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追溯到很久以前,那时的干爹名为刘烈,出身于一个显赫的家族,是那朝中将相血脉的传承者。然而,命运弄人,族中有人触怒了黎国的君王,引发了滔天巨浪,九族之内,无一幸免,尽数遭到了灭顶之灾。无辜如他,亦未能逃离这场政治漩涡。记得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他被浇上了满身的烈酒,火焰舔舐过他的躯体,留下了无法磨灭的伤痕。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全然背弃他,一位盗贼的出现成为了转折,将他从死亡线上拖回。自那以后,他便戴上了这副令人不忍直视的面具,日复一日,夜以继日地修炼武艺。直到有一日,他亲手结束了当年救他性命的恩人的性命,那一刻,他仿佛获得了新生。
记忆中的屈辱与痛苦,如同烙印般深刻,他发誓要洗净这一切。为此,他建立了这个地下杀手组织,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颠覆黎国的皇权,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在黯淡的灯光下,他的面庞隐约透出一丝无奈。手指轻轻掠过冰冷的面具,他缓缓开口:“孩儿啊,看看这张脸,哪里还有资格去当君主呢?我决定了,不再踏入朝堂之争,而是找个傀儡来替我行事。但这个人,必须出自黎国血脉,否则怎能堵住百姓悠悠之口。”
“这有何难?”司徒杰眉头微皱,不解地答道,“黎国的皇族中,总有我们可以利用的人。这样一来,干爹您就能实现愿望,成为黎国幕后的掌控者,岂不是好事一桩?”
然而,干爹接下来的话,却让司徒杰愣在原地。干爹叹息道:“可惜啊,那些皇子们一个个不争气,早已失去了皇帝的信任。不过,幸运的是,我得知在黎国都城边境的一个僻静小尼姑庵里,有一个小公主,名叫黎昭言。她一出生便被皇帝逐出皇宫,如今,或许正是我们需要的人。”
在那个以人血为乐的冷酷之口,无意间透露出她的名字时,司徒杰心头一紧,宛若临战的将士。黎昭言,黎国的珍宝,他心知肚明。他曾渴望她能逃离尘世纷扰,却未曾料想,她的身影终究难逃世人的眼睛,成为了他人掌中之物,被无情地操弄,如同牵线木偶。那生不如死的痛楚,他尝过,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干爹沉浸在自己的雄图大略中,未曾察觉他眼中掠过的惊诧。他继续道:“听闻那昏君亦有心将昭言公主迎回宫中,这正合我意。蛊啊,你是我在这幽暗皇宫中培养出的佼佼者,每一次任务都圆满达成。因此,我打算再赋予你一项重任。”
“干爹但有吩咐,孩儿定当竭尽所能。”司徒杰单膝跪地,恭敬回答,然而心念却全在那笑靥如花的女孩身上,她的笑,比星辰还要耀眼。她已被选为棋子,而他,曾誓言守护她周全。如今,只能无力地望着她被黑暗的欲望所吞没,自己却束手无策,心中焦急如焚。
在月色朦胧的夜晚,他独自坐在窗边,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无力感。他甚至自嘲地想,自己或许真的一无是处,连心爱之人都无法守护。他的思绪被身体内潜藏的毒素所笼罩,那是一种无法预知的威胁,随时可能夺走他的生命。于是,他下定决心,要在毒素爆发前完成至少一两项杰出的任务,以此作为交换,赢得延续生命的解药。
干爹微微颔首,对他的决定表示满意。他继续下达命令:“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你将潜入皇宫,成为内宫掌事,直接侍奉新晋的帝女。关于这位帝女,我还未曾见过,不知她是否会像她的兄长们一样,不过是无用之辈。因此,我们必须派人暗中监视她,一旦发现她有任何反抗的意图,便要秘密地将她除去。即便我觊觎的皇位还需时日才能到手,我也绝不会容忍任何潜在的威胁。”
对于干爹的手段,司徒杰了如指掌。同时,他对黎昭言的性格也有所了解。她是那种坚韧不拔的女子,鲜少在人前显露脆弱,泪水更是难得一见。他不禁思考,这样的女子,是否真的会比男子更易于操控呢?
他心头的忧虑如细雨般无声地蔓延开来,对于她未来的命运,他不禁感到了些许的焦虑。干爹新近的命令,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胸口,令他难以呼吸。那便是要他与云国的公主云流年联姻,一个他从未谋面的女子。按理来说,黎国这边负责监视黎昭言的人应当换作他人,而他心中隐隐猜测,那人恐怕就是他的宿敌——欧阳绝。
提起欧阳绝,他的名字恰如其人,透着一股子冷酷无情的气息。这也是为何干爹对他青睐有加的原因。在执行任务时,他总是铁石心肠,从不手软。如果说,在杀戮之后,他还会有那么一丝的懊悔,那么欧阳绝,便是连懊悔之情都不曾知晓的冷血之人。
思及此,他的内心便如乱麻一般纠缠不清。若是违抗了干爹的命令,拒绝了云流年公主的情意,他自己的结局不言而喻。而一旦他倒下,欧阳绝必将取而代之。可若是他继续执行任务,欧阳绝也绝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到那时,事态恐怕会失控至极。
他深知,自己的选择不仅关乎个人的生死,更牵动着她的安危。在这权力的漩涡中,每一步都需谨慎而行,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引发波澜壮阔的变化。他必须权衡利弊,做出最明智的选择,以保护她免受伤害,同时也保全自己不至于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在寂静无声的宫殿里,黎昭言的寝宫门缓缓开启。眼前的她,已不再是身着素白丧服的模样,而是披上了尊贵非凡的帝女龙袍。先帝的遗诏将她定为皇位的继承者,她便自然承继了黎国的江山。
然而,在司徒杰眼中,真正的权势之人并非她。那人正悄然地侵蚀着黎昭言的灵魂,终有一日,她也将如同他们一般,受控于那剧毒之物,为了延续生命,夜以继日地背离本心,从事违背意愿的勾当。
正当他沉浸于她华美妆容的惊艳之际,黎昭言已经悄无声息地穿过人群,来到了他的身旁。她伸出手,在他眼前轻轻晃动,指了指他手中那杯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茶水,柔声问道:“这杯茶,是专为我准备的吗?”
