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魏恒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整夜守着,在天际刚刚泛白时,魏钧醒了。
魏恒上前扶起他“醒了,感觉这么样”
魏钧坐起身来,除了身体有些虚和乏力外,他的内力居然可以用了。
他尝试着运转,虽然经脉中有些滞留之感,但是那内力是确切存在的。
只是对魏钧来说,有固然是一喜,没有,他也早习惯了,并不会影响自己。
过了几天后,魏钧的身体已没有大碍,能够下床了,魏恒却把魏十二给召来。
给魏钧把脉后,告知两人,那毒已清,至于腹部的旧疾只得慢慢调养。
魏恒变着法子给魏钧补身体,不过十天半月,魏钧的脸色已好了不少,透着健康的红润。
而这日,魏恒接到贺云的信,慕容家和戚家已狗急跳墙。
那意思就是,局势已经不是他控制得了的了,需要他回去坐镇。
想扳到一个百年大族,那有这么容易?
慕容辅助几位皇帝,那权势不是一般的大,再加上在民间的地位,处理不好,怕是要动荡一番。
而如今的他根基不稳,正是立威的时候,可是他又放不下魏钧,要让他跟他回去,那机会……
“有事?”
魏恒回头,那人的气色已好了不少。
“无事”
魏钧不再问,只是两人共处一个空间,有些空气稀薄的意味。
这人总爱来自己房间待着,那就让给他好了。
他越过魏恒向大堂走去。
当晚,魏恒躺在床上,他的对面就是魏钧的房间。
他闭着眼睛,渐渐陷入沉睡,不知过了多久,他惊恐的挣开眼,猛的坐起身来,那脸上全是汗水,大口喘着气。
他微微镇定,恢复平稳的呼吸,他起身下床,到了杯冷茶,喝下去后,清醒不少。
他穿着单薄的里衣,向外看去,那夜空是一片黑暗,只有点点星辰,闪着光芒。
应该是子时,而他也不过睡了一个时辰。
再也睡不着,他站在那里,默默看着对面的房间,直至天明。
当太阳的第一缕阳光渡在他的身影上,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而后如常的洗漱。
虽然他没有休息好,可他脸上没有一丝不妥。
再过两天,魏恒想开口让魏钧和他回去,而京中却来消息。
魏明煜身受重伤,传言,命不久矣。
两人都着急起来,立刻踏上回程。
两人出了客栈,翻身上马,向城门去。
那街道中间一小孩撅着嘴角,神情愤愤,看上去可爱之极,就是小了点,大概三四岁的样子。
他一脸委屈的低头“哼”
他旁边比他大的小孩,摸了摸他的头。
“他是不是不想认我?”说着,那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眶里流下来。
柏莅安慰他“怎么会,听说是你哥哥要死了”
“真的?”明安抬头,眨着大眼睛。
柏笠很是确定的点头。
魏明安一抹眼泪,心里对那未见面的哥哥很是讨厌,要不是他,爹爹怎么会不来见他。
他等了那么久,日日等,夜夜等,爹爹都没有来看他,他胡思乱想着,是不是不喜欢他,才把他随便放在别人家养,虽然爷爷奶奶对他很好,可是他还是想要爹爹。
爹爹是不是很喜欢那个人,不喜欢他,才把他送人,像是把他当木头一样,说扔就扔了。
好不容易想来问个清楚,为什么来这一个月了,一次也不去看他,肯定是很讨厌他了。
可是刚刚来到这,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背影。
至于他怎么认识魏钧的,那是因为他偷偷来过。
他总想着,今天没有来,明天一定会来的。
魏明煜回头看着柏莅,语气坚定“我要去大元”
魏恒一行人到了京城已经是几天后了,而他们不知道,有个小麻烦正在向大元走来。
两人一路进了皇宫,华清殿里,魏明煜躺在床上,一脸虚弱的样子,见到两人,脸上瞬间绽开笑容。
魏钧上前,仔细检查一番,什么伤口也没有。
他反复检查,也没有发现伤口。
魏明煜道“爹爹,我没事”
魏恒也明白了,看向旁边的苏来。
苏来会意“慕容家狗急跳墙,前几日夜晚,他们派出了杀手,想挟持大皇子,应该是想威胁皇上,但是被暗影解决了,皇宫里也没有伤亡,次日,大皇子想出一计策,放出风声,大皇子身受重伤,命不久矣,用来迷惑慕容景”
魏钧拍了拍魏明煜的大腿,没好气的说“那你可得装好了,别露馅”
正在得意的魏明煜一听,傻了。
看着向外走的魏钧,他惨叫“爹爹,我错了”
