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完璧之身

侍卫为两人推开包厢的门，见玉苒苒载着视死如归的表情率先要踏入，若不是面纱挡着，南蒂都怕她冲上去就要破口大骂，心里无奈，她暗中使力将人推后一步，换作自己走在前面。
于是，宋皇心心念念的美人没一眼看到，反倒先见到了双绿眼睛，又因为南蒂不同于东方一般女子的身高，站在身前，更具压迫性。
顿时，宋皇眉头蹙起，撇开头，避开南蒂的眼睛，南蒂没觉得什么，却是余光中看到萧慕的反应更令她惊讶，就见他不同于往日的雷厉风行，此刻跟个二傻子似的愣愣盯着她看。
虽是惊讶，却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厌恶，嫌弃或是害怕。
东方人在还未见过西方人前，一直认为异瞳是凶邪的象征，尽管现在文化开明，传统的观念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打破的，是以刚来大宋时，她这双眼，不知道触了多少霉头。
见萧慕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南蒂有点招架不住这样直白的视线垂下眼帘，难道说认出她来了？不应该呀，他那是不是被迷瞎了吗？
直到一句玉苒苒一句“见过皇上”打破室内沉寂的气氛，一切才渐渐恢复正常，宋皇刚从异瞳的事里回神，此时看到玉苒苒规矩向他行礼，娇俏之声，犹如莺鸟鸣叫，他心下激荡。
他时常出宫，又极其喜欢在百姓前招摇，是以玉苒苒说不认识才奇怪。
然而，宋皇并未第一时间拉过玉苒苒，而是不发一语盯着她上下打量许久，他身上的气势如织起张密不透风的布，尽管不说话，也能扼住人喉咙喘不过气来。
光是气势与她就是云泥之别，玉苒苒盯着动弹不得的脚，第一次感受到刺杀成功的几率有多低，说不可能都是高估了自己。
就站在这，她都不敢抬头对上宋皇的视线。玉苒苒死死咬住唇，心上陡然升起股委屈。眼睛也不由得蒙上层薄薄的水雾。
爹，娘，孩儿没用……
“摘下面纱，抬起头来。”正当她陷入自责时，宋皇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玉苒苒垂眸，咬了咬唇，沉默照做，掀开面纱，一张清水芙蓉般的容颜显现在眼前，宋皇顿时眸光大亮，宛如捡到宝般。
“好，简直惊艳！”
说罢，他二话不说拦腰抱起玉苒苒往内室走去，早已迫不及待想要将人压在身下，下体也已经站起，玉苒苒低呼一声，惊恐地转头看向仍跪在地上无动于衷的南蒂，恐惧在心中无声蔓延。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内室的门却紧随被关上。
如此一来，这就只剩南蒂和萧慕两人，室内寂静无声，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南蒂未曾关注萧慕，只凝神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内室的动静。
却忽然听到头顶传来声冷笑，南蒂未曾回神，便感觉腰间猛地被人锢住，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人抱进怀里，那双大手死死掐着她的腰肢，南蒂扯了扯嘴角对上萧慕深邃的视线。
她眼中冷光乍现，却极快被敛下，转而弯唇笑道：“大人……这是何意？”
萧慕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微翘的眼尾，带起阵阵颤栗，南蒂眨了眨眼，直勾勾地对上他的视线，笑意不达眼底，“怎么，大人喜欢我这双眼睛？”
萧慕不语，指腹却是一反常态，缠绵地在她眼尾轻轻缠绕，阵阵酥麻的痒意简直令人抓狂，南蒂轻吸口气，强压住想打死这只猪八戒的冲动，继续与他虚与委蛇。
然而，萧慕冷不丁问道：“你不担心她？”
“谁？”南蒂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想萧慕突然冷下脸，直接将她扔了出去，要不是南蒂反应及时，屁股墩可能就裂了。
“你！”南蒂坐在地上气恼，差点没被这出喜怒无常弄得给晕厥过去，见人还一脸理所理应当的表情，冷冷骂了她句蠢，她内心就是一口闷血。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南蒂强迫自己深呼吸，记起中原古话，小不忍则乱大谋，但是这家伙她记住了！
