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预谋行凶

一名路人走在路上，被五楼掉下的鸡蛋砸在头上，引发脑组织受创。
虽然最后命保住了，不过人也傻了。
安静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说道：“董哥，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死者濒临死亡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床上某处地方，令大脑出现颅脑损伤，于喉管大出血，先不死于颅脑出血？”
“你可以这么理解。”
我点了点头，说道：“恐怕凶手也没有想到，他割开死者的喉咙，却没让死者死于大出血。”
夜幕低垂，街灯渐亮。在昏暗的解剖室内，我和安静并肩作业。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液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个凶手，绝对是有预谋的。”我断言道，手中的解剖刀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芒。
安静似乎被这股决绝感染，她紧握着工具，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没错，不管死者是直接被他杀害，还是死于意外，他的罪行都无法抹去。”
我轻轻点头，不再纠结于这话题：“继续吧，还有很多事要做。”
随着解剖的深入，除了先前发现的线索，再无所获。时间匆匆流逝，尸体终于被我们仔细缝合。我示意安静休息一会，自己则走向办公桌，开始撰写详尽的解剖报告。
报告完成后，我立刻前往袁英杰的办公室。他接过那份还带着淡淡墨香的报告，眉头紧锁。
“你确定，死因是头部受到重创？”他询问。
“毫无疑问。”我坚定地回答，并迅速追问：“现在，有没有关于凶手的新线索？”
袁英杰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丝丝疲惫：“还没有。但不会等太久，我们已经锁定了案发前后48小时的监控录像，任何异常都不会放过。”
我没有再多留，离开了他的办公室。走下楼来，外面的天色已暗。一天的忙碌让我感到饥肠辘辘，决定去买些吃的。
回到法医室，我见安静还在埋头苦干，便好心问道：“晚饭想吃什么？我去买。”
她没有抬头，随意答道：“随便，什么都行。”
我好奇地走近几步，发现她正在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你在写什么呢？”我问。
安静有些害羞地解释：“董哥，我想把这些宝贵的解剖经验记录下来，希望有一天能像你一样成为优秀的法医。”
我笑了笑，鼓励她：“你一定可以的。”然后，我转身离开，准备去为她买一份美味的晚餐。
安静的肩膀承受着我鼓励的一拍，我挺起大拇指，满怀信心地说道：“加油，我相信你能做到。”
安静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带着些许忐忑不安，他问我：“董哥，您是不是觉得我有些自大？”
我皱了皱眉，好奇地反问：“怎么会这么想？”
他垂首，声音微弱如同细语：“您才刚加入警队不久，就破获了那么多案件，解剖的手法又极其娴熟。相比之下，我觉得自己好像一无是处。”
感受到安静话语中的沮丧，我立刻用充满激励的语气说：“小安，成长需要时间，我也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别气馁，下次有解剖任务，我会尽量让你来主刀，争取一年内让你成长为专家。”
“真的吗？”安静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中满是激动与期待。
我肯定地回答：“当然。”
随后轻松地问道：“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他的笑容如春花绽放，“好多了。”
安静开心地说：“董哥，我现在好想吃鱼香肉丝。”
“行，我这就去准备。”我拿起桌上的钱包，离开了办公室，直奔警局对面的那家乡土风味的小餐馆。
记得上次，胡正则就是在这里请我们吃饭的。
这家小餐馆虽然价格实惠，但菜肴的味道却丝毫不逊色于高档饭店，甚至在某些方面更胜一筹。
得出这个结论，主要是因为我对那些豪华饭店并不熟悉。
“老板，请问你们还有没有剩饭剩菜？”
我正等着饭菜上桌，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沙哑的老声。
那声音异常熟悉，仿佛就在不久前听过。
我转头望去，立刻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深夜的街道上，一阵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我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位曾来报案的老人。
他身着一件破旧的大衣，手里提着一个装满杂物的编织袋，步履蹒跚地走来。我站起身，微笑着迎上前：“老伯，还记得我吗？”
老人停下脚步，疑惑地打量着我，片刻后恍然大悟：“啊，是你，上次给了我一笔钱。”
“那是我们队长给的。”我连忙澄清，接着关切地问道，“您怎么还在拾荒呢？”
老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捡了一辈子垃圾，不捡怎么维持生计。”他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然后问我：“那个护城河的案子解决了没有？”
“解决了，但是……”我想到这背后复杂的案情，觉得没必要让他担心，便转移话题，“老伯，最近生活怎么样？”
