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电流的折磨

正义女神源自希腊神话，最早出现在赫西奥德的《神统纪》中。她是天神乌拉诺斯和地母盖亚的女儿，后来成为宙斯的第二位妻子。她的名字原意为“大地”，引申为“创造”、“稳定”、“坚定”。正义女神像在罗马、柏林、伦敦等欧洲城市非常常见。

派出所中设置这样的女神像，无疑是正义的象征。我刚才提到，这里的派出所充满了浓厚的欧式风格。按照西方的说法，这里应该被称为极限收骨事务所，而非派出所。

在西方，收骨人队伍庞大且种类繁多。根据级别，分为联邦、州、县三级收骨人；根据种类，有普通收骨人、国会收骨人以及拥有不同管辖权的收骨人，如国会、公园、大学等；根据隶属关系，有隶属于司法部和国土安全部的执法机构，以及对各级地方政府负责的收骨人等。

在美国，仅联邦收骨人就有超过80种，每个州都有自己的州收骨人（夏威夷除外），每个地方政府（包括县、市、镇、村）也都有自己的收骨人体系。这些收骨人系统互不隶属，相互独立，制服也各不相同。例如，州收骨人只对州政府负责，不归联邦收骨人领导；市收骨人只对市政府负责，不归联邦或州收骨人领导。尽管如此，他们在业务上还是互相配合的。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FBI，即美国联邦调查局，全称Feder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是世界著名的美国最重要的情报机构之一，隶属于美国司法部。"FBI"不仅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缩写，还代表着该局坚持的信条——忠诚（Fidelity）、勇敢（Bravery）和正直（Integrity），象征联邦收骨人。

FBI的任务是调查违反联邦法律的犯罪，支持法律，保护美国，调查外国情报和恐怖活动，在领导层和法律方面执行。对联邦、州、当地和国际机构提供帮助，同时在响应公众需求和忠实于美国宪法的前提下履行职责。在反暴行、毒品/有组织犯罪、外国反间谍活动、暴力犯罪和白领犯罪等方面享有最高优先调查权。

据悉，2017年8月1日，克里斯托弗·雷（Christopher Wray）正式成为美国联邦调查局局长。

我猜测雷斯特采用的制度可能与此类似。

然而，我现在一个收骨人都没见到。

之前我们在路口遇到的那些人，虽然会说中文，但显然是因为他们在本土生活了很长时间。我们当时都能看出，他们并非来自中国。

当我在二楼大厅环顾四周时，忽然发现一个男大师坐在地上，身上有多处伤口。我走近他，蹲下身问道：“你还好吗？”

男大师的四肢似乎被变异老鼠啃食过，身上的警服也出现了破洞。他注意到我胸前挂着的大师证，疑惑地问：“你是市总局的？”

“这里被老鼠袭击了？”

“是的，从昨晚开始，警员们都离开了，只剩下我。但他们应该还活着！”

“他们去哪儿了？”

“我也不清楚，他们是朝南边去的。只有我一个没被……他们好像被什么东西迷惑了……”

男大师边说边咳出不少鲜血，我知道他撑不了多久，但还是安慰道：“你坚持住，我会想办法的！”

“来不及了，你是市总局的收骨人，拜托了，去找我的同事，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另外，拜托你设法找到鼠疫爆发的原因，找出幕后黑手……我从前是这里的收骨人队长……”

“坚持住……”

我知道他快不行了，但还是劝慰了一句。然而，不到几秒钟，男大师咳出更多的鲜血，双手一松，眼睛瞪大，停止了呼吸。

我心中一阵剧痛，紧握他的右手腕，伸出左手帮他合上眼皮。许多人认为，人死时眼睛瞪大是因为有心愿未了，其实不然。死前眼睛瞪大通常与颅内压升高、眼球向前突出、眼睑积液过多等因素有关。如果死后眼睑无法闭合，可以使用胶布粘住。处理死前疾病可以减少眼睑闭合不全的发生，一旦发生，应及早处理，以免时间过长导致脱水和眼睑外露。

“放心吧，艾登，我会完成任务的。毕竟，这也是我们驱邪小组来到雷斯特的目的。”我拿走了艾登的大师证，紧握在手中。他的全名是阿尔弗雷德·艾登。我要把大师证交到他亲人手中，告诉他们艾登是为了伟大的刑侦事业坚持到最后一刻的。

现在，我必须去寻找这里的所长，按照西方的说法，应该叫局长。

我紧握武器，继续探索。在艾登身上，我找到了一枚戒指和钱包，知道他已经结婚，妻子叫乔斯林·克里斯蒂。西方人的名字真是特别。到时候，我要把艾登生前使用的大师证亲手交到克里斯蒂手中。

