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向柜台,发现上面有刀痕和血迹,还有一些钢铁碎片和硫磺残渣,空气中还弥漫着火药味。显然,这里曾发生过爆炸。
我绕柜台一周,突然脚下出现了一具男尸,是一名男医生。我蹲下身,检查了他的伤势,发现他的耳膜严重受损,右肩有炸裂的伤口。显然,他是被爆炸物炸死的。我在他的工作服口袋里找到了一部手机,本想拨打求救电话,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我继续探索,希望能找到充电的地方。如果没有充电器,至少能找到充电宝和数据线。我边想边走,如果找不到充电的地方,我打算逃离这里。我相信,只要我还有体力,就能找到交通工具,回到省厅。
我走向大门,却发现出口被铁板封锁,还有许多家具堆叠在前面。我本想尝试移开障碍,但看到那些厚重的铁板,我意识到这是徒劳的。我放弃了这个出口,转而思考其他逃生的可能。
我回想起之前听到的对话,意识到苍院长可能与北极星国际犯罪组织有关。如果能找到组织的名单下半部分,或许就能揭露更多的秘密。
但现在,我的首要任务是逃离这个无人的精神病院。我离开大门,沿着走廊前进,不敢大声呼喊,担心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发现自己来到了病房区,这里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白骨。突然,我听到了109病房传来的呼救声。
“放我出去!我很饿,救命啊!快来人啊!我不想死!”我本以为是幻觉,但当我靠近时,发现确实有人被困。我试图撞门,但无济于事。那人看到我后,急切地请求救援。我无奈地告诉他,我没有开锁的工具。他建议我再试几次,但我们都明白,这可能无济于事。
我注意到那人穿着与我相似的蓝白色间条病号服,无论他的身份如何,我猜测他也是被苍院长带到这里的受害者之一。门显然是从外面反锁的,我的处境似乎与他并无二致,除了我之前所在的病房里藏有一条密道,否则我可能也会像他一样被困在这里,直至化为一堆白骨。
我再次用力撞击门扉,它终于开始松动。然而,我清楚地意识到,继续这样撞击,我的身体会先于门扉崩溃。环顾四周,我在地上发现了一根扳手,迅速捡起,狠狠地砸向锁头。幸运的是,这扇门并未被锁链等物加固,否则没有老虎钳,我此刻将束手无策。
门被打开后,那人仿佛看到了亲人一般,冲向我,紧紧抱住我,激动地说:“老弟,谢谢你救了我!”我提醒他不要过于激动,因为他身上的汗臭味让我意识到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
他松开我,退后一步,问我是否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回答说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便开始打量我的衣服,然后问我的职业。我没有透露自己是警察,只是说自己是一名普通公务员。他自我介绍说他是游戏设计公司的设计师,而他的公司并不成功,他自己在那里也不过是混日子。
我决定暂时与他同行,询问他对这家精神病院的了解。他表示自己也是新来的,幸运的是遇到了我,否则他可能会饿死在这里。他的名字是雷俊逸,他提到自己在网游行业工作,但公司的游戏并不赚钱。
当我们走到二楼时,除了我们之外,这里空无一人。雷俊逸忍不住大声呼喊,尽管我本不想让他这么做,但他已经喊了好几次。我们穿过精神病院的治疗室,看到电椅和铁架床,以及手术室。我猜测,这些设施可能是用于治疗精神病人的,但治疗方式似乎并不正规。
我们推开手术室的门,发现一具尸骨靠坐在墙壁上。雷俊逸看到后猛然后退,而我则冷静地蹲下,观察这具尸骨。我推测这具骸骨属于一名男性,年龄在25到45岁之间,颅骨有畸形生长的迹象,可能是对称性顶骨凹陷症。
雷俊逸惊讶地问我是否是医生,因为他之前设计过一个医学游戏,所以了解一些医学知识。但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布满老茧,这与他所说的职业不符。我突然意识到,他可能知道更多的事情,包括关于富明市的剥皮案件。我开始怀疑他的真实身份和动机。
我面对雷俊逸的冷静,心中不禁生疑。一个普通人提起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案件,怎会如此从容?在微弱的光线下,我注意到了雷俊逸的手,他自称是一名游戏设计师,但我却难以置信。突然,他在我面前撕下了一层假面,露出的竟是我的面容!紧接着,他不断地变换着面孔,从曹向晨到郑琪,再到马海瑞、道志勇、苏雅馨、夏小灵,每一个都让我震惊不已。
“快停下来!”我心中涌起一股恐惧,害怕他继续撕扯下去,直至变成一副骷髅。然而,雷俊逸却兴奋地继续撕扯,直至一张血淋淋的面孔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慢慢靠近,举起双手,满脸血污地向我走来。
