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人举起来,按在墙上。”赵富贵无奈地说。
“这男人身高和吴浩然差不多。”李晓说。
“他难道喜欢挑身高体重差不多的人下手?”我愤怒地说。
李晓看着我,也有些不高兴。
“梁超群,别生气,我们掌握的线索会越来越多。”李晓说。
我和李晓再次勘察尸体,没发现更多线索,就让她们把尸体带走。现场勘察后续工作,赵富贵和刘海涛会安排。
我走出公寓,注意到402室的老太婆在门缝里偷看,我立刻走过去:“喂喂,别关门!”
老太婆迟疑片刻,终于打开了门,声音带着颤抖:“警察同志,我昨晚确实听到了异常声响。”
“能否详细描述一下?”我询问道。
她显得有些担忧:“我会不会因此遭到报复?”
我紧握她的手,给予安慰:“请放心,您的信息会保密。”
得到保证后,老太婆领我进屋。屋内略显凌乱,她迅速整理一番,为我倒了杯水,示意我坐下。
我直接切入正题:“您听到了什么?”
“大约晚上10点,隔壁传来了拖动物件的声音,嘶哑刺耳,仿佛有人被拖行。声音起初在走廊,随后转向室内,是403号房。接着,我听到了惨叫和连续的敲击声,就像有人的头部被猛烈撞击墙壁。我非常害怕,本想报警,但担心遭到报复,所以整夜蜷缩在床上。直到第二天死者被发现,我才敢偷看,然后被您发现。”
我离开老太婆家时,注意到她床上的尿渍,这证实了她的恐惧。
回到403号房,我检查了死者头部,发现了明显的撞击痕迹。我将走访的情况告知了谢润之等人,他们建议先返回警局。
在法医科实验室,谢润之和黄泽花已准备就绪。解剖过程中,我们发现死者的血液和养分被抽空,集中在脖子部位。这与第一具尸体的情况相同。
黄泽花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是吸血鬼?”
我打断她:“黄泽花,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意识到我的愤怒,不敢再言。
谢润之说:“这不可能,肯定是某种伪装手段,世上没有吸血鬼。”
我让黄泽花去做尿检,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我们对死者进行了表皮测试,发现头发上有奇怪的生物纤维反应。我提取了一些样本,但显微镜下并未发现异常。
我剖开死者的肩胛骨和胸骨,发现伤痕深邃,骨骼坚硬,推测死亡时间有误。检查死者的肝脏和眼膜,发现凝固的血迹。我小心提取,心中暗想这可能是死者的血液。
我注意到死者牙缝中有血迹,立即提取并让谢润之化验。我已有推理,但未敢明说。
化验结果显示,死者牙齿上的血液与眼角膜的一致。我兴奋地说:“这是凶手的血液,死者在挣扎中咬伤了凶手,凶手的血液滴到了死者眼角。凶手当时居高临下,掐着死者脖子,显露其威严。”
尽管在数据库中未找到匹配的血液,但我们已经取得了进展。
我拿到了死者的资料:剧光华,22岁,富明市本地人,生前在光华制药工作。他的年龄与第一个受害者相近,但职业不同。
刘海涛在会议上分析:“凶手可能偏好年轻男性,针对他们的血液和养分。这种动机虽诡异,但现场发现和验尸结果都支持这一点。凶手可能是个孤僻的人,不喜欢阳光,不与人交流,喜欢躲藏。他可能患有卟啉症,一种罕见的疾病,使他感到与世隔绝。”
在幻灯机的照射下,何馨向我们展示了一份关于卟啉症的资料。这种疾病,也被称作血紫质病,是由于血红素合成过程中某种酶的缺乏或活性降低引起的卟啉代谢障碍性疾病。它可能是先天性的,也可能后天发展而成。其主要症状包括光敏、感觉异常、消化系统问题以及精神神经症状。
“如果凶手真的患有这种病,那情况就复杂了。”我沉思着说,“随着病情的加重,他对血液的需求会不断上升,这意味着受害者的数量可能会不断增加。”
黄泽花晓插话道:“确实,卟啉症患者有时会误以为血液能治愈他们,但实际上,治疗卟啉症的药物是二羟丙酮和0.13%散沫花素霜剂。”
我点头表示认同:“你对这方面了解得挺多。”
刘海涛突然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显得有些生气:“我们在开会,请不要闲聊。”
