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的推理,凶手在杀害严刚后,不惜花费重金雇佣了一名黑车司机,帮助其处理尸体。然而,他没料到警方的反应会如此迅速,自己很快就被锁定为嫌疑人。
胡明亮逃至那间隐蔽的别墅,但终究未能逃脱命运的捉弄,步了严刚的后尘。会议结束后,袁英杰决定将调查的重点放在死者的熟人身上。
毕竟,对于一个已经成为通缉犯的人来说,任何小动作都可能让他心惊胆战。只有那些与他关系密切的人,才有可能进入他的私人空间。
同时,我们也把目光投向了与胡明亮有过经济往来的客户和合作伙伴。经过两天的不懈努力,一个名叫黄毛的小混混进入了我们的视线。
黄毛,本名黄大发,今年35岁,因其额头上总是染着一撮黄发而得名。尽管年纪不大,黄大发却是一个老练的罪犯。从23岁开始,他就屡屡触犯法律,曾因倒卖古董被判入狱三年。出狱后,他又因制作和销售假古董而再次服刑五年。在这十二年的时间里,他大半的生活都是在监狱中度过的。每次出狱,不到半年,他又会因为新的罪行回到监狱。
对于这样一个屡教不改的惯犯,我们的警队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袁英杰派出了大量警力,准备将其带回审讯。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我们在黄毛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据胡正则所说,黄毛似乎已经得知了风声,躲藏了起来。
李翔锐正带领着团队日夜不停地守候,誓要将那个神秘人物揭露出来。五天的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悄然流逝。
今天中午,没有任务的专案组成员齐聚会议室,期待着袁英杰带来最新的案情进展。看着袁英杰脸上挂着的笑容,我猜测黄大发可能已经落网了。即便他还未被抓捕归案,袁英杰手中或许已有了新的线索。
果不其然,袁英杰确实掌握了新线索。经过深入调查,发现严刚在死前一周曾与胡明亮、黄大发共同用餐。据服务员回忆,三人最初相谈甚欢,但随后却因某些原因争执起来,最终饭局以不愉快告终。
胡正则站起来提议:“袁队,黄毛的嫌疑越来越重,他与吴勇、胡明亮的饭局表明他们关系密切。我建议对黄毛发出通缉令,在全市范围内展开搜捕。”
“我们目前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通缉令恐怕难以获批。”袁英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若想让局长批准通缉令,我们必须拿出无可辩驳的铁证。”
就在这时,袁英杰的手机响起。他接听了几句后,兴奋地宣布:“很好,立刻通知胡明亮的前妻来警队!”挂断电话,他拍了拍手,振奋地说:“各位,技术部门找到线索了。”
“什么线索?”我忍不住问道。
袁英杰大声回答:“技术部门在死者别墅附近的监控中发现了黄毛的身影,他在死者死亡前几小时出现在了那里,但他并未进入别墅。”
“没有进去?”胡正则和我一样都愣住了,我感到有些困惑。黄毛虽然没有进入别墅,但他在死者死亡前的出现在别墅周围,无疑增加了他的作案嫌疑。
袁英杰并未提及捉拿黄毛的事宜,反倒是召唤了死者的前妻前来。
这起案件,难道与胡明亮的前妻有所牵连?
正当我陷入困惑之际,袁英杰揭晓了真相。
监控未曾捕捉到黄毛进入别墅的画面,但却记录下了死者的前妻曾在死亡当天出现在别墅门前,并进入了其中。
资料显示,胡明亮虽为单身,但曾有过一段婚姻。
二十年前,胡明亮与一位名叫顾小娟的女子步入婚姻殿堂,十五年后,两人协议分道扬镳。
顾小娟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胡明亮的别墅内,声称自己毫无嫌疑,这种说法连鬼都不会相信。
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黄毛相比,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顾小娟。
在审讯室内,袁英杰负责审问,而我则担任记录员。
我一边低头记录着顾小娟的个人信息,一边聚精会神地聆听袁英杰的提问。
袁英杰的提问节奏分明,他并未急于追问顾小娟为何会出现在死者的别墅,而是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袁英杰询问顾小娟为何与死者离婚,以及离婚后是否还有联系。
“我们曾有过几次联系,但都是他主动找我。”
顾小娟已年过四旬,风韵犹存,言辞从容。
“胡明亮为何要联系你?”袁英杰追问。
“有几次他的生意出现问题,他会邀请我过去商讨融资事宜。”
顾小娟淡然一笑,解释道:“我们是通过协议离婚的,虽然不再往来,但关系并未破裂,每当他的生意遇到困难,他总会找我寻求融资。”
袁英杰面不改色地继续提问:“在你前夫被警方通缉之后,他是否曾联系过你?”
