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雅欣接手了另一项调查,她对具体操作了如指掌。苏小草和赵荣贵与我同行,我们跟随凌海兰的父亲回到了他的住所。这是位于中等小区内的一处住宅,位于D幢的902号,面积约120平方米,装修考究,共有四个房间,包括一个专为凌海兰学习而设的独立书房。
我独自进入凌海兰的房间,而她的父母则留在客厅。我拿出白光灯开始检查,谢雨燕也加入了我。她检查床铺,而我则在梳妆台附近。桌面的整洁透露出凌海兰生活的有序,但除了书籍外,几乎没有化妆品。我不禁疑惑,为什么不用书桌呢?难道现代少女都如此早熟,需要天天照镜?
我的疑惑在抽屉中发现两台手机时加深了。凌海兰并不像她父母所说的那样完美无瑕,手机里存有她与一位中年男子的亲密照片,这些照片颇为露骨。我决定将手机带回进一步调查,因为它们可能包含重要线索。
当我离开房间时,苏小草也走出了书房,她摇头表示没有发现。我向她展示了手机,赵荣贵看到内容后震惊地说:“凌海兰才多大?竟然……”
凌海兰的父母听到动静后出现在走廊上。我认为隐瞒事实对调查不利,于是直接向他们展示了照片。看到照片后,他们愤怒至极,尤其是凌海兰的父亲,他几乎要砸掉手机,愤怒地表示如果凌海兰还活着,他会给她一个耳光。
苏小草耐心地询问凌海兰的父亲是否认识照片中的中年男子。他表示自己从未见过,猜测那人可能是个富豪,并对凌海兰的行为感到羞耻和愤怒。
我们回到极限收骨事务所,何馨接过手机,熟练地连接电脑并开始分析。她发现手机中有大量照片,凌海兰似乎非常喜欢拍照,64G的存储空间几乎被占满,其中大部分是不雅照片,还有一些食物和风景照。从照片内容来看,那名男子富有且经常带凌海兰四处游玩,而她的父母对此一无所知。
何馨迅速地按下键盘上的Alt+Tab键,切换到了人脸识别大数据库的界面。屏幕上的进度条飞快地达到了百分之百,燕俊楠的资料随即展现在我们眼前。他是白鹤市荣巧电子产品公司的老板,一个离异且无子女的中年男人。
“电子产品行业里,他的公司在白鹤市算是数一数二的。”我评价道。
何馨紧接着说:“我会继续调查他的近期行踪,如果发现问题,你们再介入调查。”她的经验告诉她,盲目行动不仅浪费时间,还可能打草惊蛇。
何馨的手法非常熟练,大约一个小时后,她已经找到了燕俊楠与凌海兰见面的监控画面。这些画面是我们根据死亡时间附近的情况追踪调查得出的,监控显示凌海兰在与燕俊楠见面后不久就失踪了。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发现吗?”我问道。
“目前这些应该足够了。你先去接触他,用这个监控画面看看他的反应。”何馨似乎发现了什么,好奇地问我:“你平时不是处理这类事情很得心应手吗?怎么现在反而来问我?是不是最近太忙,身体不适,思维有些混乱了?”
“没有,只是你在这方面很擅长,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好了,我现在就出发。”
我找到了苏小草,而赵荣贵因为有其他事情要处理,这次没有一同前往。由于不需要勘察现场,我也就没让谢雨燕加入。
我们到达了燕俊楠的公司,何馨通过定位他的手机信号确认他就在公司内。当我们到达时,苏小草对这栋宏伟的大楼赞叹不已,我则提醒她不要总是宅在文检室,以免与社会脱节。
我们很快被带到了燕俊楠的办公室。进入办公室,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办公室内干净整洁,书柜上摆满了电子学书籍和世界名著,墙上挂着的油画显然是名家真迹。地板上玛瑙的装饰让反光效果异常夺目,而头顶的现代化环绕白炽灯预示着夜晚可能的异彩。
当我们靠近燕俊楠时,他的形象与照片无异,成熟稳重,散发着难以抗拒的魅力。我直接出示了大师证,并拿出凌海兰的照片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燕俊楠没有否认与凌海兰的关系,而是坦率地承认了他们之间的联系。苏小草试探性地追问,却引来了燕俊楠的一丝不悦。我直言不讳地指出,与未成年少女发生性关系,无论对方是否自愿,都是违法行为。凌海兰年仅13岁,燕俊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严重的犯罪。
燕俊楠怒拍桌子,面露羞愤之色,质问道:“不是说好保密的吗?怎么就将我出卖了?”
