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二给朱杰的脑袋上摸了油,味道特别臭,臭的我恶心要吐,周媛说着是“风油精”抹了就好,让我也抹点,我当时就草他二大爷的,我又不是傻子,我那能不知道风油精什么味道,那东西那么臭,应该是尸油。
刚给朱杰抹上,朱杰脑门上的青筋就跳动了起来,眼睛睁开了,很红很红,显然是充血造成的,突然朱杰转头就哇啦的吐了起来,一口口的吐出来好大一团东西,腥臭的很,红白相间,就跟五花肉似的。
周媛猛地将脚下的物品踢飞,她看上去丝毫不觉得反感,而我,几乎要被那股刺鼻的臭味逼得呕吐出来。我不禁纳闷,朱杰究竟是怎样将这样的东西吃进肚里的。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难道这令人作呕的东西,是朱杰自己的肉吗?
在我被这些杂乱的念头纠缠时,周媛突然扑倒在地,痛苦地在尘土中翻滚。麻二的状况同样糟糕,他们互相哀嚎,声音撕心裂肺。我急忙询问:“怎么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抱怨着剧烈的腹痛。我立刻上前,掀开他们的衣物,只见他们的腹部青筋凸显,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点在蠢蠢欲动,宛如即将孵化的鸡蛋。一看这情形,我便知道大事不妙,他们肯定是中了邪。
我急切地问周媛:“你的肚子,有没有觉得痒?”
周媛气愤至极,怒斥我:“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你说痒不痒?实在是痒得难以忍受,我想放个屁都困难,恨不得伸手进去挠一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间思绪纷乱,无法确定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胖子焦急万分,对我怒吼:“你倒是快说说看,急死我了!难道肚子里长了蛆不成?是不是它们在啃食我的肚里肉?哎呦,我这一生嗜肉如命,没想到今天竟然要被别人吃了!”
周媛的抱怨让我更加手足无措,但麻二却异常冷静,他急切地对我说:“你得冷静下来,否则我们都有生命危险。”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注视着两人膨胀的腹部,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天哪,这两个人可能是中了蛊毒。
我急忙说道:“快去找鸡蛋,找不到的话,你们俩就危险了。”
周媛听后更是火冒三丈,骂我:“姜涉,你这个没用的家伙,这种地方哪里找得到鸡蛋?你这不是白说吗?哎呦,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上了你这么个废物,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可惜我没能留下后代,姜涉,就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麻二吞下了一颗神秘的救命丸。药效神速,他竟能挣扎着站起身来,仿佛重获新生。我不由得赞叹,这麻二的确有些本领。他轻声对我说:“鸡蛋找不到,不过鸟蛋倒是可以。我刚在林子里发现了几个鸟巢,去掏几个来。”
我急切地回答:“鸟蛋也行,有多少拿多少!”话音刚落,我便急忙去寻找枯枝,准备生火。堆积已久的松木枝极易燃烧,周媛从腰间取出火折子递给了我,我迅速点燃了火焰。
不久,麻二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嘴里竟然吐出五六颗鸟蛋,每只手紧握着三颗。这些鸟蛋异常巨大,我不禁惊讶,这老家伙的嘴怎么能塞下这么多蛋,真是不可思议。
我将蛋投入装满水的铁壶中,盖上盖子。麻二满意地说:“这是老斑鸠的蛋,大小正好。”
此时,周媛的腹痛似乎加剧了,她忍不住向我呼喊:“哎呦,能不能快点?我的肚子像打雷一样,感觉里面都要爆炸了。”
我们的动作更加迅速,希望能尽快缓解她的疼痛。在这荒凉的林中,我们的求生之旅充满了未知与危险,但此刻,我们只能依靠彼此,共同面对这片黑暗中的恐怖。
在一片荒凉的乡村,传说有一种诡异的血猴子,它们的眼睛赤红如血,据说食之能通鬼神。然而,这日,麻二却因误食了这神秘生物而陷入了一场未知的恐慌。
“这可如何是好?”麻二焦急地望向我,眼中满是求助之意。
我叹了口气,缓缓道出真相:“你们吃的那血猴子,体内藏着不干净的东西,按照蛊婆子的说法,那是寄生蛊。现在,蛊毒已经发作,我只能试试祖传的法子,能否救你们,就看天意了。”
言罢,我开始行动,手中的木盖揭开,露出滚烫的水汽。蛋在其中滚动,迅速被煮熟。我将水倒掉,取出蛋,递给麻二三个,叮嘱道:“快,剥开吞下,别嚼碎。”
我自己也迅速剥了一颗,走向周媛,他的痛楚几乎让他失去意识,只见他腹部不断翻滚,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麻二吞下鸟蛋后,脸色骤变,突然剧烈呕吐起来,秽物四溅。
紧接着,周媛也开始呕吐,他的痛苦似乎得到了宣泄,肚中的物体终于被逼出。那块未曾消化的肉块落地,令人作呕。更可怕的是,随着他的呕吐,无数肥蛆自他口中涌出,如同瀑布一般倾泻,散发出难以忍受的恶臭,那气味宛若陈年腐尸,足以令人窒息。
“这是什么鬼东西?”麻二惊呼,面色苍白,随即开始用脚狠狠地踩踏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肥蛆,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脓液四处飞溅,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腥臭。
这一幕,无疑将恐怖的氛围推向了极致,周围的人们无不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这是一场与未知恐惧的较量,而结局,无人能够预料。
周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嘴角挂着恶心的涎水,他紧挨着朱杰,两人都显得无比虚弱。
我感到一阵心悸,暗自庆幸之前没有食用那血猴子的肉,否则此刻我们三人恐怕已经成为蛆虫的食物了。
周媛心有余悸地望向我:“姜涉,你真是我的救星,这下咱俩扯平了。但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它是怎么钻进我的肚子里的?”
