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就不好了,大少爷先那啥的,发现见了红,才知道这女人老王爷真的没碰她,不过害怕归害怕,但都在兴头上,反正都破了,就别停了,好好的一个十三夫人给玩成了破罐子,尽兴后大家扔给她一些元宝和珍珠玛瑙,打算让她别对外宣扬,谁知道这女人真的不哭不闹还十分镇静,我们以为她是苦守闺房寂寞难耐盼男人呗,谁知道她下手那么狠,过了两天大少爷又偷偷去,竟然给大贝勒给咔嚓啦。”
我意外,用手在自己小腹那横切比划一下,追问:“这样?”
王思科点头:“可不嘛,谁没想到她这么狠,喜滋滋的伺候大贝勒爷,等他玩够睡着了,用准备好的骟马刀一下就给割了,可她住的是后山,下人们看到大贝勒的血顺着裤子往下流,惊叫着往前面抬,没到前面王府呢,就断气了。”
“后来呢?”
“哪还有后来了,后来王爷大怒,就让人给十三夫人凌迟了,她下面那些女眷,都是我带人坑杀活埋的,有俩姑娘体格好往外爬,用铁铲拍晕再埋,在王府当差,就那么回事呗,咱也是有儿有女的人,那些小侍女有的才十三岁,舍不得又怎样。”
在昏黄的灯光下,我看着面前这个狼狈为奸的家伙,不由得心生怜悯。璐瑶啊璐瑶,你究竟何德何能,让人如此狼狈?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除了这些,我还有更多话要说。”
他突然靠近,那张方正的脸庞几乎贴到我的鼻尖,声音低沉而神秘:“你有信心对付璐瑶吗?如果确定了,我知道如何激怒她。一旦女人疯狂,她们就会失去理智,那时对付她们就容易多了。”
这番话让我颇感兴趣,我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为什么王爷不愿触碰她吗?王爷一生随陛下征战四方,平定吐蕃和各路藩王,他向来是个性情中人。他从不计较女人的出身,无论是满人还是汉人,只要是美女,他都会欣然接受。但你知道他为何对十三夫人璐瑶敬而远之吗?”
我疑惑地猜测:“难道璐瑶有体味问题?”
“差得远呢。十三夫人既香且美,那丰腴的身段,真是令人垂涎。”
这家伙也是个性情中人,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知道璐瑶并非如此。这个女人对我来说,记忆犹新,是我初次尝试的对象。
我这样问,无非是想让他别再兜圈子,快点说出真相。时间紧迫,我还有生意要照顾。
“告诉你吧,其实是王爷自己有问题。在八旗子弟中,他爱上了一个镶黄旗的女子,但那女子并不喜欢他,一心只想成为皇妃。有一次,王爷醉酒后失态,对那女子动手动脚。结果,你猜怎么着?醒来后,他的宝贝不见了。当时那女子身边站着两个净身房的太监,手里拿着一个大瓶子,里面泡着的正是王爷的宝贝。”
“什么?”这一夜,这个消息最让我震惊。
“那……皇上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皇妃甚至还把那瓶子还给了王爷。为了这件事,王爷回来后偷偷嘱咐我,毒死了几个随行的侍卫。这才是璐瑶夫人保持清白的真正原因。”
我不禁暗自咋舌,这可真是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大清朝竟有这等秘闻。深夜的酒吧里,我独自坐在高脚椅上,目光空洞地凝视着前方。王思科则悠闲地摇晃着摇椅,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
过了许久,我才恍然大悟,脱口而出:“你是说,璐瑶知道那个秘密?”
“没错,”王思科慢条斯理地说,“她至死都带着笑容,虽然最后是病逝,但她走得时候,脸上是笑着的。”
我忍不住追问:“那件东西,现在在哪里?”
“在我手里,已经泡了将近两百年了。你难道想用它来酿酒?”王思科的话让我感到一阵恶心,我连忙吐了两口唾沫,“呸呸呸,谁稀罕那玩意。你说这么多,是想卖个好价钱?”
王思科不再掩饰,露出了他的贪婪:“不管你觉得值多少,我只想知道够不够我投胎买名额。”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如果东西是真的,保证够你投胎用。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要多少?”
“阴曹地府的名额很抢手,至少得五十亿,那只是过路费。再加上我自己准备的行头,大概需要两亿。”
我紧追不舍:“那东西在哪里?”
