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迅速协助,直到救护车的到来。看着鲍之萱和她丈夫远去的背影,我和霍兰心中充满了无力感。我们还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却又一次遭遇了挫折。这似乎成了我们调查过程中的常态,不幸的事情接踵而至。
尽管如此,我们并没有放弃。村落的监控设施并不完善,目击者也难以找到,因为案发时天色已晚,即使有人经过,视线也极为有限。
在与当地民警的一番努力后,我们仍然一无所获,只能暂时放弃,以免过度劳累。
然而,霍兰并没有失去信心,她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看来,我得扮演一次农村小妹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伪装成村民,引诱凶手上钩?” 我立刻猜到了她的意图。
霍兰坚定地点了点头:“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你和高力宏现在不适合出面,你们和民警们一起监视,一旦凶手出现,就配合我进行抓捕。”
高力宏显得有些担忧:“这样做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你不是刘雅欣!”
霍兰自信地回答:“刘雅欣能做到的,我也能!”
我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任何反对都是徒劳的。我们随后来到了派出所,与李所长讨论了计划,得到了他的支持。
霍兰根据受害者的特征——喜欢留咖啡色长发,穿白色外套——进行了精心的伪装。她骑上自行车,戴上无线电,穿上防护背心,准备出发。她的手中紧握着隐藏的手抢和手铐,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我们分散在三个村子的隐蔽角落,与当地村民密切配合,藏身于他们的家中。霍兰出发后,我通过平板电脑上的红点,紧紧跟随着她的位置。她故意哼着山歌,脚踏自行车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
高力宏担忧地说:“她真是不知道别人有多担心,竟然还能这么轻松。”
“这不是轻松,这是策略。” 我回答道。
就在我们紧张地等待时,霍兰突然小声报告:“我好像被人跟踪了!”
“小心,我们马上行动!” 我立即回应。
“我不会有事的!” 霍兰的声音中透露出坚定。
我们迅速向她的位置靠近,直到听到了打斗声。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担心霍兰的安危。然而,当我们赶到一条僻静的巷子时,眼前的一幕让我们松了一口气:霍兰正用她的双腿紧紧钳制住一个男人的脖子,将他压在地上,电动车和自行车都翻倒在地……
我们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显得格外清晰。霍兰的身影在前方引领着,他的眼神坚定,步伐稳健,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正义的节拍上。我们来到了霍兰的身边,只见那个男人已被手铐束缚,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我不禁对霍兰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干得漂亮,霍大师!”
霍兰微微一笑,谦虚地摆了摆手:“哪里哪里,这不过是小菜一碟。那家伙还想偷袭我,结果被我一个急刹车加旋转飞腿,打得他措手不及,直接就束手就擒了。”
高力宏也忍不住赞叹:“霍兰,你的身手真是让人佩服。”
霍兰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还行吧,现在你们见识到本姑娘的厉害了吧!呵呵……”
时间在紧张的等待中悄然流逝,20分钟后,我们带着那名邪祟回到了当地派出所。在户籍收骨人的帮助下,我们终于揭开了他的身份——乾高翰,31岁,牛家村人,塑料厂的保安。
霍兰的语气严肃,目光如炬:“交代吧,你为何总是对女性下手?别告诉我这只是巧合。就今晚的案子,就足以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你最好把之前的一切都说出来,否则你的罪行只会更加严重。”
乾高翰的声音颤抖,眼神躲闪:“我、我……不敢……”
“不敢?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还不愿意承认吗?”我的声音中带着怒火。
“不,之前那些真的不是我干的。有人好像知道你们在背后部署,所以让我来帮忙的!”乾高翰的话让我们心头一震。
“什么?你确定?你不会因为被抓了,就在这里故弄玄虚吧?”霍兰的质问如同利剑,直指乾高翰的要害。
我沉默了。虽然许多邪祟在被抓捕后都会编造各种借口,但我能感觉到,乾高翰似乎并没有撒谎。
“当然,我胆子很小,还有妻子,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变态的事。可是我妻子一天前被绑架了,我没有办法,只好按照那个人的说法去做,不然我担心……”乾高翰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哽咽。
“你妻子叫什么?她是什么时候被绑架的?你怎么不报警?”霍兰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如同连珠炮般。
“那个人让我不要报警,否则就要杀了我妻子。我不能报警啊!”乾高翰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你没有见过这个人就被威胁了?”我接着问。
乾高翰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可是他发来了我妻子被捆绑的照片,而且家里也找不到她了,我妻子肯定是被带走了,呜呜,我现在还很担心她!”
