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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三天后

诡话鬼语:悬骨 你行不行 2024-04-18 00:50
“阿姐,多谢你。”沈津感激地说道。
鲜妖姐轻轻吐出一口烟,笑着回答:“何需言谢?曾经的我不也是今日的你?”
与鲜妖姐交谈片刻后,沈津离开了板屋。粉苏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对他的存在置若罔闻。沈津将鲜妖姐赠予的两只西贡蕉递给粉苏,坚定地说:“我始终相信你,所挣之财清白无瑕。”
踏上归途,沈津心中既有不安也有失落。原本的计划如今不得不做出调整。鲜妖姐既然已经放出话来,飞羽堂的人必定会暗中对他下手,他必须时刻警惕。
回到居所,沈津发现黑魁和二麻正在共饮。黑魁本不沾酒,但年轻气盛,总想尝试新鲜事物,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至于沉迷于赌博。
“三天后有事。”沈津坐下,将鲜妖姐透露的消息分享给他们。
“是选择躲避还是对抗?”他们问道。
“躲避又能撑多久?我们已经躲过一次了。”沈津拿起二麻的酒瓶,轻酌一口。二麻对酒品质挑剔,即便是沈津也不得不承认这酒的确上佳。他细细品味,继续说道:“面对狼群,逃跑只会让它们占据你的家。下次它们还会追击你。现在即便不能将其击毙,也要让它们尝到痛楚,让它们暂时不敢妄动。等我们准备就绪,就能与它们正面一战。”
黑魁点头同意,而二麻则夺回酒瓶,生怕沈津再喝。沈津只是笑笑,二麻对于酒,除了对老瞎子慷慨些,对其他人都是吝啬至极。
次日,鬼市灯火通明时,沈津与黑魁搭起了板房,再次挂出了算卦的招牌。黑魁提着桶去打理卖羊杂的生意,而沈津则在小桌前坐定。不久,道人踏拉着一双破旧布鞋,带着两名跟班出现。
两个跟班抬着一张小床,床上放着一个被缎子覆盖的竹筐。筐内铺着薄薄的棉垫,一只长约二尺,全身火红的小狗正蜷缩在筐中打盹。
道人提着食盒,径直走到沈津的桌前,放下食盒说道:“来一卦吧,算算我何时寿终正寝。”
沈津瞥了一眼食盒,戏谑地问:“你这是饿成什么样了?出门还带着食盒。”
“胡说!”道人不悦地反驳,“这食盒里装的是给小狐狸准备的食物。”
沈津叹了口气,表情凝重地说:“有两件事。首先,飞羽堂似乎要对我动手,目标很可能是我的货仓。我已经忍让多次,这一次实在是忍无可忍。”
道人露出一口黄黑的牙齿,笑着说:“既然你忍不住,那就发泄出来。需要我借几个人给你吗?”
“不用了。”沈津摇了摇头,“他们还没有公开撕破脸,我自己能应对。另外,因为这件事,我需要暂时搁置其他计划。”
道人从食盒中捏起一点食物尝了尝,皱眉片刻后说:“老实告诉你,我并不想和隆口那帮人打交道。”
沈津感到为难,这种情况确实棘手。如果三方合作中,有两方互相不和,那么问题迟早会爆发。
但考虑到西头鬼市的现状,除了隆口和道人,别无选择。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将这两股力量联合起来,至少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关于寒冰,我心里有数。”沈津推了一张纸笔给道人,“来,给我算一卦,你先随便写个字。”
道人显然不太擅长使用笔,笨拙地握住笔,另一只手抠着脚,思索良久,终于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一个“死”字。
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沈津面前坐着一位道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氛。
“这个字,你给算一卦。”道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随手写下了一个字,推到沈津面前。
沈津凝视那个字,心中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有些人自视清高,总以为自己的道路与众不同,认为这是通往成功的捷径。然而,他们未曾意识到,这样的路径往往伴随着未知的风险。
这些人,自以为聪明,却往往做出愚蠢之举。就像打麻将时,明明已经听牌,却非要拆掉手中的牌,结果错失了胡牌的机会。
沈津拿起两枚经过精心打磨的铜钱,轻轻抛在桌上。铜钱旋转了几圈,最终缓缓停下。
他瞥了一眼,便知这道人的命格简单明了,如同一条直线,一目了然。
“你的寿命很长,能活到九十四岁。”沈津淡淡地说,将铜钱收回手中,继续说道:“但你将死于一个外地人之手。”
道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能活那么久?至于怎么死,既然能活到九十四,那又有何妨?”