魏恒幸灾乐祸,撇了眼魏明煜,也走了。
而房里的宫女,皆是吃惊,如果她们没有听错,这皇子叫瑞王“爹爹”
魏恒跟着魏钧的脚步,前面的魏钧道“行了,你回去吧,攒了不少奏折”
魏恒注视着那人渐渐远去的身影,转身向宣仁殿走去。
担心那么久,回来发现根本没有受伤,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气愤非常。
宣仁殿,一人坐在龙塌上,正批改着什么,那和魏恒的面容无一二般,端得是一模一样。
魏恒进门,龙塌上的人,连忙下来“主子”
“辛苦了”
魏五摇头,脱下皇袍后,隐身不见。
魏恒能离开大元一月而不引起动荡,是因为魏五有易容术,这一月就是他顶替魏恒的位置。
魏恒坐在刚刚魏五位置上,那案上的奏折已堆积成山。
处理完后,洗了个澡,那强健的体魄只微微穿着里衣,露出脖颈,那线条完美,带起些许禁欲的意味,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床睡了。
不出意外,他又一次惊醒。
他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毛病,夜夜不能入睡,睡着了也会惊醒。
也许是前几日,也许,是上辈子的事。
满身是汗的他无奈又去洗了个澡,出来换了身衣服。
魏宅里正一片寂静,他无声无息的坐在墙上。
他捂住胸口,那里的心跳已经超出正常的范围,慢慢的,恢复正常。
他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可是他却不是很在意。
他像是个沙漠里独行的人,遇到清凉的泉水,那感觉上瘾,迷恋,甚至离不开,而魏钧就是那泉水。
次日,下了早朝的魏恒直奔魏宅。
而后面追上来的贺云和王天莫,转眼便没了魏恒的身影。
“人呢?”
“估计又出宫了”贺云道。
“出宫干嘛?”
“白痴”
话音刚落,抬起脚就走,贺云懒得说话,他已经尽力而为,奈何这木头就是不开窍。
而魏宅,和尚一脸委屈,那本是青灯相伴的人做出那表情,鸡皮疙瘩抖了又抖。
燕柳褪下人皮面具,身形大变,那书生特有的书卷气息让他整个人赏心悦目,再加上一行一动透露的潇洒,整个一飘然欲仙之感。
他正在那里整理着药园。
而不远处有个亭子,楚淮和魏钧歇在那里。
楚淮看着那张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心里的感觉不是表达得出来的。
“魏大哥,我真是他们的儿子?”
“你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何必再问我?”
“我只是心中有些不安”
魏钧看他,他师傅之所以要带面具,想来也是因为怕人发现楚家小公子居然和一个太医长的一样。
“事实是怎样对你来说并无影响,你还是你,也只能是你”
楚淮沉默,他只是一时不能适应。
魏钧也不再说,别人说得再多,也不如自己一时茅塞顿开。
心乱了,那么便会沉浸进去,也许会不清醒
但有一日,他终会明白,他是他,无关是谁的儿子。
岁月静好,有人说,人生不可碌碌无为,需飞黄腾达,体现价值,才不妄来世上一遭,而有人说,麻布粗衣,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夜晚和心爱的妻子谈谈家常,便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了。
而对魏恒来说,有魏钧在的地方,就算是生活在地狱他也是甘愿的。
他进了前院,平日里躺在桃花树下的人,今日反而不在,他挑眉。
缓步向后院走去,还没进去,被一人拖住手弊。
贺云差点吐血,“这慕容家要反叛,你能搞定这事再来这谈情吗?”
“就这么点事也要我搞定”
“你说得轻松,你去试试,反正又不是我当皇帝,我不干了”
说着,走了,这几个月,简直是他有生以来最累的日子,除了睡不好,吃不好,还要日日担心慕容景的暗手。
魏恒无语,只得回去,上辈子,他最后悔的事就是忽略了魏钧,然后便是大元朝。
在他在位期间,死伤不计,至于慕容景,他记得也被他整死了,可是这么死的,他都有点记不清了。
他挣大眼,慕容晓,他猛的站起来,向慕容晓宫里去。
那宫里华贵非常,种着各样的花,魏恒有些会想,这个女人一无事处,居然还会喜欢花?