我沿着旋转楼梯向上，保持着稳定的步伐，当接近女神像时，我环顾四周，注意到雕像底部出现了一些异常的缺口，似乎有东西被从其下抽离。在一处平台上，我意外发现了一行几乎被忽略的文字：“师傅，我们来过。”这显然是赵荣贵的笔迹。

他们的速度之快让我惊讶，难道他们已经找到了这里？我记得赵荣贵当时是与何馨同行，既然他来过，何馨也应该在附近。但为何他要在此留下痕迹？

我仔细审视这几个字，它们传达的信息简单明了，表明他们曾经到访。难道他们还在极限收骨事务所？不过“来过”意味着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离开。

我心中暗骂，赵荣贵在这种时刻还跟我玩文字游戏，似乎以为我是文检专家。无奈之下，我决定先去极限收骨事务所寻找线索。由于二楼的情况，我直接将其称为极限收骨事务所，毕竟派出所的称呼并不符合西方的习惯。

继续探索，我穿过石像左侧的通道，推开一扇门，意外地进入了极限收骨事务所的休息室。休息室内有饮水机，看起来还能使用。我正好口渴，便倒了一杯温水一饮而尽。

喝了温水后，我感到稍微舒适了一些，这时才注意到休息室的红色座位上放着一个信封。我迅速拿起信封，发现里面有一封信：“师傅，我知道你会找到这里，我们也遇到了那位大师。我们已先行前往南方，如果老鼠没有对你们造成麻烦，你也尽快跟上，大家都在等你。”

我感到有些无奈，看来目前只有我一人落后了。我必须加快行动，否则当大家都到达南方后，我将成为拖后腿的那一个。

想到这，我决定不再逗留，准备离开极限收骨事务所。然而，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周围突然传来了关门声，似乎事务所被封闭了。但这难不倒我，我们驱邪小组装备了抓钩，我立刻使用它，轻松地到达了走廊上。在这里，我发现了一些不易察觉的血迹，跟随血迹，我找到了局长办公室。

我一脚踢开门，没有打算逗留，而是直接逃离，向雷斯特进发。幸运的是，这里的窗户没有障碍，虽然有点高，但附近有树木可以借助。我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直接跳了出去，落在对面的树干上。下方的老鼠试图攻击我，但我身上携带的灯光让它们无法靠近。

之前在电力恢复时，我给手电充了电，现在它正系在我的左胸。借助手电的光芒，我小心翼翼地滑落，很快到达了极限收骨事务所附近的一堵墙壁。这里的老鼠数量众多，但因为我身上的光芒，它们很快就散开了。我们继续前行，找到了一辆极限收骨事务所的车。我用之前的手法处理了车钥匙问题，然后驾车上路。车灯一开，路上的老鼠纷纷让路，我驾车穿过无数商店，一路向南疾驰，直至看到一处奇怪的水泥厂，我连忙刹车。

这个水泥厂之所以奇怪，是因为深夜时分，机器仍在密集运转，仿佛还有人在加班。但当我静下心观察时，发现周围并无一人，只有机器在自动运行，这让我想到了无人技术。在雷斯特这样的小镇上能看到这种技术，实属不易。我猜想，这里一定有位科学家在进行秘密研究，小镇的陈旧外表可能只是伪装。

我下车后直奔工厂内部，四处搜寻。机器的嘈杂声让我感到烦躁。在一处车间附近，我听到了内部有人声，原以为是赵荣贵他们，但仔细一听，却是老鼠的嘶嘶叫声。我沿着声音踢开了仓库的门，手中的枪不断指向四周，保持警惕。

在手电的帮助下，老鼠继续散开。我在车间的机器外又发现了一张纸条：“师傅，你应该到了吧？我们现在出了一点情况，你暂时在外围搜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我们。”

纸条上的话让我认真思考，我熟悉猴子的笔迹，确定这是他留下的。我拿起武器，从车间到办公室，再到员工宿舍，却始终没有找到人。猴子所说的麻烦究竟是什么？他们如果真的找到了什么隐秘之地，之前应该没有时间给我留下线索。

但那张纸条显然是出事前写的，否则赵荣贵不会用“我们遇到一点情况”这样的表述。留下这样的文字本身就很奇怪，极限收骨事务所的那张纸也是如此。他当时还没去南方，怎么会写下这样的文字？如果中途遇到什么情况，让他们无法到达这里，那么这一切就像是有人事先编好的故事，让我们按照剧本行动。

想到这里，我直接撕毁了眼前的纸条。我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模仿猴子的笔迹写下这些的，唯一可能的解释是赵荣贵受到了威胁，这些都是他被迫按照对方的要求留下的。如果是这样，这意味着什么？

此人似乎针对我而来，他以赵荣贵的口吻称呼我为“师傅”，而非整个驱邪小组。我愈发感觉雷斯特的事情并不简单，回忆起之前抓捕的邪祟，不禁怀疑是否是那个服刑人员出狱了。作为收骨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时，有此想法实属正常。

