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继续缠绕不放:“说出来,释放你的秘密,吞下地西泮又有何用?你心知肚明,不是吗?”我握紧拳头,努力保持理智,不为所动。
“你会说的,我相信总有一日,你会说出真相。”它似乎充满了自信。
就在这时,母亲的声音穿透了那层诡异的迷雾:“小柔!换好衣服了吗?快来吃饭!”随着这熟悉而亲切的呼唤,那阴森的声音瞬间消散无踪。
刚才令我感到不安的气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坐起身,整理了一下情绪过去开门。
刚才发生的一切我还是没有跟爸爸妈妈说,一直埋头吃着饭。
今天小龙不知道怎么回事,吃完了狗粮就跑过来蹲着看我们吃饭,一边歪着头一边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我被小龙盯着很不舒服,就一直在不停地挪着位置,妈妈发现了我的不自在,就把小龙抱回了它的笼子里面。
“小柔,你刚才在房间里面干什么呢?怎么换衣服要怎么久?”妈妈把小龙抱回笼子里面以后就问我。
我想了一下,还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妈妈说了一下:“没事,就是在房间里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有鬼一直在挠门,搞得我心烦。”
“他进了你的房间?”妈妈问,“你的窗户上面不是有半仙画的符吗?还有楞严咒。”
我没敢告诉妈妈鬼在撕那个符的事情,只好避重就轻的回答她:“对啊,他进不来,就一直在挠窗户。”
“真的?”妈妈明显已经不太相信了,但是我不肯说实话,她也只好相信了。
吃过午饭,我就把电脑搬到了沙发上,一边裹着被子一边开始处理订单。
小龙突然跑过来,蹲在沙发旁边一直歪着头看我。它的眼睛里面一直有着怨气,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个跟在小龙身上的灵魂,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但是它一直盯着我看,我也找不到机会跟爸爸妈妈说,只好任由它一直盯着我。
可是它的眼神太有压迫性了,我的手指一直在颤抖,打字都不太利索。
“小龙!过来!”妈妈在我身后喊着,她又重新给小龙加了狗粮。
因为小龙吃得是今天早上剩下的,只有一点,妈妈担心小龙没有吃饱,又给它加了一点冻干和牛奶。
我看着小龙立刻变得活泼,摇着尾巴过去了。妈妈是知道小龙的不对劲的,但是也没有说出来,也只是一直在旁边盯着小龙看。
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就先回了房间去睡午觉。我们飞快地处理完订单,又跑去医药箱拿了地西泮来吃。
“小柔,你记得吃药!”就在我要把药放进嘴巴里面的时候,妈妈突然喊了一句。
我差点把药撒出来,于是举着手给妈妈示意,妈妈见我吃药以后,又关上了门。
吃完了药我就要去打包订单,看了一眼正在吃东西的小龙,我想了一个主意。
为了不让小龙跑到仓库来,我就把它跟狗粮一起放进了笼子里面,接着锁好了笼子,打算待会儿出来的时候再给它打开。
果然,没有小龙在旁边打扰我心里的不安褪去了很多。用最快的速度把东西打包好,我就准备出去。
但是我又听见了挠门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就看向了门口,门是开着的。
于是我就看着地上的影子,发现窗户的倒影上又有一双手在把窗户玻璃上的符给撕下来。
我匆匆将快递盒塞进推车,然后如箭离弦般推着它冲出门外。
穿过昏暗的走廊,抵达客厅时,只见小龙的笼门敞开着,它静静地坐在外头,目光锐利地注视着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谧。
“说出来吧!让真相大白,你就能解脱了。”女鬼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比先前柔和了许多,仿佛充满了诱惑与劝导。
我拼命地掐着自己的大腿,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不陷入这声音的魔咒中。
“何必如此痛苦地坚持?直接说出真相不是更好吗?我相信你,你就要说出来了吧!”她的声音继续在我耳边回响。
我硬生生地压制住内心的恐慌,坐到了沙发上,手忙脚乱地翻找医药箱,从中抓出一把地西泮,看也不看数量,便往嘴里一塞。
“嘻嘻……你真的以为地西泮有用吗?我们都心知肚明,这只是在逃避问题而已。”女鬼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讽。
我无视她的嘲讽,将药片吞下,随后抓起水杯,猛地灌了几口凉水,希望这能让我清醒,摆脱这无形的恐惧缠绕。
深夜,寂静无声的房间里,我终于感到了一丝安宁。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仿佛从无尽的噩梦中稍得解脱。
然而,那女鬼的纠缠却愈发频繁,其骚扰几乎成了日常。有时候,连吞下一颗安定的地西泮都变得奢侈,唯有父母亲呼唤我的名字,才能将我从那虚幻的深渊中拯救出来。
记得有一次,当我踏上楼梯的那一刻,幻境再次降临。我失去了平衡,从台阶上摔落,脸颊和手臂上擦出了伤痕。
那天,我在幻境的囚笼中被邻居发现,她们误以为我昏迷不醒。加之近日我的气色不佳,黑眼圈深重,她们便猜测我是因熬夜过度而导致的昏厥。
出院归来,邻里间的劝告声不绝于耳:“小柔啊,年轻是好,可别总是熬夜,身体要紧啊。”