两人产生矛盾之际，内室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萧慕骤然起身，正想推门而入，门便率先被人从里拉开。
宋皇顶着一张臭脸，衣衫不整出现在眼前，眉间阴郁环绕。
“皇上？”萧慕疑惑，余光瞥见坐在地上的南蒂，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得意，顿时明了。
南蒂在心里暗叹，果然如她所料，事先，她早已调查过宋皇，他虽喜欢收集各类美人，无论环肥燕瘦，身世地位，但惟有一点，他介意非完璧之身的女子。
这完璧之身不仅包括女人得是处子，身上还必须得是洁白无瑕，听闻前年有人向他献了为绝顶美人，但还未到第二天，便被大怒的宋皇杀了，就因为她身上有块胎记。
宋皇占有欲极强，对于自己的东西，断没有被他人沾染过的道理。南蒂早在得知他们刺杀计划那时，就想过可能会有这么一天，暗中已经在她背上画下了块硕大的胎记，宋皇看到，绝对惊喜。
想着，南蒂起身理了理衣服上前，睁着绿眸直勾勾地盯着宋皇的眼睛。见状，宋皇的眉头皱的更紧，心里升起的不适险些要破出。
但是南蒂此时出声：“皇上恕罪，玉惹您不快，可否饶她一命，我能让皇上开心起来。”
宋皇哼了声，移开视线，他瞥了眼内室跪地瑟缩的玉苒苒，又瞧了瞧挺直腰杆站在面前南蒂，倏地有了点兴趣。
萧慕看着眼前自始至终没有改变的女人，眼神一暗。
“说。”宋皇倒要看看这女人怎么平息一国之君的怒火。
他一应允，南蒂转手就掏出腰间的魔镜，镜面中映出宋皇威严的面孔，宋皇不解，饶有兴致挑了挑眉头。
只见南蒂将镜面对准他，摆弄一通，嘴里咕哝不知念叨着了咒语，那镜面陡然亮起白光，闪烁了两下便很快恢复原样。
看着这新奇又诡异的玩意，宋皇沉吟，偏头正好就瞧见萧慕目光灼灼的盯着南蒂看，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这时南蒂也已经念完，屈身说出自己的商量：“我观皇上您眉间发黑，是否心有郁结？”
“哦，你这是给朕算了一卦。”宋皇扯了扯嘴角，不屑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就差没直接说他不信了。
原以为南蒂还有点能耐，没想是个江湖骗子，宋皇顿时兴致缺缺理了理衣袍，随意开口：“怎么，你能帮朕解决？”
最近朝事繁多，他确实有些疲倦，明知道南蒂不可能帮他解决，有此一问，也只是想看看着胆大包天的洋人怎么回答。
抬头一看，就见南蒂摇摇头道不是，“我虽不能帮皇上解决烦心事，但我能帮您缓解郁闷。”
“说来听听，说的不好，就拿你这颗脑袋来请罪吧。”宋皇将人命说的风轻云淡，让南蒂心里也是一咯噔。
“皇上回宫后，一路朝西北走，会遇见好事。”
西北……那是宫妃居住的地方，这好事指的是什么，宋皇心里大致有了猜测。但仅凭这个，就能打发他，这洋人想得太过简单，这样想着，又听南蒂开口。
“这好事自然与往常不一样，才称得上好，届时皇上所遇之人，定能让您比现在还大惊艳。”
这样一说，宋皇便对南蒂口中所说的人起了兴趣，甚至有立马摆驾回宫的欲望，但碍于还有人在面前，他只得摆着架子挥挥手：“既如此，朕饶你们一回，朕便要看看你所谓的‘好事’有多好。”
这意思是不好还要拿她问罪，南蒂抿笑不语。
“还不走。”宋皇都亲自下令逐人，这句真真说到南蒂心坎上了，跟这君主虚与委蛇，她脸都快笑僵了。
“得嘞！”她迫不及待拉起地上的玉苒苒就往门口退，小碎步踏得飞起，生怕宋皇一个反悔又把人拦下。
临走前，南蒂有意无意朝萧慕瞥去一眼。
就这一眼，正巧被敏锐的宋皇捕捉到，见身旁的萧慕看着门口魂不守舍的模样，南蒂那一眼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管他是不是认识，宋皇倒很乐意做这个媒人，“看上那洋人了？”
宋皇的问话拉回萧慕游离的神思，却在听清内容时又是一愣，他敛下眼中复杂的情绪，向着宋皇勾唇邪肆一笑，就听他掷地有声答道——
“是。”
听了他的回答，宋皇大笑调侃：“你萧慕也有红鸾心动的一天，好，好，好！”
他忍不住拍手一连说了三个好，而后指着萧慕语重心长念叨起来：“我大宋的佳人你不喜，偏喜欢上那外洋之女，你的眼光倒是独特。”
萧慕伏在他身侧，浅笑着没回话。
“这样，那朕便将她赏给你了。”
赏一字说得颇为大方，要南蒂还在这，听到自己的命运就这么轻易被决定下，指不定会发展成怎样。