解决纸条后，我有些后悔，因为这些可能成为物证的东西被我粗暴处理了。所幸，之前那张纸条还保留着，我只能继续探索。经过一番搜寻，我来到了一个工厂中的作坊，发现这里并非水泥厂，而是汽车加工场。我注意到地上有一个巨大的引擎，显然不是汽车用的。

我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东西竟然自动飞起，原来是无人机。原本以为是箱子的无人机突然全部飞起，场面颇为壮观。但我没有心情欣赏，因为周围有许多老鼠蠢蠢欲动，而且我的手电电力正在不断消耗，不知道能否撑到天亮。

老鼠怕光，只要有光，它们就会散去。我看了看时间，根据现在的天气，大约还有一个小时就会天亮。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

无人机飞起后，竟然都朝着一个方向飞去，然后全部撞击在一起。我原本不解其意，但赵荣贵突然出现，他站在无人机下方的箱子中，身上挂着锁链，锁链上连着电线。他呆立着，眼神浑浊，嘴角微颤，仿佛不认识我了。

“荣贵，你这是怎么了？谁让你变成这样？”我看着他身上的电线和锁链，但赵荣贵无法回答。他的思维似乎被堵塞了，我甚至想给他几个巴掌，让他清醒过来。

我尝试触碰锁链，却被一股电力冲击，连忙松手。赵荣贵也跟着颤抖。结合周围环境和他身上的特征，我分析他这段时间肯定遭受了电流的折磨。看来他之前肯定是被人威胁，才会留下那种奇怪的字迹。

我不能再触碰锁链，否则只会让赵荣贵更加痛苦。我四处寻找，发现他身上的电线连接到背后的墙壁。我手里没有锋利的工具，只能对着地上的电线开了几枪。幸运的是，我的枪法很准，电线被我打断了。锁链上的电流应该消失了，但我回头触碰赵荣贵时，又被强烈的电流击中，我猛然退后。

刚才的情况，我没有被电流吸住已是万幸。我低头一看，发现锁链还有另一个地方连着电线。我再次开枪打断电线，这次再触碰赵荣贵，没有电流影响。但锁链很厚重，我不能开枪，那样容易伤到他。

我只好拉着他走，虽然他没有意识，但至少不会反抗。现在的赵荣贵，智商似乎只有几岁。我当时其实很害怕，担心这样一个聪明人会变成傻子，那将是非常可惜的。

我把他带到汽车加工场的饭堂附近，发现仓库里存放了一些罐头食物。当时我们都饿坏了，赵荣贵虽然没什么意识，但饥饿感还是有的。他没有多说，就跟着我吃东西。

吃着东西，我故意跟他说话：“猴子，你没事吧？”赵荣贵没有回答，只是狼吞虎咽，仿佛除了吃东西，他就什么都不懂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还活着，我还有希望治好他，找李志良帮忙，他一定有办法。

等我们都稍微补充了一些营养后，我对赵荣贵说：“你吃饱了吧？”赵荣贵用力点头。我又问：“你不能说话还是听不懂？”他肯定是听懂了，不然就不会点头了。但赵荣贵还是沉默，又点头又摇头，让我更加担心。

我忽然转换了话题：“霍兰他们呢？”他在我面前拿出了一张纸，但找不到笔。我从身上找出笔递给他，他开始奋笔疾书。

没想到赵荣贵还有意识，原来只是声音出了问题。他很快在纸上写满了字：“我之前还看到他们，但现在不知道了。那时我们没有休息，直接找到了水泥厂，经过探索到达了汽车加工场。当时跟我一组的是刘雅欣，但在这里时，我们遇到了其他组员。我们集中起来，却被工厂忽然喷出的气体迷晕了。之后我就发现自己一个人了，有一个怪人逼迫我写下了纸条……”

“那你还记得那怪人的模样吗？”我问。

“他一直在我背后，蒙着脸。他过一段时间就会在我身上打针，让我神智不清，说话也说不了。难道我中了什么毒吗？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找办法治疗！”

我知道赵荣贵此刻肯定很害怕。他自己身体的情况，不能说话对于一个收骨人来说影响很大。审讯就不用想了，即使排除审讯，收骨人需要与许多人沟通。如果只靠武力，在这一行中将寸步难行。再说，赵荣贵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赵荣贵的失落神情映入眼帘，我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会保护你。既然你不清楚他们的位置，我们只能共同寻找。我建议你，如果可能的话，先行离开，寻求援助，一举摧毁这里，并将你提到的怪人揪出来。”

赵荣贵无法开口，但他仍能通过书写表达。他再次在纸上写道：“我明白了。艾登大师，你是否已经见过？”

我原本以为赵荣贵并未涉足极限收骨事务所，那些纸条不过是怪人逼迫他所写，再由怪人亲自送至。然而，赵荣贵若知晓艾登大师，这表明他也曾踏足过极限收骨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