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一年了吧,当时我还以为他有什么疾病,就是班里人也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这孩子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有点不正常,所以很少有人愿意跟他玩!”
“那他使用过课桌还有存物柜可以给我们看看吗?”刘海涛询问道。
刘老师带着我们来到了课室,在找到旗俊材的课桌时,我们翻开了他的抽屉,发现不少书籍混乱地摆放在里面。就这些细节观察,我就知道这孩子平时就是个不怎么喜欢学习的人。
本来我也没有怎么观察那些教科书的,然而就在此刻,刘海涛却在一本数学书上发现了一个透明袋子,里面似乎存放了一个小瓶子。看里面液体的颜色,我估计那就是吗啡!
看到这些,刘老师也是一阵咋舌:“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这孩子胆子那么大,他一定是被家里人带坏了吧,亦或是外面的什么人,这个我不清楚!”
“没事,这些我们会调查的,刘老师很谢谢你的配合!”我说着,接着我们又找到了平时旗俊材使用过的储物柜,发现里面只放着一些零食和洗脸的面巾,没什么特别就暂时离开了。
回到公安局,我们把瓶子中的东西进行化验,结果发现那果然是吗啡。我们让校方给我们一些监控资料,等我们发现旗俊材每天下午5点放学后都会跟着一个女人上车的时候,我们就立马锁定了这个女人。我们现在才知道,原来旗俊材每天晚上都会被对方送回到家的附近,而他的父母似乎一直都不知道。
刘海涛好奇道:“这个女人也太奇怪了吧,看她的样子似乎挺富裕的,怎么会照顾旗俊材这样的孩子?莫非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去调查一下这个女人的详细资料,她似乎没有掩饰,好几次正面都暴露在监控之下了!”我说着,一名技术警很快就找到了她的身份,郏小海,36岁,系富明市安怀镇伟好药业的老板。我们查了一下医院记录,还有一些户籍信息,这才发现原来旗俊材是她的儿子,但旗俊材的父亲却不是现在郏小海的丈夫。我猜郏小海之所以这样做,估计就是不想让现在的丈夫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孩子,这样可能会导致她的婚姻生活受到影响。
也不知道吗啡是不是跟这个女人有关系,如果有,那么这个作为母亲的,为什么还要给自己的孩子服用这种药物呢?难道她不知道吗啡是用来干嘛的吗?
显然不可能,感觉这个案子内部还有不少秘密,我越发对这些细节产生兴趣。因此,我第一时间就带黄泽花和刘海涛找到了郏小海的公司,一家看起来很现代化和唯美的药品公司。
我发现这里竟然被设计成了中式古典风格,远看就好像一座朴素迷离的典雅宫殿一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公司。
在门前一个故宫一样的大门前,两个保安拦截我们说:“几位,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刘海涛拿出警官证亮明了身份:“警察,我们想找郏总调查一些情况!”
“这样?我先给她的秘书打个电话吧!”
保安拿起座机拨了电话,片刻后,他礼貌地告诉我们:“郏总的秘书通知我,郏总目前不在公司,她外出了,可能正前往昆明。”
“那么,她何时能回来?”我们询问。
“关于这一点,她并未告知,如果你们没有急事,可以稍作等待。”
保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似乎在开玩笑,让我们慢慢等。我严肃地回应:“请务必转告郏总,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案件,需要她立即返回。”
说完,我便带着团队离开,刘海涛在回去的路上提出:“看来我们需要对郏小海进行跟踪。”
“我已经联系了技术组,放心。”不久,一名技术警员发来定位信息,告诉我们郏小海的车辆正朝东华西路行驶,我们只需跟随即可,因为她并未关闭手机。
我们跟随至昆明,发现郏小海从一家公司的楼上下来,我们迅速将她围住,并出示了警官证。
“警察?你们找我有何贵干?”她问。
“关于旗俊材的事情,我们认为你有必要解释一下。虽然你可能想否认,但我们已经通过监控和深入调查掌握了一些情况。郏总,你如此聪明,应该明白我们的意思。”
“我……其实我和他是母子关系。”
“这一点我们已经知道。我指的是吗啡的问题,他是否长期服用吗啡,难道你一无所知?”
提及吗啡,郏小海显得惊讶:“你们已经知道了?”
“我们通过化验得知,所以请你不要隐瞒。我很好奇,你为何要这样做?这可是你的孩子。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个孩子,他有一种罕见的疾病,吗啡对其他人而言是毒药,但对他来说却是救命的药。否则,他的病痛一旦发作,足以致命。”
“那究竟是什么病?”
