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安全措施

一阵寒意顺着脊背蔓延，我望着眼前的宋锦清，不禁颤声质问：“你……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宋锦清轻蔑地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说我有病？我和小熙的恋情已经走过五个春秋，如今步入第六个年头。她甚至跟我回了家，见了父母。然而，每次提起婚姻大事，她总是闪烁其词。逼不得已，我只能出此下策。”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讥讽地反驳：“你这是情深似海？我记得不久前你还月月换女友，难道是因为无法得到小熙，才如此极端？”
他冷笑着摇头，眼神中掠过一丝狡黠：“你知道什么？小熙是我的初恋，也是唯一的女友。那些过往不过是空穴来风。否则，你以为我们的爱恋会如此顺遂？不是我自夸，你觉得曾与我交往的女生会轻易放手？”
我凝视着他，那张脸孔确实有着让人信服的魅力。回想起当初，他那张俊朗的脸庞下，曾流传着每月更换女友的谣言，却依然有无数女生为之倾倒，我曾亲眼目睹他在篮球场上的风采，观众席上的迷妹们欢呼声震天响。
转移话题，我试探着问：“你们在一起，难道就没有采取过安全措施吗？”
他露出一丝恶劣的笑容，轻描淡写地说：“当然有，不过，那些避孕套都被我故意戳破了。”
愤怒几乎让我失去理智，但念及身处医院，我压下心头的火山，咬牙切齿地低语：“你是不是疯了？在你们现在这种境地下，要孩子、结婚是何等荒谬！你有没有为小熙考虑过？明知她因父亲的阴影而痛苦，你却急于与她共筑家庭。如果你现在有些许积蓄，我或许还能理解，可你的事业刚刚起步，存款微薄，你拿什么给小熙一个稳定的未来？”
宋锦清的声音带着一丝讽刺，“你总是装作关心小熙，却不断地在她耳边吹风，让她对我产生疑虑。你到底居心何在？”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我和小熙的友情，岂是你能比的？我无需与你争抢什么。”
他冷笑着，语气中满是不屑，“你所谓的友情，不过是控制欲的伪装。你不断干涉我们的关系，难道不是想破坏我们的幸福吗？”
我忍不住反驳，“作为小熙的朋友，我有责任确保她的幸福不受伤害。”
“你的‘责任’可真让人感动。”宋锦清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讥讽，“承认吧，你只是嫉妒小熙。你知道她比你更受欢迎，更优秀，所以你用她父亲的阴影来束缚她，试图将她拉回到你的控制之下。”
我愤怒地回应，“你这是无稽之谈！”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猾，“你的行为已经暴露了你的内心。你不配做小熙的朋友。”
我紧握拳头，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你这个小偷，偷走了小熙的信任，却还想诬陷我！”
我无法忍受内心的怒火，站起身来断然否认：“我没有！”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然而，心跳却背叛了我，它在胸腔内狂奔，仿佛想要跳出。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挂在胸前的玉佛，心中暗自承认，宋锦清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宋锦清也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指责：“你竟然否认！你这个无耻之徒！小熙已经接受了我的求婚，可你究竟对她说了什么？你让她将玉佛交给你，难道你不知道那几天她经历了什么吗？那玉佛对她而言意义非凡，你却只为了自己，你有没有考虑过小熙的感受？”
自从手术之后，小熙便开始每日与幻觉相伴，她能看见自己与宋锦清的孩子——一个血肉模糊的肉块，不断地围绕在她身旁。夜深人静时，那个幻影更是不停地追问她：“为什么？为何抛弃我？为什么？”
因为佩戴着玉佛，那个幻影不敢过于靠近小熙，但她的内心却被无尽的愧疚所压垮。
终于，在与宋锦清的爱情长跑十年之后，小熙答应了他的求婚。婚后，我们三个决定离开这个消费高昂的城市，回老家开始新生活。于是，我们三人整理好行囊，向公司递交了辞职信，踏上了返回故乡的旅程。
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午后，我回到了久违的故乡。宋锦清那家伙竟不知羞耻地敲响了小熙家的门，向她提亲。小熙的母亲居然点头应允，我心中不免泛起阵阵不快。为了安抚我这颗受伤的心，小熙提议一同去附近的山丘上远足。
我们踏着青石小径，我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心中究竟期待什么样的婚嫁之礼？”
小熙眼中闪过一丝俏皮的光芒，她轻声笑道：“对我而言，只要是你的心意，无论何物，我都将珍而重之。”
“那么，作为交换，我要你的那尊玉佛。”我试探着说，“如果你舍不得，那就别答应宋锦清的求婚。他并非善类。”我以为这样能让她止步。
出乎意料的是，小熙竟毫不迟疑地同意了：“好的。”
我心头火起，不解地问：“难道，你就这般倾心于他？他有何德何能？他根本无法带给你真正的幸福。”
小熙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你对他的成见太深了。他对我真心实意，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他对我始终不离不弃。”
