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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白事(05)

侦破笔记:心理罪 麦田守望者 2024-05-06 17:18
  沈历维挺了庭腰背,接着说:“我来到丰市后,开始在这附近摆游摊,骑着三轮车卖炒饭,顾客全是病人家属。怎么说,我不想让我哥失望。他是个为了理想能一头扎进去的人,他对我的期望也是如此——要做什么,就要坚持到底。我想当医生,救死扶伤,这愿望这辈子也实现不了了,那就做点和病人有关的事吧,卖点饭菜,也算是弥补一下我的遗憾。”
白展说:“重查旧案有很多阻碍,比如现场没有了,很多证人找不到。所以需要你尽可能多的为我们提供帮助。”
沈历维点头,“我能做什么?”
之前莫沉荣问过沈历维这些年查到了什么,沈历维不知为何没有作答。这次白展巧妙地换了种问法,“站在被害人家属的角度,不考虑证据和理性,你觉得哪些人最有可能作案?”
沈历维再次露出局促的神情,“这……”
白展:“你尽管提出想法,找证据的事交给我们去做。”
沈历维沉默,似乎正在挣扎,而另一张桌子,小卢剥完一盆豆角,端着去后厨,起身时长条凳和地面摩擦,发出嘎吱声响。莫沉荣视线立即转向他,而他没有往这边看一眼,径直走入后厨。
“这个,我真没什么想法。”沈历维不与莫沉荣和白展对视,右手翻动了一下桌上的打火机,“卫哥他们追踪了很多人,但都排除了嫌疑。”
这时,小卢又掀开挂帘出来了,端的是一盆红辣椒。他从墙边挪出一个沉重的大石钵,红辣椒丢进去,抡起木锤就开始舂。
“咚咚咚——”沉闷而有节奏的声音响彻这间狭窄的店铺。
沈历维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们用的辣椒没了。”
白展说:“噢还有一个问题,听县里人说,你是和一位叫陈香里的女士一起到市区讨生活?”
“啊,香里姐。”沈历维顿了顿,“我们现在经常见面,她在三院当护工,但我们不是一起来的,我早一点。”
“她本来会成为你嫂子?”
沈历维张张嘴,“她……我现在还是把她当嫂子看待。她和我哥……可惜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再找个人过日子吗?”
沈历维的态度头一次变得强硬,“你们没有经历过那种痛苦,经历过就知道,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追求所谓的幸福了。”
舂辣椒的声音就像丧钟一般回荡。
“阿嚏——”白展被空气中飘浮的辣椒味激得打了个喷嚏,顿时眼中泛起泪花。
莫沉荣一看他的眼睛,立即拿出湿巾,“过敏?”
白展接过,捂住眼睛,又接连打喷嚏。
“我们今天就先回去了。”莫沉荣扶住白展手臂,“今后还会来了解情况。”
沈历维将两人送到门口,他的眼神很复杂,有重燃的希望,又像刻意逃避着什么,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谢谢你们,我等着破案那一天!”
莫沉荣握着白展手肘,白展捂着眼睛呜呜,走到马路边时,身后的舂辣椒声戛然而止。
莫沉荣给白展拉开车门,自己坐到驾驶座,车门一关,就掰过白展的脸,想看看白展眼睛有没大碍。
那双红通通的眼睛满是水花,鼻尖也红红的,看着着实可怜,让人心头一软。莫沉荣看得愣了神,白展用力闭眼,拼命把眼泪挤到莫沉荣手上。
莫沉荣:“……”
再不挤就要干了是吧?
