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正式开始！

赵荣贵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心中所想，我了然于心。这起事件绝非无中生有，加上有数位教授能够作证，她们不可能串通一气，因为这样做对她们没有好处，反而可能带来不利影响。她们都是利益共同体，不会犯下如此错误。

正当我深思熟虑下一步调查方案时，何馨发来信息：“哥哥，我发现百阳羽的妻子宓千双还活着，她现在是物理学院的副院长，而且据我查证，她现在应该在家。”

“明白了，或许与她交谈能有所发现。”我回复了何馨，随后向雅欣、荣贵和小草说明了情况。如果百教授曾在家中惩罚那些男生，宓千双定然知晓一二。我决定亲自探访，观察她的反应。

离开学院，我们依照何馨提供的地址，迅速驱车前往百阳羽的住所。别墅的奢华装修让人意外，不禁让人怀疑，作为院长的他，收入是否足以支撑这样的生活。

“百阳羽可能有不正当收入。”苏小草提出了猜测。

“确实，这里值得深入调查。”我回应着，与她们一同穿过拱桥，来到大门前，我按下了门铃。

“有人吗？”我问道，但无人应答。

赵荣贵显得有些不耐烦，他用力按着门铃，小草忍不住从背后拉住他：“你这是做什么？”

“这家伙肯定有问题，故意不开门！”赵荣贵理直气壮地回答。

我摇头：“别急，虽然我也怀疑这里，但我们应该保持客观，毕竟这里很可能是过去囚禁男生的地方……”

话音未落，屋内传来脚步声，我们屏息静待。

门开后，一位略显白发的中年妇女出现，她疑惑地问：“你们是谁？”

“你是宓千双？”尽管眼前的她与资料照片有些出入，但我确信她就是本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她没有否认，而是直接回答：“是我，怎么了？你们是什么人？难道是……”

“没错，我们是警方。关于你丈夫百阳羽的案件，我们发现了新的线索，希望能与你了解情况。宓女士，你能配合我们吗？”

她似乎并不惊讶：“那很好，我对我先生的案子一直有疑问，我无法想象他当时是这样离世的，这案子肯定还有未解之谜。”

“你很坦白，但我们发现，你们这别墅曾涉及非法活动，百阳羽是否曾囚禁过许多男生，并强迫他们戴上头盔？”霍兰严肃地问道。

“没有这回事，你是听谁说的？”宓千双反驳。

“但已有多人举报，虽然他们之前不敢说，但在我们的努力下，已有多人站出来，这屋子是你们的，你不可能一无所知。”霍兰继续追问。

“我真的不知道，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宓千双坚持。

“那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霍兰追问，我们已将宓千双围住。

宓千双的反应出人意料，我以为她会伪装到底，但她很快就露出了破绽。我开口：“宓千双，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我们今天带来了工具，即使你们清理得再彻底，我们也能发现一些痕迹。不论是7年还是17年，以中国目前的刑侦技术，任何犯罪都无处藏身。”

“你们别查……我什么都不知道！”宓千双的话显得无力。

我的团队已经开始使用多种试剂和侧光灯等工具在别墅内进行排查。我国自2022年以来，刑侦技术取得了巨大进步，3D现场复原技术和痕迹深度还原技术等高级技术已经问世，我们白鹤市作为一线城市，这些技术早已普及。

不久，我们发现了一些痕迹：机器、人的足迹，以及残留的毛发。更重要的是，我们发现了一个被封闭的房间，这显然是一个关键证据。

破开暗室，我们在现场拍摄了照片。尽管没有亲眼目睹，但从那些电椅和头盔上，我能想象出那些男生所经历的苦难。

宓千双终于哭泣着说：“你们不能怪我先生，他这么做，都是为了那些孩子好。”

“你说什么？”我问道。

“他看不惯那些孩子走上不归路，所以用戒毒器帮助他们戒毒。这些机器都是他发明的，用来戒毒的。”

“是吗？但据我所知，这些机器的效果恰恰相反，它们会让人再次上瘾，而且是精神上的。你们的行为不是帮助，而是报复。即使你们想帮助他们戒毒，走上正路，也不能私自进行，必须由戒毒所来处理。”

“我不知道我丈夫当时是怎么想的，作为一个女人，我无法阻止他。”

“你没有参与吗？”我严肃地看着宓千双，她坚定地摇头：“我完全没有帮忙，而且还劝过他，但他被我锁起来了。”

