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人,鬼吃人,鬼吃鬼,最后活下来的才有资格去触碰规则。”
“但我不想参与这场游戏了,也不想再让他深陷其中……”
“你帮我,我给你报酬。”
“你不帮我,今夜七中留校的所有人都得为我们陪葬。”
胡晓菲抓起陆征捂住肩膀的手,随后,挺着发育不算良好的胸膛送上去。
男人沾了血的手深深陷入冰凉柔软的触感中。
还来不及震惊,他摸到了一颗犹在震颤的球体,表面经络丛生,像心脏,也像某种异形的卵。
“经历过今晚,相信你也看见了鬼物与人类之间那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任人鱼肉的滋味不好受吧?”
“我可以帮你,让你触碰到那条人鬼之间的界限。”
说着,女生贴近他,示意他把那微微发烫的球体拿出来:“这是蛊种,还没有完全成熟的蛊种。”
“一旦离开人体或者魂体的保护,它在两分钟之内就会爆炸,到时候鬼气扩散,神仙难救。”
“是接受这场交易,还是看着他们去死。”
“大师,选择权在你。”
女生出手的动作干脆利落。
几乎是陆征咬牙应下的同时,就将那颗浑圆的球体送入了他体内。
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从陆征右肩的伤口侵入体内,死死压制住破裂的血管,吸附着他仅剩的体温,钝刀子割肉似的疼着。
陆征抽着冷气滑坐下来,脑袋里像塞了一团浆糊。
慢慢的,有些不属于他的记忆闪现出来,他开始以为是胡晓菲的,后来又品出些不对。
那些回忆的视角很奇怪。
窥探的,仰视的,隔着各种巨大植物或是建筑物的遮挡,好奇的看着教室里埋头苦读的少女。
哪怕是那么瘦小的女孩,对窥视者来说依旧是个庞然大物,这让它能清楚的看见女孩厚重刘海下清秀的脸,以及手腕上露出的青紫伤痕。
陆征看着女孩,又看看身边足有两个他那么大的花朵,转瞬明白过来。
——哦,是他变小了,他变成了一只虫子。
“胡晓菲,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说这话的人连个眼神后吝啬给她,从她桌子旁边经过的时候,还故意撞掉了她的橡皮。
原本白生生的橡皮在地上滚了两圈,立刻就变得灰头土脸起来。
胡晓菲下意识弯下腰去捡,可就在她碰到橡皮的那一刻,一只做工精巧的皮鞋突然踢过来,把她的手踢到一边,把橡皮踩在脚下。
女孩匆忙蜷缩起红肿的手指,怯生生地低着头,耳边响起似有若无的嗤笑。
“要我说,偷钱的肯定是她,还用得着问?”
“班里就她稀罕那两百块钱。”
见胡晓菲被不知道从哪儿飞过来的纸团砸了一下,哄笑声更明显了。
“小偷,骗子,故作清高!”
“别这么说我们的第一名,也别打脸,指不定她还要靠着这张脸去舔老师,好拿到下周的考题呢。”
女孩瑟缩起肩膀,白着脸站起身,踉跄着推开围堵在她面前的人墙往教室外头走去。
“怎么,这么精贵,说你两句就要哭了?”
“谁不知道你十五岁就杀了自己的亲弟弟,搁这儿装什么老实人呢……杀人犯!”
闻言,女孩的背影猛然僵住。
陆征能清晰瞧见少女像是要将自己纤瘦的背脊折断一般猛然弯下腰,她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惊恐的流着泪,但她没有反驳,只是低低呢喃着什么,混杂在嬉笑中听不真切。
陆征避开那些巨大的鞋子,小心翼翼靠过去。
一直爬到胡晓菲脚边,他才听清楚那些支零破碎的闪烁言辞。
“不是我,我不是杀人犯,我不知道他真的会跳下去……”
穿着皮鞋的高挑少女指使其他人揪住胡晓菲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拽起来,见她吓得一动不动,更是猖狂地撕扯起女孩身上单薄的校服。
“滋啦……”
衣服裂开了,露出粉红色的胸罩和隐没在胸罩里的浅浅乳沟。
“你不知道?”
“你那么聪明,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不就是嫌弃你弟弟是个傻子,一直拖累你们家,才把他推下去的吗?”
“我没有!”胡晓菲拼命挣扎,带着哭腔的尖叫变了调,她隐约猜到这群人想做什么了,“我没有!”
“裙子也扒了。”为首的女生翘起唇角,露出比恶鬼还要恐怖的笑容,“再带她去操场跑个五十圈。”
说着,她像是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抬起脚踩了过去。
“真脏,你身上怎么还有虫子啊?”
“不过既然死了,那也别浪费——听你小叔说你挺久没吃过肉了不是,你把虫子捡起来吃了,今天这步就不用跑了。”
陆征被踩扁的时候没啥感觉。
不疼,就好像他只是一张薄薄的纸,身体里的所有汁液都被挤榨出去。
他被人捏起来,强行塞进了胡晓菲的嘴里。
等女孩被人放开的时候,跪在地上软成一滩烂泥。
她拼命的抠着喉咙,想把虫子吐出来,可那些腥苦液体早就顺着食道,融进胃里。
陆征透过她暗红的胃壁,感受到了自己四肢百骸传来的震颤。
胃袋像子宫,胃液像羊水。
包裹着他,保护着他,承载着区别于普通人类的力量。
他知道这是谁的记忆了,是那颗蛊种的记忆。
“怎么办,人好像要不行了。”
陆征听见有人在讨论。
“那虫子我查了,是红线虫的幼虫……是有毒的……”
“别慌,先把人扒光了给赵志鑫他们送去,就说是喝多了。”
“等他们发现出事,胡晓菲肯定已经被玩的不成样子了,都是共犯,不怕他们不帮忙。”
女孩稳健的心跳变得迟缓,但体内还是温暖的,像某种孵化着异形的母巢。陆征睁着眼躺在温床上动弹不得,只听见耳边有人在哭。
是胡晓菲的声音,女孩稚嫩的嗓音一刻不停的呜咽着。
因为屈辱,因为疼痛。
哪怕她因为毒虫陷入昏迷,又在男人们贯穿她下体的时候惊醒,她不断哀求他们放过自己,可所有人都只是面带嘲讽的大笑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