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昏暗的审讯室里,霍兰的声音平缓而有力,她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制造出一种节奏感,仿佛在演奏一首无声的乐章。勇文曜的神情逐渐迷离,似乎被这乐章牵引,无法自拔。霍兰的目光如同锐利的箭,直指勇文曜的内心深处,让他不由自主地吐露了真相:“是的,凌和宜是我们的领袖,是他教会了我们所有的犯罪技巧……”
霍兰转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勇文曜的话语被我们用录音笔和摄像机记录下来,这一次,凌和宜再也无法抵赖。
我原本以为还需要更多的努力才能揭开真相,但霍兰的行动却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惊喜。我们带着证据走出审讯室,找到了凌和宜。在第一号审讯室中,凌和宜听到自己的学生背叛了自己,愤怒和震惊让他几乎要翻倒审讯椅,但收骨人早已在一旁按住了他的肩膀。
“勇文曜!我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我!你这个疯子!你的背叛将会导致赎罪者的毁灭!”凌和宜愤怒地咆哮着。
我冷静地回应:“北极星?你们和北极星有何关联?”
凌和宜的愤怒转为悲伤,他叹息道:“我们是敌对的。北极星一直看不起我们,我们曾经的名字是导罪者,后来改为卖罪者,再改为赎罪者。经历了三次的破碎与重建,最终还是被你们驱邪小组捕获。”
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犯罪团伙曾是我父亲和祖父时代的噩梦。他们犯下了无数罪行,从杀人到绑架,无恶不作。我父亲和祖父那一代人一直未能将他们彻底铲除,而今天,我终于有机会为家族了结这桩心愿。
我冷冷地对凌和宜说:“无论你如何改变名字,无论你如何隐藏,我们警方都会找到你。你的那些小伎俩在我们面前毫无意义。现在你已经成为了阶下囚,等待你的将是公正的审判。”
凌和宜无力地反驳:“他们都是自愿的,是我给了他们重生的机会。”
我不屑一顾地回应:“别自欺欺人了,凌和宜。你的那些所谓的完美犯罪手法,在我看来不过是愚蠢至极。你的那些所谓的教科书,我看过之后只会觉得可笑。”
凌和宜被我的话击中了要害,他的眼神变得呆滞,仿佛所有的自信都被我的话语击碎。
我走出审讯室,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这个案件的解决不仅仅是为了正义,也是为了了结家族的心愿。我让刘雅欣负责撰写结案陈词,关于赎罪者的案子,终于可以画上句号。
我来到黄局的办公室,他感慨地说:“小莫,这个案子已经困扰了我们十年。你终于解决了这个难题,这是何家三代人的心愿。”
我惊讶地问:“这个案子已经持续了这么久吗?”
黄局回忆道:“是的,你爷爷、父亲和我,还有李大师,我们四个人一直在追捕凌和宜的父亲,凌飞白。我们曾经掌握了大量证据,但在法庭上,凌飞白突然自杀了。我们以为他的死会结束这一切,但没想到,犯罪课程的邀请函再次出现,新的受害者被绑架。我们一直在追踪,但始终没有结果,直到你们今天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
我感慨地说:“如果我早知道这个案子与家族有关,可能会更有压力。黄局,你的做法是正确的。”
黄局笑着回应:“你能这样想,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责怪我呢。”
我走出黄局的办公室,手机突然响起。我本以为是工作上的消息,却看到了黄阿姨的短信:“小莫,快回来一趟,你姑姑病危了!”
我心中一惊,姑姑一直生活在何家村,怎么会突然病危?这个消息让我感到无比震惊。刚刚解决了一个大案,却又面临家族的危机……
在收到黄阿姨的紧急消息后,我心中的焦虑如同狂风暴雨般汹涌。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姑姑的处境岌岌可危,而我却远在他乡。我匆忙地回复了“马上”,心急如焚地启程回家。黄阿姨,那位老家的邻居,她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敲打着我的心房。自从父母离世,姑姑便成了家中唯一的依靠,她的安危对我而言,重于泰山。
我驾驶着车,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何家村疾驰而去。尽管路途并不遥远,但崎岖的山路和偏僻的地理位置让这段旅程变得漫长。三个小时的颠簸后,我终于抵达了那个熟悉的村庄,心中却充满了不安与担忧。
月光下,一切都显得格外宁静,但莫尔的话语“月光在火镜下也不会发热”却让我感到一丝不祥。我回想起一天前的夜晚,何淑芬,我的姑姑,她刚从农地劳作归来,正忙碌地整理着一天的收获。稻谷的丰收让她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但当她发现那把重要的镰刀遗忘在了田间,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那把镰刀,不仅仅是农具,更是她与我共同生活时的见证。
姑姑决定独自一人返回田间寻找镰刀。夜色中,她骑着自行车,心中充满了不安。她听说了附近村庄的恐怖传说,一个神秘的伤人恶魔,总是在夜幕下袭击独自出行的女性。她加快了速度,试图逃离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传说。
然而,恐惧成真了。当她听到电动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的心跳加速,恐惧笼罩了她。电动车的速度超过了她,一道寒光闪过,她感到胸口一阵剧痛。那个恶魔冷笑着,消失在夜色中,留下姑姑倒在田埂上,痛苦地挣扎。
幸运的是,姑姑在失去意识前拨打了黄阿姨的电话。黄阿姨及时赶到,将姑姑救回,并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将她送回家中。姑姑的伤势严重,伤口发炎,破伤风,生命垂危。我赶到家中,看到姑姑苍白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心中充满了悲痛与愤怒。
我立即将姑姑送往白鹤市医院,那里有最好的医疗技术。在医生的检查下,我们得知了姑姑伤口的严重性,推测是刀片造成的。为了确认这一点,我将伤口的照片发给了谢雨燕,请求她的意见。