我无奈地回应:“作为组长,我还没发话呢。”
“希望你能自觉一点,给我们做个好榜样。”刘海涛坚持道。
我随即安排大家分头行动,去医院查找这些年富明市的卟啉症患者,同时派人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和检查附近的监控。
独自留在办公室,我一边喝咖啡一边等待结果。不久,赵富贵打来电话,提到中心医院曾有个叫冀依槐的女人患有卟啉症,但已经去世。我让他继续调查,同时我自己也在查看剧光华公寓附近的监控,但一无所获。
正当我感到疲惫,几乎要睡着时,何馨突然叫醒我,说在天眼中发现了冀依槐的踪迹。我震惊之余,赵富贵又打来电话,告诉我冀依槐的尸体在被宣布死亡后不翼而飞,医院只得赔钱道歉,但尸体至今未找到。
我们很快找到了冀依槐,并将她带回了公安局。在审讯室里,我没有给她戴手铐,而是直接问她:“冀依槐,你应该清楚我们为何带你回来。你现在处于卟啉症晚期,需要大量血液。”
冀依槐无力地承认了她当初为了逃避治疗而诈死的事实,并声称吸血是他们吸血鬼王族的本能。她的话听起来荒谬,仿佛她真的相信自己是吸血鬼。我询问她是否害怕阳光,她自豪地回答说这是吸血鬼的特性。当我追问她是否杀害了那些人时,她狂妄地声称他们已经杀害了许多人。
我愤怒地质问她杀害了多少人,冀依槐露出了一对锋利的獠牙,缓缓地举起了几根手指。
我差点失去了理智,但冀依槐只是轻轻摇头,刘海涛在背后劝阻我:“冷静点,她在故意挑衅,如果真有那么多人,我们早该有所耳闻。”
我稍微平静了一些,松开了冀依槐的衣领,坐回原位,心中对刚才的怒火感到困惑。
刘海涛轻叹一声,轻拍我的肩膀,审讯暂时告一段落。
午餐时,刘海涛关切地问我:“最近家里有什么变故吗?”
“没有,我只是担心那些受害者,难道还有我们未发现的受害者吗?”
“我不清楚冀依槐所说的吸血屠、杀夜是什么,但她似乎并未撒谎,她们可能在那天集体行动。”
“从冀依槐的语气来看,像她这样的人在富明市似乎不少,或许城市的每个角落都隐藏着这些恶魔,只是我们尚未察觉。”
我们一边享用着鸡腿和果汁,一边探讨了几种推理,但每一种都似乎存在缺陷。餐后不久,我带着黄泽花再次来到审讯室,希望她能从中学习。
黄泽花未等我开口,就提出了关键问题:“冀依槐,你之前提到的吸血屠、杀夜,是指哪一天?”
“7月20号,2022年。”
“也就是说,两天前?”黄泽花确认道。
我没有插话,想观察黄泽花如何继续审问。
冀依槐坦然回答:“没错,你们想从我这里得知其他吸血鬼王族的信息吗?”
“冀依槐,首先,你们并非吸血鬼王族,而是卟啉症患者。其次,你如此轻易地告诉我们日期,我猜你认为我们找不到证据。第三,你已被我们逮捕,随时可能因谋杀罪被起诉。如果你想减轻刑罚,随时可以告诉我们其他卟啉症患者的下落。”
黄泽花平静地说道,我注意到冀依槐的眉头微蹙,同时我对她的审讯能力感到惊讶,似乎比刘海涛还要出色。
冀依槐回应:“我也告诉你们三点,首先,我们不是卟啉症患者,而是最伟大的吸血鬼后裔,赫尔伯特公爵是我们的始祖,是我们的领袖。其次,我不知道我们的同类在哪里,所以你们问我也是无用。第三,我快要死了,你们知道吗?我已经半天没有吸血了。如果不是为了吸血,我根本不会暴露在街头,也不会被你们抓住。”
“吸血对你没有任何帮助,只会让卟啉症更加严重,难道你不知道吗?不要沉迷于那些传说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吸血鬼。”我坚定地解释,但冀依槐却大笑起来,露出她的獠牙,满脸阴险地对我们说:“愚蠢的人类,你们这些凡人再过五百年也无法理解鲜血的滋味。因为你们的肉体是如此卑微,灵魂也是肮脏的。卑微的凡人,在神的怀抱下屈服吧!”
“你……简直是疯了!”我和黄泽花都被她的言论震惊了,冀依槐似乎真的相信自己是赫尔伯特公爵。
为了避免被她的疯狂所影响,我们暂时离开了审讯室。我们仔细研究了冀依槐的供词,她满口的吸血鬼言论,声称富明市有许多像她这样的人。考虑到卟啉症的罕见性,我们认为她的话并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