“开车,绕到三院后面去。”白展扯出纸巾,在眼睛边擦擦,“那个姓卢的有点意思,这案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就差把‘给老子爬’挂在脸上了。”
车从路边驶离,后视镜里“老沈盒饭”越来越远,小卢朝车的方向看来,神情模糊不清。
“他比沈历维的反应还奇怪,而且沈历维反应奇怪也是因为他。”这一段路很拥堵,车挪动缓慢,莫沉荣说:“我今天见到沈历维,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白展:“嗯,上回分析他可能是嫌疑人,追凶是做给不明真相的人看。但是一接触,他好像是真的为谭维彬而痛苦。”
莫沉荣:“对,这份痛苦绝对真实,他得知我们要重查案子时的激动也很真实。那他到底在隐瞒什么?他似乎知道某个重要线索,却不愿意说出来,这不符合逻辑。”
白展:“他想说,但姓卢的不让他说。”
莫沉荣拿眼神示意车斗里的记事本,“写一下。”
白展:“写什么?”
“查这个姓卢的。”
“噗——”
“?”
白展笑得很欠,“脑子不够记吗,还用写纸上?”
莫沉荣额角绷起。随时记下想法是他的习惯,白展这都能取笑他,要不是正在开车,他一锤子砸白展脑袋上。
白展笑完还是拿过笔记本,一通瞎翻,忽然说:“咦?”
莫沉荣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那天在来丰市的路上,他心里着急,记事本拿在手边,想的全是白展,反应过来后,纸上已经画出白展。
他的画画技术不算好,但偏偏他画的是穿功夫袍的白展,还绑着腰鼓,扎着丸子头。除非是瞎子,否则一眼就看得出是谁。
莫沉荣想抢回来,白展飞快说:“你一个警察,想违反交规吗,威胁人民安全吗?”
莫沉荣只得将手收回去,恶声恶气地说:“还给我!”
“是你让我写的。”白展啧啧,“这是哪个大帅哥啊,还扎丸子头,可爱极了!”
莫沉荣被他说得没脾气,按捺住火气和砰砰心跳,十分钟后,终于把车挪到了三院后门。
三院很大,后门也很有气势,是紧挨着住院部的门。今天两人的任务除了见见沈历维,还要接触陈香里。
下午是护工们稍有空闲的时候,陈香里趁着照顾的老人睡着了,到花园的凉亭里吃从家里带来的午饭。这时有好些护工都在吃饭,招呼她一起,她神色黯然,似乎是有些抵触热闹,婉言拒绝之后,一个人扒着番茄炒蛋和红烧茄子。
莫沉荣找地方停车,白展已经来到陈香里面前。陈香里警惕地看向他,他说:“你是这儿的护工吧?我有点事想打听一下。”
陈香里犹豫道:“你要请护工?”
白展:“你看我这穿的,哪里请得起护工?我想当护工。”
陈香里眼珠子转转,男护工是很紧俏的,尤其是年轻精力旺盛的男护工。他们这些做护工的虽然没有一个正规的组织,但是互相介绍,能拿到介绍费。
她放松了些,“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在哪里做过?我帮你问问。”
白展:“我啊,我是丰安县来的。”
陈香里脸色一僵,“丰,丰安县?”
“我们难道是老乡?”
陈香里立即合上饭盒盖子,“你去问其他人,我有事,走了。”
“陈女士。”白展忽然换了一副口吻,并且取出证件,“咱们不聊护工,聊聊谭维彬怎么样?”
这时,莫沉荣也过来了,正好站在陈香里的退路上。陈香里脸色惨白,“你们,你们什么意思?”
“你未婚夫的案子要重新调查,我们刚去过丰安县,听说你和谭维彬情深义重,你为了他至今没有结婚,所以案子一重启,我就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白展说:“当然,也是想从你这里得到更多线索,便于侦查。”
陈香里肩膀正在发抖,她浑身绷得非常紧,像是一头无法挣扎的困兽。警察的突然出现似乎搅碎了她现在平静的生活,她来不及反应,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和周哥王姨他们形容的陈香里完全不同。如果陈香里真是他们说的那样深爱谭维彬,得知警方重启调查的消息,她不该是现在这种反应。
她在恐惧、逃避,但又想竭力掩饰这种情绪。什么人得知重启调查会冷汗直下呢?