“并非如此,她并未举报你,事实上,她已经去世了。”我详细地向燕俊楠说明了凌海兰当前的状况,这让他震惊到无言以对,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去世了?这怎么可能?我这几天还与她有过亲密接触,怎么就……”
燕俊楠原本端庄稳重的形象瞬间崩塌,似乎是因为罪行被揭露,他的本性暴露无遗。他叹息着,将责任推卸给凌海兰:“都怪她……”
我冷笑一声,斥责道:“你之前不是还很喜欢她吗?带她四处游玩,现在出了事,却将责任全推给她,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从你知道她年纪轻轻就开始对她下手时,你的邪念就已经无法抑制,你的罪行就已经成立。你现在说这些,有何意义?”
“既然你们掌握了照片,我无从抵赖,我会承担责任。但凌海兰究竟是怎么去世的……”燕俊楠没有掩饰,除了强奸罪外,似乎对凌海兰身上发生的其他事情一无所知。
苏小草猛地将双手肘按在办公桌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威严地对视燕俊楠:“别以为装作一无所知,我们就会信你。你看看这个视频!”
苏小草展示了我们的底牌,燕俊楠看到自己与凌海兰夜间见面的画面,便说:“那是我与她最后一次见面,大约是五天前。当时我问她是否喜欢威尼斯牛排,她表示喜欢,于是我带她去吃了。之后我们开了房,大约晚上十点后才离开,之后我便再未见过她。你们说她去世了,这件事与我无关。即使我承认强奸罪,但我未做的,我绝不会承认。”
我沉默不语,只是专注地观察他的反应。苏小草继续说:“是不是你所说的,不是你说了算。我们会持续调查。现在你能做的,就是配合我们,协助调查。如果你能提供有关杀人案的有用线索,你或许还有机会戴罪立功。”
“我愿戴罪立功!”燕俊楠急切地表示。
“别急,按照你现在的情况,你需要跟我们回去。”苏小草说。
燕俊楠是个斯文人,学历高,非常配合地跟我们离开。为了照顾他的面子,下楼时我还特意遮住了他的双手,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
许多人议论纷纷,不解他们的老总为何会被带走,有人甚至开始考虑另谋高就。
回到极限收骨事务所,燕俊楠被安排在讯问室。我们需要从他口中获取更多信息,以便破解杀人案。
我拿出了另一个孩子的照片,即受害男孩房承福的照片。刘雅欣已经在处理这个人的走访调查工作。
燕俊楠看到房承福的照片后摇头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你没见过他吗?”我问。
“没见过,难道他与凌海兰的死有关?”燕俊楠好奇地问。
我回答:“他是另一名死者。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他和凌海兰的尸体,还有一名中年男子。”
“什么?难道他们是被一起杀害,然后埋在同一地点?”燕俊楠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似乎想要为我们推理。
苏小草却冷冷地说:“我们只是在问你,是否认识照片上的男孩,你说那么多做什么。”
“哦,我确实不认识。”燕俊楠说。
“那么,你与凌海兰最后一次见面后,她有没有给你发信息或打电话?”我问。
“有,每次与我亲密后,她都会报平安。我的手机在你们的物证袋里,你们可以检查。”燕俊楠说。
苏小草检查了手机,我继续询问燕俊楠:“你们的关系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出事前,凌海兰有没有告诉你,她最近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感觉被人跟踪?”
燕俊楠回忆道:“你这么一提,我确实记得。她最近与我亲密后,都会告诉我感觉被人盯着。我原以为她可能是因为学习压力大,所以才会疑神疑鬼。但她确实说,有人已经跟踪她不止一个星期了。”
“你确定吗?”
“当然,你不是让我尽量配合吗?我把能想起来的都说了,不会撒谎。”燕俊楠努力解释,表现出一副想要洗心革面的样子。
“凌海兰有没有告诉你,跟踪她的人有什么外貌特征?”
“这个她没说,我当时也没太在意。她可能跟我描述过,但我记不得了。”
“你再好好想想,你不是说想要戴罪立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