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没有反驳。
那名满身是血的人已经抢救不过来了,医生宣布死亡,家属们哭天抢地,那震憾的场面,令人心乱。
他觉得累了,四下茫然地看着。
……
同一时间,咖啡厅。
李静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抬头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怎么一个人来了?
李静见到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她第一次见刘老板就打心里厌恶这个人,现在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她尤其讨厌那种穿着西服却戴着一手俗气金饰的男人,但是没办法,竟然人已经来了,总不能这时候放飞机吧。
“刘老板!”她恭恭敬敬地站起身。
她特意挑了大厅里一个最显眼的位置,两人落座后,刘老板东开始东打听西打听,甚至询问她:“那高记者是不是你男朋友?”
虽然李静想拿高庭远做挡箭牌,但似乎不太合适。
“不是男朋友,是很要好的朋友。”
聊了一会儿,刘老板终于拿出一份厚厚的合同递给李静。
“看看,今晚签了吧。”
“这价钱,能不能再抬抬?”
“小妹,咱们都说好了,你家房子太破旧,得好好装修才能用,再加钱,我觉得就不值了。”
李静犹豫再三。
“怎么样?还签不签?”刘老板一再催促。
“我想等高记者来了再说,他已经在路上了。”
“行吧,那就等等。”刘老板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说好了,今晚咱们就把合同签了!”
李静连连点头。
时间又过去十多分钟,刘老板喝光壶里的咖啡,高庭远还是没来。
这时,来了个重要的电话。
“对不起。”刘老板接起电话,匆匆忙忙地走出去。
李静又一次拨打高庭远的电话,他还是没接,李静离开座位,朝卫生间走去。
一个颓废的男人,靠在卫生间门口,眼神涣散,大概是喝多了,她认出是肖江校长。
上次在红茶馆,肖江校长替自己解了围,还没有机会向他道谢呢。看他喝得烂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一走近,肖江校长“哇”地吐了她一身污秽,她没有表露出不满,自个儿抽出洗手盆上方的纸巾清理。
肖江仍然趴在洗手盆旁,吐得七荤八素。
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学校长,居然这样狼狈,人人都有过不去的坎,也许他碰到难处了。
李静问道:“您还好吧!”
肖江这一吐,反而清醒了,他回头看向身边的女人。
咦?是那个茶艺员,他盯着李静的脸蛋,越看越觉得这茶艺员长得像崔金秀。
“您喝多了,您朋友呢?”李静关切地问。
“都走了。”
“我帮您叫出租车吧?”
“不,一会儿我自己叫滴滴。”说话,他一脚踩滑,一屁股瘫在地上。
看他醉得这样厉害,李静的怜悯心再次泛滥。
卫生间前不远,就有一张沙发。她搀着他的胳膊,把他扶到沙发坐下。
看他烂醉如泥的样子,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就让他先歇一会儿吧。
李静低头看自己一身脏兮兮的,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这样难堪的见人太失礼了,她打算把上衣清洗清洗。
就在她进入卫生间的时候,一个邪恶的人紧跟上来。
那双贪婪的眼睛,站在她身后,紧盯着李静丰满的身材,垂涎不已。
女卫生间的门轻轻地关上了。
李静惊讶地回头,刘老板那张阴森可怕的脸,朝她诡笑。
“你……”
她刚喊出一个字,就像是被车撞了一样。
刘老板力大无穷,那双手像铁链一样紧紧锁住她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赖以呼吸的口鼻都被堵住,感觉快要窒息了。
她浑身发抖,手心里全是汗,她想叫叫不出声,想逃逃不了。
忽然,手机铃声在口袋里响起,手机长时间的震动,消弥了恶人的欲念,他最终放开了手。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李静身子一缩,滑到地板上,乞图从他脚下溜走。
刘老板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别走,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趴在地上的她抖得更厉害了,他像抓小鸡似地把她推到墙边。
她全力与之对抗,却猛遭一个爆击。
痛!
鲜血,从鼻子渗出,她感到轻微目眩,手脚变得异常沉重。
“救命!”她发出求救。
那双手,死死地卡住她的咽喉,只要发出一丁点声音,他就更用力。
白惨惨的白炽灯,在她头顶冷冷观望,她绝望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泪水无声无息地往下流,她认命地闭上双眼。
手机铃声依旧响个不停,在她的口袋里发出求救信号。
“哐!”轰然巨响,门被撞开了,肖江的脸在门口晃动。
与此同时,卡住她命脉的手松开了,她重新获得空气,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儒雅斯文的校长朝魔鬼挥出重拳,三两下便把刘老板打倒在地。
随后,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肖江校长揽住她的肩膀,护住她向外走。
门外沸沸扬扬,人群围上来。
……
黑色的天空闪了一下,一道锯齿般的闪电划破云层。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大道上急速行驶。
“快点!再快点!”车子后座上的崔金秀疯了一般。
车子在咖啡厅门前停下,车子还没停稳,崔金秀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咖啡厅门口,一对男女相互搀扶。
她奔到肖江和李静面前,只见李静瑟瑟发抖,脸上挂着泪痕,在那件男士外套下,衣裙破碎不堪。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你还是人吗!”一道闪电而过,她的表情严肃得可怕。
冰凉的雨滴落在脸颊上,大雨席卷而来,敲打着路面,不一会儿便倾盆大雨。
肖江一愣:“你怎么来了?”
她不顾一切地扑上前他拳打脚踢。
“你这个混帐!连女儿都不放过!”
一声响雷在头顶炸开,暴风雨吞噬了她的声音,没人听清她喊了些什么。
肖江捂住吃痛的脸颊:“你疯了!”
她真的疯了,像个泼妇般捶胸顿足。“混帐!你不是人!”
对方全然不听解释,肖江逼不已逃进雨里,他的样子十分狼狈,眼角肿了,被雨水一浇,还流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