“他的腹部长了一个奇怪的肿瘤。看到他痛苦的样子,我曾有过这样的念头,希望他能安详地离开。”
郏小海尚不知自己的孩子已经去世,我们只能如实告知。得知真相后,她先是痛哭,然后疯狂地抽打自己的脸:“都是我这张乌鸦嘴,怎么会这样!”
“这不是你的错,因为在你说出那句话之前,悲剧已经发生了。”刘海涛安慰道。
“但我必须承担责任,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突然没了。”
“郏总,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你要把孩子交给别人抚养吗?”郏小海的回答与我们的猜测一致,她不想破坏现有的婚姻。但当提到死亡直播时,她表示并不清楚。我转而询问旗俊材的兴趣爱好,她提供了一个线索:“我之前给他买了一台平板,不知道他是否在网上认识了什么人,那台平板还在我公司里。”
“那请带我们去看看。”
我们跟随郏小海回到公司,拿到了平板电脑。经过检查,除了一些游戏和照片外,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将其带回了公安局。
在何馨的努力下,我们发现这个孩子年纪轻轻,内心却充满了邪恶的念头。最近,他在微信上认识了一个叫极乐世界的网友,这个人曾多次向旗俊材提供杀害父母的方案。原来,旗俊材早已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并非村里的父母,他一直看不起他们,渴望离开。但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不这么做,他不知道母亲还有另一个家庭。
“旗俊材,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会帮你摆脱那两个麻烦。时间就定在……”
“我明白了,极乐先生,我要回到妈妈身边,只要他们死了,妈妈一定会带我离开的。”
“很好,我也希望你能快乐地成长。毕竟,我们公司的宗旨是让每位客户都感到幸福。现在你被我们选中,是你的荣幸。”
“哈哈,听起来不错,那就按计划行动吧。”
旗俊材本应安然无恙,但那天,他意外地与父母一同遇难。难道极乐世界故意欺骗了他?难道极乐世界就是那个闯入他们家的嫌疑女人?
我们利用调查物理IP地址和伪装网友的方法对极乐世界进行了调查,但对方似乎非常谨慎,尽管仍在使用该账号,但何馨表示,对方是个高手,设置了多层防火墙,我们无法追踪到任何信息。
“我早就说过,这是一场持久战,不会那么简单。但我会和大家共同努力。”何馨鼓励着大家,所有人都点头表示同意,继续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看到他们的热情,我默默退出了信息科。刘海涛拿着外卖走了过来,我意识到晚餐时间到了。
大家围坐在信息科的办公室里,各自打开自己喜欢的夜宵,兴奋地吃了起来。何馨吃着她最喜欢的牛肉盖浇饭,不断称赞:“这家店的味道一直都很好,价格也公道,我都不记得点过多少次了,现在还免费给我加饭和例汤。”
“没错,我也是这家店的老顾客了,每次都给我加饭菜。”
我尝试了一份番茄炒蛋,感觉确实不错,即便是平时对食物不太挑剔的我,也被这种简单的食物所吸引,可见这家店的厨艺确实出色。
在补充了营养之后,大家的精力更充沛了,仿佛是忙碌日子中的一顿美味夜宵,对于刑警们来说,这也是一种激励。
刘海涛总是能够用物质激励大家,无论是惩罪小组还是刑警队,甚至是其他部门,都对他的细心关怀赞不绝口,认为他是最能体恤下属的领导者。
我本打算回办公室休息,却不知不觉在信息科忙碌到了凌晨两点。突然,有人惊呼:“有邮件!”原本,一封邮件并不会引起太大的波动,但技术警的发现却让人心惊:“邮件里有小海的照片,还有一个视频!”
尽管大家已有些困倦,但视频中的恐怖画面立刻驱散了睡意。视频显示,小海被捆绑在飞翼船上,周围是汹涌的海水,船体破裂,海水不断涌入。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倒计时的炸弹,情况危急。
小海四肢被绑,无法动弹,眼睛紧闭,头发凌乱,脸色惶恐。尽管眼睛被黑布蒙住,但那张开的嘴巴足以让人感受到她的极度恐惧。
“这难道是死亡直播?”有人惊呼,“受害者是小海,但我们来不及了,凶手竟然对她下手了!”