慕容晓生得很漂亮,那秋水般的眼,樱桃小嘴,还有那如玉的面容。
她见魏恒进来,那脸上的喜色盖也盖不住“皇上”
魏恒没理她,越过她走向内房,他在床底下扳开石板,那里面有的,他没记错的话,是慕容家走私盐的证据还有各种罪名。
至于为什么会有,那是因为慕容晓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与人私通,那男子深爱慕容晓,慕容晓却看不起他,甚至于侮辱他。
而那男子却是慕容府的管家,他想办法弄到了这些罪证,他很聪明没有威胁慕容景,而是来威胁慕容晓。
他许诺,每过一次,便给她一张纸。
而现在,到是便宜魏恒了。
慕容晓见魏恒的动作,脸色大变,身体也发抖。
“皇,皇上”
魏恒看她,那眼神直逼慕容晓心里。
“皇上,这,这是假的”
“假的?”魏恒漫不经心的扬起手里的一叠纸。
慕容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皇上,真,真是假的”
“是真是假,调查一番就清清楚楚了,皇后不必如此慌张”
“皇上”她像是穷词一样,只吐出一两个字来,在魏恒的眼神下,辩驳的话说不出口。
魏恒出了门,留下神情恍惚的慕容晓。
没有几天,因为人证物证聚在,魏恒抄了慕容家,直系全部赐死,旁系也去了一大半。
慕容家虽说是百年大族,可是那长久腐烂的生活让他们已失去慕容祖上的告诫,也只得落得这个下场。
而慕容晓身为皇后,朝中希望魏恒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给她一个机会。
说起来,她跟着魏恒也有好几年了,碍于朝堂大臣的压力,魏恒一时也没发落慕容晓,可是也没松口放了她。
朝中皆是人心慌慌,如果魏恒真废了皇后,那么他们有一天也会有这样的下场。
而魏恒下手不留半分情面,赐了毒酒给慕容晓,可偏偏她不喝,叫着要见魏恒,底下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她还是皇后。
就差人去禀告。
魏恒到也真去了,他端起那杯酒就往她嘴里灌。
慕容晓挣大眼,恐惧占据她的心神,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她还有大好年华,她是皇后,这么能这么死去?
她看着这张她爱过的脸,憎恨让她失去理智。
“魏恒”那声音破声,带着恨,怨。
魏恒没说话,这屋里的宫女也跪在地上发抖。
慕容晓一直不懂,她嫁的人居然一直喜欢男人,男人有什么好,全是变态。
当她知道那兄弟两做了有违常伦的事,她才明白,所以她渐渐扭曲。
当她做了那件事后,心里的快感占据她整个心神。
而后来,魏十七虽然没有杀掉魏钧,可是孩子却掉了,她不知道有开心,当她以为可以得到那人时,却来了个侧君,那男子长得格外诱人,连她看了也要动心的,不要说魏恒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居然怀孕了,可惜被魏恒保护的太好,当她再有机会时,已是一年后了,她把那毒药下在那糕点里,叶轩就这样死了。
她在深夜笑醒,整个后宫就只有她一人,还有那个所谓大皇子的生母。
她像是个狗一样,撒尿盘地界,魏恒是她的了不是。
每次那男子来她房里,她都怨,为什么他爱的不是她。
血从她嘴里淌出,她笑了,缓缓走到魏恒身边“你知道魏十七是这么死的吗?”
魏恒脸色一变,眼里的杀意上涨。
“还有那孽种,死得时候一定很难看吧,那尊贵的王爷有没有抱着那孽种哭啊,哈哈,哈哈”
魏恒忍无可忍,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
慕容晓躺在地上,笑容不变,就这样看着魏恒,那面容,极其恐怖,那是死不瞑目。
那血淌在魏恒脚下,他像是没看见,朝外走去,在他落地时,那条轨迹上有着一个一个的血脚印。
当年他确是派人去瑞王府,只是他却不想要那人的命,他知道武帝已经发现他们的事情,就想让对方出京城避避风头,可是他没想到,魏十七居然会被人绑回来,他不解,只想着对方不识好歹。
可是当晚,魏十七居然死了。
当时正是他关键的时候,不能有丝毫的懈怠,所以他便没有细查。
他捂住胸口,那里的心跳强健有力,唯一不足的,便是过速。
而后从他嘴角露出一丝血迹。
朝堂上众说纷云,魏恒拿出皇后几年无所出,通奸等罪名,那反对的声音渐渐消下去了。
说起来,皇后和他们也没多大关系,说小一点不过是魏恒的家事,与他们何干?
