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交战

在一片荒凉的乡野，两位旅者偶遇了一群手持农具、满面愁容的老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而老者们的对话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这方圆数十里的年轻人，几乎都被征召去与敌人交战了。”一位面容憔悴的老头叹息道，“如今这世道，上了战场的人，能有几个活着回来？我们这几个，原本指望晚年能靠儿子养老，可现在……”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旁边的清风先生也不禁感慨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那位老头又压低了声音，继续透露出更加恐怖的消息：“自从我们那里没有了年轻人，夜晚就有不明的邪物出没，专门捕食人类。我们无奈之下，只得逃离家园。”
听闻此言，姥爷不由得愣住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八仙道人那可怕的双头金刚尸的形象。
不仅是姥爷，就连清风先生也想到了那传说中的怪物，忍不住问道：“大叔，你说的那个捕食人类的邪物，难道是一具双头尸体？”
老头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恐惧：“谁知道呢，谁敢去看个究竟？只知道，前一天还好好的一个人，第二天就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骨架，情形惨不忍睹！”
姥爷插话道：“那吃人的应该不是双头尸吧，八仙道人已经魂飞魄散了，他那具双头尸也已经被你斩于刀下！”
清风先生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难道就因为这些，你们才被迫做起了这种勾当？”
老头再次叹息：“我们本是本分人，怎愿意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可是，我们几个老骨头想要搭个茶棚，挣点安葬费，却连这点微薄的收入都保不住，还得上交给周围的官兵。”
清风先生听后，眉头紧锁：“你们挣的钱还要上交给那些当兵的？”
老头无奈地点头：“是的，若非如此，我们真的不愿意这样做。”
清风先生苦笑了一下，安慰道：“既然这样，你们也不容易。那就换两碗好茶，我们喝完便走。”
随后，其他持刀的老头纷纷退去，最先出现的这位老头老实地重新端出了正常的茶。
在品尝茶水之际，老头好奇地问：“敢问二位这是要往何处去？”
“我们要前往邓县的庞王庙。”姥爷回答道。
听到这里，老头急忙摆手：“看在你们心地善良的份上，我劝你们千万不要去那里，我们正是从那附近逃出来的！”
“大叔，你是庞王庙的人？”清风先生追问。
老头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回忆那段不愿提及的往事，最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是，但说起庞王庙谁能不知呢？乾隆爷时期的御笔亲点状元庞振坤，庞王啊！”“那你知道林瘸子不？”
“林瘸子？”老头却摇了摇头：“木听过！”
这回答，让姥爷与清风先生不禁愣在了那里。
“难道司令骗我们？”姥爷问。
“不会，他一定是听到了情报！”清风先生说：“就算是假的，我们也得证实这件事！”“可是，他说吃人的那东西……”姥爷不禁担心道。
“斩！”清风先生抽刀放在背后，吐出这一个字。
清风先生不听那老头所说的吃人东西，姥爷也只能跟着他继续前行。
随后离开茶棚，坐上马车继续赶路。
姥爷问：“先生，就这样放了他们？”
清风先生说：“不放又如何，国家不太平，与他们何干？司令部离这里捎远，便有当兵的胡作非为，这不是我们能管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林瘸子之后，回去禀报司令，整肃军纪！”姥爷点了点头。
这一路之上，除了赶脚客与运兵车和逃难的，几乎不见人，路两边荒草连天，这一到天黑，风吹草动的，心里便不禁发毛。
最重要的是，到天黑之后，连赶脚客什么的都不见了。
清风先生说：“我们在那个茶棚中耽搁了一些时间，否则一定能赶到邓县！”姥爷说：“这天黑之后，我们要不要继续前行？”清风先生点亮马灯，挂在马车之前说：“当然，就算走到半夜，也必须进入城中，这个时间，在外面露宿，变数太多！”清风先生这样说，但是那只马却非常累，不怎么想走了。
没办法，清风先生只好停下来，把马拴在路边的一棵树边，周围全是茂盛的青草，等这只马吃饱再说。