白展今日并不打算从陈香里口中问出什么,他已经得到了部分答案。
“我……我太激动了。”陈香里的演技显然很一般,她说着“激动”时,流露出来的仍旧是害怕和不知所措,“请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有什么你们都,都可以问我。”
莫沉荣正要开口,白展却挡住他,“今天我是来告知你这件事,今后可能还会请你到市局聊聊。不耽误你吃饭,我们这就回去了。”
陈香里听见“市局”时有个肩膀一顿的细微动作,而后听见“回去”,又似乎陡然放松,“那行,辛苦你们。”
回到车上,莫沉荣说:“我以为你还要多试探她几句。”
“再试探直接把人说炸了。”白展说:“她这反应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她和案子有关,至少是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卫叔当年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在她身上花功夫。她看上去太痴情?太柔弱?一个深爱谭维彬的女人为什么会杀死有钱有前途的未婚夫?”
白展叹了口气,神情难得地肃穆起来,“可能,在调查陈香里上,他失误了。”
“那沈历维在案子里是什么角色?”莫沉荣顺着白展提出的线索分析,“沈历维和陈香里联系不浅,他们像一个阵营里的人。但反应不一样。沈历维的惊喜高于后来变现出的犹豫,陈香里却是完全恐惧。沈历维希望警方能破案,陈香里害怕警方破案。”
白展:“沈历维与案子无关,但在后续调查中知道了什么?十七年间,人的情感发生改变,他不想在失去兄长之后,再失去一个相依为命的人?他的犹豫是想保护陈香里?”
莫沉荣摇头,“有点说不通,他要是知道陈香里与案子有关,从性格角度出发,就算没有揭穿,也不该继续若无其事和陈香里相处。”
白展想了想,“那现在要解开的谜题就是,沈历维隐瞒的是什么,姓卢的是什么背景。”
刚到市局刑侦支队,莫沉荣和白展就听见从审讯室传出的吼声。
中午,刑侦支队在西郊高速公路休息区抓到了出逃的刘泽霖,半小时之前他被带回分局,现在黄安易正在亲自审他。
听这阵仗,就知道黄安易气得不轻。
白展的好奇心立马被激发起来,拉拉莫沉荣的衣服,“走,去看看。”
白展刚走到审讯室门口,门就轰地打开,要不是他闪得快,脸就要被烙饼了。他跳回莫沉荣身边,嘀咕:“这市局还风风火火的哈!”
莫沉荣心说:好意思说别人?谁有你风风火火?
黄安易黑着脸出来,正要去抽根烟,再接着跟刘泽霖耗,看见白展和莫沉荣,眼睛一亮,“你们来得正好,这案子特么的怪得很!”
莫沉荣说:“人不是抓到了吗?怎么说?”
“咬死不认!理由像不过脑子想出来的!来,换个地方说。”黄安易把莫沉荣和白展带回办公室,搬来个笔记本给他们看审讯录像,“刘泽霖和死者张伟杰是竞争对手,前天张伟杰还上殡仪馆去送了遗体,昨天凌晨就遇害了。明确尸体就是从刘泽霖车上扔下去的,而且他还弃车跑了一天,借别人的车都快逃回老家了!我把他抓回来,你看他吓成个啥样子!就这样了,他还跟我叫冤,说尸体是他扔的,但人不是他杀的!不是你杀的你扔什么?你扔了还跑?”
黄安易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你们先看,我去抽根烟冷静下。”
视频里,嫌疑人刘泽霖身形瘦高,接近一米八,面黄肌瘦,看上去没有张伟杰壮。但要勒死一个人也不是办不到。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大叫,说的就一件事——七月二十二号凌晨,他按照客户的订单去拉遗体,车是去掉座椅的金杯车,通常一晚上他能拉三趟,有时拉一具,生意好的时候一趟就要拉四具。
那天生意就不错,他接了六具遗体,按照家属要求,他分别将遗体送到不同的处理区,送完最后一具,忽然发现居然还有一具。他登时吓傻了。
装尸袋是殡仪馆统一发的,他家里存了很多,但每具遗体放进去之后,都会在袋子外面贴编号。他确认自己没有送错,那剩下这具没有编号的是哪里来的?
