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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致歉

帝姬传 杰范儿 2024-05-14 12:18
眉头轻轻蹙起,黎昭言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了面前这位男子的身上。他的脸庞宛如精心雕琢出的艺术品,温柔而细腻。那男子似乎拥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足以令周遭的风景都失去了光彩。他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水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修长的睫毛低垂,遮掩住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一头墨黑的长发被一条素雅的白丝带轻巧地束起,半束半散,增添了几分不羁的风情。
黎昭言不知不觉中凝视了他稍久,这是她头一回见到如此貌美如花的男子,竟隐约生出了失态之感。她微微后退,轻声道出了歉意:“恕我冒昧,初见尊容,未免多看了几眼。”
在古代的一座宁静的庭院中,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名为黎昭言,正与一名男子交谈。这男子面带温柔的微笑,嘴角轻轻上扬,仿佛春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他的话语柔和而不失礼节:“帝女何须向在下致歉?这岂不是折煞了在下?”
他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况且,帝女并非首次如此对待在下。谁让在下拥有一张女子般细腻的面容呢?甚至有女子初见在下,便会忍不住询问是否女扮男装。”
黎昭言,这位高贵的女子,脸上掩不住的疲惫之色,被眼前这位自称下官的男子看得有些羞涩。她尽力掩饰内心的波动,好奇地问道:“你说此地还有第三人,他人在何处?为何我只看见你独自一人?”
男子微微一笑,似乎早有准备。他从身后巧妙地取出一只精致的笼子,放在地上。笼中,一只洁白如雪的小兔子,纯净可爱,引得黎昭言的目光。她在尼姑庵时,常以余食喂养小动物,对这小兔自是倍感亲切。
“这小兔便是那第三人。”男子轻声道,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光芒。
黎昭言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男子所说的第三人,竟是这只无辜的小兔子。庭院中,两人一兔,仿佛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让人忍不住想要将这份宁静永远定格。
在一片寂静的宫墙之内,一只柔软可爱的小兔无意间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黎昭言,那位高贵的帝女,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轻轻蹲下身来,与那男子对视。她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询问:“难道,你所说的第三个生命,指的是这只小兔子么?”
“正是,帝女。”男子轻柔地拉开小兔的一条腿,让黎昭言注意到了它的受伤之处。他继续说道:“这一两纹银的小生命,是下官从御膳房的掌勺大厨那里购得。原本太师有令,要将它宰杀,以补帝女您的身体。下官知晓此举不妥,却又见它可怜,还望帝女恕我擅作主张。”
黎昭言轻抚着小兔柔软的毛发,心中涌起一股温柔。她缓缓说道:“宫中众人皆知,我自幼在尼姑庵长大,从不沾腥,素菜淡饭便是日常。或许是看我近日劳累,太师才暗自下令,想要以此滋补我的身体。你却让我免去了杀生之孽,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她的手指轻抚过小兔,那份柔软让她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四周的宫殿虽然富丽堂皇,但在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那个简朴的尼姑庵,回到了那个平凡女子的身份,能够随心所欲,与喜欢的动物窃窃私语,享受那份难得的宁静与自由。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眼前这位男子吸引,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她缓缓抬起头,凝视着那张仿佛精雕细琢般的俊美面庞,竭力掩饰住内心的悸动,轻声询问:“阁下究竟是何人?怎得在深宫之中如此自如地往来?”
那男子面对她的疑惑,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温声答道:“在下乃内宫掌事,名为司徒杰。若是帝女有何吩咐,尽管告知在下,定当竭尽所能,为您效劳。”
原来他便是内宫掌事,她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能在这后宫中来去自如。内宫掌事的职责重大,从嫔妃们的月俸发放到安排小太监入宫侍奉,无一不在他的职责范围之内。然而,她未曾想到,担此重任的竟不是那些穿梭于宫中的小太监,而是眼前这位气度非凡的男子。
黎昭言的目光忽而凝固,她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司徒杰,目光中带着几分诧异,又夹杂着些许腼腆。她轻声问道:“我一直以为内宫掌事皆是太监,然而你似乎……”
言及此处,黎昭言的声音渐渐低沉,身为女子,尽管已承继了黎国的皇位,但某些话题仍旧让她难以启齿。