在姑姑的情况稍微稳定后,我询问黄阿姨当时是如何发现姑姑的。她告诉我,是姑姑拨打了她的求助电话。我请求黄阿姨带我回到姑姑受伤的现场,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我们回到了那个令人心痛的地方,血迹依旧清晰可见。我仔细地观察了现场,发现了喷溅状的血迹,以及一些电动车的痕迹。根据这些线索,我推测出凶手当时是骑着电动车,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姑姑,然后伸出刀片行凶。姑姑在受伤后,从自行车上摔下,血液喷溅到了周围的树木上。
在那条蜿蜒的乡间小路上,自行车滑行的痕迹清晰可见,它们如同无声的诉说,讲述着不久前的惊心动魄。路边,几缕散落的毛发和皮屑,似乎还带着一丝慌乱的气息,尽管平日里这里人来人往,但此刻,它们却显得格外孤寂。我小心翼翼地收集起这些可能的线索,尽管知道它们的价值或许微乎其微。
接着,是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这一次,我必须求助于专业的法医团队。谢雨燕的到来,如同带来了一束希望之光。她和小芳一起,用多波段光源在夜色中搜寻,如同捕梦网一般,捕捉到了19份珍贵的血液样本。这些样本,将是解开谜团的关键。
现场的脚印错综复杂,幸运的是,由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村民们都选择了绕道而行,这片土地因此得以保持了它的原始状态。我在一棵古老的树下发现了一枚手印,它的位置和自行车滑行的方向似乎在诉说着一个故事。我小心地将其采集,心中暗自庆幸,我的姑姑在那次意外中,幸运地与湖畔擦肩而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姑姑的康复带来了一丝希望。或许,从她口中,我能得知那个神秘凶手的真面目。而现在,我所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
在调查中,我得知牛家村和芙蓉村也发生了类似的案件,女性村民在夜色中被不明身份的人伤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而这一次,所有的案件都指向了何家村。我意识到,我不能再袖手旁观。
我召集了高力宏和霍兰,两位得力的助手。虽然刘雅欣和赵荣贵因为其他案件无法加入,但我知道,在这个忙碌的年末,每个人都在为了一个平静的新年而努力。
在与当地派出所的沟通后,我们开始了对附近几个村子的细致摸排。通过询问,我们得知牛家村发生了2起,芙蓉村3起,而何家村则是第一起。六起案件,如同六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然而,受害者们的记忆如同被夜色笼罩,她们无法提供凶徒的清晰描述。黑暗的环境,快速的袭击,以及蒙面的凶手,让这一切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我来到了芙蓉村,找到了最近一位受害者的家。她是一位名叫户乐桃的少女,她的遭遇让她的父母忧心忡忡。自从那次事件后,乐桃就一直躲在家中,连学都不敢上。我和霍兰在乐桃的房间外,轻声呼唤,但屋内只有沉默。
霍兰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她告诉乐桃,我们是来帮助她的,希望她能提供一些线索。然而,乐桃的回答充满了恐惧和拒绝,她的声音颤抖着,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
我们无法强迫一个受伤的心灵,只能暂时离开。乐桃的父母对我们表示了歉意,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我们承诺,一旦乐桃的情绪有所好转,我们会立即回来。
霍兰和我并没有放弃,我们继续走访了芙蓉村的另一位受害者,鲍之萱的家。鲍之萱是一位35岁的母亲,她的遭遇同样令人心痛。她的丈夫告诉我们,自从那次事件后,鲍之萱就再也没有勇气走出家门,她的恐惧让她连农活都无法进行。她的话语中,只留下了“银光”、“刀片”、“疼”、“蘑菇头”这些零散的关键词,如同一串未解之谜,等待着我们去揭开。
在那个充满迷雾的午后,我遇到了一个让我困惑的词汇——“蘑菇头”。鲍之萱的丈夫,一脸茫然地向我解释:“没错,她每天都会重复这个词,‘蘑菇头’,我真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我的思绪瞬间飘向了各种可能性,难道是凶手的发型?还是某种隐晦的暗示?
在户乐桃的家中,我并未能揭开这个谜团,她是否知晓其中含义,我无从得知。我决定先与霍兰一同寻找鲍之萱,希望她不会像户乐桃那样回避我们。
幸运的是,受害者的勇气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在鲍之萱丈夫的一番劝说后,她终于打开了房门。她紧张地攥着衣服,声音颤抖地问:“两位大师?”
“是的,鲍女士,为了尽快揭开真相,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案件的细节。” 我温和地回答。
“好……好,请进。”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鲍之萱的房间内,她坐在床边,霍兰则直截了当地问:“鲍女士,这是你的诊断书吗?”
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是的,我的胸口……被划伤了,那道伤痕,我想,恐怕永远也无法消失。我担心这会成为我一生的阴影。”
“请尽量放松,鲍女士,我们是来帮助你的。当时,你没有看清楚凶手的面貌吗?” 我轻声问道。
一提到凶手,鲍之萱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她的额头上的头发因汗水而紧贴着,双手攥得更紧,胸膛开始抽搐。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不好,我的胸口好痛!”
“保持冷静!” 我们立刻意识到鲍之萱可能因为过度紧张而影响到伤口,她的丈夫冲进房间,焦急地说:“伤口可能又出问题了,我得立刻送她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