当时已经是三点,他又累又困倦,脑子转不过来,打开袋子一看,那脸还有些眼熟,不就是老张?他更慌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急之下干脆把尸体连同装尸袋一起丢在焚化区右边的路旁。
“我想的是,反正这里是火葬场,这装的还是殡仪馆的袋子,谁看到了拿去烧了就是。我也是莫名其妙倒了血霉,这到底关我什么事啊?”
面对为什么要逃走的质问,刘泽霖涕泗横流,“我后来越想越怕,觉得自己不该丢尸体,但我也不敢报警,警察肯定以为我杀人抛尸。所以我就想,就想暂时避避风头……”
录像播完了,黄安易说:“你们说这人气不气人?他要不是凶手,也是给凶手帮了大忙!对了,你们说张伟杰是丰安县那个案子的重要嫌疑人,查出些线索没有?”
白展道:“这刘泽霖说的要是真的,这两起案子可能还真得划在一起考虑。”
黄安易虎目一瞪。
“一个普通的凶手,因为某件事杀死张伟杰,不想让警察抓到自己,分尸藏尸都是常见的办法。”白展说:“但嫁祸给另一个人往往会冒更大的风险,尤其是嫁祸给一个活人。活人能说话,能给自己辩解。而且转移张伟杰尸体的过程本身就很危险。那他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可能是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如果不找一个人来嫁祸,警方就算不能立即锁定他,也能很快分析出张伟杰遇害的原因。”
黄安易想了想,右手往左手手掌上一捶,“我懂了!张伟杰在丰安县的案子里被重点调查,这个只要在系统里一查就能查到。他有作案的可能和动机,但是当年证据不足,他又死不认罪,所以警方没能拿他怎么样。而在被害人亲戚朋友眼中,他始终都有嫌疑!如果不嫁祸,我们最容易怀疑到那个谭,谭……”
白展说:“怀疑谭维彬的亲人。特别是那个坚持追凶的弟弟。”
黄安易拍着大腿,眼里有几分佩服,“你们特别行动队确实了得,醍醐灌顶!”
“别急,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白展继续说:“刘泽霖被选中也可以作为一条线索。是必须是他这个人?还是随便一个‘金无常’就可以?我怀疑刘泽霖也被盯上了。”
黄安易说:“这个好解释。我们经过走访得知,刘泽霖前几天才和张伟杰在三院附近发生过争执,差点打起来,当时很多做他们这一样的都看到了。凶手如果也在场,就会想到,刘泽霖是个很合适的嫁祸对象。”
白展和黄安易讨论时,莫沉荣正在看道路监控,在刘泽霖没有撒谎的前提下,那就是有人在他运送遗体的途中,把张伟杰放了进去,要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一点,只能利用刘泽霖停车搬运尸体的空当。
莫沉荣说:“黄队,一会儿我去审刘泽霖。”
黄安易立即说:“行行,我进去做记录。”
审讯继续,刘泽霖大喊冤枉,“就算我和张伟杰有矛盾,我也没想过弄死他啊!弄死他还扔殡仪馆里,我疯了吗?这不就是递到你们面前,让你们来抓?”
莫沉荣说:“七月二十二号凌晨,你一共送了多少趟?”
“就两趟!本来后面还有客户,但我哪儿还敢接啊?”
“第一趟送了多少具遗体,分别在哪里停车、什么时间停的、停了多久?”
刘泽霖愣住,黄安易说:“说啊,你不说我们怎么证明你无辜?”
刘泽霖缓过一口气,开始说时间地点。莫沉荣挨个记下,又跟他确认离开殡仪馆时,车里是不是什么都没有。
“我发誓!”刘泽霖举起右手,“如果那一趟我就发现车里有东西,那我不可能再跑第二趟!”