我抓住机会,猛地将他撞开,质问他是否就是那个冒充道志勇杀害马副厅的凶手。雷俊逸狂笑着,自称是伪装者,可以变成任何人。我意识到他可能已经疯了,或许他曾是精神病院的病人,被苍院长利用。我一拳击晕了他,将他捆绑起来,准备离开时将他逮捕。
我在寻找逃生之路时,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随即遭到袭击,感到剧痛和鼻血横流。我意识到自己被注射了某种药物,无力反抗,倒在地上。
我听到苍院长的声音,他计划将我变成另一个撕皮者,曹向阳。苍院长透露自己曾是女性,为了组织改变了性别,现在计划给我整容,让我永远无法回到过去的模样。
我感到极度的寒冷,苍院长的刀具带着地狱般的寒意。他透露自己曾是女性,现在却变成了男性,感到痛苦和失落。他计划让我扮演坏人的角色,享受这场角色扮演游戏。我感到脸颊上有刀片刺入,寒意从皮肤之外深入骨髓,直至牙根。
苍雪松的手轻轻拉扯着我的衣角,她的动作温柔而缓慢,嘴唇轻轻触碰我的颈部,轻声细语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真是令人着迷,何神探。我简直无法自制,你在我见过的男性中独树一帜,充满了魅力和男性的气概,令人沉醉。”
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带着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事实上,她是一个不男不女的神秘人物,她的手上沾染了无数人的鲜血,才成就了今日的地位。这一切,都是她所隶属的组织赋予的。为了这份荣耀,她不惜改变自己的性别,因为在世人眼中,女性难以胜任领导角色。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她的行为不难理解。
我注意到,整个精神病院中,只有这里还亮着灯光,这应该是由发电机提供的电力。不久后,苍雪松似乎厌倦了这种游戏,她松开了我,拉着我的手,强迫我触摸她的某个部位。
我感觉到一个柔软的物体在我的手掌中移动,随后苍雪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有趣吗?来到极乐精神病院,想不想进入我的伊甸园,一睹魔神的世界?那么,跟我来吧!”
我不清楚她所说的伊甸园是什么,但如果这能延缓“手术”的进行,那无疑是一件好事。我感觉自己被她带走,再次被带走,她的思维跳跃,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从不考虑计划的可行性。她是一个极端情绪化的人,或许我将来可以利用这一点。
然而,现在我还不清楚自己被这个怪异的女人带到了哪里。我感觉自己像是被随意丢弃的包袱,被放置在了某个物体上。她这么做,绝不是出于情感,而是可能想让我加入她的组织,先让我见识一下所谓的伊甸园。
当我的视线逐渐清晰时,我发现自己正处在一片广阔的草原上,不远处有一座城市。我骑在一匹马背上,这在现代是多么罕见的景象,难道北极星组织崇尚复古?
我们停了下来,苍雪松轻拍马头,然后扶我下马:“何神探,我们到了。这里是伊甸之乡,真水市的伊甸镇,你可曾见过?”
没想到真水市竟是她的大本营,我们一直未曾察觉,真水市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我以前曾去过真水码头,但具体是哪个案件已经记不清楚了。那些事情如同梦境般迅速消逝。我被苍雪松搀扶着,接近小镇时,我听到了喷水池的声音,转头望去,发现喷水池的水竟然是红色的。那里有许多穿着迷彩服的雇佣兵,他们看到苍雪松后,纷纷恭敬地问候:“魔神领主,您好!”
“不必多礼,看看我带了谁回来。克罗夫茨曾差点成功捕获他,今天我宣布,何神探已经被我解决了。你们看看,这个人是谁?”
“领主,这是……”
“曹向阳?”
雇佣兵们似乎认出了我,苍雪松得意地大笑起来:“没错,你们都跟我去广场,我要宣布一件事!”
“遵命,领主!”
雇佣兵们回应着,苍雪松经过时,他们像臣子一样跪在地上,对她俯首称臣。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即便是克罗夫茨这样的大人物,也未曾受到过如此的尊敬。
苍雪松在组织内部的地位显然非同小可,否则这些人不可能如此信服于她。我心中暗想,自己虽然无力反抗,但绝不能与她同流合污。
我们来到广场的舞台上,苍雪松拍了拍手,吸引了雇佣兵们的注意:“大家先放下手中的工作,过来这里!”
原本忙碌的雇佣兵们,无论是在生火、制造枪械、吸毒还是巡逻,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聚集到了舞台周围。
苍雪松像女人一样拢了拢自己的长发,用一种奇怪的声音说道:“大家看看这个人,他是否适合成为我们对抗惩罪小组的新成员?”