宓千双的陈述似乎真诚，但为了确认其真实性，我们仍需进一步调查。我安排人员将那些违禁机器带走，并计划回去后对其进行彻底的检测，以揭示它们的真正工作原理。

宓千双被我们带走，无论她与过去的案件是否有关联，她都必须配合我们进行调查。回到极限收骨事务所，机器正在接受检测。我指示团队继续深入挖掘7年前的案件，同时，我也没有忘记追捕皋景明这一重要任务。为了加快进度，我特意请求新闻社发布一些信息，声称7年前的中心物理学院案件正在加紧调查中，预计不久将会有新的进展。尽管我心中并无把握，但我仍坚持认为，如果真相得以揭露，皋景明或许会主动投案。尽管其他人对此并不抱有太大希望，但我依然坚持这一想法。

经过一番努力，检测结果终于出来了。霍兰找到我，告诉我：“我请了专业人员进行检测，经过我们的深入研究，发现那种仪器会导致大脑的杏仁核系统功能逐渐失衡。这是由于电力冲击了大脑电波，随后产生一种类似于吸食违禁物品时的快感，导致杏仁核活动持续处于剧烈状态。这种特殊的刺激让人感到畅快、激动和不舍。长期处于这种机器的影响下，人们会在精神上对毒品产生依赖。因此，百院长的行为实际上是在害人，而不是在帮助他们。”

我明白了，现在是时候向社会揭露这个案件的真相了。虽然百阳羽已经不在人世，但真相仍然需要被公之于众，以还受害者一个公道。这是我们作为人民公安的责任。

我下达了指令，霍兰知道该如何行动。两天后，新闻上公布了这样的消息：“中心物理学院前院长百阳羽，曾非法囚禁多名男生于家中，逼迫他们精神屈服，其罪行令人发指……”新闻并没有透露所有细节，但已经足够引起公众的关注。出乎意料的是，我刚看到这则新闻，就收到了一条信息：“谢谢你，何大师，还有赵荣贵，我已经在前往极限收骨事务所的路上了！”

“你是皋景明？”我问道。

“是的。”我感到非常惊喜，原本以为皋景明不会主动投案，但我的猜测还是正确的。

在审讯室里，皋景明平静地坐在审讯桌旁，我和赵荣贵面对着他。

“师兄。”赵荣贵开口道。

“别这样叫我，我现在是嫌疑人。”皋景明回答。

“好吧，皋景明，你为什么要杀害那两个家庭的人，还有梁志业？”

“你们调查到了吗？当时被囚禁的不仅仅是男生，还有女生。”

“但你也不能……”

“荣贵，你先听我说，当时他们本来答应和我一起指证那个老家伙，但后来他们却放弃了。我们去告发他，法庭上只有我一个人，但百阳羽却用了某种方法，让我的证词失去了效力。然后他安然无恙地离开了法院。这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后来我去找过那几位同学，但他们却装作不认识我。他们怎么会突然变得像另一个人一样？一定是那个老家伙用了其他手段，恐吓或收买了那些证人。我找过他的妻子，但她更加无赖，坚称她的丈夫是个好人，说我们是在污蔑他。幸好老天有眼，我们的奸计没有得逞。

接着我颓废了一段时间，我在想怎么才能把百阳羽所做的一切都公之于众，还我们一个公道。我想了很久，但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办法。那时，我的机关术却越来越精湛了。

厉教授说得对，荣贵，你我都是这方面的天才。你运气不错，没有被那个老家伙抓去家里，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和几个同学，那个时候你问我为什么精神不振，我没有告诉你，因为我担心你会被那个老家伙盯上，所以只好撒谎说自己晚上打游戏。其实你当时并不清楚我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没错，我们以前确实吸过那种东西，但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为什么百阳羽要揭我们的伤疤？这个混蛋到底在想什么？

我想亲自去找他理论，但当时我已经有了杀心，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讨回公道。于是我在别墅找到了他，首先我逼迫他认罪，并拿出了录音器。但这个家伙死活不认。如果他当时愿意说出真相，或许我就不会动手了。但他没有说，既然他还是隐瞒，我没有办法。如果我不杀了他，我心中的怒火就无法平息。其他受害者可以是懦夫，但我不能！我要让那个老头子知道我的厉害。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抱着一种试试自己新发明的念头，但前者才是我去找他的真正原因。结果他最后也没有说出真相，就这样被我暗杀了。我连忙逃脱，后来没有人调查出来，我就一直藏匿到现在。

本来我也不想对付那些同学的，但他们长大后竟然聚在一起，我发现他们竟然在背后议论我。前阵子，我不是租了第一个房子吗？那个时候他们认不出我来了，但我却认出了他们。或许是老天爷的安排吧，我搬了两次，竟然都遇到了从前的那些同学……

“可就是这样，你也不应该杀人吧？”

“不，他们说了什么你知道吗？他们经过我的时候说道：‘这家伙怎么好像从前我们大学那谁啊，脏兮兮的。’男的说完，女的就接着说：‘你别说，他看着我们了，哎，真是作孽，从前我们差点被那混蛋害死了，也不知道百院长后来是怎么回事，你说会不会是他做的。’男的回答：‘我看应该错不了，如果我们再看到他一定举报他，不然百院长死的太冤屈了。’