我露出一丝苦笑,感到万分侥幸,便对他们说:“我爷爷姜半仙在世时,结识了一个湘西的盗墓者,那人专门潜入苗寨的窑子,人称‘鬼葫芦’。他的相貌奇丑,身材圆滚滚像个葫芦。我想你应该听说过麻二吧,那家伙一次从湘西归来,肚子上满是洞口。我爷爷当时出于好奇,便询问了他的遭遇。”
“鬼葫芦本就是个爱吹牛的人,于是对我爷爷夸夸其谈,讲述了自己的遭遇。他在湘西遇到了一个老叟,那老叟放出了一只猴子来咬他。鬼葫芦开枪反击,直接将猴子打穿。由于他贪吃,便将猴子吞食了。后来他才追悔莫及。”
“原来那只所谓的猴子并非普通的猴,而是湘西苗寨中人们所说的‘血猴子’。这是一种邪恶的蛊术,用的是未满月的婴儿,每日喂食各种奇怪的东西。具体的细节我也不太清楚,但当这些孩子成年后,他们会变得像猴子一样,由于没有毛发,加上身体血红,因此得名血猴子。”
在寒冷刺骨的夜晚,朱雨馨颤抖着嘴唇,低声地跟随着我的念诵。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无法辨识,冷风中,她的每一句吟唱都似乎被冻结了一般。
我继续着咒语:“南向朱陵宫,西碎金刚地,北免寒冰苦,从此追荐后,举步上南宫。”
“南向朱陵宫,西碎金刚地……”她的声音开始变得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我心中泛起一丝安慰,便又接着念道:“仰凭道力,为上良因,志心称念,遂愿往生天尊,不可思议功德。”
“仰凭道力,为上良因……”朱雨馨跟着我,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这是道家的超度经文,我试图用我的念力为她腹中的鬼胎做超度。随着时间的流逝,虽然她的面色未见好转,但她的眼中却渐渐闪烁起了一丝光彩。
我们就这样,一句接一句,声声相随,在这寂静而冰冷的夜里,共同完成着这场超度的仪式。我深信,这不仅仅是对未出生之魂的救赎,也是对朱雨馨心灵的抚慰。
在那个偏远的乡村,流传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蛊术,人们称之为“蛊中蛊”。这种邪恶之术,由炼蛊之人将一种怪异的肉食性苍蝇——俗称“马蝇”,我们本地人则叫它“肉头”——植入血猴子的体内。若那不幸的蛊婴夭折,其遗体一旦被野兽吞噬,这些潜伏的马蝇便会在兽腹中复苏,形成新的蛊种,同样受控于施术者。
鬼葫芦,一个不知情的倒霉蛋,曾因此遭受了三天的折磨,腹痛如绞,直至肚破蝇飞,痛苦不堪。然而,命运之神偶尔也会眷顾不幸者,他在苗寨偶遇一位慈祥的老妇人。老婆婆给了他三个鸡蛋,一番呕吐之后,竟奇迹般地痊愈了。
听闻这番描述,周媛和另一位同伴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而麻二,在这肃穆的气氛中,却不合时宜地开了个玩笑:“周媛啊,以后可别乱吃东西了,病从口入嘛!”他边说边跺脚,地面上爬满了被踩死的虫尸。
周媛这人,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还开起了玩笑:“该吃的还是要吃,那东西的味道确实不错,有点像腊肉,味道还挺浓郁的。”
在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夜晚,我们围坐一处,谈论着那两个人的命运。他们似乎总是在不幸中轮回,下一次若再遭遇相似的事,恐怕仍旧会重蹈覆辙。然而,命运是否再次给予他们机会,这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正交谈间,朱杰突然的举动打断了我们。他像被施了咒一般,猛地站起,身体僵硬如同僵尸。他的眼神空洞而恐怖,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三人,让我们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我瞧见朱杰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轻飘飘的,便忍不住问道:“大舅子,你怎么了?”
朱杰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那种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是面具上的笑容,而非发自内心。他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说自己一下水就遭遇了不幸,被一条巨大的水蟒紧紧缠绕。那一刻,他感到绝望,仿佛无处可逃,身体几乎要被勒断。在生死关头,他只能割断绳索,试图寻找一线生机。朱杰说,幸好他平时虔诚念佛,那条水蟒最终将他拖上岸后,并未将他吞食,而是又吐了出来。
我听后不禁感到震惊,这等生物竟然也拜佛?但转念一想,他家就安置在佛像之下,怎能不拜佛呢?只是看来佛祖并未真正保佑他,让他遭受了这样一场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