依然放晴,算命王戴着脚链手烤从牢中中被押了出来,除了面色有些憔悴,头发有些乱之外,依然很精神。
算命王被押上军车,金司令的意思,这事弄大一点,然后让军统更没面子,先拉着在街上转一圈,然后拉到城南枪毙。
金司令坐在老鳖车上,陪坐的还有姥爷与大金先生,后面便着着押解算命王的军车。
刚来到司令部门口,一辆插着青天白日旗的老鳖车拦住了去路,后面,也跟着数十辆运兵卡车。
老鳖车下来了一个人,此人正是上次来司令部的那人。
金司令看到这里,也下了车。
那人伸出手:“几日未见司令,不但英气焕发,脾气也焕发起来!”
金司令却把手背了过去:“你也别来这套,你来我这有什么事?”
那人指了指站在车上的算命王说:“当然,是为毛先生来的!”
听说毛先生,金司令摸摸头,不禁咧着嘴笑了:“看来一向精明的大老板,也会有犯糊涂的时候,这老虎都会打盹,说的还真不错,咱这儿别说姓毛的,就是地上掉根毛都找不到!”
“本来一直以为司令威武严肃,没想到还有幽默的一面,戴某深感佩服!”那人又指了指算命王:“站在车上的这位,便是毛先生!”
“你哄我啥都不懂是不?我知道,你的精细(点子)多,我是粗人!但这憋孙明明姓刘,你偏说他姓毛,他是你爹啊?”
那人却并不生气:“司令真会说笑,家父姓戴!站在车上的这位,是我在黄埔军校学习时的同窗,如果他要是犯了什么错,不如我把他带回去,该说的说,该骂的骂,如何?”
“你说他姓毛,他就姓毛?”金司令已有几分怒色:“我一再让着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懂。更何况司令才是强龙,我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而已,其实司令生气的,也无非就是上两次的铁佛与银棺,这两货,我不是已说了吗?校长一定会记在心里,当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你少他娘的扯三道四,就算你说出花来,姓刘的就是犯了错!”
“司令说的是,毛先生不对,本来应该交给司令处置,但是这人也是我的人,自然我要带回去审理!”“我要是不给呢?”金司令说完这句说,马上就有提着大批花眼机枪的人准备待命。
金司令这边刚准备好,那人身后的运兵卡车上,全部提着汤姆逊冲锋枪的兵士也布置完毕。
一时之间,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金司令的眼中充满了怒火:“汤恩伯,冯玉祥想从老子地头上过,没给老子说些好听的,老子都把他们直接干翻了,你真的以为老子怕你不成?就你身后的这一丁点,还不够老子包顿饺子!”
那人挥了挥手,让兵士退去,陪笑着说:“司令不要慌张,咱们今天只是来谈事儿的,不是要打打杀杀的,都是一家人,弄伤了自己人,也让日本人看笑话不是?”
金司令冷笑:“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恕老子不送!”
“司令有所不知,你送的人不只我一个,在宛城之外三十里处,还有第十五集团军陈诚司令,第十九集团军薛岳司令,你不送送他们?”
当金司令听到陈诚与薛岳时,目瞪口呆只说了一个字:“你……”
最后愣了好大一会,有些垂头丧气,挥了挥手让人把算命王放了。
算命王来到金司令面前:“多谢司令关照!”
金司令没理他。
算命王又来到姥爷面前:“大金先生,小金先生,不如与我一起去上海如何?”
清风先生当下推辞:“司令虽对我有误会,但待我并不薄,我不去了,王先生一路走好!”
姥爷说:“既然先生在这里,再加上我离家也近,我也不想去;更何况宛城我都有些住不惯,去个大城市更不行!”
算命王也不勉强:“也对,司令正是用人之际,你们二人好好帮司令做事,不过,去上海以后还会有机会!”
算命王说完,来到老鳖车前,司机打开门,他坐了进去。那人说:“多谢司令,校长嘉奖你之时,戴某一定会前来祝贺,再见!”
那人说完,也坐进了车中。
随后,老鳖车开走,运兵卡车一起去了。
车队走开之后,金司令气的把腰间的盒子炮一把摔在了地上,并踩了几脚,大骂道:“日他娘的,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有本事就去打***,都跑来打老子了!姓毛的在老子眼皮底下恁嚣张,干翻他祖宗!”
看到这里,我对比了手中的泽碑残片与天书散页,一个是九片为整,一个是十二页为全。
目前来说,算命王手中所拿的那张天书虎页,恐怕今生就无缘相见了,如果一直在他手中,那么现在应该在台北。
现在连村子都出不去,还想去台北?估计是白日做梦。
不过脑海中却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张皮怎么会在水里?
十二生肖中,在水中的生物有两个,一个是昆子,一个小龙,但不管是昆子小龙,都是龙。
难道,姥爷这张是龙书?
想是这样想,但却是无法认定,算了,这些东西也不必纠结了,是自己的,终究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这些东西十辈子也得不到。
实在是困了,闭上眼睛就到了天明。
第二天一早去了村南,看到斌子与博五正站在周一天的办公室外,这时我才想起,周一天昨晚被拍了砖。
“周总的情况怎样了?”我试探性地询问。
“哎,他昨晚不是被砖头砸了吗?已经送医院了。”斌子语气沉重地回答。
博五在一旁插话:“建辉,你那一下可真够狠的。”
听到这里,我内心一阵不安。确实,那块砖是我扔的,但我的目标是方专家。谁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让砖头反弹回来,结果却击中了周一天。
周一天对方专家的崇拜如同对待自己的父亲,所以在他看来,即使是被砖头砸,也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