啊哈哈哈！他们竟然还在帮百院长，我当时无比激动和生气。或许他们还没从那种麻痹感中脱离出来吧，但我跟他们不一样，早就已经识破了那些都是百阳羽给我们洗脑的行为。他不仅仅在肉体上这样做，还对我们的精神都进行了摧残。可是我帮了他们这么多，到头来，他们竟然是这样想的！”

为了不让他们举报，我无奈之下选择了杀人，或许你们曾怀疑我是故意作案后逃离的连环杀手，然而我与他们的相遇纯属偶然，这或许是命运的讽刺。但无论如何，那些懦夫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然而，皋景明，你为何要对两个孩子下手？他们是无辜的。”赵荣贵质问道。

“他们必须死。”我冷漠地回答，“这样的父母能培养出什么好孩子？若他们不死，将来也只会成为像他们一样的懦夫，只会给社会带来祸害。”

“你的想法太偏激了，皋景明。”我反驳道，“看看赵荣贵，他与你截然不同。”

“我为荣贵感到骄傲，他将来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收骨人。”我继续说道。

“师兄，你为了他们，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但你的方法是错误的。如果当时你能冷静一些，现在你也能像我一样。”我说道。

“我不后悔。自从杀死百阳羽后，我就没有退路了。”皋景明坚定地说。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杀害梁志业？他与你并无关联。”我追问。

“梁志业的爷爷，你查一下他是谁？”皋景明回答。

我立即让何馨进行调查，结果令人震惊，梁泽天竟是七年前审判百阳羽案件的法官。我拿着资料回到审讯室，愤怒地质问：“皋景明，你认为梁泽天有错，却将怒火发泄在他的孙子身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死了，癌症。他的父亲并非从事这一行，所以我选择了杀死他的孙子。我要让他在九泉之下明白得罪我的下场。”皋景明回答。

“你是个恶魔般的疯子。”我怒斥道，“像你这样的人，必须尽快受到惩罚。”

“检察官，你很有前景。”皋景明嘲讽地说，“但你永远都当不了检察官了。你们验尸时有没有发现什么？这家伙有艾滋病。我是在为你们除害。这样的人，你觉得适合当检察官吗？”

“你的妒忌心极强，心胸狭窄。”我斥责他，“你看不惯别人比你优秀，自以为是正义的审判官，却不知你的偏激思想已让你一步步陷入犯罪的深渊。即便梁志业的私生活再不堪，也轮不到你来裁决。你以为自己是谁，有什么资格凌驾于法律之上？”

我不想再与这个思想扭曲的人多言，转身离开审讯室。赵荣贵也沉默了，和我一起走了出去。

之后，我们在法庭上再次见到了皋景明。或许他很快就会被判刑，但自从那天起，赵荣贵似乎已经将这个师兄视为已死之人。他最后对我说：“墨家出了这样的后人，真是最大的耻辱。同为墨家传人，为何他会有这样偏激的想法？”

“人心总是被世俗所驱使，但他不会这样认为。要改变他复仇的心理几乎不可能，因为他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这样的人没有弱点。”我分析道。

法庭上，皋景明理直气壮地站起来说：“法官阁下，有人说，正义可能迟到，但不会缺席……”

当时法庭上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我和赵荣贵也在现场，一时间不明白他的意思。

皋景明注意到我们的反应，愤怒地说：“这句话其实是最大的荒谬。正义如果不是出现在正确的时间、地点上，当正义迟到，正义就已经失去了意义。无法找到希望的被害人，都会演变成拿起屠刀的刽子手。生命无比可贵，然而生命早已消逝，清白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说完这句话，皋景明用力地坐了下来。

我和赵荣贵走出法院，我对他说：“要不你放假几天吧？”

“不用了，组长，你是不是以为我深受打击？”

“不然呢？”

“我没事，师兄的话或许会让一些人受到警醒，其实我不觉得是完全错误的。”

“对啊，特别是最后一句话，他仿佛在最后的生命中悟到了什么，如果不是他太偏激……”

“没有如果，都过去了。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像他那样。”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了！”

我以为这个案子是我调查过的，速度最快解决的一个，然而就在皋景明被送入死刑室的晚上，我的手机收到了这样的信息：“别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何大师，你跟我和赵荣贵说，我在临死之前，很久之前，就已经培养了一个后人，而且他很聪明。之后估计还会有更多的人成为他的徒弟。如果他们知道我死了，呵呵，估计会对你们进行疯狂的报复。所以抓捕了我，只不过是一切的开端，真正的挑战此刻才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