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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两难境地

诡话鬼语:悬骨 你行不行 2024-04-18 01:02
在月色朦胧的夜晚,老瞎子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他注视着前方,那些诡异的黑影仿佛是夜色中的恶梦,它们身上布满了如同虫蚀般的小洞,不时有细小的虫子在其中穿梭。这副场景,连带着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让在场的众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
然而,他们没有时间去顾及这种感觉。老瞎子的身体突然像是被巨力击中,像麻袋一般飞出,重重地摔在地上。独臂人和大哑巴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老瞎子身体强健如钢铁,即便是这样的撞击,他也只是摇晃了一下,便重新站稳,手中的盲杖紧紧握在手中。
他们刚刚站稳脚跟,那三道黑影又如猛兽般扑来。老瞎子和他的伙伴们不得不再次迎战。而在不远处,虎头和屠德明潜伏着,寻找着合适的时机发动攻击。
“这是什么怪物!”独臂人心中惊骇,一道黑影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无法分心。他感觉到,一旦自己的注意力稍有分散,那颗跳动的心脏似乎就会被对方挖出来。独臂人向来勇敢,但此刻,他却被深深的恐惧所包围。面前的黑影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它的眼睛紧闭,却能准确无误地抓住独臂人的弱点,不断地发起攻击。独臂人在后退中,感受到了一股异常的气息,那是一种死寂的冷意,仿佛面前的黑影从未有过生命的迹象。
草料屋内,一片混乱。大哑巴虽然年轻力壮,但经验远不如老瞎子丰富。他的直率让他在这场战斗中显得有些笨拙,不会变通,只是硬碰硬。经过一番激战,大哑巴开始显露出疲态。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震撼了整个夜空,打破了草料屋的平静。
当大哑巴踉跄地退至草料堆旁,屠德明如鬼魅般从草中现身。他出其不意地捉住了大哑巴的弱点,手起斧落,大哑巴的头颅裂开了一条狰狞的缝隙。
“大方!”独臂人瞥见这一幕,不顾自己正被敌纠缠,奋力摆脱对手,向屠德明反击。
站立不稳的大哑巴,只觉天旋地转,步履蹒跚。独臂人及时搀扶,但大哑巴目光已透出死亡的阴霾。
独臂人此刻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境,既要扶持大哑巴,又得分神提防四周的黑影与屠德明。屠德明被他逼开,却在瞬息间重新握斧扑来。
屠德明挥斧势大力沉,信心满满地向独臂人劈下,似已预见对方无法躲避。
然而,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迅速逼近,屠德明虽未看清来物,却不敢大意,只得收回即将落在独臂人身上的斧头。
屠德明这一退,恰在其收回武器的刹那,一柄锐利的关山刀擦脸而过。那迫人的寒气,让他庆幸之余也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道人和沈津并肩冲入战圈,房梁上摇曳的油灯映得屋内忽明忽暗。外头的局势已基本受控,二麻追袭温先生去了,其他人则守在大门处。
“虎头在里面!”道人吐出一口血唾,满身血迹显得格外骇人,双眼赤红如血。
沈津心中暗自欣慰,道人平日里看似不羁,实则重情重义。那些肯为道人舍命的刀客,他们的忠诚并非无缘无故。
在混乱的战斗中,道人和沈津迅速奔向战场中心,以支援正与敌人激战的老瞎子和独臂人。屠德明瞥见二人并肩冲锋的气势,心中明了自己即使再添两臂也难以抵挡,便机敏地撤退至三具棺材旁。
随着道人和沈津的加入,老瞎子和独臂人的压力骤减。道人英勇无畏,当他终于抵达老瞎子身侧,目光落在那与老瞎子对峙的黑影之上时,却不禁身形一滞。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道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来自那边的棺材!”老瞎子喘息着,趁机将盲杖再次刺向黑影的腹部。然而,那黑影仿佛身披坚不可摧的生牛皮,盲杖的锋利刃口仅能刺入寸许,便无法再进分毫。
“这个人是……是……”道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认出的光芒,但似乎还带着些许不敢置信:“这,这难道是老虎头?”
西头鬼市的飞羽堂虎头之位,世代相传,父传子,子传孙,自鬼市创立以来,虎头的权力始终在一个家族中流转。
在场的众人,包括老瞎子和独臂人,都未曾涉足西头鬼市,唯独道人在年轻时曾四处游荡,曾在西头鬼市混迹过数月。
二十多年前,当时的西头鬼市飞羽堂虎头——现任虎头之父,道人有幸见过两次。
老虎头辞世已久,他的逝世时,飞羽堂举办了一场盛大的丧礼,西头城内的名流士绅、商贾巨头皆受邀参加。
然而,此刻与老瞎子纠缠不休的黑影,竟让道人看到了老虎头的身影。
在一片死寂的夜晚,老瞎子那对赤红的眸子仿佛能透视世间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声音沙哑而坚定:“那位擂鼓的老太婆,非人哉!速速将她除去!”