“曹向阳?他不是已经……”
一个雇佣兵疑惑地问。
“他怎么可能轻易死去,一定是领主您巧妙地替换了他,真是高明!”一个女雇佣兵激动地捂住嘴巴,惊叹道。
“不然呢,大家看看这一次,惩罪小组是如何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领主万岁!万岁!”
众人欢呼着,苍雪松却有些不耐烦地举起了手:“不要这么快就激动,事情才刚刚开始。我们要吸取过去的失败教训,这一次绝不能掉以轻心。这些年来,我们失去了多少位领主,现在,终于轮到我亲自收割了。不过,上面很快就补充了其他领主的位置,所以警察永远也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
“领主英明!”
众人继续狂欢,场面比圣诞节还要热烈。
“领主,那我们现在就把曹向阳放回去?”
“别急,唐雪莹那边应该已经知道那尸体不是曹向阳了。幸亏我机智地在他唯一的亲属身上做了手脚,所以她检测出来的DNA肯定……哈哈哈,呵呵,我想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好了,现在我们先来庆祝吧,烧烤叉、火把、红酒!”
“遵命,领主!”
随着天色渐暗,众人点燃了火把,拿来美食,在烧烤炉上烹饪。苍雪松亲自打开了一瓶红酒,像水一样洒在地上,还淋了自己一身。那些都是昂贵的白兰地,比如马爹利之类的,虽然我不太懂,但这些人却像对待水一样随意挥霍。我当时被捆绑在舞台上的柱子上,有几个雇佣兵好奇地问苍雪松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但她没有回答,只是让大家继续吃喝玩乐,在原地狂欢、跳舞。尽管有人打架,她却和其他人一起呐喊助威。
火光中,那些人扭曲的面孔和狂笑让我不寒而栗。月色昏暗,黑暗弥漫,死亡的气息悄然侵蚀,孤独无助的感觉在四周蔓延。突然,一阵阴风掠过,伴随着真水市周围响起的叮铃叮铃声,仿佛钟鼎被敲响。那声音似乎被某种介质阻隔,随后是重锤击打和颅骨碎裂的声响。难道真水市每晚都会上演这样的悲剧?
在这恐怖的回声中,我感到压抑,胃部翻腾。苍雪松注意到我的不适,便将昂贵的白兰地往我头上倒,狂笑着声称这是他从酒厂老板那里抢来的。我四肢麻痹,无法动弹,不知道苍雪松用了什么药物。
我感到脸上燥热,尽管没有整容,却有人误以为我是曹向阳。难道我变成了伪装者,能够随意变换身份?苍雪松捏着我的下巴,告诉我他曾有一个叫曹平的手下,与曹向阳是兄弟,他本名曹乐平,是我给他改的名字。他提到了一个毒品案子,暗示我明天将返回富明市,并给我一个生物技术公司的职位。
我内心挣扎,意识到苍雪松在背后策划了一切。他的目的似乎是让我成为他的棋子,让我慢慢被组织内部的黑暗侵蚀。苍雪松与我们遇到的犯罪领主不同,他狡猾、疯狂、鲁莽却技艺高超,难以对付。
我被一棍击晕,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富明市的一辆车后尾箱中。一个女人将我带到了公司写字楼的8楼,她用磁卡打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她以为我被绑架,交了赎金,却发现公司已经陷入困境。
我清醒了一些,要求镜子。女人递给我化妆镜,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脸变成了曹向阳,却无法撕下。女人好奇地问我怎么了,我推开她,告诉她我是小霞。我试图冷静下来,询问公司的情况,得知所有股东和经理都已离开,公司岌岌可危。
前几天,我遭遇了绑架,这件事让周围的人感到非常恐慌,纷纷逃离了现场。我独自一人坐定,心中涌起愤怒,随后让小霞给我拿些水来。她立刻离开去准备。我轻轻捂住眼睛,揉了揉额头,开始冷静地分析当前的局势。苍雪松留给我的公司,似乎是一个陷阱,目的是让我负债累累,最终走向绝路。但我清楚,指纹是不会改变的,我不能承认自己是曹向阳,否则我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拿起手指仔细端详,却惊恐地发现上面布满了伤口。我心中涌起疑问:这难道是苍雪松所为?我愤怒地咒骂了几声,但随即想到,血液中的DNA是不会撒谎的。遗憾的是,我的数据应该没有被记录在公安系统中,除非我曾有过犯罪记录,否则警察不会有我的DNA资料。如果我的母亲还在,警方或许会使用线粒体DNA技术进行比对,但她已经去世多年。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立刻离开了公司,决定返回老家太福村。那里与何家村不同,我的亲人已经不在,只有族人居住。我担心舅舅他们的安危,如果他们遭遇不测,将无人能证明我的身份。
我离开公司后,在停车库发现了一辆奔驰车,考虑到自己目前的身份,觉得开这辆车比较合适,于是驾车急速驶向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