我沉默了，目光落在小熙纤细手指上的那枚璀璨钻戒，无言以对。我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颈间的玉佛，那是过往的记忆，也是未来的迷惘。
“你这个小偷，终于想起来了吗？”宋锦清的话语如冰冷的箭矢，直射我心。他转身离去，留下我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我蹲下身，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慰。“我没有偷，我真的没有！”我无助地辩解着，声音却越来越微弱。
突然，我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低头一看，只见一个肉块正趴在地上，用诡异的眼神盯着我。我惊恐地尖叫一声：“快走开！”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办公室中，同事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无暇顾及他们的想法，只是低头看着地板。地板上空空如也，但我却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怨念在空气中弥漫。
这一整天，我都如同行尸走肉般度过。同事们偶尔的询问，我也只是以“做了个噩梦”为由搪塞过去。然而，我心中的恐惧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在这个公司，我与同事们的关系并不亲近，甚至有些疏远。对我来说，她们并不是那么重要，我也无意与她们深交。
时间飞逝，转眼间便到了六点。我迅速整理好自己的东西，打卡离开了公司。回到家中，我发现父母已经去上班了，餐桌上摆放着母亲为我准备的晚餐。我吃完后，顺手将碗筷洗净。
随后，我注意到冰箱上的便利贴，那是母亲留给我的留言：“明天你想吃什么？”我拿起笔，在便利贴上写下了我的回答：“想吃红烧鸡翅和酸辣土豆丝。”
由于父母不在家，我感到更加自由。然而，我的身体却异常疲惫，只想好好地躺在浴缸里休息。这个浴缸已经陪伴了我许多年，当初是我在电视上看到它，便闹着要家里安装。如今，它更多的时候只是个摆设，偶尔我也会在其中泡上一泡。
泡澡的过程中，我感觉到身上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放掉浴缸里的水后，我又打开了淋浴喷头开始淋浴。当我完成这一切，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我擦干了梳妆镜上的水蒸气，看着镜子里那张憔悴的脸，决定敷一张面膜，以此来拯救我的脸庞。
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异样，即便开启了排气扇，浴室里依旧雾气弥漫，仿佛一层神秘的面纱遮掩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并未深究，只是机械地贴好面膜，随手拧开了水龙头，开始洗手。
忽然，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我抬头望向镜子，却见到镜中的自己脸上泛起了一抹诡异的血红。面膜不翼而飞，肌肤却未感受到一丝刺痛。惊愕中，我不禁用手抚摸脸颊，那触感竟又是面膜的滑腻。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充满了疑惑，手指不由自主地在脸上游走，试图找出端倪。就在这时，挂在胸前的玉佛突然散发出灼热的温度，仿佛在警告着什么。
我下意识地放下手，握紧那块发热的玉佛，慢慢向镜子靠近。镜子突然间崩裂，碎片如同冰冷的雨滴四散飞溅。紧接着，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贴着我的耳畔低语：“小偷……你的东西还不还回去吗——”
“滚开！”我怒吼一声，挥动手臂想要驱散这个无形的纠缠者。手掌触碰到了一个冰冷而光滑的物体，然而眼睛却无法捕捉到它的踪影。
“哎呀……你好凶哦……我好怕啊……嘻嘻——”那个声音戏谑地换了一边说道。
我决定不再理会这个声音，关掉浴室的灯，快步走回了房间。原本计划吃些零食，边追剧边放松，但面膜还未卸去，我只能作罢。
“嘻嘻……小偷……你要把东西还回去哦——”那个声音如影随形，继续在我身后纠缠不休。
我紧闭双眼，试图将这一切当作幻听，但内心深处，我知道，今夜的一切，都不再寻常。
我纹丝不动，决定忽视这个声音。关掉浴室的灯后，我回到房间。原本打算吃点零食，一边追剧，但现在正在敷面膜，只好作罢。
“嘻嘻……小偷……你要把东西还回去哦——”那个声音不依不饶地跟在我身后说道。
我不去理会，掏出手机刷视频。时间一到，我就去厕所里把面膜摘了下来，顺便洗脸抹护肤品。
那个声音一直跟在我的身后说：“小偷……你要把东西还回去哦……嘻嘻——”
我冷笑，说：“把东西还回去？你在想什么呢？这东西不是她自己给我的吗？我凭什么要还回去？”
“你真不要脸！”听到我这样说以后，那个声音立刻变成了沙哑低沉的声音，“你做过的事情都会有报应的，你最好能承受得住这个报应。”
我毫不在意，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今天太累了，甚至我都没有吃安眠药就入睡了。
我睡得很快，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半夜，我被人给摇醒了。
深夜，寂静的屋内，一丝不安在空气中蔓延。我的发小，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寒风中的落叶，“厕所里……有血迹？”她的手臂紧紧裹住身上的被子，似乎寻求着一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