幸运的是,司徒杰聪明过人,他轻松地洞察了黎昭言心中所想,轻轻一笑,眼中的温柔仿佛能溢出水来,他以柔和的声音回应道:“在黎国,仅是年幼入宫的小太监会经历那一刀,而我虽在内宫效力,却不受此规矩束缚。”
黎昭言的脸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霞,她轻声自语:“真的吗?或许我问得过于离奇了些。”心中暗自觉得,这般异想天开的念头,绝非寻常女子所能触及的羞涩心事。
就在此刻,一名小丫鬟慌张地冲了过来,在草草行了个礼后,急切地禀报道:“帝女,掌事太师有请,说是待会儿将有来自异国的尊贵客人到访。您刚刚继位,切莫失了礼节。”
“嗯,我明白了。”黎昭言深信谢予倦不会无端打扰,除非有重大的人物或事件需要她应对。她微微颔首,刚欲迈步离去,却忍不住回眸,目光落在那只被司徒杰轻握在手中的受伤小兔身上。
在深宫的一隅,黎昭言轻抚着自己那如霜的长发,目光落在那只被她救下的幼小生灵上。它似是感受到了帝女的慈爱,蜷缩成一团,安静地依偎在她的掌心。
彼时,司徒杰轻步走来,他的嘴角挂着一抹如春风般温暖的笑意。他轻声细语,仿佛怕惊扰了这宁静的一刻:“此子得帝女搭救,实乃其幸。待会儿臣自当将其送至帝女的寝宫。”
黎昭言微微点头,她的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在这宫墙之内,能有人洞悉她的心绪,确是难得。尽管知晓这份通透可能蕴藏风险——毕竟,她乃是国之重器,每一举目、每一举措,皆关涉万民安危——然而,心底里,她不禁为找到了这样一个知音而暗自庆幸。
前头,一名小丫鬟边走边领着路,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似乎有些羞涩又兴奋地嘟囔着什么。黎昭言随后而行,手中提着裙摆,步履轻盈,却不免心生迟疑。丧礼的大厅就在前方,可思绪却飘向了回程时那令人窒息的氛围。她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心中的纠结与不情愿在胸口交织。
就在这时,小丫鬟的声音飘进了黎昭言的耳中,那是一种对未来的渴望,对现实的无奈,也夹杂着对帝女的无限忠诚与敬仰。黎昭言听着,脚步再次向前,她知道,无论心中如何矛盾,她都必须前往,去面对那一切。
在深宫之中,帝女黎昭言静静地坐在窗前,目光投向远方。她听闻了内宫掌事的司徒大人有着一张俊朗非凡的面庞,引得无数宫女私下议论,纷纷投去含情脉脉的目光。然而,那位大人总是波澜不惊,仿佛未曾察觉那些暗送的秋波。或许,他的心早已被无数的倾慕者填满,以至于无法再为某一个人停留。
黎昭言不禁想起了自己偶尔在宫廷走廊上与司徒杰擦肩而过的情景。他那柔和如水的面容,以及眼角含笑的神情,总是让人心生涟漪。她知道,这样的男子,任谁见了都会心动。但更让她感到惊讶的是,他似乎总能轻易洞悉他人的心思。
她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作为帝女,她必须保持距离,特别是在这个皇位继承的敏感时期。然而,她又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人,能够倾听她的烦恼,与她毫无保留地交谈。这个愿望虽然微不足道,对于她来说,却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在大厅的回廊上,黎昭言匆匆而行。恰在此时,其他几个边境国家的使节和贵宾也纷至沓来。谢予倦站在人群之中,正忙着招呼来宾,他指着两位身着异域服饰的人士介绍道:“这两位贵客分别来自雨国与云国,我国黎国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黎昭言面带微笑,礼貌地点头致意。那两位来自时辰的贵宾同样彬彬有礼,他们屈膝行礼,表达着对黎国的敬意:“对于贵国先帝的仙逝,我们深表哀悼。愿新帝女登基之际,三国之间的友好关系能够日益繁荣。”
虽然黎昭言并不擅长应对此类外交场合,但她还是尽力回应每一位贵宾。雨国的使臣态度亲切,令人感到温暖。然而,云国的那位贵宾却显得有些异样,他的目光不时左右游移,似乎在寻找某个特定的人物,这微妙的举动引起了黎昭言的注意。
谢予倦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他不动声色地将黎昭言掩于身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问道:“阁下远道而来,不知在寻何方贵客?”
云国的使臣投来审视的目光,稍作迟疑,方才缓缓开口:“恕在下冒昧,敢问帝女、太师,黎国皇宫之中,是否有一位名为司徒杰的内宫掌事?”
听到这个名字,黎昭言眉心微蹙。她心中暗想,难道是他?那个在花园深处偶然相遇,令侍女们羞涩不已的男子?
谢予倦并未察觉黎昭言眼中掠过的惊异,她沉默片刻,方才轻声反问:“不知使臣何以关心我黎国内宫事务?难道贵国与掌事司徒杰有何渊源?”
云国使臣闻言,面露尴尬之色,忙不迭地摆手道:“哎呀,帝女误会了。小使怎敢高攀那位风采绝伦的男子?实不相瞒,是我家公主自那日游历贵宫,偶遇掌事一面之后,便心绪难平,食不甘味。今日,公主更是随我前来,意欲向帝女恳求一事。”
他顿了顿,又道:“公主愿以深情相托,只求能与掌事单独相见。望帝女开恩,成全这段佳缘。”
谢予倦听罢,心中惊疑不定。黎国的内宫掌事与云国公主,身份悬殊,此事若真,确是奇缘。她不禁思索,那位名为司徒杰的掌事,究竟是何德何能,竟能令传说中的云国公主云流年,倾心至此。
黎国的深宫,哀乐缭绕,一片肃穆。云国使臣踌躇满志而来,欲言又止,却被身后的黎昭言轻轻推开。她身姿挺拔,如冬日里傲立的松柏,面对云国来客,声音清冽如寒泉,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冷意:“今乃我黎国先帝之葬礼,非论何事,皆请云国贵宾暂缓。烦请转告云流年公主,若她允诺,待明日葬礼圆满后,再行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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