莫沉荣又让他说第二趟的时间地点,分别是——
一点五十到两点零五分,广庆二巷。
两点半到两点四十七,边均中路六村。
两点五十三到三点零九分,曹儿家口。
离开曹儿家口后,刘泽霖就再没开过车门,一路开到殡仪馆,送完第三具遗体,在三点多时发现多出一具。
如果有人将张伟杰的尸体放入车中,那就只可能在这三个时间点行动。
莫沉荣将记录递给黄安易,又问:“那天在三院门口,你和张伟杰是因为什么事推搡?”
“还能是什么事,他这人蛮不讲理,非说我抢了他的客户!”刘泽霖又沮丧又愤怒,“干我们这行,都是各凭本事,哪有什么固定客户?谁家还动不动就死人?他那就是太久没开张,看我不顺眼,纯找茬的!现在有那种开公司的‘金无常’,我生意还他妈不好赚呢!”
刘泽霖揩一把脸,“我也是糊涂,那天要是不跟他打架,屁事没有!你们就是看我跟他扯皮,才非说我是凶手!”
黄安易又要冒火,“谁就非说你是凶手了?人尸体在车上,你抛尸还弃车逃跑,我抓你有问题?”
刘泽霖被吼得一缩脖子,不吭声了。
莫沉荣问:“开公司的‘金无常’是什么意思?”
“就是正规搞殡葬生意的。”刘泽霖说到这个就来气,“我们是散兵,他们是集团军,一来就给我们打价格战,还总宣传什么他们才可信,我这几个月收入少了好多!”
莫沉荣继续提问:“除了那天的冲突,你和张伟杰以前打过交道没?”
“在这片找活路,抬头不见低头见吧,不熟,但知道有这个人。他名声不好,老喜欢干些偷奸耍滑的事。”
“比如?”
“我听说他想拉盒饭铺子的老板合伙,就是在老板那儿放固定广告。‘老沈盒饭’你们知道吗?便宜,实惠,很多病人和家属都在那儿吃。他这么干肯定不行啊,不公平。好在老板好像也没答应。”
莫沉荣:“张伟杰和盒饭老板很熟?”
刘泽霖:“可能是吧?听说是老乡,反正他经常上那吃饭去。”
莫沉荣在记事本上划拉了几笔,“对了,你晚上送遗体,都是你一个人?”
“以前有师父带,但我师父早不干了,就我一个。”
“不怕?”
“嗐,干久了有啥好怕的。”
“你每天的路线其他‘金无常’知道吗?”
刘泽霖低头,想了会儿,“是这样,丧事不都会办个三天吗?哪家死了人,我们都是当时就去接触,说好了就把时间记下来,第三天凌晨去拉。”
莫沉荣:“所以别人想要查到你的路线,并不困难。”
刘泽霖抓抓头发,“反正我铁了心打听别人的路线,那也能打听到。”
莫沉荣的笔上下转动几下,“你有没得罪过什么人?”
刘泽霖面露难色,“这个……”
黄安易敲桌,“这关系到你是否被人嫁祸,你还遮遮掩掩什么?”
刘泽霖急忙道:“我说我说!这事是我的错,去年我想和一个护工处朋友,追了很久,人不理我,我吧,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胡搅蛮缠,把人家惹毛了,她那些护工同事拿扫把追着我打,还有个年轻人……”
刘泽霖越说声音越小,可见他美化了过程,不是把对方惹毛了,是纯粹的骚扰。
莫沉荣问:“是哪个护工?”
刘泽霖搓手,“耳东陈,香里,你别说,她在护工里真算长得不错的。”
莫沉荣说:“那年轻人呢?怎么你了?”
刘泽霖臊眉耷眼,“打了我啊,还能怎么着,警告我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哎,当时我不知道,以为这是见义勇为呢,后来才发现,香里跟老沈好像认识,那年轻人是在老沈店里干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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