村边的道人虽然举止粗犷,却心思敏捷,已察觉到三道阴影随着麻姑手中鼓点的起伏而摇曳生姿。被暗影紧紧缠绕的老瞎子和独臂人无暇分身,道人便向沈津示意,让他与自己共同应对。
两人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三具棺材,关山刀还插在其中一具之上,正是先前差点削去屠德明半边脸的凶器。道人一把拔出刀,欲借力挥砍,意图一举将麻姑斩为两截。
然而,就在道人猛冲之际,虎头老者手中的鱼竿如同活物般灵动,一条细长的鱼线飞出,瞬间缠绕住了关山刀。这鱼线坚韧无比,即便是锋利无匹的关山刀也无法将其切断。
道人手中的刀被鱼线牢牢束缚,鱼线的另一端,带着寒光的鱼钩直逼而来。不擅长用刀的道人无奈放手,借助棺材边缘,身形一跃,直扑向虎头。
与此同时,沈津也紧随其后,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刀光闪烁,犹如跳动的音符。麻姑被迫后退一步,随即猛地击鼓,那张扭曲至极的面孔上,竟挤出一丝比哭泣还要狰狞的笑容。
“好一位俊俏的少年啊……”麻姑的目光锁定在沈津身上,声音中满是诡异的诱惑:“少年,随我走吧。”
沈津凝视麻姑,只见她脸上的小洞里,一条黑白相间的虫子在蠕动。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在常青老人那里的岁月,那时的老人虽隐居山林,但名声远播,乡邻无不知晓他的大能,遇有难题,便会上门求助,甚至有将他奉为神仙的说法。
在常青山脚下的某个古老村落,曾发生一桩令人毛骨悚然的异事。一位村民,偶然路过家族的祖坟时,耳边隐约捕捉到一阵沉闷而断断续续的咚咚声。这声音自他父亲的坟墓深处传来,起初他并未放在心上,然而细听之下,那难以忽视的敲击声让他确信,祖坟下的确存在着某种响动。
这种声音,被厚重的土层所阻隔,地面上的人难以分辨其源头。村民急忙奔回村中,将邻居们召集来,但无人有应对此类怪事的经验,一时间,众人都感到束手无策。
在这乡间,人们对祖坟极为敬重,相信家族的兴衰与祖坟息息相关。如今祖坟出现异状,村民心中的恐惧如野草般蔓延。他连夜赶往常青山,待到天明时分,才将事情告知山中的常青老人,期盼他能下山相助。
常青老人随着村民回到村中,已是上午时分。此时,祖坟恢复了平静,直到大约两刻钟后,那不祥的咚咚声再次响起。常青老人聆听片刻,断定必须挖开祖坟,否则难以平息此事。
对于乡人而言,掘开祖坟乃是大忌,但经过深思熟虑,村民还是同意了。当坟包被挖开,棺材露出地面,那敲击声愈发清晰,围观的众人都能听出,声音正是从棺材内传出,仿佛有人躺在其中,不断敲打着棺盖。
恐惧笼罩了所有人,即便是白日,这诡异的场景也让人难以承受。常青老人亲自动手,将棺盖上的钉子撬开,缓缓揭开了棺材。
随着棺材的打开,周围人群目睹了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那位村民几年前安葬的父亲,遗体竟未见丝毫腐败,正举起一只手,不断地向上捶打着。
常青老人初时也不解其缘由,直至他不经意间发现,死者手臂上有一个被某物咬出的小洞,洞内藏着一只黑白相间的虫子,油亮的虫须隐约可见。
在古老的传说中,常青老人以其深厚的智慧和经验,洞察了一件诡异之事的真相。他亲自出手,巧妙地将死者的手臂扎紧,封住了那些细小的洞口。待那不安分的虫子露出头来,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捕获。
那只被晒干的虫子,是常青老人与沈津分享故事时的道具。他向沈津展示那已经失去水分的小生命,口中讲述着它的来历。这种被称作往生虫的生物,是一种珍稀的药材,曾在古代豪门大户中备受追捧。
在那些显赫家族中,当家中的长者临近人生尽头,为了等待亲人的最后一面,或是未尽的遗言,他们会用一种名为吊命汤的药方延续生命。这汤通常由珍贵的老山参熬制,有时还会加入一只肥大的甲鱼。然而,所有这些配方,都不如往生虫熬制的吊命汤来得神奇。据说,临终之人饮用此汤,有时能再坚持半个月的生命。
同时,往生虫也是秘法中的蛊虫之一。但常青老人只知其入药之法,却不懂如何驾驭这些小虫。
往生虫的神秘之处不止于此。当它们经过秘法加持后,竟能驱使尸体行动如同活人。沈津虽不了解飞羽堂的往事,但他此刻隐约猜到,飞羽堂历代虎头的遗体,被秘密安葬而不入土,身上豢养着往生虫。在危机时刻,这些尸体便成了致命的武器。若是他们发起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沈津目光锐利地盯着眼前的麻姑,手中的刀子如同穿花蝴蝶般飞舞,迫使麻姑后退两步。她手中的小鼓不停地敲响,但沈津并未追击,而是转向了那口棺材。
常青老人曾言,往生虫并不依赖尸体为食,它们只是暂时寄宿其中。这意味着,往生虫的食物并非尸体本身。
棺材内仅铺着一些发黑的稻草,除此之外空空如也。沈津的目光再次扫过,这时他才注意到棺材四壁的不平整,坑坑洼洼,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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