我接过手机,仔细地观察着那张照片。虽然照片有些模糊,但我还是注意到了一些异常。我将我的发现告诉了霍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我们决定先离开审讯室。
出来后,霍兰的眉头紧锁:“你说照片上的人死了?”
“没错,这照片应该是从房间的床上拍的。女人坐在床边上,挨着床头。虽然她的脑袋是低着的,看不到眼睛,但按照她身体的朝向,那脖子不是应该朝着左边吗?然而她的脖子却向着右边了。那是因为她死的时候保持了这个动作,由于尸僵的作用,即使身体现在歪向左边,脖子的方向却保留了死前的模样。另外,她的右边脖子上是不是有点红斑?这是因为尸斑会根据血液的流动而改变位置。”
“那颜色看着不太像尸斑,不过这照片有点模糊,要不让谢雨燕看看吧!”
“我知道,但我觉得此人肯定是死了。除了脖子的朝向和尸斑的移位,她的双腿朝向不觉得很奇怪吗?雨荷!”
霍兰似乎明白了什么:“这脚踝的朝向确实很古怪,都往内了。正常情况下,人在坐着的时候根本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动作,除非她没有知觉了,然后受到尸僵的影响!”
“没错,最后还有一点,也是最关键的。此人腹部的衣服裂开了,那地方隐约能看到腐败静脉网。综合这些因素,唯一能得出的结论是,女人已经死了。”
腐败静脉网,也称腐败血管网,是尸体在腐败过程中表面所呈现的污绿色网状血管。这一现象是由于体腔、内脏血管中的血液,因受腐败气体的压迫流向体表,致使皮下静脉扩张,充满污绿色腐败血液所形成的。
“原来如此,照片我发给谢雨燕了,到时候再让她确定一下。”
其实我觉得已经不用确认了,但让谢雨燕看看也行。这个男人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遇害,现在案子比之前的性质更加复杂了,因为除了伤人之外,现在还死人了。
如果男人没有撒谎,那么伤人者应该是另有其人;如果他撒谎了,那么他有可能杀了自己的妻子……
无论是哪种可能,我们都得先去他家调查一番。
我和霍兰找到了乾高翰的家,耗费的时间并不多。毕竟何馨早就给我们发了坐标。我们没有犹豫,直接用开锁器打开了门。毕竟我们对乾高翰有所怀疑,才不会在乎那些细节和规矩。
进屋后,霍兰有些不安:“我们这样做,就不怕乾高翰告我们私闯民宅吗?”
“怕什么,他身上没犯事才好,不然他什么都不敢反抗!”
我们找到了床铺,按照之前女人被拍摄照片的角度,但比对了眼前的房间发现不是同一个地方。接着我们对比了其他房间,这个屋子就只有两个房间,但都被我们排除了。
我说:“他就算是真的杀妻,也很可能不会在自己家里进行,因为这样太容易暴露了!”
“其实我觉得不是他,而是那个绑架他妻子的邪祟。所以照片上的地方,是邪祟藏匿的地方,那就不在这里了。”
“没错,我们来这里也没错,起码能排除掉一种可能性了。”我虽然这样说,但回头还是在房间和屋外都喷涂了鲁米诺试剂,直到确定无虞,这才让霍兰跟我离开了。
在我们调查这里的时候,其实何馨她们还在跟进绑架的事情。根据桥晓青,也就是乾高翰的老婆手机信号分析,她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在她家不远处的超市,当时她应该是去超市买菜的。
在超市的灯光下,监控摄像头的镜头如同被遗弃的盲眼,无力地注视着空荡荡的货架。一位中年老板,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他的眼神透露出一丝无奈,告诉我们这些设备不过是摆设,凶手显然对这里的环境了如指掌,选择在这里犯案,无疑是利用了监控的无效。
我拿出桥晓青的照片,递给老板,他端详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光芒:“这不是乾高翰的妻子吗?村里的面孔我大多熟悉,毕竟大家都来我这购物。她昨天还来过,一个人,提着菜篮子,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霍兰追问:“那您最后一次见到她,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或者她和陌生人离开的迹象?”
老板皱了皱眉,似乎在努力回忆:“应该是昨天下午四点左右,她进超市后,因为客人太多,我就没再注意她。如果不是你们提起,我还真不知道她失踪了。不过,我们店里的员工可能还记得些什么,你们可以去问问他们。”
我们按照老板的建议,走进超市内部,开始逐一询问员工。一位女员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回忆起与桥晓青的对话:“桥晓青啊,我和她聊过几句,关于购物的事情。昨天她还来过,我记得她的菜篮子里有番茄和鸡蛋,我还开玩笑问她是不是要做番茄炒蛋,她笑着回答说是的,她丈夫很喜欢吃。之后,我看到她去了洗手间,就再也没见她出来。”
我和霍兰走进洗手间,里面一片混乱,脚印交错,难以辨认。我走到窗台边,仔细检查,没有发现任何脚印,窗外是一片荒地,如果有人在这里带走了桥晓青,恐怕真的不会有人注意到。
离开超市时,我们的心情沉重。这时,高力宏打来电话,他的语气轻松,似乎对当前的困境毫无所知:“你们俩吃饭了吗?”