“你先准备好钱,我明天晚上来取。这件事必须保密。”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王思科满意地笑了笑,随即起身离开,只留下摇摇椅在空中晃动。
这个惊人的消息让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深夜两点,我才渐渐平静下来,进入了梦乡。然而,梦中的璐瑶却在不停地哭泣。风铃突然响起,被一阵冷风从门缝中吹动,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只见一抹紫黑色映入眼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老舅和静和曾经告诉我,要分辨鬼魂、厉鬼和恶鬼,可以观察它们身上的衣服颜色。一般来说,绿色代表普通的鬼魂,能力一般;红色则代表厉鬼,怨念深重且非常厉害;而当红衣逐渐变为黑色时,意味着厉鬼即将晋升为恶鬼。这种邪物肆无忌惮,甚至敢挑衅无常和牛头马面。更厉害的是,黑衣的恶鬼已经可以称得上半步鬼王,即使是夜叉和城隍出巡,它们也毫不避讳,若是激怒了它们,甚至敢掀翻城隍庙。
眼前的这只恶鬼正处于厉鬼和恶鬼之间,若是以前,我绝对不敢抬头去看。但现在,我竟然有些跃跃欲试。哪怕只是多看两眼,不说话也无所谓。
于是,我顺着她紫黑色的衣裳朝上看去,下一刻,一张熟悉的精美脸颊映入眼帘。那竟然是白骨夫人璐瑶!她的脸色苍白,嘴角的浓妆上翘,带着一丝狐媚与妖娆,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带着不屑的目光低头看着我。
下意识地,我往后退,脊背靠在墙上,伸手去摸吧台上的风铃。然而,她的指尖却慢慢地朝风铃伸去。我想抢先抓在手里,但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看好戏的念头,便任由她触碰了风铃。
突然,一声尖锐的响声划破了寂静,风铃被她的手指触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果然,她的纤纤指尖触碰到风铃的时候,还是冒起了烟雾,像是被烧灼一般。
璐瑶食指弯曲,从风铃上挪开,然后放在眼前看着被烧坏的指头,眼神有些漫不经心。
“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她的语调更是漫不经心。
我哼:“买东西,自己拿,不买,滚。”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今晚王思科的事被她发现,那就失去了先机。
璐瑶柳眉挑动,令人恐惧的眼眸看向我,忽然咯咯笑了,“人啊,真是贱骨头,花统,我没有说你,是说我自己,虽然也吃到你几回,可是,我玩腻了所有男人,真格的,只想你,所以这才过来看看。”
我下意识摸摸裤兜,里面还有一只精巧的水铃铛,璐瑶敢乱来,我就摇死她。
“你看我干什么?我们可是仇人。”
“仇人?哼,你还算不上,真正和我仇深似海的人多了去,你算老几,顶多就是觉得有点冤屈罢了,没错,是我占了你便宜,趁你思春心切装成你女朋友上了你,可你想想自己那兴奋劲,是我占便宜了,还是你自己也舒服了?”
我有点尴尬,确实,如果不是她后来的追杀,我俩简简单单分手,这种经历,也算是我成长中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哪个男人没被渣女睡过,但被睡的时候,不爽吗?
“咳咳,旧事不提,这边是工作岗位,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问了一句,她竟然优美的转个圈,坐在了摇摇椅上,这次和以往勾搭我不一样,没有分开两条腿,而是很**的闭合双腿摆在旁边,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看着我。
“我不分腿,不适应吧?”
“你了不起,你们做鬼的都了不起,能看人猜心,那你猜猜,我现在想不想弄死你?”
“想,我知道你这次去白马寺是干什么去了,但没那个必要了,真的,花统,我累了,看看我,都要变成黑衣了,怨气冲天,走到哪,哪的小鬼们都一哄而散,真想念在科尔沁草原的生活啊,风吹草低,牛羊咩咩,好想念阿达和奶奶。”
“你……没想过过正常日子?或者去投胎?”
忽然,听我说完后璐瑶竟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出来,鼻涕甚至都流到了唇边,用白皙的手背带走。
“你别傻了,如果真能投胎,我们抓替身做什么?没做什么坏事的,一个替身就够了,我这种……哼!”
“坏人挺多的,多抓几个呗,你本市这么大,一劈腿,多少**愿意上钩呢。”
椅子上,璐瑶忽然瞪大双眼,脸色狰狞起来,下巴裂开颌骨上下豁开,像是一头暴龙般对我咆哮,屋子里顿时都是盘旋的阴风,吹的人睁不开眼。
“吼——”
我急忙遮挡眼前,却忍着没摇晃铃铛,因为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你干什么?开个玩笑不行?咱俩都睡过我玩过你每个地方……”我喃喃喊道。
风停歇下来,璐瑶的脸恢复成美貌模样,妩媚中挂着一点忧伤。
“我脾气越来越坏了,你没说错,我们俩有过肌肤之亲,不应该对你这样,可说真的,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没有一千也有七八百,这也正是我焦虑的根由吧。”
我摇头,把桌上的纸糊杜康推给她,“你不用说对不起,这阵子想弄死我的鬼多了去。”
璐瑶松弛,叹气道:“那是它们还没想明白,其实你是个不错的人,真不该对你这样。”
在昏暗的灯光下,我斜倚在墙角的阴影里,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别以为你那点小聪明能瞒得过我,几句甜言蜜语就想和我修复关系?你也太天真了。”
璐瑶似乎并不在意我的讥讽,她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双手环抱膝上,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她的目光不再游移,而是落在墙上某处,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
“这里的生活,还习惯吗?”她忽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
“还行。”我简短地回答,不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