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尚华清展示那个女人的照片,他从手机中调出了一张丰满女性的照片,她的脸庞有些娃娃脸的特征,看起来颇为吸引人。
何馨迅速通过人脸识别系统找到了这个女人,她的真实姓名是文芮芮,似乎有过整容的经历。她的手机信号显示,她目前就在一家名为“幸福来”的会所内。
当我收到那条信息时,手机的震动如同电流般传遍全身。我立刻招呼霍兰和苏小草,赵荣贵似乎对苏小草有些担忧,便决定一同前往。我们的脚步在夜色中匆忙,仿佛追逐着时间的尾巴。
到达幸福来的会所,我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这地方似乎与我的记忆有所重叠,但那已是往事,如今我们是为了另一桩案件而来。
赵荣贵的提问似乎让服务生感到不安,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但服务生的回答却显得紧张而尴尬。“赵大师,您又来了,这一次我们可是清白的。”服务生的回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苏小草的怒火似乎被点燃,她冷冷地吐出“渣男”二字,赵荣贵则一脸茫然,不知所措。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后去安抚苏小草的情绪。
我们穿过会所的走廊,来到了人事部经理的办公室。一位妖艳的女人,身着暴露,态度轻佻,她的话语中带着挑衅,仿佛在试探我们的底线。
“你们是来找芮芮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我则直接切入正题,询问文芮芮的下落。
“她啊,估计又去陪黄毛了,他们俩可是形影不离。”女人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屑,苏小草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霍兰的愤怒似乎比苏小草还要强烈,他对这种轻浮的态度感到厌恶。女人似乎并不在意,反而更加放肆,她的动作中带着挑逗,似乎在挑战我们的忍耐极限。
苏小草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的画面令人触目惊心。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声音颤抖,显然被吓到了。
“这是真的吗?你们不是来开玩笑的吧?”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苏小草则步步紧逼,没有丝毫退让。
女人的防线终于崩溃,她透露了文芮芮的住址。我们立刻出发,心中充满了不安。当我们来到文芮芮的宿舍,却发现门紧闭,无人应答。
我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我用力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文芮芮跪在地上,脖子上锁着一块圆形的木板,周围缠绕着锁链,这一幕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迅速叫来支援,小心翼翼地进入屋内。文芮芮的双眼被挖,舌头被割,耳孔被烙烧,手掌和脚掌也不见了踪影。这残忍的手法让人难以置信,凶手的残忍和疯狂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谢雨燕的到来为我们带来了一丝希望,她用五官镜仔细检查了文芮芮的尸体,发现了更多的线索。我们开始分析这起案件,试图找出凶手的动机。
高力宏的分析让我们陷入了沉思,这起案件与古代的酷刑“人彘”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这种残忍的手法,如果不是深仇大恨,又怎会如此?我们开始怀疑,这是否是一起情杀案件,凶手与受害者之间,究竟有着怎样错综复杂的关系?
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我们发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谢雨燕和小芳已经将那木制的刑具分离,赵荣贵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这东西做得真精致,网上买的吗?”
“这玩意儿网上可买不到,肯定是手工制作的。”苏小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他指着刑具上的摩擦痕迹,“你们看这些痕迹,很明显是自制的。”
谢雨燕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没错,这确实是用木板自制的。从死者脖子上的圆孔来看,她生前遭受了多次击打,枕骨碎裂严重,颅骨上也有伤痕,我得回去仔细验尸。”
小芳的发现更为惊人:“你们看,这里还有一个子弹孔!”
“在后脑勺,周围有血迹残留。”我补充道,心中暗自思忖,这与之前舒俊爽的伤势颇为相似。
“那我们先把尸体带回去吧。”我吩咐着,谢雨燕和小芳停止了讨论。痕检员在周围喷洒了鲁米洛,拍摄了照片,我们则用多波段光源继续勘察。在一处沙发上,我们意外地发现了什么。我让大家帮忙拉动沙发,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一把菜刀掉落在地。
我和谢雨燕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蹲在地上,用无影灯仔细检查,然后隔着橡胶手套拿起菜刀,放入物证袋:“这刀的创口与死者身上的伤口非常相似,但上面没有指纹和软组织残留。”
“凶手既然敢这样留下凶器,怎么可能还留下指纹呢。”高力宏托着腮帮,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
“可是这刀不是直接发现的,而是在沙发后面,这是怎么回事?”我提出了疑问。
谢雨燕接着说:“看这沙发上的皱褶,似乎曾有两人在这里挤过,两组膝盖痕迹,前后相隔的距离,这难道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改口,“别说得那么直接,我们在讨论案情!”
