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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有心事

绝命法医之悬案 一指禅 2024-04-18 01:33
途中,我察觉到袁英杰神色凝重,便试探性地问道:“袁队,似乎心事不少?”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我在思索,谢小梅究竟得罪了何人,以至于对方痛下杀手。”
“或许是情杀。”我推测道。
“哦?”他挑起眉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沉思片刻,分析道:“杀人动机通常不外乎三种:金钱、复仇或情感。而谢小梅年仅19岁,正是感情最为活跃的时候。”
这番言论并非空穴来风,而是基于细致的分析。检查谢小梅遗体时,并未发现任何被欺凌的痕迹。她的钱包内证件和银行卡完好无损,排除了抢劫的可能。同时,她身上的外伤并不多,若是仇恨所致,凶手在致命一击前必然会施以折磨。
然而,谢小梅身上并无此类伤痕,因此仇杀的可能性也被排除。一个19岁的少女,虽非绝世容颜,却也颇具姿色,不排除因爱生恨,求爱不成后凶手愤而下杀手。
侦查工作需要大胆假设,细致推敲,假设的范围越广,揭露真相的机会就越大。这便是我的推理。
警局大厅内,一位中年妇女坐地痛哭:“我可怜的女儿啊,你们要将她带往何方?”
她一见到我们进入,便猛地扑向担架,紧紧抓住死者的手臂,不肯放手。
袁英杰沉声问道:“阿姨,您是谢小梅的母亲吗?”
她哭诉着:“女儿啊……你死得太惨了……”
在昏暗的夜色中,一位中年妇女泪流满面,情绪激动地质问着:“我女儿的母亲在此,凶手捉到了吗?我要亲手结束他的性命!”
旁边的警官试图平复她的情绪:“阿姨,请您冷静。我们正在全力侦破此案,警方会尽快将罪犯绳之以法。”
袁英杰轻声劝慰,试图让她松开紧握的双手:“请您放手,我们需要将遗体送去做进一步的检查。”
“什么,解剖?!”妇女听到这个词,情绪更加失控,死死抓住遗体不放。
在这场拉锯中,遗体意外地从担架上滑落到地面。
我见状,立刻冲上前去,尽管尸体散发出难以忍受的异味,我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回担架上。
由于遗体长时间浸泡在水中,已经开始出现膨胀和腐败的迹象。我知道,如果再受到外力冲击,遗体内的器官可能会受损,这将严重影响后续的尸检工作。
“我是她的妈妈,你们没有权利动我女儿的遗体!”妇女在几名警员的包围中,像疯了一样挥舞着双手。
警员们出于对她的同情,没有采取强硬措施,只是不断地躲避着她的攻击。
看着混乱的场面,我对袁英杰说:“袁队,你控制住她,我来负责遗体的解剖。”
“不行!”袁英杰断然拒绝,“她是死者的直系亲属,没有她的同意,我们不能违法进行解剖。”
这时我才意识到,对于袁英杰来说,任何违反法律的行为都是不可接受的。
“难道就这样放弃解剖了吗?”我焦急地跺着脚,第一次遇到如此不讲理的家属。
我理解她因女儿之死而愤怒和痛苦,但我们不能因此放弃对遗体的解剖。
警方和家属一样,都急切希望将凶手绳之以法。
而要做到这一点,从遗体中寻找线索是侦破案件的关键,也是证据的主要来源。
“董斐,别冲动。”袁英杰略带担忧地提醒我,示意警员们散开。
他转向那位中年妇女,语气温和却坚定:“阿姨,我是刑警队长袁英杰。我们暂时不谈解剖尸体的事,但有几个问题急需您的配合,这关系到您女儿的情况。”
中年妇女紧张地盯着我,随后目光转向袁英杰:“只要不动我女儿的尸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配合。”
袁英杰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和钢笔:“请问,您的女儿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她迅速回答:“昨天。”
“具体是什么时间?”
她沉默片刻,回忆着说:“昨天一大早我就出门了,中午在外面吃的饭,下午还去了医院。晚上回来时发现女儿不在家,一直等到午夜,她都没回来。我打她手机,却是关机状态,我以为她在朋友家过夜了。”
话音未落,她的眼眶已湿润:“今天中午我又打了电话,依旧无人接听。我担心女儿出事,正想报警,没想到你们的电话就来了。”
袁英杰仔细记录着她的话,接着询问:“谢小梅平时都和谁接触?有没有与人发生过争执?或者有男朋友吗?”
中年妇女摇头,泪水滑落:“我女儿很乖,考大学两次没成功,就在家里复读。除了去补习班,几乎不出门,哪会有什么仇人?男朋友更是没有。”
她紧紧抓住袁英杰的手,哽咽道:“袁队长,请您一定要尽快找到凶手,否则我也活不下去了。”
袁英杰安抚道:“阿姨,请放心,我们同样憎恨凶手。只要有线索,我们会立即行动。但为了找到凶手,我们需要对谢小梅进行尸检,这对查明真相至关重要。”
“不行!”中年妇女断然拒绝,情绪激动:“原来绕了半天,就是为了要解剖我的女儿。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们休想碰她一根汗毛!”