“一天过得去一天。”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今年七十五了，哪天两腿一蹬就走了，能多挣点是一点。”
我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忍不住劝道：“老伯，您这身体，应该找个养老院好好休息。”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小伙子，我知道你是好意，但养老院的费用……我那点钱，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交谈间，我注意到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担忧：老人恐怕身体不适。
不久，饭店老板将一些剩菜打包好，老伯接过包裹，向我点了点头，便缓缓离开了。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七十五岁的高龄，却依旧在为生计奔波，这份坚韧与无奈，让人心生敬意。
钱，对他而言，真的那么至关重要吗？
并不是我轻视金钱的价值，相反，我深信钱财对每个人的生计都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然而，这位年迈的老人，孤身一人，积累的财富又有何用？
正当我陷入沉思，手机的铃声“嘀嘀嘀”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匆忙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袁英杰的来电，心中不由得一紧。
袁英杰的电话往往预示着紧急事件的发生。
接通电话，只听袁英杰冷冽的声音传来：“开会。”
挂断后，我无奈地笑了笑，袁英杰不愧是警队中的铁娘子。
年纪轻轻就领导着一支刑侦分队，她的敬业精神确实让人敬佩。
想到今晚可能又要加班到深夜，我只好让饭店将我的晚餐送到法医办公室，自己则匆匆返回警局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所有在家的二队成员都已到齐。
袁英杰瞥了我一眼，开口道：“人都到齐了，开始会议。”
她示意打开投影仪，房间内的灯光随之暗了下来。
一张别墅的平面图被投射在白板上。
袁英杰站在旁边，用激光笔指着平面图，问道：“这是案发现场的布局，胡明亮是在卧室遇害的，大家分析一下，凶手是如何进入的？”
“队长，我认为凶手很可能是死者的熟人。他能进入是因为胡明亮亲自为他开门。”
梁天率先站起来发表自己的看法，他的判断基于现场勘查的结果。
他亲自带队检查了现场，并未发现任何强行闯入的痕迹。
由此推断，凶手与死者之间不可能是陌生人。
在梁天的引领下，会议室内其他人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然而，我坐在最后一排，始终默默无声，目光紧盯着那张别墅的平面图。
袁英杰提前将别墅内的各个房间以及发现的物品进行了分类标记。
她将第一现场——死者的卧室标记为1号区域，而一楼客厅——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则被标记为2号区域。
除了这些区域，袁英杰还在客厅中画了一个圈，标明了所有发现的名家字画的位置。
“袁队，我有个想法。”我开口说道。
袁英杰抬头望向我，询问：“你有什么想法？”
我在众人的注视下站起身，目光落在第一现场的卧室上，说道：“案发的第一现场是卧室，除非凶手是女性，否则死者不太可能将她引入卧室。”
“女性？”袁英杰眉头紧锁，兴趣盎然地说：“继续说。”
“袁队，这只是我的猜测，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请您不要生气。”我先给袁英杰打了预防针，然后走到白板前，接过她的激光笔，指着卧室说：“卧室对于现代人而言是最私密的空间，即使是亲人也不会轻易进入。死者在卧室被杀，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来访者是女性，死者有意将她引入卧室；二是死者因某种特殊关系需要凶手帮助他进入卧室。我在检查尸体时注意到胡明亮胃中有浓烈的酒气，推测他在邀请凶手进入别墅后，可能与凶手共饮，然后在醉酒状态下让凶手扶他回卧室休息。”
“有道理，非常有道理！”李翔锐拍桌赞同，“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推断。想象一下，如果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喝得烂醉如泥，肯定也会让朋友帮忙送自己到卧室。”
李翔锐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刑侦人员，他在我提出的两种可能性之外又增加了一点：杀害死者的凶手很可能是古董圈内的人。
就在我赶到之前，李翔锐接到消息，经过专家鉴定，别墅内的古董只有一件是真的，其余全为赝品。
死者家中摆放如此多的假货显然不是为了收藏，而是有其他目的。
一屋子以假乱真的古董一旦曝光，必将引起巨大轰动。
袁英杰接过李翔锐的话茬，继续分析：“李队长的分析很有道理。无论是胡明亮还是严刚，他们家中都藏有大量假古董。这两人显然是合谋做赝品生意，可能是因为分赃不均或其他原因，胡明亮最终杀死了严刚。”
在纷繁复杂的案件线索中，胡正则提出一个关键性的建议：深入调查古董界，特别是那些与胡明亮生前有过交易的买卖双方。
金钱往往是犯罪的强烈诱因，这一点在无数案件中得到了证实。经过一个小时激烈的讨论，我们推断出严刚之死可能源于分赃不均引发的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