“看来凶手在杀害她之前,还与她发生了关系,这进一步印证了情杀的可能性。”我分析道,心中却在思索,凶手为何会将菜刀留在沙发缝隙中,这似乎对他并无益处。
就在这时,有人感觉到沙发下方有东西。刘雅欣和霍兰让我们让开,他们把沙发翻了起来,露出了另一具尸体——一名男性,他的死法更加令人震惊。他的身体几乎被剃光了毛发,赤身裸体,身上的痕迹与舒俊爽的伤势惊人地相似,只是他腹部的大洞移到了胸膛的位置。
“难道这个男人就是第三者?”小芳猜测道,“我们之前不是认为他就是凶手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谁是第三者,但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很复杂。”我回答道,“但现在所谓的凶手也死了,这难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刘雅欣提出了自己的见解:“这个男人原本是来杀人的,但他没想到自己最终也会被杀。他与女受害者发生关系后,就打算杀人,但他的下体被撞击了,你们发现了吗?所以菜刀才会不小心滑落在沙发上。”
“你的观察很细致。”我赞许道,心中却在想,这与谢雨燕的观察力不相上下。
“死者下体有红肿痕迹和摩擦痕迹,这是被膝盖撞击形成的,阴囊的撞击伤非常严重,估计这家伙即使不死,性生活方面也会有问题。”我补充道。
“额,你们就现场讨论这些好吗?”有人尴尬地打断了我们的讨论。
“我们只是在讨论案情。”我回应道。
这时,一名勘检员走过来,报告了一个重要的发现:“我们发现这里的监控被剪断了,根据创面分析,是用剪锁钳剪断的。”
“哦?凶手是有备而来的。”高力宏分析道。
“是的,那椅子上之前应该有脚印,但被擦掉了。这家伙非常谨慎,但我们在窗台的位置发现了很浅的痕迹!”勘检员继续报告。
“所以你认为凶手是从窗台进来的?这里是六楼……”高力宏回答。
痕检员接着说:“水管上有指纹,这家伙清理不掉!”
“那收集下来吧,其他人还有发现吗?”我问道。
正想走进厨房,却被一名痕检员拉住:“别急,何组长!”
这就是普通收骨人和痕检员的区别,痕检员喜欢观察地面,而我们或者法医则更喜欢观察前方。
痕检员来到了锅炉旁,在地上收集了几根毛发,然后打开了铁锅。锅里竟然飘浮着不少头发,那地方还在冒着浓烟,但锅炉已经熄灭。我走到他的身边,一看锅里,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司徒和赵荣贵等人也进来了,他们好奇地看着锅里的头发。痕检员眯着眼睛,拿出温度计在沸水中试探:“按照这个温度,加上锅炉已经熄灭,这个人应该是刚逃走不久。但用开水煮头发是什么意思?”
痕检员的话让我们都马上离开了房子。一些人还在现场勘察,我们在出租屋附近找到了监控,并让人去走访附近的邻居。房东得知自己的出租屋出了这种事,顿时吓坏了,叫喊着要去派出所拿赔偿。
在一片混乱的现场,他第一个念头却让人哭笑不得。我们已将现场的线索尽数收集,是时候结束这场搜寻,将工作转交给专业人士。谢雨燕,我们的法医,将负责接下来的详细验尸工作,而常规的调查则交由刘雅欣和霍兰负责。在离开现场前,我特意对霍兰说:“雨荷,你最近得多向刘队学习,她在刑侦和侧写方面颇有建树。”
霍兰显得有些意外,半开玩笑地问:“怎么突然这么夸我?是不是觉得带我这个新手太麻烦了?”