我有些无奈:“现在哪里是吃饭的时候,一点头绪都没有。对了,乾高翰有没有收到绑匪的电话?”
高力宏回答:“没有,他还在派出所里焦急地等待着,我都不敢告诉他真相,怕他承受不了。”
我叹了口气:“真相迟早会大白的……”
就在我准备挂断电话时,高力宏突然说:“何组长,等等,有人打电话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乾高翰焦急而颤抖的声音:“你把我妻子带到哪里去了?我答应你的条件都做到了,你还想怎样?该放人了吧……”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你让我不急,我能不急吗?那是我的妻子!我告诉你,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大不了和你拼了……”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乾高翰愤怒地喊道:“混蛋,他挂电话了!”
高力宏遗憾地说:“如果通话时间再长一点,技术警们肯定能找到他的IP地址。”
我告诉他:“我们先回去吧,至少对方还敢打电话来。我建议你还是告诉乾高翰真相,至于怎么说,你自己考虑。”
当我们到达派出所时,高力宏正在安慰着乾高翰,后者的脸上写满了绝望。突然,乾高翰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竟然是一个定位!
我们立即出警,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城区。在一片低矮的楼房中,我们锁定了一个红瓦房。高力宏一脚踢开门,我们紧随其后,冲进了屋内。屋内,桥晓青静静地坐在床边,她的样子和照片上一模一样,仿佛时间在那一刻凝固了。
乾高翰看到这一幕,悲痛欲绝,跪在地上痛哭。我们赶紧拉住他,防止他破坏现场。我让其他人守住现场,同时呼叫了支援。不久,谢雨燕和刘雅欣带着驱邪小组、收骨人队和法医队的人赶到了现场。
在法医室的冷光下,谢雨燕的分析如同一柄锋利的解剖刀,精准地剖析着死亡的真相。她的声音平静,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权威:“尸斑的不褪色,眼角膜的混浊,以及尸僵的缓和状态,都指向了一个事实——死者至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24小时。而她脖子上的痕迹,无疑是致命的一击。”
霍兰静静地站在我们旁边,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谢雨燕分析的佩服。她之前对我的判断还抱有怀疑,但此刻,资深法医的结论让她的疑虑烟消云散。
“那么,你认为这是一起多人作案?”我追问,试图从谢雨燕的专业分析中寻找案件的更多线索。
“是的,学长。”谢雨燕点头,她的目光透过显微镜,似乎在死者的每一个细胞中寻找着真相,“但这起案件似乎与之前的刀片伤人案并无直接联系。”
“真是让人头疼。”我叹息着,环视四周,只见同事们已经开始了细致的现场勘查。各种精密仪器被投入使用,而谢雨燕则在一旁忙碌着,将尸体平放,准备进行更深入的检查。
小芳在一旁默默协助,而这一次,叔叔并未出现。我心中暗想,或许他正忙于其他案件,或许他知道我们能独立应对。
“现场的勘查已经差不多了,大家把有用的物证都收集好,然后撤离。”我下达了命令,虽然我知道,我的团队已经像猎犬一样,敏锐地捕捉着每一个可能的线索。
我们在床底下发现了注射器,针头中残留的营养物让人不寒而栗。谢雨燕迅速得出结论:“这些残忍的凶手竟然用这种方式给死者灌输营养,但他们的手法粗暴,导致死者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我走出屋子,外面是一片荒凉的景象。这里偏僻得连监控都成了奢望,犯罪分子在这里可以肆无忌惮。我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些凶手绳之以法。
回到市局,尸体被运送回来,叔叔也回到了我们中间。他似乎对这起案件充满了兴趣,加入了谢雨燕和小芳的解剖工作。家属已经同意了解剖,而我们则准备揭开这起案件的更多秘密。
谢雨燕换上了合适的刀片,开始了细致的解剖。她一边操作,一边向我们解释:“根据耻骨联合面的形态,我们可以推断出死者的性别和年龄。骨骼的发育从骨化中心开始,随着年龄的增长,骨骼逐渐增长、变粗。青春期后,骨骺与骨干结合,骨骼发育完全,身高趋于稳定。从骨量角度看,从出生至20岁,骨量持续增加,骨密度也随之增加。这个女人大约28岁,误差不会超过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