在这一刻,她仿佛变成了一头保护幼崽的母兽,如果不是残存的一丝理智,恐怕真会与袁英杰动手。
袁英杰皱眉:“阿姨,您想让我们尽快找到凶手,却又不同意尸检,这让我们如何是好?”
在紧张的气氛中,我缓缓走向袁英杰,试图为他解围。我耐心地解释:“请理解,警察也是凡人,不是能够凭空破案的神探。我们同样需要线索来追踪凶手。”
“你说什么?!”中年妇女的眼神如同利剑,她的脸色阴沉如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愤怒:“为死者讨回公道是你们的职责,难道不进行尸检,就无法找到真凶吗?”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充满了苦涩。与这位中年妇女理论,似乎无法达成共识。
“阿姨,请您冷静,我们可以慢慢谈。”袁英杰向我投来一个眼神,并指了指我的口袋,暗示我暂时离开这个场合,以免矛盾升级。
我领会了袁英杰的意图,实际上,我和这位中年妇女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只是对案件的处理方式有所分歧。
她坚信警方无所不能,即使不对她女儿的尸体进行解剖,也能找到凶手。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骨感。
确实,有些案件可以在不解剖尸体的情况下解决,但这个案子并非如此。我们在河边搜寻了数小时,除了一些钱包和痕迹之外,并未发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凶手精心转移尸体,掩盖现场,伪造溺水死亡的假象,这足以证明他的狡猾和反侦查能力。面对这样的对手,破案的难度不言而喻。
我一边走向化验室,一边回头观察。袁英杰正帮助中年妇女坐下,让警员送来白开水,试图用闲聊的方式缓解她的激动情绪。
我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中年妇女,她的表情没有任何松动,我猜即使袁英杰说到天亮,也无法说服她。
不出所料,当我将证据交给化验室并返回大厅时,已是半小时后的事。袁英杰和中年妇女仍在交谈,显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袁队长,并非我不通人情,故意为难你们,我也有我的难处。”我无奈地说道。
在微凉的夜风中,我隐约捕捉到中年妇女与袁英杰的对话。声音飘渺而断断续续,直至我聆听了片刻,才逐渐明白其中的缘由。原来,这位中年妇女坚决拒绝对女儿谢小梅的遗体进行解剖。
她的顾虑有二:一是不愿女儿死后不得安宁,二是担忧自己无法与祖先团聚。这对夫妇来自邻省,迁往下江谋生,他们的家乡仍深陷于古老的封建传统之中。在那里,不是村长而是族长说了算。家族规矩严格规定,族人逝世后必须入祖坟安息,而一旦遗体不完整,便失去了这最后归宿的权利。
中年妇女的担忧,源于她害怕解剖的消息传回家乡,成为阻碍她女儿安息的绊脚石。我不禁在心中感叹,时代变迁,陈旧的规矩却依旧根深蒂固。
我缓步走近,试图安抚她:“阿姨,请您放心,警方会对死者的信息保密。”
袁英杰也补充道:“阿姨,您看我们聊了这么久,您应该相信我是守信的人。我可以代表警方承诺,关于案件的任何信息,我们绝不会泄露。”
中年妇女的语气开始软化,不再像先前那般坚决:“那我得和我家那口子商量商量。”
我心中好奇,对于如此重大的变故,谢小梅的父亲怎会缺席?“阿姨,您的丈夫为何没有陪同前来认尸?”我询问道。
她低声回应:“他目前在医院,没法过来。”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追问:“叔叔出了什么事?”
“他没病,是被人打伤,现在住院治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听闻此言,我震惊不已:“什么!”
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袁英杰突然站起,紧张地问道:“是谁打伤了叔叔?你报警了吗?”
“我……我不能报警。”中年妇女泪流满面地回答。
“如果你报警了,不仅我老公会受伤,我们全家都会遭殃。”她哽咽着说。
“阿姨,别怕,警察的职责就是保护市民安全,无论对方是什么恶势力,我们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袁英杰眉头紧皱,语气坚定地说。
“你把详细情况告诉我,我会找同事跟进这个案子,绝不会让叔叔白白挨打。”他继续说道。
“警官,请你先查我女儿的死因吧,我老公的事你们就别管了。”中年妇女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无论如何追问,都不肯说出实情。
我看着中年妇女犹豫而恐惧的表情,猜测道:“阿姨,叔叔是不是得罪了一些不能得罪的人?”
中年妇女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真是作孽啊……我老公做地产生意,为了扩大经营,买通了竞争公司的秘书,得到了对方的招标书。他以低于2%的价格抢下了生意,从此我家附近就经常出现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就在三天前,我老公晚上下班回家时,被人堵在巷子里一顿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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