议论声中,视频播放至最后一秒,屏幕突然变亮,伴随着一声巨响,小海被炸飞至半空,然后坠入海中。四周一片鲜红,人类的内脏和飞翼船的残骸在海面上漂浮。
“立即调查海域,必须找回受害者的遗体!”我怒吼着,技术警们已经开始行动。何馨利用三角形定理和天网系统,但未能找到具体位置。她提议使用无人机进行搜索,并需要联系海关部门。
“你忙吧,得快点,不知道凶手还会有什么动作。”刘海涛说,“他先是对旗俊材下手,然后是他的母亲,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我沉思着,双手托着下巴,直到何馨报告:“找到了,胡慧海,角度大约45度,海关已经出动,你们马上过去。”
我们立即出发,到达海边时,海关的同事们已经带回了小海的遗体和飞翼船的残骸。由于案发在海上,我们无法直接到达现场,只能依靠这些残骸。谢润之和张泽花将残骸放入物证袋带走,看着这些编号的物证袋和残缺的尸块,大家陷入了恐惧之中。小海就这样突然离世,我们之前从未想过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会是她。
我开始思考,凶手是否针对旗俊材一家,但音乐会上的事件似乎并非如此。何馨调查了由美子和谢天宇与旗俊材、小海的关系,发现他们并无交集。
我认为凶手可能是随机作案,当他选定目标时,就会在其身上放置炸弹,夺走生命。这次小海的遗体上还有血迹,凶手似乎放弃了吸血。
我曾猜测,凶手并非为了吸血,而是为了爆炸。或许他知道我们调查了卟啉症的案件,所以用这种方式混淆视听?凶手和卟啉症真的没有关系吗?
回到警局,我们对小海的遗体进行了拼合,这是一项耗时的工作。但这次能拼合的部位比之前少了许多,只有腹部相对完整。在检查爆炸物时,夏侯告诉我:“这次使用的依然是火雷管,但从工艺上看,凶手的手法更加熟练了。”
“这种炸药容易制造,材料来源也不难找,追查这条线索意义不大。”我说。
“是的,组长,我们的注意力应该放在信息科,希望他们能尽快找到凶手的位置。”
我也这么认为,但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当我到达物证室时,一名警员告诉我:“和之前一样,我们在船上找到了摄像头和黑盒子。”
“难怪我们在小海出事前能看到她的死亡直播,凶手是故意的。”我说。
“他正在挑衅我们,让我们目睹受害者生命的消逝。”
“我先去休息一下,你们也别太累。”我叮嘱了一句,回到办公室。自从爆炸案发生以来,我几乎没有合过眼。
疲倦和苦恼最容易损害身体,但我没有多想,幸好我的睡眠状况还算不错。休息后,谢润之拿着一份报告来到我的办公室:“在爆炸前,死者一直有注射吗啡的习惯。我原以为她之前骗了我们,但后来确认,她和旗俊材一样,腹部有个肿瘤,可能是遗传病。”
“那是癌症吗?”我问。
“不是癌症,但很奇特,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在目前的医学领域中尚未见过这种情况。”谢润之回答。
“怪不得之前郏小海就跟我们说,那是一种怪病。”
“我找过几个医学的专家过来了,他们都表示一筹莫展。”
“好吧,暂时别管了,我去找何馨咨询一下!”
来到信息科,赵富贵等几个同事在看码头的监控,但我们却没有看到郏小海出海的画面。那家伙肯定不是从码头开船的。按照现在的情况,凶手很有可能选择了没有监控的一些偏僻的海滩,这样我们就不可能发现他是怎么送走郏小海的了。
船只残骸方面也没能找到什么线索。首先这艘船破损的很严重,另外还是在海里,经过很长时间。何馨那边还是没有结果,但这次何馨却在船上找到的黑盒子中找到了一些数据。
她用一种手段破译出当中的数据,然后给我们放了出来。
这是一个视频,一开始,有个奇怪的黑衣男,露出了一只惨白的眼睛。接着他得意地退后了几步,来到了一个人的背后。这个人被捆绑在船上,她很恐惧地挣扎着,但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这个人不是谁正是受害者郏小海,男人在拿着一把匕首在她的脸上来回地划动着,并且拉着她的长发,放在自己的鼻子上来回地嗅了起来。他当时就如同一只贪婪的猎狗一般,正在回味着自己猎物的气味。接着他缓慢地在郏小海的脖子上捆绑了一个炸弹。
随后画面拉远了一点距离,我们亲眼看到男人是在某个漆黑的画面中,把一艘飞翼船推到海里的。接着他在背后启动了引擎,并且调试好时间。
“这家伙竟然把自己作案的过程都留下了,他肯定知道我们用什么手段能破译出来吧,接着我们就能看到了?”
“他如果是凶手不是应该做的很隐秘吗?还故意给我们看?”
刘海涛和何馨疑惑地讨论着,我却说道:“他仿佛很喜欢公开自己的这些作品,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你们把视频的声音放大一点,估计里面也有那首死亡旋律!”
就在此刻,何馨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在船只出海的一刻,果然我们又听到那首催命的乐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