在夜色的笼罩下，马灯的光芒显得格外微弱，无力照亮远方。周围的环境总是显得模糊不清，令人心生不安。姥爷感到一丝恐慌，他不禁拿出那只鸡褪撸子，问道：“先生，这个东西，你用得惯吗？”清风先生回答：“这是洋人的东西，我还是更喜欢使用我们老祖宗的东西。”姥爷说：“先生，我要说你了，这个东西真的很好用，你应该学一学。”说完，他朝路边的荒草中扣动扳机，发出一声巨响。可能是因为周围太安静，这声音把姥爷自己也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过。马车停在他们面前，一个老头从车上下来，问道：“两位小哥，能不能借个地？”清风先生点了点头。老头道谢后，拿出粮袋子，说：“多谢，也吃点东西吧？”他说完便从粮袋子里掏出一个壮老猫和一根葱递给姥爷。
姥爷接过手，却感觉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竟然是元宝蜡烛。姥爷心中一惊，他又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一个壮老猫和一根葱。老头递给姥爷之后，又拿出一份给清风先生说：“我们都是乡里人家，路上带的干粮也就这些。”清风先生接过后，说：“多谢老先生，我也是乡里人家，从小就吃这些东西长大，何必客气！”老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尽管清风先生接过了食物，但他并没有吃。他和姥爷从司令部出来时，已经带足了干粮。至于水，有大河小溪可以解渴，还有路边的茶棚。老头可能是饿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姥爷和清风先生看着老头吃。
老头发现两人正盯着他看，不禁问：“两位小哥，怎么不吃？是不是嫌这壮老猫不好吃？”清风先生说：“家玄，去取些食物来。”然后又对老头说：“老先生，这东西你带在身上，我们怎么好意思吃？我们带的也有，而且我们带的还比较多，如果你不嫌弃，我们也分你一些。”清风先生话音刚落，姥爷便取了干粮过来。
姥爷带来的食物是从司令部拿的，虽然也是壮老猫，但比老头的要白一些。就的菜也不是葱，而是腊猪肉。然而，老头却坚决不肯接受。
在一次激烈的争吵中，姥爷手中的壮老猫和葱从老人的手中滑落，瞬间变成了元宝蜡烛。与此同时，清风先生手中的物品也发生了同样的变化。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清风先生愣住了：“夜晚赶路，还带着一个老人，我本以为你会像白天那样下毒，但没想到……！”老人忍不住大笑起来，口中还含着未咽下的蜡烛。
原本悠闲吃草的马儿突然变得焦躁不安，清风先生和姥爷急忙跳上马车，驱马狂奔。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老人驾着马车紧追不舍。
姥爷拿出鸡腿撸子，朝老人开了数枪，虽然不清楚是否击中，但老人依然紧追不舍。
眼看老人就要追上来，黑夜中的两人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前方有一个路碑：邓县城，旁边还有一个亮着的小岗亭，里面有一个士兵正在打瞌睡。
邓县虽小，却有“三省雄关”之称，位于宛城与襄阳之间。
尽管名头响亮，但小城终归是小城。困倦的士兵并未起身检查，姥爷的马车径直驶入城中，而老人却没有跟进来。
姥爷回头望去，老人已消失无踪，或许进入城中后，阳气太重，使他无法再跟随。
马车驶入城中后，清风先生和姥爷终于松了一口气。
老人是人是鬼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这次夜行让他们见识到了世间的奇闻异事。
夜色渐深，唯有街边商铺的灯笼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街道很长，显得更是空旷。
“先生，我们是不是该找一个歇脚的地方？”姥爷说。
清风先生点了点头。
继续赶着马车走了几条街，却发现别说是打更的，狗叫都不到，在一条主街上有一家旅店，但是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
两人只好躺在马车上休息。
清风先生丝毫没有睡意，长长地叹口气：“如今乱世，白天鬼为人，夜间人为鬼，人鬼混杂，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姥爷说：“不知何时，我们才能过上安定的日子！”
清风先生说：“希望能尽快驱逐外贼！”
姥爷说：“对了，先生，我突然间想起，庞王庙附近出现吃人的事，那林瘸子会不会被吃了，或者也逃难了？”
清风先生说：“不要多想，前面说过，不管出现什么，司令交待的，一定要完成，就算他变成了一把土，我们也要把土带回令部！”
第二天早晨，人们渐多，但这里却并不是目的地，
清风先生拿出地图，庞王庙在县城以南，约有四十里。
“今天一定能到！”姥爷说：“我们走的早，而且距离也较近！”
两人又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