这事渐渐平静下来,南方的船第一次航海,把人们的视线都给转移了。
而魏宅里,几人大眼瞪小眼,魏明煜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孩,谁家的,眼睛水灵灵的,到是挺好看的,那是因为魏明安和柏笠身上很脏,看不清样貌。
“你谁啊?”魏明煜问。
魏明安撇他一眼,没说话,转身看见魏钧从房里出来,他高兴的扑上去“爹爹”
几人傻眼。
前几天有个认儿子,媳妇的和尚,今天有个认爹爹的小孩。
魏钧也愣了,用手擦开那小孩脸上的灰尘“明安?”
魏明安一听,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才把我放在爷爷家养?你来晋国那么久,一次也没来看我,而他却可以天天陪着你,你肯定会哄着他吃饭,睡觉,可是我呢?”
越说越舒畅,后来干脆指着魏明煜向他吼。
魏钧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被魏明煜打断。
“爹爹,他是谁?”
“他……”魏钧有些犹豫。
可是魏明理解成魏钧不要他了,哭声大起来。
走到魏明煜身前,一把用力的推开他“我讨厌你”
柏莅立刻追了出去。
魏明煜迎翻在地,“哎哟”一声
魏钧扶起明煜,看他没事追了出去。
刚出大门,不远处的魏明安整个人落在水田里,本来就小,那田差点把他淹没,想来是没注意,脚滑了,那脸已花得不成样子,柏莅焦急的正想把他拉起来。
魏钧又好笑又感觉有些酸涩,上前把他抱在怀里。
魏明安完全不理情“放开我”
魏钧笑了“刚刚我是想说,你是他弟弟,亲弟弟”
魏明安一扭头“我才没有那样哥哥”
就这样,在明煜几年的时光中,明安总是不待见他。
让白芍烧了水后,把魏明安放进去洗,他边清洗边说“当年我生你的时候,出了意外,你中了毒,我没有办法才把你送到爷爷家,我想你健康的长大,而现在,你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很高兴”
魏明安闷闷的说“那你为什么一次也不来看我?”
魏钧手一顿“因为我怕你恨我,会不喜欢我”
魏明安挣大眼睛“我喜欢你”
魏钧被那眼神看得心一软,把他抱起后又放到另一个桶里,足足洗了几遍才算干净。
而门外的魏明煜,头一次皱起眉。
“你站在这干嘛?”魏恒奇怪。
魏明煜头也不回的道“今天来了个漂亮弟弟,他叫爹爹作爹爹”
魏恒一愣,伸手推开房门,那塌上坐着个三四岁的孩子,长得白白嫩嫩的,旁边的魏钧正给他穿里衣。
“他是,明安?”魏恒也惊喜道。
小孩张着无辜的眼神“你这么知道我叫明安?”
魏恒走进来“因为我是你爹爹”
明安一愣,抱住魏钧,“他才是我爹爹”
“他是爹爹,我是你父亲”
“父亲是什么?”
魏明煜笑出来“父亲就是父亲啊”
明安皱眉“我只有爹爹,没有父亲,爷爷说的”
魏明煜拍拍魏恒的屁股,表示安慰,他人只有这么高。
魏恒抱起魏明煜问“他这么来的?”
“当然是坐马车来的了”那意思就是你这么那么笨啊。
魏钧瞪明安一眼“胆子到不小,估计是跟在我们后面来的”
魏恒吓了一跳“有没有伤着那里,饿着没有?”
魏钧这才问明安“饿了没?”
“饿”
魏恒放下心,受伤应该是没有,恐怕是饿着了。
当一大桌菜摆上来的时候,明安抓着一个鸡腿,咬了一口,又问“柏莅哥哥吃了没?”
“算你还想得起你柏莅哥哥”魏钧道。
而柏莅也进来规矩的坐在一边,安静的吃着饭。
夜晚,明安和明煜都睡了,睡在一个床,魏恒抓来燕柳“怎么样?”