“对啊,你瞧,熬夜多了容易头晕眼花,身体健康心情才会愉悦,不是吗?”他们的话语充满了关心,却也透露出无形的忧虑。
母亲感激地与邻居告别,扶持着我步履蹒跚地回家。不幸的跌倒损坏了我的义肢,迫使我前往医院,重新配备了一双全新的替代品。
重返温馨的家中,我仿佛成了一只米虫,重新开始了一段生活。旧的义肢伴我度过了一年时光,我们彼此已经默契十足。然而,新的义肢到来,意味着我得从头开始适应。
每当父母带着小龙下楼散步时,我便独自在家中,依靠着墙壁,一步步试探着新义肢的平衡。
而那只女鬼,也未曾闲着。过去,我能迅速取用地西泮,而现在,行动不便的我只能将药物提前放入外套口袋中。
女鬼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快撑不住了吧?何不早点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用忍受这份痛苦了。”
我边倒着手中地西泮,边坚定地回答:“我不会说的,你别妄想了。”
她的声音带着戏谑:“你会说的,我相信你,终将会说出真相。”
我沉默不语,将地西泮妥帖地收入口袋,随后端起茶几上的水杯,深深地饮了一口,然后站起身,坚定地向复健的方向迈去。
在昏暗的夜色中,我感觉到一股寒意紧随其后,伴随着女鬼那透着冷意的声音:“你真能撑这么久?难以置信。”
我没有回应,只是紧紧握住墙壁,一步步艰难前行。今日的订单寥寥无几,我缓缓地沿着墙边摸索,向仓库深处前进。
女鬼的身影似乎消失了,或许她仍旧潜伏在某处,只是我未曾察觉。我心中清楚,仓库里还潜藏着另一只鬼魂,因此,在挑选货物时,我的目光始终警惕地扫过那些堆积如山的箱子。
仓库内,箱子堆积如山,我无法将它们尽数摆放于地。无奈之下,我选择坐在门口,一边打包货物,一边耳倾四方,留心任何异动。
出乎意料的是,仓库中的鬼魂竟毫不迟疑地发动了攻击,货架上的箱子接二连三地坠落,脆弱的塑料箱轻易碎裂。
我迅速处理完手中的订单,然后再次依靠墙壁,小心翼翼地进入仓库内部,开始收拾散落一地的物品。
就在这时,女鬼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哎呀,真是粗暴呢,需要我来帮忙吗?”
我继续无视她的干扰,开始整理仓库内的混乱。破碎的箱子不再有用,我便将货物一一摆放回货架上,毕竟现存的库存并不多。
在昏暗的仓库内,我正忙着整理散落一地的货物。箱子摔落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就在我忙碌之际,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萦绕在我的耳畔:“真的不需要帮助吗?我可以帮你驱散他。”女鬼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但我并未理会,心里清楚,她若得不到回应,终将自行消散。
不出所料,那声音渐渐消失,我继续着手头的清理工作。然而,不久之后,一股不可见的力量再次将我刚放回货架上的物品扫落。幸运的是,这些物品质地轻盈,即便跌落也未造成损坏。我耐着性子,一次次地弯腰捡起,重新摆放。
这个过程反复上演,我的耐心被逐渐消磨。就在我准备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时,一阵莫名的恐慌突然袭来。我刚迈步向门口走去,身后的货架便轰然倒塌。回头望去,我心中暗自庆幸,若非及时靠近门边,此刻恐怕已被重物压顶。尽管货架上的物品并不沉重,但货架本身的重量足以造成严重伤害。
正当我心有余悸之时,那女鬼的声音再度响起:“哎呀……真的很凶呢?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帮你解决掉他,以后他都不会再出现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诚意,仿佛只要我点头,便能从此摆脱这无尽的困扰。
空气中弥漫着艾草的芳香,我并没有理睬刚才在仓库里遇到的女鬼,转身走出了那扇门。来到客厅,我从抽屉里拿出久未得用的艾草香,点燃后,香气随着缕缕烟雾缭绕开来。我端着香炉,重回仓库深处。
窗台旁,我将香炉轻轻放下,那股子艾草的芬芳逐渐充盈了整个空间。我感到先前那种令人不安的压迫感开始消散,便上前一把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货架。
货架意外地结实,并未因为摔倒而损坏。费了一番力气,我将它重新竖立起来,把脱落的支架重新安装好,随后弯腰拾起散落一地的物品,一一放回原位。
“你这样做,可是会激怒他的……你心里应该清楚吧?”女鬼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絮絮叨叨。
“何苦这般辛苦?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轻松解决这一切。”她继续劝说着。
我却选择了无视,继续将家中所有的艾草香点燃,这是为了防止那些不速之客在家中作祟。
可能是因为艾草香的作用,我能感觉到他在家中的每个角落徘徊,无论他走到何处,总有一股艾草的清香相随。接着,我的耳边传来了指甲刮擦墙壁的声音,我转头望向声音来源的那堵墙,果不其然,角落里显露出几道深深的指甲痕。
当父母带着小龙回到家中,门一开,小龙便狂吠着,坚决不肯踏入家门。
即使被妈妈抱起,小龙仍在她怀里挣扎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