“没有。”
顾小娟毫不犹豫地回答:“警官,我曾接受过大学教育,了解法律,若胡明亮被警方列为通缉犯,我若私下与他见面,那便是包庇罪犯,我经营的公司有几十号人,怎能知法犯法,自毁前程?”
“她在撒谎。”
审讯室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我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白纸,笔尖飞快地舞动,草草书写了四个扭曲的字迹:“好好想想。”我侧身递给坐在旁边的袁英杰。
顾小娟,一名看似柔弱的女子,泪眼婆娑地望向我们,声音哽咽:“我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谴。”
袁英杰突然猛地拍打桌面,声响在寂静的房间内回荡:“顾小娟,你以为这是儿戏吗?若非有确凿证据,你怎会出现在此?”他的眼神锐利如刀,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严肃。
顾小娟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颤抖着声音终于崩溃:“我……我承认!我确实见过胡明亮。他找我要钱逃命,我一时心软给了他二十万。”
她紧接着急切地说:“我可以给你们看转账记录,你们必须相信我!”
袁英杰俯视着她,语气冷硬:“你以为这样就能洗清你的嫌疑吗?”
顾小娟的情绪开始失控,她大声辩解:“我已经说了一切,你们不能无端指控我谋杀胡明亮!”
我忍不住冷笑,打破了她的幻想:“如果真如你所说,为何不敢告诉我们更多?”
“如果你们有真凭实据,早就将我拘捕了!”顾小娟不屑地反驳。
袁英杰愤怒地想要开口,我却伸手阻止了他。我直视顾小娟,缓缓道出致命的事实:“胡明亮被凶手割喉,血迹必然会溅到凶手身上。告诉我,那日你穿的衣物现在何处?”
话音刚落,顾小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似乎被戳中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胡明亮之死,我心中已有定断,凶手非顾小娟莫属。
“顾小娟,你难道不打算说出实情吗?”我逼问道。
她回以挑衅:“我无罪,何须自白!”
她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我,口中不断重复:“我要见律师!我要见律师!”
“顾小娟,放老实点!”袁英杰沉声警告,“见律师是你的权力,我们不会剥夺。但在此之前,你必须回答我们的提问。”
她眼神闪烁,手不自觉地抹去额头的汗水,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我与袁英杰对望一眼,知道她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我追问:“那套衣物,你究竟丢在了何处?为何要丢弃?”
她硬撑着反驳:“记不清了。那是我的衣物,我有权利随意处置。”
我不肯放过:“衣服或许如此,鞋子也一并丢掉了吗?”
指向她的鞋,我继续道:“请告诉我们,鞋子去哪了?我们需要检查上面的证物。”
她无力地坐回椅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逼近她,语气坚定:“顾小娟,现在坦白对你有利。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配合警方,或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继续抵抗,你的未来将一片黑暗。”
她沉默了,汗水从额头滴落,声音不再。
审讯室的门缓缓打开,我对门外的警员说:“麻烦给我来杯水。”
不多时,一杯清水递到了我的手中。
我轻轻将纸杯放在顾小娟身旁的审讯椅上,平静地开口:“顾小娟,你总得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员工们,你真的愿意在牢房里度过余生吗?”
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放在纸杯旁,淡淡地说:“好好想想吧,决定了就告诉警察。”
我回到审讯桌前坐下,低声问:“袁队,这样做没问题吧?”
“你做得很好。”袁英杰满意地回答,“审讯不能只用一种方式,软硬兼施才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我和袁英杰的配合下,顾小娟终于崩溃了。
过了一会儿,顾小娟咬了咬嘴唇,说:“我说,我全说。”
“很好。”袁英杰示意我继续记录,他问:“你为什么要杀胡明亮?”
“我没想杀他,是……”顾小娟痛苦地睁开眼睛,“如果不是他对不起我,我也不会……”
袁英杰皱了皱眉头,“继续说。”
顾小娟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警官,在说这件事之前,你们能听听我为什么要和胡明亮离婚吗?”
“可以。”袁英杰点头。
“我和胡明亮结婚前并未见面,没有感情基础,我们的婚姻完全是因为金钱。我家和他家都是做生意的,结婚前我家遭遇经济危机,我父亲联系了胡家,他们答应我嫁过去后会给我家一大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