萧慕不动声色谢恩，低下的眸子暗色深渊，似能把人吞灭。
各人有各人心思，南蒂出了烟雨楼，回到街上，只觉空气都新鲜了不少。她松了松僵硬的筋骨，倏地察觉到身旁之人似乎安静了一路。
她转过头去，见到玉苒苒死死埋着头，神情似有点异样，“怎么，怕了？”她弯下腰抬头想看上玉苒苒的面容，却和想的不同。
她的眸子很亮，没了之前的犹豫不决，换之是满满的坚定沉稳，南蒂笑，这一出倒也不全是坏的。
经此一回，南蒂相信，玉苒苒会有所成长，虽说不至于天真的放弃刺杀，但至少今后的计划她能不再莽撞。
南蒂伸手拍了拍玉苒苒，知道她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今晚发生的事，“好了，回去吧。”
话落，她率先转身走在前面开路，刚踏出一步就听到身后细微的声音。
“对——”
“别道歉，”知道她想说什么，南蒂没回头先开口打断，“你做的没错，但是太莽撞了，真要道歉的话，跟自己说吧。”轻贱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
闻言，玉苒苒沉默片刻，而后掷地有声落了声好。
因这么一出，两人间那点隔阂似乎消散不少，玉苒苒跑上前与南蒂并肩走着，“对了，你跟那狗、”皇帝二字还没出口，玉苒苒便意识到自己还在街上，生生改了口：“宋皇说的好事是什么？”
“嘿。”南蒂笑得奸诈，故意撇开头吊人胃口，“你猜。”
她这模样让玉苒苒心没有来发慌，于是猜测道：“你不会再诓他吧。”
“怎可能。”她话刚出口便被南蒂气哄哄打断，玉苒苒看她抱胸跟自己嘚瑟：“也不想想我是谁。”
说着，她把手搭上玉苒苒的肩，轻声说起：“记不记得三月前来找我算命的贵妇。”南蒂眨巴着眼睛试图勾起她的回忆。
玉苒苒试着回忆了下，最后面带难色摇头：“找你算命的贵妇挺多的吧，还有来求你旺子的，我怎么记得请。”
看她实在记不起，南蒂只好揭晓谜底，“三个月前，有个漂亮但极为清瘦的贵妇来找我算运势，她呢，乃是当今德妃，宋皇的女人。”
“德妃？”
番外-宋皇的惊喜
宋皇回宫后，径直打发掉跟着的萧慕，一路向西北走，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未央宫。
未央宫？
宋皇眉头蹙了蹙，未央宫乃是德妃的宫殿，不过那老色衰之态，有何好惊喜，那女人果然是在骗他，他愤然甩袖正想离开，突然听到里头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要走的步子顿时停住，心中隐隐策动。
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倒好像他吃了点亏。
他刚进门，清冷月色下宛如皎洁仙子的女人在秋千上肆意欢笑，眉间眼中的清澈让宋皇心中一动。
这时，玩闹的几人看到进来的人，那身招摇的黄色让人一眼便能识别来人。
德妃一怔，忽然眼眸微微睁大，在宋皇的眼中好似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而后宋皇的视线渐渐往下，落在德妃明显凸起的小肚上，忆起南蒂的话，思考片刻，顿时狂喜。
“爱妃，你这是……？”宋皇急忙上前，小心翼翼抚摸上德妃的肚子，要知道，皇家十几年来从未出现位皇子，不是早夭，就是胎死腹中。
德妃羞怯地点点头，媚眼如丝看向宋皇浅笑轻声道：“这是皇上您的龙儿，御医说已经三个月了，”说着，眉间一蹙，哀愁上头，“臣妾之所以不告诉皇上，是怕……宫中已经许久未曾出现龙子，臣妾怕……”
她抽噎间，晶莹的泪珠滑落，梨花带雨的泪人模样瞬间戳中宋皇的心，他明白她的顾虑，一把将人抱入怀中，温香软玉在怀，他立马控制不住，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间胸口划过抚摸。
未央宫寝殿内，青纱暖帐上，两人赤诚相见，宋皇眸色暗沉，抚摸按捏着德妃饱满的玉峰，因为怀孕，她的胸一只手几乎抓不住。
宋皇尤为喜爱，肆意揉捏着，身下的女人控制不住轻颤低声嘤咛，红艳的朱粒蹭过他的手指，宋皇埋头吮吸，猩红的舌头在她乳头上肆意打圈。
“皇上……啊……”
宋皇的手指划过她的腰肢，停留在女人隐私的花园处，一下又一下揉捏逗弄着她拿出凸起的红粒，女人抓狂挺直腰杆，大腿难耐的摩擦着。
月色撩人，娇喘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