沈津微微一笑,但桌下的手却不自觉地紧握着那两枚铜钱。他突然感到一种强烈的直觉,相信自己的预感,那个可能对道人构成威胁的人,或许已经悄然接近。
犹豫片刻后,沈津还是将铜钱收了起来。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告诉道人的时机,即便说了,也未必会被相信。
道人的身影显得格外地高大。他挥了挥手,身后两个壮硕的跟班便将一张小床搬了过来。道人伸手掀开覆盖在竹筐上的缎子,露出了下面蜷缩着的一条毛色赤红的小生命。
那是一条异样的犬,身形似狗,却又带着几分狐狸的狡黠。它原是一只白虎所养,与道人结下了不解之缘。临终前,白虎将这条狐狸狗托付给了道人。
西头鬼市中,无人不知这条狐狸狗的机智。道人无事时,常带它在板屋外嬉戏。狐狸狗独自溜到食坊,巧妙地从摊贩的钱箱中取钱,然后去卖牛肉的摊位换得美食。
“这小狐狸聪明得很,你得好好待它,否则它会找你算账。”有人这样提醒道人。
“一条狗,再怎么聪明,又能如何?”道人不以为然地回应。
“别小看它。”道人抚摸着狐狸狗,沉声说道:“你知道它有多大年纪了吗?比你想象的还要大。”
沈津并不想与道人争辩,他知道与这种人争执,自己注定无法取胜。
他并不在意狐狸狗的智慧或年龄,他只关心它的鼻子是否灵敏。
道人随手扔了些狗粮给狐狸狗,接着警告道:“我要走了,回去睡觉。你千万别学别人打肿脸充胖子。飞羽堂的人虽未明着翻脸,但他们会在暗地里动手。如果你被人打了,来找我,我心情好的时候,或许还能帮你出头。”
“滚吧。”沈津冷淡地回应。
“我本来就是要走的。”道人咧嘴一笑,他的脾气古怪,不易相处。别人若客客气气地与他交谈,他总是挑剔不已;但若是对方说话直率无礼,他却反而感到愉快。
沈津斜倚在椅背上,点燃了一支烟,心中不免有些不安。西头鬼市的霸主,飞羽堂,向来少有出手劫货的行为,他们这么做,无非是为了立威。一旦动手,便要令对方胆寒。沈津心知,这次的风波恐怕不会像以往那样轻松应对。
夜色渐浓,板屋后的木栅栏外,两个身影正偷偷窥探。一个是曾虎,另一个则是个高个子,满脸麻子的男人。
“在鬼市里不能明抢,只能对他的货仓下手,这样对他太便宜了。”曾虎侧头对麻子说:“我跟血鬼也说了,只要从沈津的货仓里拿到一千四百大洋的货,剩下的都是你们的。”
麻子疑惑地问:“虎爷,就为了那一千多大洋,你就跟他结下梁子了?”
曾虎不屑地吐了口唾沫:“你以为我只是为了那点钱?告诉你,这次是虎头亲自下令。西头鬼市的新规矩即将实施,不拿几个出头鸟开刀,谁会乖乖交钱?虎头原本等着沈津上贡,他却迟迟不去,这次他算是自找的。”
“听说胡正成和沈津有点交情,要是沈津提前得知我们劫货仓的计划,事情可就麻烦了。”
“麻皮,你还不知道胡正成吗?他哪有那个胆子跟虎头对着干?”
“到时候,咱们在鬼市里制造点混乱,拖住沈津的注意力。”
接下来的两天,西头鬼市依旧是那般宁静,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然而到了第三天的黄昏时分,沈津带着他的伙伴黑魁如常来到鬼市摆摊。板屋迅速搭建起来,黑魁的胃口总是大得惊人,刚吃过晚饭不久,他又觉得饥饿难耐。
黑魁买回了些食物,沈津则坐在摊位旁,目光深邃。今天,正是飞羽堂暗中策划劫货仓的日子。沈津心中暗自庆幸,若非鲜妖姐提前透露了风声,他或许还真难以预料到飞羽堂的阴谋。
尽管心中稍感安稳,但沈津仍旧有些忐忑。他在思索,如果这次能够击退飞羽堂,虎头会有何反应?是会选择退让,还是会更加肆无忌惮?
深夜的西头鬼市,幽暗而神秘。沈津与黑魁在一处卦摊旁无所事事,这所谓的生意不过是个掩饰。沈津卜算之术精湛,但在这偏僻的角落,顾客寥寥无几。无聊之际,他只得拿起书本消磨时光。
月已高悬,时针指向十一时。沈津忽然放下手中的书,透过木栅栏远眺西头城的方向,尽管夜色浓重,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漆黑,但他能感觉到一股不祥的气息正悄然逼近他的货仓。
“黑魁。”沈津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我有种感觉,二麻他们可能快要动手了。”
黑魁闻言紧张地回应:“我们能抵挡得住吗?我早就说了,今晚不该出摊,应该在货仓那边守着。一旦有事发生,至少还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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