燕柳收回自己的手,他也不得不说楚氏一族的鬼斧神工,以自身养毒,达到救人的效果。
当年明安出生本活不长,但是楚泽却以他身体养毒,配上心法,这毒变成他体内的一部分,再不会危及明安的性命。
活脱脱的一个小毒物。
“放心吧,没事,长命百岁”
魏恒松了口气,明安比一般的小孩瘦小很多,心里的怜惜不自觉的要多一些。
只是,今晚他没床睡了,要么和两小孩挤挤,要么和柏笠。
他摇头,这两个选择他都不想要,隔壁就是魏钧的屋子,他却没有胆量进去。
拿了被子,睡在明安外间的塌上,好像他睡在这比睡在床上的次数还多。
想着那人就在他的不远处,到是入睡的比较快。
次日,他是被吵醒的。
“你为什么在我床上?”那声音软软嚅需,豪无气势可言,可是明煜不自觉的心虚。
他尽力维持自己作为兄长的权利“你没来之前,这一直是我睡的,是我的房间”
“咋天爹爹把房间给我了,这就是我的房间,你还不快点出去”
咋天明安问那里是魏钧的房间,魏钧一指,明安直接跑到旁边的屋子“以后这就是我的房间了”
魏钧没说,那是明煜一直睡的地方。
等明安睡着了,魏钧才发现没地方睡了,只好让明煜来和弟弟睡。
“这也是我的房间,为什么我要出去”明煜想着,看在爹爹的份上,让你一半好了。
因为爹爹总是给他说,他有个弟弟,弟弟是用来疼的,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只是明安完全不领情,直接伸手推他“是我的”
明煜不防,脑袋瞌在了墙上,他捂住头,脾气也上来了“我就不走,要走也是你走”
凭什么他要走,这一直都是他住的。
明安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一听这话就炸了“哼,我让你不走,不走的话,我放蛇咬你了啊”
明煜哼的一声偏头,就不走。
明安手一按怀里道“小花,快出来哦,这里有个讨厌鬼欺负我”
一条手指大的通体绿色小蛇从明安脖子上爬出来,那蛇信子向明煜不怀好意的吐了吐。
这蛇还是他爷爷给他的礼物呢,每日都要吃很多很多药粉。
明煜离明安本就近,这蛇的信子差点滑过他的脸,瞬间他傻到了,脸也白了。
见到对方被自己的伙伴吓成这样,明安得意的仰起下巴,“哼,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
明煜像是反应过来,手脚乱拍,哇的一声哭出来“爹,爹爹,有蛇,蛇”
明安反而不内疚,像是自己打了胜仗似的哈哈大笑。
配合明煜的哭声,那笑声格外的吓人。
魏恒目睹整个过程,对这两个儿子他有了更深的认识。
只是,现在他不得不上前去,他怕明煜给吓傻了。
没等他动作,魏钧到是淡定的走进来,一见到这场景也是惊讶了一番,要知道,明煜这小孩从来都是不惧任何东西的,现在居然被自己的亲弟弟吓哭了。
明安一见魏钧进来,急忙让那小蛇钻进自己的袖子里,然后收敛自己的嚣张的表情,乖乖的道“爹爹”
明煜挣开眼,直接蹦哒光着脚下床,扑到魏钧身上,头埋在对方的肩膀上。
“没出息”魏钧道。
刚刚还乖乖的明安猛的侧头,最讨厌哥哥什么的了。
就这样,明煜怕蛇的后遗症留下来,以至于后来他再厉害,也越来越怕这个所谓的弟弟。
而明安,他最讨厌这个哥哥,都这么大了,还次次装嫩骗爹爹抱他,不要脸。
一大早的,经过这事,都醒了。
楚淮不可思议,这两侄子这么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明安躺在桃树下,不懂爹爹为什么这么喜欢躺在这,他觉得一点也不好玩。
他翻了个身,见一人影向他走来,吓得他闭上了眼。
来人自然是燕柳,他看那小孩闭着眼的样子,这把戏也拿得出来?
“安儿,是你把我药园的药给小花吃了?”那声音称得上温和。
可是明安死撑着,就是不说话。
燕柳看那可怜样,一点也不心软“再装睡,我可把你那条小花捉来煮了”
他手一招,那条绿色小蛇就被他抓住了七寸。
明安这下急了“外公,外公,我错了,你把小花还给我吧”
“真的错了”
他点头,小心的去碰那可怜兮兮的小蛇。
燕柳也没为难他,顺势松了手。
小孩向燕柳展开了他认为最和善的笑容。
然而当晚,燕柳发现那剩下来的一半的药材也没了,整个药园光秃秃的,他本想,剩下一半药材他也就不计较了,这小孩到是胆大包天。
他一把找到小孩,啪啪就是屁股上几掌,那小孩瞬间老实了。
一个劲的道歉“我错了”
燕柳也不管他是真是假,气消了也就过了,丢了瓶药给旁边的魏恒,走了。
魏恒两人多多少少对明安有些放纵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