我笑着摇头,告诉她:“你们好好配合,雨荷,我就交给你了。”
“好啊,雨荷,来吧!”刘雅欣的声音传来,两人的相处似乎颇为融洽。
我让谢雨燕跟随我,虽然按理我不该坐在法医车上,但考虑到与谢雨燕的关系,我决定偶尔公私不分一次。
回到极限收骨事务所,尸体自然交由法医科处理。这次不需要去殡仪馆,因为距离不远,我们带回了两具尸体。叔叔参与了验尸,他负责男尸,而谢雨燕则负责女尸。
我站在谢雨燕身旁,本想充当她的守护神,但实际上,我更愿意做她的助手,因为单凭小芳一人似乎不足以应对。
“开颅锯、止血钳、扩口器……”随着谢雨燕的指令,我和小芳默契配合,很快,我们就看到谢雨燕熟练地将死者颅骨分开。在X光的帮助下,她转动头戴式监控器和显微镜,独自完成了多项工作。小芳则用江温计进行测试,抽取心血,割除器官称重,观察颜色,并进行病理生物测试和毒理测试。我们发现女死者的下体抽取液中有阳性反应,这表明她在生前曾发生过性行为。
谢雨燕的工作效率之高,让我惊叹不已。她熟练地剥离死者的胸肌,胸大肌是将手臂拉向胸部的肌肉,位于胸部两侧。我发现了一处斜切创,似乎是菜刀反手造成的,这种切法颇为奇特。检查中,谢雨燕分开了前锯肌,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家伙每切三下就会转动一次刀?”
“确实,这与之前舒俊爽的伤口有相似之处。”谢雨燕回应道,“上次复查时,我也发现了类似的情况。”
“如果沙发下的男尸也有这样的伤口,那几乎可以确定是同一人所为。”我说道。
“不是几乎,是肯定。”小芳插嘴道,“毕竟,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我点头表示同意,并提醒她们:“以后复查时发现了什么,第一时间告诉我,不然我可能会有些困惑。”
“你不了解,如果不是发现两次这样的切创习惯,我们法医可能会暂时忽略。但如果出现第二次,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谢雨燕解释道。
“我明白了。”我回答,同时,更多的血液和肌肉呈现在眼前,但我已不再感到恶心。或许,正如小芳所说,习惯的力量是强大的,一旦适应,许多原本困难的事情都会变得理所当然。
在后续的工作中,谢雨燕仔细分析了死者的胸小肌和锁骨下肌的位置,伤痕几乎一致。我们拍摄了照片,留下证据后,谢雨燕剖开了死者的胃部。根据胃内容物残留和侦查员了解到的受害者最后一顿进餐时间,结合江温指标,她计算出了死亡时间:“大约5个小时,误差不超过20分钟。”
“那与舒俊爽的死亡时间相差无几。”我沉思道。
“对了,学长,在复查时我们还发现了一个问题。”谢雨燕说。
“说来听听。”
“舒俊爽的手指有些异常,没有骨折,而是脱节了。要知道,手指通常只在横向作用力下才会脱节。如果是坠落,那么作用力应该是纵向的。其他手指没有损伤,这意味着坠落不太可能造成这些小伤痕。我们称之为伤痕一。接着,他的枕骨位置有微弱的表皮剥落,细小而纵横,我们称之为伤痕二,或者说攻击二。还有一些螺旋形纹理,看起来像是被钢筋压过,这是攻击三。最后,他的腹部有一处巨大的刺入伤,攻击四,以及子弹造成的伤口,攻击五。我认为这三人都是遭受了严重的虐待。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杀害方式。子弹在穿透骨头时,会在前方推出一个圆锥状软组织,颅骨子弹入口通常小于出口,离开颅骨时会在出口处边缘重开一圈骨头,留下外侧比内侧宽的带有斜角状边缘的洞,形状就像倒挂的金字塔。我观察到他颅骨内的斜角状边缘痕迹非常明显……”
“你的分析非常全面,但螺旋状纹理又是怎么回事?”我追问。
“我推测凶手把舒俊爽弄到了钢筋上,就像推保龄球一样。这需要一定的时间,但完成这些过程,1个小时内足够了。另外,舒俊爽的脚趾骨都碎成了残片,许多地方有明显的骨折线断裂面。不过,这是有原因的,因为一些裂痕在遭受多次打击后,不会不断分裂,而是到达顶端就会停止。我是指骨骼方面。”
“那么,颅骨的子弹创就是这个意思?”
“是的,X光结果显示,两者都有中弹迹象,位置非常接近,典型的辐射状裂纹。这种裂纹通常较短且较密集。使用膛线枪械射击形成的同心园纹面积更大,也更密集。这与用石子和弹弓弹击玻璃形成的洞孔通常较大且不规则不同。”谢雨燕详细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