“请帝女慢用。”被唤醒的司徒杰,试图勾勒出一抹微笑,却发现自己忘了如何让嘴角上扬。他深知不能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于是尽力让自己的目光柔和如水。
黎昭言心中生出一丝疑惑,她不禁思索是否因为他昨夜未能得偿所愿而心情有异。她的面颊不自觉地泛起了红晕,轻手轻脚地接过茶盏,小口饮尽半杯。她缓缓靠近他,声音低得几乎要融入空气中:“掌事,你还记得,朕昨晚是如何入眠的吗?”
尽管她的声音细微如同蛛丝,但那些耳聪目明的仆人们早已听得分明。他们彼此对视,眼中满是惊诧。没人料想,黎昭言刚刚继位不久,便与身边的内宫掌事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位掌事,竟是云国公主云流年钦点的驸马人选!
在察觉到旁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后,司徒杰轻咳了几声,斜眼向黎昭言示意。他提高了嗓门,仿佛无事发生般地说道:“昨晚帝女吩咐我送滋补汤药至寝宫,然而抵达时,我发现帝女已然入梦乡。想必是近日来为先帝的丧事操劳过度,我便未敢打扰,默默退了出去。”
“汤药?”黎昭言心思纯净,未曾察觉司徒杰的善意谎言,此举实为保护她在众人眼前的形象。她微微蹙眉,不解地注视着他频繁的眨眼示意,心中生出些许不安,遂选择沉默。
果然,旁听的众人在听闻司徒杰的解释后,先前的种种揣测与怀疑渐渐消散,心中的疑云得以澄清。
在那个风起云涌的历史时刻,黎昭言,一个女子,却身着龙袍,她的美丽让谢予倦这位太师也不禁眼前一亮。他深知眼前的女子非同小可,于是收敛了目光,施了一礼,语气中满是尊敬:“帝女,丧礼的筹备已就绪,若您已准备好,便可启程宣告典礼开启。”
黎昭言轻轻一笑,那笑里藏着对即将离去亲人的哀愁与对太师尽职尽责的感激:“辛苦太师了。”话音未落,她便欲邀请身旁的司徒杰同行。尽管相识尚浅,他却给她一种莫名的依靠,仿佛是旧知重逢,他身上散发的和煦之气,让她心生亲切。
然而,在她欲言之际,眼角余光捕捉到身后的两位男子,司徒杰与谢予倦,彼此间的目光交锋,深不见底。可以确定的是,那视线中并无半分友善。黎昭言心中困惑,不解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但她有她的决心,绝不允许任何不悦之事在自己的葬礼上发生。
太师,我若再不启程,恐怕会迟到吧?黎昭言心知此借口听来牵强,可她鲜少撒谎,此刻已是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自先帝将她托付于谢予倦,他便尽职尽责,处理她与外界官员的一切往来,毫无怨言。然而今次,他并未如往常般轻松离去,而是投以她一瞥,对身旁侍候的太监丫鬟吩咐道:“带帝女前往祭祀大典之处,务必小心照护,我随后便至。”
在仆从们眼中,黎昭言的指令自然难以与谢予倦相提并论。他非但是黎国百年难遇的治国英才,年轻便居高位,更因此前对峙之势,无论何人,皆能嗅出空气中的危险气息,无人愿涉险其中,逃离方为上策。
雪花飘落,昭言的心头却掠过一丝莫名的慌乱。身旁的侍女轻声提醒,仿佛是一阵风,吹散了她心中的迷雾:“帝女,祭祀大典正待您的主持,切勿因小节而误大事。”
昭言心知肚明,自那龙椅传承之日开始,她便得学会取舍,将个人情感置于国家大事之后。然而,当她目光投向谢予倦与司徒杰,见他们彼此凝视,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眼帘,她的心底不禁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她无法预测,这两位男子之间,究竟会有何等风云变幻?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迟疑,司徒杰的目光轻轻一转,从谢予倦身上移开,落在了昭言的身上。他的目光温和,面容俊美如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慰。他轻启朱唇,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帝女,无需忧虑。下官相信太师大人或许只是想对下官嘱咐几句。毕竟,下官日夜侍奉在帝女左右,确有诸多疏忽之处。能在此时得到太师大人的指点,实乃下官之幸。”
昭言听着他的话,心中的波澜渐渐平息。她知道,无论前路如何,她都必须坚强,为了这个国家,为了她深爱的人民。